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求婚
窗外是春日明媚的暖陽, 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回到北湖灣,看着熟悉的一切,北卿莫名覺得心裏有點酸澀。
時間過得真快, 上次離開這裏,到這次回來, 已經過了将近一年時間。
時隼站在北卿的身旁,手握着她的手,眼睛追随着她的目光, 心裏有着些許緊張, 趕忙道:“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你離開時的模樣。”
北卿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時隼, 她微微掙脫他的手, 從一樓走到二樓, 目光所及, 所有的一切确實如他所說, 還是原來的模樣。
衣帽間, 她留下的衣服和飾品還擺放在原來的地方,戒指盒裏的戒指也擺放得整整齊齊,裏面那枚十克拉的梨形粉鑽看起來十分惹眼。
二樓卧室裏,整排的漫威系列模型,還是靜靜地站在卧室房間的角落, 等待主人的垂青。
時隼跟在她的後面,看她不發一言的樣子, 有點緊張。
盡管他信誓旦旦在媒體面前表示, 會盡快複婚,可具體時間,他心裏也并沒底。
她似乎只答應了和他重新開始, 并沒有答應和他複婚。
她對他的考驗期,還沒有結束。
北卿朝着樓下走去,時隼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推開傭人房,裏面已經空了。
想着之前王媽暗地裏給她喂避孕藥的事情,北卿心裏有點悶得慌,在不知不覺中,她無形中喝了那麽多避孕藥。
現在想想挺糟心的。
時隼看她的臉色,知道她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忙道:“賀蘭和王媽現在都判刑了,在蹲監獄呢,一時半會不會出來。那些不開心的一切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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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挺自責的,以前在婚姻裏他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沒有太關注她的情感需求,更沒有注意到從小在家裏幫傭的王媽會來這麽一手,成為他和她婚姻破裂的□□。
北卿“嗯”來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坐在沙發上,看着沙發面上被摳出的一個洞,想起了時堅強。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醫院和家裏來回跑,時堅強被她放到了錢妙雲家裏寄養,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看到北卿的手觸摸着沙發上的那個洞,時隼的目光暗了暗,以為她想起了他當初拒絕讓她在家裏養貓的事情,忙開口道:“卿卿,時堅強呢?我們倆一起養它吧。”
北卿聽他主動提起時堅強,有點訝異,緩緩地道:“我把它放在錢妙雲家裏了。”随即,她盯着他的眼睛,試探道:“你不讨厭時堅強了嗎?”
時隼搖着頭,語氣堅定:“我怎麽會讨厭時堅強,我一直都覺得它挺可愛的。以前我不是讓你在家裏養了嗎?”
北卿看他緊張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當初她為了讓時堅強在北湖灣生活,可是求了他好多次,一再保證時堅強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會在院子裏生活。
可時堅強畢竟只是一直沒有思想的貓咪,常常會咬家裏的東西,他的沙發更是被時堅強抓出了一個大洞,它還時常惹他生氣,氣得他曾幾次揚言要把時堅強扔出去。
時隼看她笑出聲來,懸着的心驀地放松起來,扯着嘴角笑了,他緩緩地道:“現在時堅強是這個家裏的貴賓,我可不敢得罪它,等它回來我要給它搭一個豪華的貓舍。”
他還記得之前在北卿的小公寓裏,時堅強看到他就跳着逃走的情形,可嫌棄他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都沒有說話。
屋後的海浪拍打着岸邊,發出陣陣聲響。
北卿想起什麽,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一旁的時隼,語氣嚴肅:“時隼,我想問你一個事。”
時隼立即正襟危坐,看向她,滿臉緊張:“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看向他的眼睛,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緩緩地道:“有一天晚上,你喝醉酒了,是江朝送你回來的。你還記得嗎?”
時隼一聽,頭都大了,以前他總覺得婚姻只不過是人生的一道關卡,無論和誰結婚都可以,只要完成。完成任務後,他沒太在意她的感受,經常借故加班晚回家。碰到必須參加的應酬,他也會喝上兩杯,回家後直接就睡覺。
現在她翻起舊賬,他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次。
北卿看着他的緊張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忘了。
可她沒有忘,那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直橫亘在她的心中。
“那天晚上,我在你的襯衫上發現了一根頭發,是一根女人的褐色的微卷長發,那時候我的頭發時黑長直,顯而易見并不是我的。”北卿想着當初的場景,突地生起一股悶氣。
當初她在這段婚姻裏全力讨好他,不敢多問一句,只是安慰自己或許是應酬的時候,別人不小心留下的。
這件事一直在她的潛意識裏未曾忘卻。
她還是很在乎那根頭發的。
現在她在時隼的面前全心全意做自己,所以想問問那根頭發究竟是誰的,也好了卻心中的心結。
時隼一臉懵,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天晚上醉酒的事情。
可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腦子裏警鈴大作,不知如何回答。
他伸出手攬着她的腰肢,滿臉的無奈表情,舉起手作發誓狀:“卿卿,我真的不記得什麽頭發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根頭發是誰的,更記不起是哪天晚上了。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在和你結婚後,到和你離婚至今這段歲月裏,我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根頭發,真的只是在應酬場合落下的。
并沒有什麽豔遇,更沒有什麽特別的故事。
北卿看着他的眼睛,想在裏面找出一絲絲撒謊的影子,卻只看到一片赤誠。
時隼被她盯得心裏發毛,想來想去最對不起她的那件事就是石謙給他安排的青青,幸好最後醉酒的他發現青青不是卿卿,在臨門一腳剎車。
否則,兩人之前可能永遠沒可能了。
北卿暫且相信了他的說辭,也不太想要糾結過去的事情。
時隼看着她沒有再追究那件事,心裏緩緩地松了一口氣,還好蒙混過關。
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那根頭發到底是誰的。
北卿站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時隼不知道她要幹嘛,也跟着站起來。
北卿扯了扯嘴角,笑意盈在臉頰,緩緩地道:“我去上洗手間,你也要跟着?”
時隼臉驀地紅了起來,趕忙又坐回沙發上。
過了半晌,北卿從洗手間出來,一轉身,就看到時隼靠在牆壁旁邊,手裏拿了一杯紅酒。
看到她出來,他伸出手,緩緩地将她逼到牆角。
北卿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要幹點什麽。
他一只手撐在牆壁上,一只手輕輕地握着她的下巴,湊上去,将嘴裏的紅酒,一點點的渡給她。
北卿來不及反應,就這麽一點一點喝完了他口中傳過來的紅酒。
時隼驀地眸色轉暗,将她抵在牆上深吻着。
他期待這一刻太久了。
離婚後,她避他如蛇蠍,別提什麽親密行為了。
上次在清水村的晚上,他也只是趁她熟睡,蜻蜓點水般地親吻了下。
根本來不及嘗她的滋味。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更是兩人和好的日子。
剛她起身去洗手間,他趕忙去酒窖拿了一瓶紅酒,想要和她一起慶祝和紀念。
北卿的手微微地抵着他的胸膛,想要反抗,卻被他吻得有點無法呼吸。
以前總是她纏着他,而現在是他主動,她反倒有點生疏和青澀,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不知過了多久,時隼才微微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看着臉上一片紅暈的她,眼睛染上了一抹情.欲,微微喘氣着,半晌過後,他才平穩心情,暗啞着嗓子,看着她的眼睛,低聲道:“謝謝你回來。”
謝謝你再次回來我的身邊。
北卿的腦袋還沒清醒過來,一片暈暈沉沉。
時隼看着一臉迷糊表情的她,低下頭再次啄了啄她的嘴角。
北卿覺得腳有點軟,她輕輕地推開他,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時隼跟在後面,驀地從兜裏掏出一個戒指盒,裏面是一枚閃着光芒的鑽石戒指。
他伸出手,取出戒指,看着沙發上的她,緩緩地跪地,眼睛裏滿是真誠:“卿卿,再給我一次機會,再嫁給我一次好嗎?”
北卿被他突如起來的舉動吓到,她怎麽也沒料想到他竟然會求婚。
“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我沒有下跪求婚,也沒有親手給你戴上戒指,就讓你草草地嫁給我了。離婚後,我才知道求婚是每個女孩都很注重的儀式感,那時候我太混蛋了,讓你的第一次婚姻體驗感這麽差。還好我沒臉沒皮,得到了第二次機會,這一次我不希望再留遺憾了。”
時隼看向她,滿臉虔誠,一字一頓:“卿卿,嫁給我,好嗎?”
北卿楞楞地待在原地,看向出院第一天就跪地求婚的時隼,心底有感動,更多的是驚訝。
曾經她無比羨慕錢妙雲說蘇聘庭給她戴上戒指的場景。
可現在這一刻,真正發生的時候,她的心裏除了感動,還有緊張。
在她的心底,她是想嫁給他的,可她覺得一出院就求婚,有點操之過急。
離過一次婚後,她覺得很多事情沒必要這麽急,可以慢慢來。
第一次結婚,就是因為太想嫁給他,只見了他一面,連求婚都沒有,就稀裏糊塗的結婚了,導致後來婚姻不幸福,快速地離了。
這一次,她想要慢一點,即使心裏已經認定了他這個人。
時隼遲遲等不到她伸出中指,擡頭看向她,心髒不停地狂跳,眼底滿是緊張:“卿卿?”
人生第一次求婚,看樣子要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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