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之淚

第9章 ☆、[009]

雙臂交疊在胸前，Black從上到下一身黑色，似乎快要和周圍的夜色融入到一體中，聲調飄渺，帶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着好像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話語。

「激辣已經回來了。」

「原來Sado也已經坐不住了。」

澀谷冷哼，Black這番前來也不過如此，說起來也是，前田這個神秘轉學生的身份卻接二連三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就算是Sado前陣子強力的壓制現在也終于要遭受反彈了，不說她自己，光是激辣那個好戰分子就一定會搶先去教訓前田。

「守護lapapa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指責，澀谷，前田由激辣來解決，而她那群所謂的前田軍團，則會交給我。」Black舉起十字架，她不像其他人說話一樣喜歡打啞謎，而是說出了這次自己的目的，「學校最近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據我初步的調查大概和你手下的澀谷軍團有關系。」

「找我做什麽！」壓抑住自己內心中的怒火，澀谷聲音也不由得提高幾度，她的确沒有想到Sado居然會把打敗前田的任務交給Black和激辣而不是自己，自尊心好像受到了最嚴重的挑戰，澀谷咬牙轉過身，「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優子桑和Sado還有鳥居很親密，Black和激辣關系也好到不得了，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澀谷說出了長久以來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打架也是，每個人都覺得我是四天王中最弱的，即使我再怎麽努力，也比不過Black的速度，鳥居的洞察力，激辣的狂暴……還有Sado和優子桑……我就像是lapapa最多餘的那個人……」

她的聲音帶着些顫抖，Black從未見過這樣帶着哭腔說話的澀谷，湊近更能發現澀谷雙眼發紅，只不過是強忍着淚水不流下來而已，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好愣在原地。

「這樣也就算了，lapapa不需要我也就算了，我可以建立自己的組織，有自己的手下，可是現在Sado又是什麽意思！要把我最後的尊嚴也拿走麽！」澀谷氣在頭上，聲音也有些嘶啞，「已經夠了，要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情，看在我們是戰友的份上，你走吧，我不想再打架了。」

多年來打架的沖動讓澀谷從頭到腳似乎都在叫嚣着和眼前這個人來一場對決，但是這念頭很快便從她腦海中消失了，她抑制住自己的怒火，盡量用最平靜的口氣說着。

「你的拳頭不應該對着我，而我的拳頭，也永遠不會打在你身上。」

Black沉思了一會兒，身影似乎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澀谷只來得及捕捉那流逝在風中的最後一句話。

「你永遠是我的朋友，我們每個人，都是這麽想的。」

××××

「買飲料需要這麽長時間麽？」

「呃？」

背後冷不丁出現了身影，澀谷吓了一大跳，原本還因為Black那句話有些悔意的她緩緩回過身，只看見流川蹙着眉頭，仿佛有些不耐，看了看澀谷後向她伸出手。

「給我。」

「啊？好……好的。」

澀谷看着流川又靠近了幾步，要不是澀谷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右手那瓶運動飲料上，她真的會自以為是是流川想要來牽她的手了。匆忙的将飲料遞給流川，澀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剛才自己那番稱得上歇斯底裏的話語流川有沒有聽見，能夠感覺的到流川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垂下頭，沒有開口。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澀谷心裏稍稍釋然了些，也許流川根本沒有在意過那些，她剛開腔，流川輕微晃了晃手中已經被一飲而盡的飲料瓶，黑漆漆的眸子緊盯着她，「剛才那個人是誰？」

「呃？她，她是我的……」

朋友？

戰友？

同學？

澀谷一時竟迷茫起如何定義這個和自己走過三年的人。

「她的速度很快。」

流川眼神一閃，頓了一下才出聲，「好像比你快。」

「那當然了。」澀谷臉上露出驕傲自豪，「論速度誰都比不過Black。」說這句話時澀谷的表情被流川捉到，但是他也只是沉思了一會，好不容易舒展的眉毛再次皺了起來，「喂，我送你回去吧。」

「去哪？」

澀谷的回答很快。

「回家。」

流川轉過身，推過身邊那輛山地車，回頭對她說着。

初夏的夜晚和白天有着很大不同，不管白天多麽大的太陽多麽幹燥難耐的氣溫，到了傍晚烈日西沉，蟬鳴開始的時候，空氣中原本的燥熱也被舒緩的清風所取代，澀谷其實根本不願意這麽早回家，她和流川保持着一定步速，稍微動了個小心思，她便帶着流川來到了這附近的一個海濱公園，公園四處都零零散散的坐着些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情侶，也有一些親人朋友在緩緩的散步聊天，澀谷把流川帶到了公園最邊緣的地方，這裏通常很少人經過，但是卻是個吹着晚風欣賞美景的最佳場所。

越來越靠近，甚至還能聽見海浪拍打在岸邊岩石上的聲音，她坐到了專門為游人設置的長椅上，然後伸了個懶腰。

「這是你家？」

流川的口氣帶着些疑惑，澀谷噗嗤一聲笑出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怎麽會嘛！只不過是覺得這裏景色很棒，所以想來看一看。」

「我最喜歡的就是夜空咯，所以想讓你來見識一下。」

澀谷自顧自的說着，擡頭望着滿是繁星的天空，流川聽到她的話後，也随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只不過不是那片夜空而是她，她的側臉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夜晚，在身旁略帶昏暗的路光照射下，卻意外地蒙着一種異常亢奮的顏色。就算沒有笑，可那表情已經分明地讓人不用去猜也可以明白她此刻陽光燦爛的心情。

「你看這些星星，它們在月亮的照耀下，雖然看起來很多很小，可是它們當中也有最閃亮的和最不閃亮的區別，對于我而言，我願意守護在月亮身邊，可是我同時也要做星星中最亮的那顆。」澀谷手指向左半邊天空，「看到那個了麽！北極星！」

她在眼前并攏食指後然後又慢慢分開，看着夜空也因為這樣的舉動被劃分成了好幾塊，像是上瘾一樣澀谷兩只手同時伸出來樂此不疲的做着這樣的游戲。

「你在做什麽？」

身後流川疑惑的聲音響起，她笑了笑，卻沒有回頭，「我是在看，這麽多星星中，究竟哪一顆才是最亮的那顆呢？流川又是怎麽想的？也像我這樣寧願屈居在月亮下嗎？」

沖擊着海堤，極其有節奏的海浪聲就如不和諧音符一般，在他們的對話中不斷響起。

「太陽。」

流川的回答讓澀谷忍不住回過頭，睜大眼睛微微擡頭吃驚地看着他。這樣的流川是澀谷陌生而又熟悉的，雖然看起來依舊冰冷，「為什麽不選擇成為太陽。」

——鳥居：你知道麽？會讓人變成弱者的，不是『偏差值』這樣低劣的統稱。

而是『感情』，任何會讓你開始變得有破綻的感情。

澀谷的腦海中居然出現了那一次鳥居對她說的話，她眼眸緊閉，這句話來回在腦海中翻滾，流川現在是某種程度在鼓勵自己麽？漸漸收斂唇角上揚弧度。不過很快，澀谷又慢慢露出招牌的虎牙，這次的笑容中，添了許多意味。

我啊，在遇到你之前，真的是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一見鐘情這樣的事情。

更加不不敢相信，這樣聽起來無比愚蠢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我身上。

但是，現在我很想對你說出口。

「流川，我……」

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唔，男主角的存在感怎麽這麽低呢。

實在是不應該……下章情敵登場，絕對的漢子無誤。

解釋一下為什麽澀谷傷心，重點在于Black的意思是澀谷的手下可能出了叛徒希望她能夠以老大的名義解決，但是澀谷卻以為這是Sado想要鏟除她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