第13章 章節
借這機會暫時平息戰火了。
祝家莊的家丁将湯藥分配好一人一碗。
段君恒也拿來一碗,用手指沾了點送入口中試了下。
童辛好奇,也有樣學樣的試了下,可就是這麽一點,把童辛苦得差點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大俠們都不含糊,每人端起一碗藥湯仰頭就灌下,面不改色地一抹嘴準備再接前節時,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掌拍茶幾,“好了,別忘了我等聚在此處目的。”
這老者童辛不認得,但似乎頗有威望,他話一出其他人便不敢再做聲了。
老者站出來主持大局道:“不知昨夜被偷襲的是哪位少俠?”
祝悔起身一抱拳,“正是在下的師兄和師弟。”
老者再問:“當時是何狀況?”
祝悔道:“具體晚輩也不清楚,但我師兄和師弟也來了,不妨問問他們。”
老者點頭。
童辛接過鮑參遞來的茶水,漱漱口後,才在衆人的目光中慢慢開口了。
“話說昨夜,我剛沐浴完,身無片縷,”童辛一副開始回想的正經嚴肅神情,“可想而知……”少頓了下,制造下臨場氛圍。
衆人被童辛的表情所感染,都專注于他了。
童辛面色卻陡然一變,“那是一幅怎樣的美人出浴圖。”
段君恒的眼尾一抽。
Advertisement
衆人:“……”
“可這些天風餐露宿的,皮膚都變得幹燥沒光澤了,我就用玉米油按摩下增加光澤,再抹了點香露提提香味。”
“……”
段君恒淡淡道:“要不要些蔥花香菜點綴下?”
“……”
童辛嘟着嘴,“我只是表明說我當時是怎樣的色香味據俱全,多引人犯罪而已。”
“……”
“就在這時,”童辛終于進入主題了,“我師兄蘭花指向窗外一指,窗紙上頓時被指出五個窟窿來。”
大理段氏絕學一陽指竟然被他說成是蘭花指,段君恒現在就很想指出他五個窟窿來。
“等等等等,”北堂隆聽出不對了,邊捂住像是得腮腺炎般的臉邊問,“一個指頭能指出五個窟窿來?怎麽指的?”
童辛看他,“不然難道是六個?”
“……”
北堂隆擺擺手,“你不是說你師兄蘭花指一指而已嗎?”
“是呀,我師兄五個手指一起指的。”
“……”
“所以我師兄這手功夫又有個別稱——蘭花爪。”
“……”
童辛繼續道:“我師兄接着大喝一聲,‘出來。’從外鑽進一位胸部下垂的大娘來。”
一聲極輕的茶盞碎裂響起。
“先是一番利誘,接着是色誘,我和師兄豈是一個大娘所能動搖的,怎麽也得來個黃花大閨女吧。”
“……”
“大娘見一計不成便惱羞成怒,”說到此童辛滿臉的憤慨,“竟然殘忍的把我剛漿洗過的褲衩坐得皺皺巴巴的。”
“……”
“師兄見她如此心狠手辣,不得已才出手。”
段君恒:“……”他該聲明他絕對不是因為童辛的褲衩才出手的嗎?
“後來的事,你們不少人也知道了。”這就完了。
童辛說完好半天了,才有人反應過來,“那……大娘她利誘你們做什麽?”
“說是讓我和師兄為她的主人效力。”
“主人?”方才的老者道,“誰?”
童辛聳聳肩,“她沒說。”
老者沉吟了下剛要說話,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大刀門的人正驚詫地看着像瘋了一樣捶打着自己牙齒的大刀門門主,邊敲打還邊含糊不清嚎着,“疼,好疼,我受不了,誰……誰來幫……我把這牙拔了。”
俗語道,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看着疼不欲生的大刀門門主卻沒人敢上前。
童辛很勇敢地上前,看了看大刀門門主嘴裏的牙齒道:“這可不好拔,一小心十二指腸都會被拔出的。”
“……”
大刀門門主等不及了就自己用手拔。這人的手勁不小,一下子就把那顆疼痛難忍的牙齒給拔出來了。
按理說,病竈拔除了應該好受些了吧,大刀門門主卻像是拔牙上瘾了一樣,一顆接着一顆的将自己的牙齒拔掉。
看着一臉血的大刀門門主,終于有人上前打暈他制止了他的自殘。
大刀門門主的事,衆人也因病情的加重而無心再商議,對策的事不得不擱淺。
當日本明睡了一天,半夜突然不知吃錯了什麽藥,不顧同道和祝家莊的一再挽留,執意離開繼續往南。
當時童辛睡得正香,被抱上馬車離開了也不知道。
等童辛一覺醒來,想起沒能和祝悔還有小尼姑師姐妹親切話別,鬧騰不休。
最後不得已,鮑參只好提議,“二少爺,要不……我們在路邊個小攤,劫個色什麽的彌補下?”
段君恒:“……”
童辛一聽這提議大呼好主意,開始倒騰了。
于是在滿是荊棘叢的路邊,在初升的旭日之下。
鮑參和翅肚在前頭攔路,童辛就在後頭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褲子來。”
段君恒覺得,如果哪天一時沒忍住把童辛給拍死了,那絕對是在替天行道的。。
13、途經之祝家莊(六)
童辛剛喊完,山風便回應他了,呼的吹過,童辛兜了一口風,吧唧吧唧嘴巴再接再厲,“此路是我開……”
在這荒山野嶺荊棘連綿的地界,別說人了就是鳥也沒幾只飛過。
等到快晌午,鮑參估摸着自家少爺肚子也該餓了,便提議道:“二少爺,要不先吃點東西再繼續?”
童辛拍拍一肚子的風,“不餓。”
鮑參翅肚:“……”
童辛回頭看看馬車,“鮑參翅肚你們繼續,少爺我先進去休息一會兒。”說完,屁颠屁颠跑回不遠處的馬車。
掀開簾子,就見段君恒在內用黑紗笠帽蓋臉閉目養神,旁有籠子內有信鴿一只。
童辛爬上馬車一點一點的挪向段君恒,“師兄。”試探性的喚了聲。
段君恒沒應。
童辛加快了挪動的速度,到了一個他認為合适的距離後,朝段君恒就是飛身一撲。
就見躺着不動的段君恒,卻驀然移位了,讓童辛的阿福撲屎又創新姿勢。
段君恒坐靠車廂壁,抱胸看着童辛兩眼淚汪汪地捂着摔得通紅的鼻子,幽怨地喚:“師兄。”
“哼。”段君恒不再看他,掀開簾子出去坐車轅上了。
童辛郁悶得拿信鴿出氣,把一根毛,“讓你不識趣呆在這裏,惹師兄害羞了。”
信鴿:“咕咕咕。”
“你說該怎麽辦?”再拔一根。
“咕咕。”
“聽不懂,說人話。”揪一大把。
“……”
驀然山風大起,送來大喝一聲,“你們終于落我手裏了。”
段君恒飛身跳出馬車,鮑參翅肚在外早進入備戰之态。
童辛最後從馬車裏出來站車轅上放眼眺去,看見本應早以逃離的火式小公子被妙音先生托着飛奔而來,身後還跟着幾個黑衣人。
妙音先生和火式小公子最終停在一處小土丘上。
火式小公子被妙音先生放下,見着童辛可謂是新仇舊恨一并湧上,伸手一指童辛,“專門吹燈。”
段君恒:“……”
鮑參翅肚:“……”
“誰呀?”童辛茫然四顧,有點耳熟,最後見大夥将目光鎖定自己,“我?專門吹燈?”
童辛撓撓頭,想想,好像是有這麽個馬甲。
“專門吹燈,別以為裝瘋賣傻便能躲得過去了。”火式小公子咬牙切齒的,“新帳舊賬一并算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死我活,不一個意思嗎?
妙音先生悄悄的糾正道:“少爺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火式小公子瞪妙音先生。
“真小家子氣,不就栽贓了一個屁給你而已嘛。”童辛道。
火式公子氣得想從土丘上滾下來掐死童辛了。
妙音先生趕緊安撫,讓他稍安勿躁,“咳咳,少爺還是讓在下先招安吧,實在不行再由少爺處置。”妙音先生話鋒一轉,向童辛和段君恒道:“專門公子,西門公子,那夜千面雄婆說的話到現在依然有效,只要二位能當下立下誓言效忠我家主人,那二位與我家少爺的前嫌便一筆勾銷。”
千面雄婆是易容的高手,至今依然沒人知道這人到底是男是女,真面目到底是如何的,但這人常以女性面容出現,故而武林中人稱其為千面雄婆。
段君恒則将低垂的帽檐微微挑起,道:“如果我們不願呢?”
“不願意,那就……”妙音先生刻意不道完,從衣袖中摸出一支玉笛來,那跟随他們的黑衣人也長劍大刀出鞘。
童辛見狀出人所料的跳下馬車,昂首上前一拍胸脯,大聲道:“我雖非什麽英雄豪傑,但也是俊傑,豈會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