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黑化079% 莊星原堕魔了
“……”
夭夭回無極殿後, 三日未出。
一腔真心喂了狗,沒有什麽比莊星原一句‘玩玩罷了’更傷人。它變成小獸獨自梳理着毛發,蜷縮成球的模樣可憐又委屈, 還不時發出脆弱的嗚咽。
容慎見不得她這樣, 将它抱入懷中輕拍安撫,他淡聲:“他不值得讓你傷心。”
“可我不明白, 這麽久的扶持相伴, 都只是因為一場賭約嗎?”夭夭做不到毫不在意,這段時間以來,它是真把莊星原當成朋友。
容慎将它托舉抱起,雙手架在它的腋窩,他與她平視道:“那你想怎麽辦?”
“他騙了你, 利用了你的感情, 就算你再為他難過,事實都是如此。”
夭夭用爪爪捂住眼睛, 聽到容慎的聲音冷涼:“不然我幫你殺了他?”
夭夭一怔, 察覺到容慎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見夭夭不說話,容慎就當她默許了他的行為, 放下夭夭,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夭夭連忙去抓他的衣袖, “你去哪兒?”
容慎:“殺莊星原。”
“你是不是瘋了!”夭夭騰空繞到容慎身前,用兩爪按在他的胸口把人往屋內推,夭夭又氣又急,“你知不知道同門相殘是什麽罪,你現在還是在宗裏, 怎麽敢張口閉口就說殺人!”
昔日溫柔平和的小白花不見了,堕魔後的容慎滿身戾氣,唯有噴灑的鮮血才能安撫他們暴動的靈魂。
“雲憬。”夭夭沒時間難過了。
她現在害怕,非常的怕,摟住容慎的脖子将毛茸腦袋塞入他的項窩,夭夭輕輕蹭着:“你不可以繼續堕落了。”
他現在入魔淺,用她的血還能壓制魔性,一旦眉心的朱砂封印破開,到時候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
夭夭此時唯一慶幸的,就是容慎雖然如因果鏡中那般殺了白梨,但至少沒有徹底入魔被仙派追殺,現在的他們還有回頭的機會,只要容慎肯平心靜氣淨化出魔氣,那麽一切都還來得及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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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莊星原還不知自己逃過一劫,這三日以來他也閉門不出,苦苦與越發強大的心魔做鬥争。
【你看,她都不來找你了。】
【若她真的在意你,就會來找你把事情說清楚。】
“夠了,你閉嘴!”莊星原眼睑青灰,面色蒼白疲憊。
無論他怎樣修複,都無法将摔碎的燈籠碎片修複,他的手指被殘片割傷,心魔嘲笑着他:【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事已至此,夭夭不會再理會你,容慎和燕和塵此後也不會再理會你。】
【還有你那幾位該死的師兄弟,若他們不在你面前提起賭約,夭夭根本就不會發現此事,你就能繼續哄騙她,把她從容慎身邊搶來。】
“對,這件事都怪他們!”莊星原好似找到發洩的理由,完全忘了那日,明明是他最先提起賭約一事。
【他們該死,去殺了他們!】心魔蠱惑着他。
“他們該死,他們該……受到懲罰。”疲憊的莊星原雙眸逐漸空洞,握着自己的折扇推門出去。
第二日,莊星原與同殿師兄大打出手一事被全宗通報,若不是淨月仙姑及時趕到,莊星原險些将同門師兄打死。按照殿規,他被罰抽三十六板悔過尺,在榻休養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以來,夭夭從未來看過他,莊星寒來時帶着滿滿的憤怒,質問着:“你是因為夭夭才變成這樣?”
“哥,你現在真讓我瞧不起。”
她陰陽怪氣,“你對她這麽好有什麽用,人家不僅不領情,還把人當成笨蛋耍的團團轉。我看啊,她就是怕你超過容慎、燕和塵,故意拖着你不讓你修煉。”
莊星原頭疼按壓着太陽穴,先前他一直好好的,就是因他這好妹妹的幾句話才會橫生心魔,那日莊星寒的話是句句紮傷了他的自傲。
“出去。”莊星原隐含着戾氣。
感受到心魔興奮的連她都想殺掉,他指着大門冷聲:“給我滾出去,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莊星寒也沒在求他,紅着眼眶站起身,她冷哼着:“走就走,你以為我現在願意看到你嗎!”
她現在記憶已經恢複大半,就等着記憶全部恢複後去告發夭夭和容慎。
“咱們走着瞧吧。”莊星寒出了房門,她此時雖然和莊星原鬧,純粹是嫉妒莊星原和夭夭他們走的太近。
她喜歡的是那個唯我獨尊孤傲清貴的莊星原,曾經的他對誰都不屑一顧,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流出絲絲柔情,莊星寒要的是自己哥哥那份獨一無二的寵愛。
她心裏發着狠,憋着氣要利用白梨的事搞死夭夭和容慎。可她沒有想到,她最後搞死的人不是容慎,而是把她哥哥推入了深淵……
莊星寒記憶全部恢複的那天,莊星原拖着受傷的身體跪在淨月仙姑面前,求她讓他上一次無極殿。
好不容易得到上無極殿的機會,他不為求隐月道尊講解道法,只為看一眼夭夭,同她說一兩句話,可是夭夭并未見他,在殿門外苦等兩個時辰,最後出來的人是容慎。
“你來做什麽?”
莊星原瞥了他一眼,“你讓夭夭出來,我有話同她說。”
容慎嗤了聲,懶洋洋倚靠着柱子,他噙着嘲諷的笑意:“怎麽,玩一次還不夠,你還想再來第二次?”
不等莊星原再開口,容慎出聲打斷他的話:“你走吧,夭夭不會見你。”
就算夭夭想見他,容慎也不允許。
莊星原身體裏的心魔又開始作亂,用了拍打着額頭,他暴躁沖着殿門裏喊:“夭夭,你出來,我有話同你說!”
屋內沒人回應。
容慎如看傻子般看着莊星原大吼大叫,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被吵到的隐月道尊直接将他丢出無極殿,莊星原的膝蓋重重跪在地上,好半天才撐着地面站起身。
他并不死心,過了一日又求淨月仙姑讓他上無極殿,淨月仙姑察覺到他近日的不對勁兒,關心道:“你究竟是怎麽了?”
莊星原跪在地上搖了搖頭,并不想多說什麽。
“罷了,你去吧。”淨月也沒再多問,她這徒兒雖然優秀,但過分固執。
今日隐月道尊剛好不在,莊星原待久些也沒什麽問題,他只想見夭夭一面把話說清楚,夭夭在房內煩躁的走來走去,正當她準備推門出去時,容慎攔住她,“你想原諒他?”
夭夭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同他做個了斷。”
逃避不是辦法,她平生最無法忍受的就是真心被人利用,但也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和莊星原決裂。“至少要讓我知道,他究竟為什麽要如此利用我。”
見容慎擋在房前不動,夭夭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她喊着雲憬,抽着鼻子小聲道:“你就讓我死心吧。”
容慎停頓片刻側身,“那你不準再為他哭。”
“我答應你。”
夭夭還是出來見莊星原了,莊星原見到她面色一喜,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少女眸中再無往日的皎潔靈動,她面上表情很淡,冷聲問:“你要同我說什麽?”
莊星原神情僵住,用力攥緊拳頭,他緩了片刻道:“對不起。”
驕傲的人終于有了低頭之日,而他的這聲道歉無疑又是給了夭夭一刀,她明白,莊星原的道歉相當于認了那日的賭約,先前兩人所有的相處,全都處于一場精心騙局。
只是夭夭不懂,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莊星原道:“還能是因為什麽?不過是看不順眼容慎罷了。”
“我從很早之前,就被師兄們嘲笑是宗門第二,無論我怎樣努力追趕,容慎總會先我一步,甚至還能簽上古神獸作為靈獸,我不懂我到底差在了哪裏。”
其實從很早之前,莊星原心中就隐現心魔,他做事急于求成又過分的固執,淨月先前就警告過他,這樣容易滋生心魔,越是固執,心魔的影響就會越大,嚴重者會堕入魔道。
莊星寒的心魔起先只是那一絲絲不甘情緒,後來被放大後演化為暴戾不擇手段,最後由莊星寒幾句話激發滋生。
“你當真以為我願意與你們同行嗎?”
莊星原根本就不是來求和的,他只是為了把話說明白。
“打從一開始,我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我想把你從容慎身邊搶來,想搶走屬于他的一切,我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可以做的比容慎更好更優秀!”
夭夭直視他的眼睛,“所以我只是你用來對付容慎的工具?”
“是!”
莊星原無視夭夭眼中的受傷,他嘲諷道:“我是利用了你,但你又好到哪裏?”
“你明知我喜歡你,還處處勾着我,口口聲聲說着我們是朋友,卻像防賊似的防着我。怎麽,看着我圍着你轉來轉去你很有快感嗎?你一面巴着容慎一面把我當傻子,那我同你玩玩又怎樣?”
莊星原笑着:“夭夭,其實你比我還壞。”
四周風嗚咽吹着,安靜的只有落花被卷起的簌簌聲。
莊星原以為夭夭會怒會哭,可這些情緒統統沒有在她臉上出現,她只是平靜望着他問:“你說完了嗎?”
莊星原心裏一顫,望着她沒有說話。
夭夭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她沒有半分解釋的意思,聽完莊星原的話轉身就要離開,莊星原一愣,着急喊住她問:“你就沒有什麽想解釋的嗎?”
夭夭背對着沒有看他,想了想,她停下腳步只回了一句:“我很抱歉。”
“那日你同我表心意,我就該狠狠的拒絕你後再嘲笑你,之後同你老死不相往來,惡語相向,甚至不該因你的救命之恩而心生感激,而是該把你獨留客棧,任你自生自滅。”
或許她這樣做了,莊星原就不會覺得她以朋友之禮的對待是勾引了;若她真的這般做了,今日的莊星原也沒資格在三言兩句間就能踐踏到她的真心。
“莊星原,或許前幾日我還會因你的玩弄感到傷心,但之後不會了。”
“因為你沒資格讓我傷心。”
她不會為他傷心,也就不會在意他,不去在意他,就不會着急想要辯解他對她的全部誤解。
莊星原臉色越來越白,他知道,此次一見,兩人算是徹底決裂。
這樣也好。
莊星原想,夭夭本就只是一只可有可無的靈獸,他對她動了真情才是犯傻,不過就是玩玩,計謀被拆穿也就算了,大不了他以後專心修煉。
他這麽安撫着自己,腦海中卻全都是他們一起相處除妖的畫面,夭夭為他精心準備了扇墜,夭夭同他喝酒聊天,畫面的最後,是夭夭穿着一身紅裙,燕府中她點燃鞭炮,說要以後和他們一起過年。
他可不可以不要臉的認為,這個‘他們’裏,也包含了他的存在。
【莊星原,你當真要和我了斷嗎?】走着走着,莊星原忽然聽到夭夭的聲音。
夭夭可憐巴巴說着:【我這麽喜歡你,你怎麽可以傷害我呢?】
【你來,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你把我放出來,我就原諒你了。】莊星原腳步一轉,瞳眸空洞入了隐月道尊的寝宮。
今日隐月道尊不在殿中,但在殿中布滿了禁制。
寝宮中,鳴雪劍懸在半空,流瀉出的魔氣沖撞開一道縫隙,莊星原從縫隙中擠入,順利到了鳴雪劍前。
他本就生了心魔,傷重心緒不定,被困在劍中的蠱魔抓個正着。蠱惑着莊星原走近,它學着夭夭的聲音:“來,破了這上面的封印。”
在封印撕裂間,它迅速鑽入莊星原體內,大笑着:“哈哈哈哈哈,本君終于自由了!”
莊星原的身體撕裂般疼着,等蠱魔入體,他恢複神智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只見地面橫落着一把微光閃閃的長劍。
“這裏是?”莊星原慌張後退,發現自竟然闖入了隐月道尊的寝宮。
慌慌張張跑出,不等出無極殿,數十名弟子沖入無極殿內,為首的金月仙姑板着面容,冷聲道:“把夭夭和容慎押去無情殿!”
瞥向莊星原,她挑眉道:“剛好,你也跟着一起去。”
莊星寒恢複全部記憶後,将所有的事都告訴了金月仙姑。金月仙姑雖然不相信容慎會入魔,但為了宗內的安全考慮,還是将夭夭這一支歷練小隊的人全部扣押起來,連燕和塵也沒放過。
“說,白梨是怎麽死的!”無情殿中,月清和冷斥。
夭夭沒想到莊星寒竟能解除記憶封鎖,她聽到她指控着:“是容慎入魔殺了白梨!我撿到了白梨藏起來的留影石,容慎得知此事後還命夭夭殺我滅口,夭夭她也入了魔!”
夭夭本還緊張的不行,聽到莊星寒最後一句話,她忽然就不緊張了。
或許普通弟子不知道,但幾位殿主掌門都知,就算是道尊入魔了她也不可能入魔,因為啾咪獸是最純淨的靈獸,絕無入魔可能。
果然,一聽到莊星寒這句話,幾位殿主皺了皺眉。
月玄子最偏袒容慎,他問着:“你口口聲聲說容慎入了魔,若他真的入魔,身上為何沒有入魔特征?”
夭夭也做着茫然狀接話:“你如此污蔑我們,可有我們入魔的證據?”
“我當然有!”莊星寒掏出儲物袋中的留影石。
被夭夭打暈後,她根本不知夭夭對她做了什麽,更不知她所謂的證據早就被容慎捏碎成渣,替換成另一塊留影石。
随着靈力驅動,衆人只見到白梨同影妖站在一起的畫面,這是容慎無意間用留影石錄得,沒想到會在今日派上用場。
“白梨果然和妖魔勾結在一起!”金月仙姑臉色一沉,她質問莊星寒,“這就是容慎入魔的證據?”
莊星寒傻了眼,“不是這塊石頭!”
“不是?”燕和塵忍不住說道:“既然你手中留有白梨入魔的證據,為何藏起來不報!”
“你可知污蔑同門是什麽罪?”
莊星寒慌了,“我不是!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夭夭,這一切都是夭夭做了手腳,求掌門明鑒,弟子所言句句屬實,你們若不相信,可以用開靈石驗證!”
開靈石一出,容慎臉色不變,夭夭和莊星原都有些慌了。
夭夭是怕容慎堕魔的事情暴露,而莊星原生了心魔,此時若用開靈石他必閃紅光。
“不行!”莊星原想要阻止。
見他神情不對,月玄子若有所思,他提出建議,“既然要測,就不能只測夭夭和容慎兩人,莊星原、白梨和燕和塵也該測一測。”
“言之有理。”月清和點頭應了。
開靈石可測靈力修為,也可探出修者身上是否沾染魔性。夭夭是被第一個測的,緊接着是燕和塵、莊星寒,月玄子将開靈石移到容慎面前:“該你了。”
容慎很是平靜,在夭夭緊張的注視下伸手,開靈石散發出金色光芒。
……是夭夭的血,短暫淨化了容慎體內的魔氣。
“怎麽會這樣!”莊星寒不想相信,更讓她無法相信的,是莊星原将手搭在石頭上時,石頭散出淡淡的粉色,緊接着開靈石像是感受到什麽,淡淡的光芒越來越盛,幾位殿主見狀變了臉色,“原來是你入了魔!”
容慎沒被查出堕魔,被查出來的是莊星原。
在場愣住的不只是莊星寒,還有夭夭。
莊星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多年苦心經營在此刻崩塌,他目光落在自己妹妹身上,“這下,你滿意了嗎?”
莊星寒搖着頭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她抓着頭發尖叫,“不!不可能,你怎麽會入魔。”
是啊,他怎麽會入魔。
他固執追求的目标太高太遠,明知得不到卻還拼了命的想要留住,又憑什麽不能入魔。
入魔有什麽不好。
若入了魔他就能打敗容慎,若入了魔他就能被人仰視羨慕,那他也不介意入魔。就這般肆意一些,不擇手段爬的更高更遠些,總比明知實力不夠還拼了命的去追逐超趕輕松多了。
“把莊星原給我抓起來!”月清和扔出困魔繩鎖住莊星原。
心魔本就是蠱魔的一種,蠱魔入了莊星原體內吞噬他的心魔,演變成更為可怕的欲望,它問道:【你想要變強嗎?】
【莊星原,我可以幫你。】
望着四周震驚畏懼的眼神,莊星原很輕很輕笑着,額心裂開血淋淋的縫隙,堕魔印記緩慢現出,他一字一句答應:“好、啊。”
他早就受夠了這慕強的宗門,若只有強者才配得到尊重,那麽他不介意是魔是人,只求強大到可以碾壓所有人。
身上的困魔繩将他的身體層層環繞,撕痛間他跄踉着被人拉出大殿,在數道畏懼厭惡的目光中,他捕捉到夭夭的位置。
她就這麽站在角落看着他,幹幹淨淨的眸中沒有幸災樂禍,沒有厭惡解恨,她只是很認真看着他,強裝平靜的表象下帶着難言情緒,就好像是在為他哭泣。
她,是在心疼他嗎?
莊星原喘息困難,黝黑的眸子逐漸染上血色,他垂眸很低問着:“你不是說……我沒資格讓你傷心嗎?”
那你為何這般看着我。
若我們此刻還好好的,你是不是一定會沖過來擋在我面前,而不是這般強撐平靜看着。
微弱顫抖的聲音被叮當的鎖鏈聲掩蓋,大殿回蕩着莊星寒撕心裂肺的哭聲,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
夭夭的血雖然幫容慎蓋過了開靈石的檢測,但他身染了魔氣是事實,一旦情緒劇烈波動,魔氣會再次肆意滋生。
尋常弟子不知夭夭血的功效,但幾位殿主都很清楚。
混月道人雖然不在意白梨是怎麽死的,但他不願讓容慎好過,他提議道:“不如先将容慎關起來,等明日我們開啓誅魔法陣,他是不是通過啾咪獸的血來壓制魔性,自見分曉。”
月玄子皮笑肉不笑,“聽師叔這意思,是認定了容慎是魔?”
混月道人也不辯解,“他若不是魔,這誅魔法陣自然傷不到他。”
可若是魔,以他修為開啓的誅魔法陣,定将容慎燒的幹幹淨淨什麽也剩不下。
月玄子知道混月道人打的什麽主意,擔心他做手腳,拖延道:“容慎是隐月師弟的徒弟,他有沒有入魔也是他這做師父的來測,我們貿然出手,他怕是會動怒。”
“不然就等隐月師弟回來再說。”
而隐月因為境階遲遲無法提升,昨日剛剛入了秘境試煉,沒有個三四月根本回不來。
此時,遙遠的皇宮內。
穿着亮色粉裙的少女行在禦花園中,她手中戴着蝴蝶戒指,發上插着蝴蝶發簪,踩着臺階快步進入湖亭,嬌聲喊着:“小姑姑!”
湖亭中,穿着朱紅長裙的女人正在湖邊喂魚,彎唇對少女笑了笑,她悠閑問着:“小明珠,怎麽有空來本宮這裏?”
南明珠親昵靠到女人身邊,“珠兒是聽說,昨兒宮外又有人丢了孩子,而宮裏那兩名修者廢物到什麽忙都沒幫上。”
女人瞥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麽?”
南明珠道:“這群人都一個頂用的,珠兒先前在外面除妖時,認識了幾位很厲害的修者,說不定他們能幫上什麽忙。”
女人漆黑的發滑落至身側,眸中閃動,她問:“你說的那幾位很厲害的修者,叫什麽名字?”
“一個叫燕和塵,一個叫夭夭,還有一人叫容慎。”
生怕女人對他們三人沒興趣,南明珠将他們從容貌到性格都誇了一遍,說道容慎,南明珠忽然拍了下大腿,她激動道:“我就說那容慎怎麽看着有些眼熟。”
“小姑姑,你都不知道,那容慎長得可好看了,他的眉眼很像小姑姑,笑起來時眼睛璀璨含光,您見到一定喜歡。”
女人長睫半垂,被烏發遮擋,她的一半面容隐在暗影下,好半天才彎唇笑了笑,問:“是麽?”
“真的同本宮很像嗎?”
南明珠說話不過腦子:“特別像,就像是您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放肆!”鄭公公眼皮子一跳,慌張攔住南明珠後面的話。
一片枯黃落葉掉入湖中,層層漣漪間,湖中魚兒四散游開,女人遙遙望着虛空道:“本宮從未生育,怎會有孩子。”
“若他們真有你說的這般厲害,就把他們請入宮裏來吧。”
剛好讓她來看看,這名喚容慎的修者,究竟同她有多像。
五天後,當混月道人準備将容慎強行拉入誅魔法陣時,一道藍色靈力出現在虛空中,隐月直言除他之外,誰也不準動他徒兒。
同一天,一道來自皇城的聖旨傳入缥缈九月宗。
無極殿中,夭夭正清掃滿地落花,一片冷冰冰的藍色雪花出現在她面前,夭夭點了下,雪花化為三個字:【護好他。】
……這是隐月的傳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