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的寵愛

第54章

時光飛逝，古小艾當上頭狼已經有些年頭了，頭狼的掌上明珠蒼楠章，小楠也到了入學的年紀。

其實兩位頭狼這時事情都不是那麽多了，完全可以親自教導自家的孩子，彌補一下小楠不是很高的天分。但頭狼大人古小艾堅決不同意，堅持讓小楠去世紀，像個一般的狼人幼崽一樣的成長。古小艾從來沒想過要小楠變得多強。

“把這個也帶着吧。”古小艾還是以前的那副少年模樣，托了蒼旌馳這些年悉心保護的福，小白狗還是呆呆的，但總喜歡一臉正經的教導比他還小還呆的小楠，“學校裏沒有家裏自在，東西多帶一點沒錯的。”

古小艾捧着比自己還矮半頭的小楠的臉，正色道：“聽到沒有！要和同學們好好相處，被欺負了……呃應該沒人敢欺負你，不要欺負別的同學，懂麽？”

小楠自幼被古小艾照顧長大，和他一脈相承，呆呆的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好好的上課的，給父親和哥哥長臉！”

“再叫哥哥揍你哦！我是你舅舅！”古小艾欣慰的點點頭，突然回想起自己當年剛入世紀的樣子，意氣風發，正色道：“要上進！要努力！有沒有決心？大聲的告訴我！”

小楠馬上跟着激動起來，狠狠的點點頭：“有！”

“嗷嗚！”古小艾嗷嗷的繼續亢奮，“大聲一點！”

“有！！！”小楠更加激動，“嗷嗚！嗷嗚！”

蒼旌馳正在認真的核對着小楠上學去要帶的東西，聞言漠然的轉頭，看了眼無故亢奮二人組沒有說什麽，他甚至有點後悔這些年太放縱他的兩個孩子了，鬧得大的小的一個樣，沒個正行。

蒼楠章，蒼家的小王子，今年十六歲，雄赳赳，氣昂昂的邁入了世紀學院的大門。

小楠在學校裏受重視的程度不亞于當年的古小艾，老師和同學們對他都很照顧，難得小楠這些年受寵但脾氣很軟很溫和，因為古小艾的原因也有一點呆傻的氣質。

家世好長得好性格好，小楠一入學就交到不少的朋友，連平日裏嚴厲的教官們都對這個孩子格外溫和一點。

除了方戟教官。

方戟教官大家都知道的，世紀學院最英俊的教官，身材硬朗長相出色。可惜就是不太有親和力，向來的嚴肅認真，不管是誰家的少爺，栽到他手裏該打該罵從來的就沒有手軟過，而且一張俊臉萬年沒個表情，小楠頭一回見他時就沒來由的覺得害怕。

但近身搏擊課每兩天就會上一次，方戟還是小楠的體能教官，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

“今天體能我們練習負重慢跑，綁好沙袋……”方戟擡腕看了下時間，冷冷道，“兩分鐘，樓底見。”

學生們連忙跑去拿沙袋，一片混亂，方戟轉身下樓。

“十！九！八！七！六……”方戟在樓下大花池前喊，學生們手忙腳亂的跑下樓排隊站好，小楠也在方戟喊到“三”的時候跑進了隊伍裏。

學生們在兩分鐘內都排隊站好了，方戟點點頭，朗聲道：“現在開始慢跑，注意上節課我強調的姿勢，一會兒我看不過去的直接拉出來，加罰一倍！都有了……”

小楠仔細回憶着方戟昨天強調的姿勢，這其實不難，在家裏的時候哥哥和他在早晨慢跑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又一個星期沒見哥哥和父親了，小楠有點想家，學院裏也不錯，但他還是會想家，想自己的小房間，想和哥哥一起玩……

“蒼楠章！出列！”方戟呵斥一聲，小楠吓了一跳，剛才走神他跑的快了點，姿勢全亂了。

“是！”小楠連忙應着，出來跑到另一邊跑道上繼續慢跑，同時心裏惴惴的，剛才方戟叫他的樣子很可怕，只是加罰，不會挨打吧？小楠自來到世紀還沒有挨打過呢……

不一會兒主隊的同學就跑完了，方戟讓他們休息十分鐘，轉身走到小楠這邊來。

小楠見方戟面無表情的大步走過來心裏就害怕，他以前還總覺得父親可怕，現在一看覺得父親已經算是很溫柔了。

“蒼楠章！”方戟叫了一聲，剛想讓他停下來，就看見小楠不知道為什麽啪唧摔在了地上。

小楠剛才在綁沙袋的時候因為方戟催的急就沒有綁結實，這會兒跑着跑着右腳上的沙袋被甩了出來，左腳正好踩在了上面，再被方戟一喊，小楠吓的很沒形象的摔趴在了地上。

“嘶……”小楠就地一滾坐起來，揉揉膝蓋，好疼……

“別揉！”方戟斥了一聲，快步跑到小楠前面來，單膝跪下來輕輕的撩起小楠的褲腿，左腿膝蓋上磨破了好大的一塊。

小楠年紀還小自愈能力不強，這點傷不處理的話至少到晚上才能徹底恢複，方戟輕輕的按了下小楠的膝蓋下面的關節，沉聲道：“疼不？”

小楠還是頭一回和方戟離得這麽近，沒來由的緊張起來，咽了下口水小聲道：“不……不疼。”

方戟一手握着小楠的左腳，小楠見教官就這麽托着自己鞋底連忙急道：“別，髒的……”

方戟沒理會他，輕輕的擡起小楠的左腳讓他膝蓋彎曲又伸展，又問道：“這樣疼麽？”

小楠知道方戟是在檢查自己的關節，連忙點點頭：“沒事，只是破了皮。”

方戟站起來拍怕手，漠然道：“那就好，去醫療室塗點藥，今天的體能課見習吧。”說完轉身快步走到學生們那裏，大聲道：“休息結束！集合！”

小楠站起來，其實這點傷口不算什麽的，只是傷在關節上才稍微疼一點，但一回想方戟剛才一連串的動作就有點臉紅，搖搖頭，一跳一跳的去了醫療室。

小楠開始喜歡上了上體能課和近身搏擊課。

方戟從那後并沒有特別的關照他也沒有更多的注意他，但小楠每次見到方戟的時候心裏都有點不一樣。他會喜歡注意方戟這一天穿的什麽，上課時的一舉手一投足他都會注意，偶爾站的近的時候小楠都會忍不住的緊張，像是怕對方察覺出自己在想什麽似的。

小楠有點呆有點遲鈍，但他還是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是什麽的，他喜歡方戟。

到了放假日的時候小楠被扣了二十三分，不多不少，在班裏算是中上游了。

其實在小楠開學前，家裏的兩個家長就就小楠每次放假前的扣分懲罰問題展開過嚴肅激烈的讨論了，按古小艾的意思就是還和他當年一樣，領了懲罰回家裏來，打不打的再說。

但蒼旌馳沒想這樣，說古小艾當年是因為能力弱自愈差才這樣，既然是要小楠有一個正常的狼人幼崽的生活。就要和大家一樣。

最後古小艾問小楠的意見，小楠完全沒有自己是頭狼的孩子的自覺和優越感，點點頭：“和大家一樣吧。”

小楠看着面前的方戟，說不清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了。

方戟漠然的看看花名冊，道：“蒼楠章，二十三分。”

小楠臉有點發紅，幾下脫下上衣，背對方戟，心跳的想在擊鼓一樣，他會不會像那天一樣關心他？會不會手下留情？打完了會不會囑咐他去拿藥？

小楠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方戟的頭一鞭子就抽上來了，小楠白皙的額頭上‘唰’的冒起一層細密的汗珠，腦子裏的亂七八糟全停了，全身都在叫嚣着一個字：疼！

對于別的狼人幼崽來說也許不可能，但小楠确确實實是頭一次挨打，蒼家家風甚嚴，但小楠從小犯了多大的錯都有古小艾頂着，蒼旌馳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小楠這還是頭一次知道被抽鞭子的滋味，他并不嬌氣，但還是下意識的要躲……

方戟微微挑眉，一把扯過小楠的胳膊，冷道：“敢躲？”

“沒……沒有……”小楠扶着方戟的一只手臂，咬牙接受着一下下的鞭子，冷汗順着瘦削的臉頰流下來。

二十三下很快打完，小楠有點脫力，虛弱小聲道：“謝謝……謝謝教官教訓。”

小楠抱着方戟的手還沒有松開，方戟的手不自然的握了下，又松開，淡淡道：“回去吧。”

世紀學院外蒼家的車子早早的就在等了，古小艾記挂着小楠會被打，跟着車一起來了，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小楠拎着個小書包慢慢的走了出來。

古小艾看着小楠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挨打了，心裏疼的不行，連忙開了車門讓小楠進來，着急道：“打了多少？我看看……”

小楠乖巧的轉身脫了衣服讓古小艾檢查，小聲道：“緩了一會兒了，好疼……”

古小艾吩咐開車，拿過藥膏輕輕的抹在傷口上，看着小楠白皙的後背上的鞭痕心裏疼的難受，小聲道：“要不我和學校裏說一聲，以後放假前的教訓回家再打，好吧？”

小楠臉色還是有些發白，聞言笑笑，搖頭：“不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就這一會兒，塗了藥膏等晚上的時候就好了，沒事。”

古小艾嘆口氣，點頭：“聽你的……上了半月的課了，有什麽感想？”

小楠想了一會兒，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父親哦。”

古小艾頭上無形的狗耳朵立起來，有內幕！連忙一臉正義：“那是當然了，咱們的事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他！”

小楠猶豫了下心想你經常忍不住說的，想了想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喜歡上一個人了。”

古小艾眉飛色舞，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繼續八卦：“那是誰啊是誰啊，我給你說說去，娶到咱們家裏來吧。”

小楠有點害羞，嘿嘿一笑：“我的教官，方戟。”

古小艾：“噗……”

古小艾很想去找方戟，開門見山的問問他：你到底對我們家的孩子做了什麽讓他這樣？！

小楠眼裏的愛情不是假的，古小艾頭疼，就是不說當年的那些破事，也不說當年方戟對他感情，單單說現在的嚴肅的像個鐵人的方戟，整個一刀槍不入啊！再看看自己家的小可愛，古小艾頭更疼了。

回到家後古小艾自閉了一天，後來想通了，豁出去跑到小楠的房間裏，一五一十的把當年的事說清楚。最後古小艾揉了揉小楠的頭，嘆氣：“你要是喜歡他，這些事你早晚都會知道，不如我現在告訴你。”

小楠愣愣的：“就是說……你和父親都不恨他了？”

“嗯。”古小艾點點頭坐在小楠身邊，“當年的事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我還記得當時方戟說過的一句話，他說，‘這是一場浩劫，我們在大時代下只是一把刀，一把劍。’他說的很對，這種事沒有誰有錯，我們都是不得已的。”

“你們不恨他就好。”小楠點點頭，“那樣我就還是可以喜歡他的。”

古小艾扶額，這傻孩子根本沒鬧清楚他想說的重點，嘆氣：“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想說他還在喜歡我，我也沒這個自信，只是你光看以前的那些破事，再想想方戟現在的性格脾氣，他能喜歡上你？”

小楠點點頭：“我想試試，我很喜歡他。”

古小艾頭疼：“你喜歡上他什麽了？”

小楠有點難為情的一笑：“他兇……”

古小艾身後瞬間燃起萬丈地獄業火，怒道：“我看是這些年我和父親對你太好了是吧？！對你兇你倒喜歡他！”

“不是……”小楠連忙補充，“兇……但偶爾溫柔一下，嗯……我不知道怎麽說，就很喜歡。”

古小艾愣了一下，想起蒼旌馳偶爾教訓他時的那種微妙的感覺，身後萬丈火熄滅，突然頓悟了，往小楠身邊湊湊，臉紅紅的，小聲道：“就……是不是覺得很又害怕又喜歡？”

“對對。”小楠開心起來，他就知道古小艾會理解他，憨憨的一笑，“就……那天他罰我慢跑，我摔倒了……”

“你摔倒了？！傷着沒！”古小艾瞪起眼睛。

“沒沒……”小楠拉着古小艾的手，兩個人湊在一起，小楠繼續道，“我磕着膝蓋了……就是這裏，嗯已經好了，他跑過來給我檢查，握着我的小腿……嗯，當時就喜歡上了，他帥。”

古小艾摸摸小楠白嫩嫩的膝蓋，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好像理解了，父親每次打過我再哄我的時候我也會覺得很……算了，這個你先用不着不說了，你真喜歡他哦？”

“嗯。”小楠抱着膝蓋嘆氣，“你說他會喜歡我麽？雖然我和你不太一樣。”

古小艾一聳肩：“很多年前的事了，誰知道他現在喜歡什麽樣的？你覺得他對你有點不一樣的？”

小楠微微皺眉，搖搖頭：“我說不好，我覺得……真說不好。”

古小艾揉揉小楠的頭發，這種少年維特的煩惱他真是很多年沒有感受到了，也沒法給小楠一些好的建議，跟着他一起坐在地毯上發呆。

小楠從小只要想要什麽古小艾就會給他，兩個人總有數不清的小秘密，小楠自己也知道，這次就算是古小艾也沒辦法幫他了。

機會來的很突然，一個月後，小楠的班級去時光森林實戰。

說是實戰其實和古小艾和方戟上學那會兒沒得比，學生會去的地方早就拉起了防護網，找了幾個地點放了香袋，給學生們聞了氣味後去找。

小楠聞了聞氣味，記住這是08號香袋，同時腹诽這不是人家訓練小獵犬的招數麽，為什麽拿這個訓練他。

狼人的追蹤能力主要就是靠氣味，風裏的一點微弱的味道，就可以憑借風向風力，大概的判斷到追蹤體的位置和方向。

小楠記住了剛才的那種氣味，每個學生聞到的味道不同，有的人的還很相似，必須仔細的判斷。

小楠快步跑到森林裏，順着風裏微弱的氣味尋找，必須要快一點，教官說了，有的香袋放在河流，小瀑布周圍，要是那樣氣味會消失的很快，必須要快一點。教官……小楠甩甩頭不再想方戟，加快速度。

小楠課程上不錯，記着教官平時教的，用了不到一個小時把目标鎖定在一棵古樹上。

小楠不知道這是一棵什麽樹，大約二十米高，五人合抱，樹底下根系暴起盤結，這些都沒什麽，最要命的是這棵樹有着一股濃郁的香味，小楠大概能确定香袋在這棵樹上，但到底在哪是真的感覺不出來了。

小楠眯着眼仔細看樹下，教官們沒有理由把它埋起來，那應該是在枝桠上……

小楠幾步蹿到樹上，閉上眼，仔細的辨別了一會兒，居然感受到一絲方戟的味道。

是了，這個香袋應該是方戟放在這裏的，那帶着一點方戟的味道也不奇怪，小楠有點小幸福的感覺，蹿到一旁的枝桠上，翻開密密的葉子，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個香袋。

小楠聞了下，是08號香袋！嘻嘻，還有教官的味道。

“嘶……”小楠一擡頭，自己頭上方一米的位置，赫然一條褐斑紋的巨蟒，對着他森森的吐出信子……

方戟看了下時間，又有一個學生帶着香袋回來了，方戟點頭：“一小時二十七分鐘。”那學生累的直喘氣，聽到教官冷冷的聲音也覺得是一種鼓勵，笑了下坐到一邊。

方戟漠然的看着出口的方向，還有七個學生沒有出來。

風力帶着一點血的氣味，很淡，甚至同來的四名教官都沒有發覺，但只是一瞬間方戟就感受到了，蒼楠章出事了！

方戟手一松，記錄表格掉在地上，方戟一瞬間沖進了森林裏……

方戟依稀聽到身後的教官們叫他的聲音，來不及理會，循着那淡淡的血腥味的奔跑，不到十分鐘找到了小楠。

小楠虛弱的倚在一棵古樹上，身後是一條被斬斷的巨蟒，小楠的左手手臂上全是血，看樣子是被蟒蛇咬了。

小楠還沒有真正意義上殺過生，頭一回就遇見這種事……方戟走到小楠身邊，輕輕抱住他不住發抖的身體，低聲哄道：“是教官不好，沒有做好防護，居然把蟒蛇放進來了。”

“沒有……不關您的事的。”小楠覺得手臂越來越痛，全身也開始發冷，他知道這是蛇毒發作了，心裏一陣難受，居然在最後關頭遇見了方戟。

“教官……我喜歡您。”小楠忍不住哭了出來，話一說出來，下面就沒有什麽顧慮了，“好喜歡好喜歡，我不敢說……”

方戟愣了下，定定的看着小楠。

小楠哽咽，難受的把身體蜷起來，哭道：“我怕我說了您就不會理我了，哥哥把你們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了……您以前喜歡哥哥是嗎？我不如哥哥厲害，也沒有哥哥讨人喜歡，父親也是喜歡哥哥不怎麽喜歡我……您也一定看不上我，但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

方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這麽多年，不乏有人對他表白，但這種心情似乎很多年不曾感受了。

小楠用手背擦了下臉，本想擦眼淚倒把在臉上抹了幾道泥污，顯得更是可憐，哽咽道：“我可能活不成了，我想告訴您……真的很喜歡您，以前還想追求您，讓您不再這麽孤單的，哥哥說您以前不是這樣……我想讓您開心。可惜都晚了……”

“別說傻話！”方戟斥道，“不過是這點傷，我看看……”

方戟撩起小楠的袖子，手臂上赫然是一個很大的十字刀口，依稀還能看出來之前被蟒蛇咬到的齒痕，深深的圓洞還在冒着血，但更嚴重的是這個十字刀口。

“你劃傷自己做什麽？！”方戟難以置信道，“都傷到肌層了！”

“不是……”小楠髒兮兮的小臉上還帶着淚痕，傻愣愣的，“哥哥說……被蛇咬了就要馬上劃開，不然會死的……”

方戟氣結：“那蟒蛇沒毒！就算是被有毒的蛇咬了也不能劃開這麽大的口子！笨啊你！”

“哦……”小楠死裏逃生，身上徹底軟了，怯怯的看着方戟，“教官……對不起。”

方戟嘆氣，輕輕的把小楠抱了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香袋，起身慢慢的往回走。

小楠沒想到方戟會抱着自己，原本吓得發白的臉有點紅暈，小聲道：“教官……沒有毒為什麽我很疼？”

方戟淡淡答應着：“因為你給了自己兩刀。”

“哦……”小楠暗罵自己真笨，又道，“不對呀！我剛才很冷，身體覺得僵直，那不是中了蛇毒麽？”

方戟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小孩，低聲道：“你留了很多血，又受了驚吓，身體發冷僵直是很正常的。”說着手臂緊了緊，“還是冷？”

“沒有。”小楠臉更紅了，想起剛才的事有點難為情，猶豫了半天道，“您……會喜歡我嗎？我會努力的，努力更好一點。”

方戟低頭，什麽也沒說，輕輕地吻了下小楠的額頭，又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大步的往前走。

在很多年後，小楠都會粘着方戟問：為什麽會喜歡上我呀？

方戟從來沒有回答過，其實就是在那次實戰任務中，那個浴血的、髒兮兮的孩子一臉難過的表白的時候，那種想要付出一切的感覺讓方戟沉寂很久的心融化了。

方戟會哄他：“看着你就喜歡上了。”

如果小楠還是不滿意，那方戟就會親親他，他的孩子很好哄，讓他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的番外：小楠的第一次

小楠和方戟的第一次在小楠17歲的生日的時候。

那天蒼家大辦生日，小楠開開心心的過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時候賓客都散了，小楠湊到的蒼旌馳和古小艾面前心虛道：“嗯……我同學給我辦了個小慶生會……我可以去嗎？”

蒼旌馳點點頭：“去吧，和同學們好好玩……小楠，你又大了一歲，我很欣慰。”

小楠笑了下，上前抱了下蒼旌馳，小聲道：“謝謝父親，您給我的禮物很喜歡。”

說着小楠換下了禮服出去了。

古小艾轉身瞪蒼旌馳：“你就知道他是去找方戟了！說什麽和同學好好玩……”

蒼旌馳低頭吻了下古小艾：“給孩子多一點空間，這是生日，他想和方戟過的。”

理解萬歲！

小楠跑到景園外面來，一輛車早早的就等着了，方戟抱着小楠溫柔的親吻，笑道：“寶貝生日快樂。”

小楠貪戀的又吻吻方戟的唇，小聲道：“我很想你，想了一天了……”

方戟溫柔的撫摸小楠還未長成的身軀，感覺到懷裏孩子的顫抖，放開他：“帶你去一個地方。”

小楠有點不想被放開，臉紅紅的：“再抱抱。”

方戟笑着親了下小楠的側臉：“一會兒抱個夠！”

說着發動車子，快速平緩的駛了出去……

小楠看着眼前的沿海別墅，愣住了，方戟一笑：“你不是說喜歡能看見海的房子麽？我找了很長時間，這個地方離家裏近也是景最好的，喜歡嗎？”

“嗯！”小楠高興的幾乎要蹦起來，快速跑到了房間裏。

房間裏早就收拾好，客廳裏和主卧室裏都有小楠的照片和畫像，小楠高興的快瘋了，轉身撲到方戟懷裏，大笑：“好喜歡！就是喜歡這樣子的！”

方戟寵愛的抱着小楠，抱着他看看各個房間，客廳，書房，餐廳……最後抱到卧室裏，方戟把小楠放在床上，溫柔道：“還想親熱麽？”

小楠臉紅了，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小楠就很想和方戟親熱，但方戟只會吻他抱抱他，再親密的事怎麽也不做，說是要等到他成年。

十七歲了，算是成年了吧？

小楠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輕聲道：“嗯……你願意親熱了？”

“一直願意……”方戟有點心疼，他的孩子一直以為自己不和他親熱是還不喜歡他，天啊……誰知道他有多想抱抱自己的小愛人，要不是心疼他還太小……

方戟溫柔的褪下小楠的衣服，拉起被子蓋在兩個人，輕聲道：“冷麽？”

小楠搖搖頭，看着方戟健壯結實的身體，有點害羞的閉上眼……

窗外是蒼茫的大海，海浪輕輕的拍打在沙灘上，海浪聲和屋內小楠的輕聲嗚咽交彙在一起，漸漸的迷失在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