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情渣帝王兒子6
齊将軍接到密旨的時候是不同意賀淩宸留下來的, 這裏畢竟是和戎族交界的地方，而且非常危險, 他覺得葉為安和賀淩宸簡直是在開玩笑,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更何況賀淩宸的身份還是大歷的儲君，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了，戎族不可能放過他。
但是齊将軍要是能拗過這父子兩個，他就不是齊将軍而是大歷的皇帝了，所以最後只能不甘地敗下陣來。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不是吃虧的性子，雖然是武将, 但是齊将軍性子頗為圓滑, 借此從葉為安的私庫裏扒拉出來不少銀子補貼他手下的這群兵崽子們, 要不是葉為安友情貢獻的這筆銀子，現在他們又怎麽可能每個人都有姜湯喝, 能吃飽就不錯了。
齊将軍雖然知道葉為安肯定安排了人保護賀淩宸, 但是他也不可能放下心來, 所以賀淩宸身邊還有他的人, 第一時間發現賀淩宸受涼他幹脆給全營的人都預防上了。
作為老油條中的老油條，齊将軍當然知道軍營裏的大夫脾氣不好, 看到人生病尤其來氣，下手也尤其狠, 所以在軍營待久的人都知道, 沒死就別去惹那群大夫, 要不怎麽被下黑手的都不知道。
他就是故意讓王大牛一定要把賀淩宸帶過來的，讓他感受一下大夫們的愛。
現在聽着他們的太子殿下叫的這麽慘，他總算是滿足了，将在這對皇家父子身上受的氣勉強出了出來。
齊将軍又安撫了一下後面還在等着的人，笑眯眯地回去了。
賀淩宸并不知道齊将軍來過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他就能猜到齊将軍知道他所在，故意來看他樂子了。
大概真的是有了大夫們的刺激，反正賀淩宸的病好得特別快，在王大牛再次準備帶他去找大夫之前，賀淩宸特別勵志地好了，正跟着其他人一起揮汗如雨地訓練着。
齊将軍站在高高的臺子上面，目光瞥過賀淩宸所在的地方，繼續鼓勵手下的将士訓練——噫！知道太子在這裏，總忍不住想要把人往死裏訓啊！
因為齊将軍的特殊關照——雖然賀淩宸并不清楚——賀淩宸在軍營的日子過得非常精彩，直到他三年後才不得不從玉前關離開回到雲京去。
而此時，賀淩宸已經完全沒有了三年前的那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并且處事容易猶豫徘徊的感覺了，畢竟在戰場上，一時的猶豫可能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戰場上教會了賀淩宸很多東西，如今他行事更加幹脆利落，喜歡打直球，而不是迂回。
也是這時候他才明白從前他父皇跟他說的帝王不能過于小家子氣是什麽意思，為帝者，有時候需要有一往無前，舍我其誰的氣勢。
如果明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那麽就不要因為別人的反駁與反對而猶豫。
當然，這個的前提是他确實是對的。
Advertisement
将來他為帝，肯定會遇到不少會危及上層但是對百姓卻更加好的事情，那時候他便會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這三年雖然賀淩宸從來沒有回雲京，但是葉為安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他的教導，而接受了賀雲章任務的葉為安并沒有去教他如何變成一個好男人，而是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對賀淩宸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怎麽成為一個好男人，而是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護佑大歷江山，讓百姓的生活更加富足才是他該做的。
或者說，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傳統意義上的好男人幾乎是不存在的。
葉為安來自大世界，而大世界中除了一些特殊的種族因為種族天性，其他有了靈智的存在如果有伴侶，那都是彼此的唯一。
不過，各個世界，各個世界的時間段，會有不同的情況，葉為安并不是不能理解。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扭轉一個時代的觀念，也沒有必要。
李側妃和賀敏早就聽說賀淩宸回來了，然而當她們真的看到賀淩宸現在這個模樣，卻忍不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往小掉。
三年前賀淩宸離開的時候意氣風發白白淨淨的，但是現在皮膚卻黑了好幾個度，并且臉上還有一道還沒有好起來的疤，表情冷硬，完全不像是三年前那個表情溫柔的賀淩宸。
在玉前關和戎族互怼，賀淩宸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也很正常，他身上多了了一種當兵的鐵血，讓本就不記得他的秀兒有些害怕，躲在李側妃身後不敢出來，只伸出小腦袋看着眼前這個看上去就特別兇的人。
聽說，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爺，您怎麽……您受苦了。”李側妃一直很理智，但是看賀淩宸變得這麽慘，也實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裏也有些埋怨沒有早早将人帶回來的葉為安，不過她不敢瞪葉為安，只能暗自心疼。
“你這婆……呸！本殿下沒什麽事，不過一道小傷而已。”賀淩宸眉頭一皺，話一出口就咽了回去，改成了原來的語氣與稱呼。
差一點他就要稱呼李側妃為婆娘了！
不得不說在玉前關三年的影響還是巨大的，居然改變了他十幾年的說話習慣，估計一時間還有點改不過來。
不顧肯定得改的。
賀淩宸當初去玉前關只是一個小兵，就算三年後離開也才只奮鬥成了百夫長而已，因此他身邊真的就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兵，而那些人說話難免有些粗，偶爾還會帶上點不可言說的調調，賀淩宸已經非常控制了，然而就是這麽魔性，不過兩個多月他就淪陷了。
不是說好的個人修養和多年的習慣有關嗎？太傅們又騙他！
李側妃“……”
李側妃有些愣神，她不傻，自然知道賀淩宸咽回去的是什麽，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
葉為安也有些抽搐，其他變化他都可以理解，但是這一口鄉村土話，還有北方大渣子口音是怎麽回事？
“父皇，兒臣回來了。”賀淩宸對着葉為安跪了下來，然而不知道為什麽，說完後他總覺得別扭，渾身不對勁。
本來賀淩宸還是不肯回來的，葉為安也随他，反正雲京這邊有自己在不會出事，但賀淩宸的身份卻不小心暴露了，還被戎族那邊得知了。
三年前那場戎族損失極大，這三年每年和玉前關都有沖突，不過都沒能在齊将軍手裏讨到好處就是了。
聽聞了賀淩宸的身份，就有戎族潛進了玉前關，妄圖刺殺賀淩宸。
天家只有這一位儲君，這麽重要的事情戎族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只要将賀淩宸留在玉前關，什麽都是值得的，關鍵時刻葉為安留下的人起到了作用，不過就算這樣，賀淩宸臉上也還是留下了一道疤，大夫說了，就算以後好了，這疤大概也沒辦法徹底消下去的。
齊将軍當時就炸了，賀淩宸在他手裏出事，他已經不敢想齊家會因此遭遇了什麽了，派了人護在賀淩宸旁邊，而自己則帶着人潛進了草原，将戎族王族一鍋端了。
大歷建朝以來一直都是戎族騷擾大歷，而大歷抵抗，還從來沒有出現大歷主動去打戎族的，沒有防備之下戎族就這麽栽了，齊将軍這也算是将功折過了。
三年時間，現在齊将軍真的挺欣賞賀淩宸的，也相信大歷在賀淩宸的帶領下會變得更加好，假如賀淩宸真的因此失去了皇位，那就算不用葉為安出手，齊将軍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感謝他們的皇上，就只有這麽一位皇子！
就算太子殿下臉上有傷，也不可能讓別人來繼承皇位。
如果是原來的賀雲章，那齊将軍确實該慶幸，但是換成了葉為安，別說賀淩宸臉上只是有個小指長的疤，就算他整張臉都被劃花了，葉為安也不會因此換繼承人。
一個為了天下，為了百姓毀了容的人，憑什麽不能登基為皇？
又是誰規定臉上有傷的人是不能繼位的？
嗯，賀淩宸成了百夫長，而王小六比他還要混得好一點，這次也跟他回雲京了。
在玉前關的時候王小六幾乎和賀淩宸形影不離，現在的情況他若是不離開很可能會被戎族當做瀉火的工具，而王小六自然是願意跟着賀淩宸回雲京的——他家祖宗都沒他混得好！還能和太子殿下成為兄弟！
知道賀淩宸身份的時候王小六簡直驚呆了，而他當時依舊不敢相信，畢竟太子诶，怎麽可能會出現在渝城這樣的地方，還是孤身一人，難道太子不應該穿金戴銀，渾身金燦燦看着就很值錢嗎？小陳看着就有點傻啊，怎麽也不像是住在皇宮裏的太子殿下！
然而，賀淩宸還就是。
葉為安沒想到賀淩宸說話方式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看樣子還得讓他先适應一下，別見大臣的時候張口就是大老爺們閉口就是滾犢子。
要不然真的會很尴尬的。
說實話，關于這一點葉為安承認自己有點失算了，忘了賀淩宸這三年都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了，而想他也不可能用着三年時間就混到上層。
剛好賀淩宸許久沒回來，讓他好好在琉安宮陪陪女眷還有秀兒也不錯，這些年也多虧李側妃了，要不然賀淩宸不可能到現在才暴露，早就被人發現不在皇宮的事了。
賀淩宸并沒有發現葉為安的嫌棄，也不管秀兒的抗拒，将小孩抱起來舉到眼前，探出腦袋用胡渣子在秀兒臉上蹭來蹭去，蹭得秀兒不停驚叫，最後還哭了。
葉為安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将秀兒奪了過來，果然發現小姑娘淚眼汪汪的，臉上都有紅點了，頓時沒好氣地瞪了賀淩宸一眼。
賀淩宸“……”
“傻不傻，有你這樣做人家父親的嘛！看這小臉弄得，秀兒先放朕這裏，你們回去。”
賀淩宸摸摸鼻子有些心虛，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在玉前關的時候，也見到有人回金沙城看妻兒，他看到人家這樣做了以後那小孩笑得可開心了，哪裏知道自家秀兒會不喜歡，他以為小孩子都喜歡的。
在玉前關這麽久，他也想念着唯一的孩子，怎麽可能一回來就故意逗哭她！
然而這個理由不說出來還好，說出來以後別說葉為安了，就是李側妃都想打人了，不過她礙于身份，并沒有說什麽，還是賀敏說了。
“皇兄，金沙城的孩子和咱們千嬌百寵的秀兒能一樣嘛！小姑娘家家的，臉嫩着呢，你這胡子一紮，都紅了！”賀敏也有點心疼。
她和李側妃一起管理後宮，自然經常看到秀兒，秀兒又是個乖巧可愛從來不胡鬧的孩子，賀敏當然喜歡。
等賀淩宸走了，秀兒才把臉從葉為安肩膀處移開，糯糯地告狀，“皇祖父，秀兒疼。”
“乖，要皇祖父去打你父親一頓嗎？或者皇祖父命令你父親站着不動，你自己打？”葉為安摸摸小家夥的腦袋笑眯眯地問，絲毫不管這麽近的距離還沒走多遠的賀淩宸完全可以聽到他們說話的。
賀淩宸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接下來一直都老實蹲在琉安宮裏，那個代替他的人他也見過，對方是過來向他彙報這幾年發生的大概事情的，估計是他父皇怕他有些事情不知道，到時候露陷——雖然說其實大部分大臣現在差不多已經知道這幾年的太子殿下不是真的了。
王小六到雲京後賀淩宸和葉為安說了一聲，葉為安就将他安排在了禁衛軍裏。
葉為安一開始并不明白，和賀淩宸聊過了之後才發現他确實是為了王小六好，而不是因為一己之私，自以為對王小六更好。
禁衛軍守衛皇城，見到葉為安的機會也更多，但是想要立功卻不如在邊疆，而且王小六的父母家人都死在了玉前關，所以葉為安本以為王小六會更加想要帶軍打仗。
而他作為賀淩宸的親信，将來的機會一定不會少，但是賀淩宸卻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王小六沒多少建功立業的心思，甚至成為千夫長也是運氣的成分更多，總能立功，但本質上他還是那個吉祥客棧的店小二，喜歡安穩的生活，将來娶個媳婦繼承他們老王家的香火，将他放到禁衛軍固然安逸了點，但是有他看護，一輩子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葉為安問過賀淩宸，王小六知不知道他做的這些，是不是王小六自己願意的，還是賀淩宸自己覺得的，但這一切都是王小六自己願意的。
賀淩宸和他分析過，這是王小六自己的選擇。
一個月後，在琉安宮蹲得差不多的賀淩宸終于再次出現在了王小六的面前，胡渣子已經清理得幹幹淨淨了，整個人看上去精氣神都和剛回來的時候不一樣了，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也再次展露了出來，王小六差點沒敢認。
也是，小陳……太子殿下不過才二十歲而已。
“怎麽了，小六哥，這就不認識了？”
王小六回神就想跪下來，“草民參見……”
“好了好了，你忘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被渝城的小娘子搶回家去生孩子了？”賀淩宸有些好笑，知道他緊張，故意說出自己的黑歷史來安撫他，“小六哥，我同父皇說過了，你今日去琉安宮吃飯，我女兒五歲了，你也看看你侄女！”
王小六果然被安撫了下來，摸摸後腦勺傻笑。
賀淩宸真的很感激王小六，當初在渝城的時候，王小六就一直護着他，到了玉前關也是一樣，甚至在戰場上王小六還救過他好幾次。
他了解王小六，這樣的人若是因此生疏了，他會覺得非常遺憾的。
後來他也慢慢明白胡老板的好心了，就像王小六私下裏跟他說過的，胡老板是個嘴硬心軟極為別扭的人，這些幫助過他的人賀淩宸全部都記着，想到胡吉祥的事情，回來後賀淩宸就安排人去了胡老板的家鄉調查當初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像胡老板兄弟說的那樣，那他肯定會替胡老板讨一個公道的。
李側妃和其他女眷自然是不适合出現的，因此賀淩宸只帶着秀兒這個小姑娘和王小六一起吃飯。
王小六喝了幾杯酒，有了點醉意，加上眼面前又是熟悉的“小陳”，忍不住開始說了起來，“小陳，我爹娘一定想不到我這輩子居然還能來雲京，還能進皇宮，見到太子殿下和皇上，還和太子殿下稱兄道弟！我總覺得這段日子像是在做夢般！”
賀淩宸知道來到雲京後王小六壓力一直很大，總怕自己會拖累賀淩宸，怕自己什麽都不懂，得罪了京城裏的貴人們，他卻不知道，他自己也稱得上一句年少有為了，多的是人想要和他扯上關系，尤其他和他的關系還這麽好。
“小陳，你說京城裏的姑娘小娘子，她們能看上我不？我都準備在金沙城好一個小娘子，讓她給我生娃娃了，現在到了京城，小娘子沒了。”說到這裏王小六有些沮喪。
他就是個泥腿子，在金沙城還能找個好好的小娘子，但是在京城，他真怕自己娶不上媳婦了。
“你就是想得多！你就放心，肯定會娶到美貌又知禮的小娘子的！”娶不到他也會想辦法給他找一個合适的，總之不會讓他光棍下去的。
“美貌知禮？”王小六有些恍惚地重複了一遍。
“對啊，滿不滿意？”賀淩宸也不管王小六已經醉了的狀态，繼續給他倒酒，反正他問過了，王小六明天沐休，不怕醉酒誤事。
“不要美貌知禮的，要能幹活的，最好力氣大一點，可以扛着沙包跑十裏路！”王小六搖搖頭拒絕道，說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妻子模板。
賀淩宸“……”
果然是醉糊塗了？他還是別再灌他了，有點不忍心。
你這樣，找什麽女人，找個男人不就得了，他上哪兒找這樣的女人給他啊！
“……秀兒。”
“父親。”
“你什麽都沒聽到知道嗎？要不然你小六叔，将來就娶不到媳婦了。”賀淩宸扭頭看着吃奶糕的秀兒，嚴肅地說。
這麽丢臉的事情必須不能讓別人知道！
“嗯，我明白了父親，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不過，小六叔這樣找，真的可以找到心上人嗎？”
“誰知道呢。”賀淩宸輕笑。
王小六醒過來後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麽，頓時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不過那其實也不是醉話，他是覺得那種美貌又溫溫柔柔的小娘子不适合他們家，他還是更加喜歡像他娘那種關鍵時刻能憑一把菜刀和戎族對砍的人。
如果不是他娘給他争取時間，他早就死了。
就算有人說他前途無量，他也沒想過去選擇賀淩宸說的那種妻子。
王小六以為以賀淩宸那樣忙碌，接下來自己大概會有不短時間遇不到他才對，然而這位太子殿下似乎在玉前關待了幾年有點脫缰了，在皇宮待了一個月，就忍不住想要出去溜達，用他的話說，叫做出去看看幾年後的雲京。
別人羨慕不來的事情王小六卻只想回去睡大覺。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賀淩宸有些恍惚，他發現雲京似乎比他離開的時候還要繁華了，那個暗衛說過，他父皇從幾年前開始集中有經驗的老農在皇莊上研究耐旱耐澇和産糧高的作物，如今已經初具成效，等着明年開春就分發給京城周邊的農戶。
想着本來他父皇是想要他回來繼位然後自己搬到皇莊上的，現在卻因為他不聽話不得不莊子皇宮兩邊跑，他就有些愧疚，他父皇呀，幾年不見老了很多了。
還好有秀兒和昭容陪在他身邊。
“太……”
“叫我小陳。”賀淩宸一揮折扇，換上笑容——哎喲喂！果然還是京城的小娘子質量高啊！
賀淩宸除了出來熟悉一下雲京，還想要給葉為安還有秀兒買點禮物，離開近四年時間，他也覺得虧欠。
帶着王小六直奔玉器行，結果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看到裏面人挺多，似乎很繁華的樣子，忍不住就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新開的店鋪，反正賀淩宸離開之前這裏絕對不存在什麽山風閣。
不過進去後賀淩宸卻發現裏面并不像他想的那樣，本來以為人很多，應該是平價鋪子，主要做平民百姓的生意呢！
兩邊都有架子，夾子上擺着貨物，各個都精致異常，旁邊則站着夥計，有客人看好了就會将東西取下來，讓客人近距離看。
賀淩宸一眼就看到了一支別致的珠釵，那珠釵上用黑白兩色珍珠勾出了食鐵獸的模樣，然而看上去卻尤為憨态可掬，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上面的是猛獸。
很适合秀兒。
如此想着，賀淩宸就讓人将那支珠釵拿了下來。
“掌櫃的，把那支珠釵給我拿下來。”
“掌櫃的，把那支珠釵給我拿下來。”
除了賀淩宸，另一個清脆的女聲同時響起，指也是那支食鐵獸珠釵。
賀淩宸扭頭淡淡地看了那小娘子一眼，繼續沒有再看，而是讓掌櫃的把那珠釵包起來。
沈岚心裏呵呵，長得帥又怎麽樣，還不是大豬蹄子。
這麽想着，沈岚也淡淡地看了那掌櫃的一眼。
掌櫃的“……”
最怕遇到這種情況了，而且，還是和他們老板搶東西。
“這位爺，這珠釵适合小娘子們，是這位小娘子專門訂做的，因此你看……”這是老板專門訂的東西！
賀淩宸一聽是人家訂做的，臉上有些挂不住，眉頭也皺了起來。
“太子殿下？”慢了一步趕過來的齊寧看清沈岚對面的人，有些意外，接着就想行禮。
太子殿下？！！
賀淩宸？
沈岚再次看了賀淩宸一眼。
長得不錯，有錢有權身份高……
想到自己的體質，沈岚猛地後退了幾步，有些嫌棄地移開目光。
賀淩宸“……”
卧槽？
沈岚也發現自己反應有點大，抿了抿唇拉了拉齊寧的衣角，依舊扭着臉不看賀淩宸。
從來到大歷開始沈岚就慢慢發現了，她似乎對精英男有着異常的吸引力，明明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并沒有這樣的事情，怎麽穿越了一趟，就多了這麽倒黴的體質。
賀淩宸快要氣炸了，搶了他給秀兒的珠釵不算，這女人居然敢嫌棄他！
誰給她的膽子！
齊寧還是老狐貍齊将軍？
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齊寧也有些尴尬，還好他小時候曾當過賀淩宸的伴讀，兩人的關系還不錯，當初要不是他回鄉守孝，估計也會和賀淩宸去渝城，因此這時候還能硬着頭皮說話，“少爺，這是寧未過門的妻子沈岚，岚岚不識少爺真顏，若有得罪，還望海涵。”
說完齊寧又拉了拉沈岚，“岚岚，少爺人很好，快賠罪。”
一邊說一邊還不停給沈岚使眼色。
“對不起，若是少爺喜歡這珠釵，沈岚便送給少爺賠罪。”
哦！我的熊貓！
哦！我的國寶！
齊寧幹笑，認識幾年，他也發現了，沈岚對長得好家世好還向上的年輕人很不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