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逆襲任務之四03
小五這兩天才升級,它還沒來得及考慮這件事情。張福年忽然一問,它頓時有些發蒙。
小五想了想,“應該是可以的,我已經五級了,但是只能變成一些簡單的東西。”
張福年立刻高興地催促它,“小五,快,你快出來給我看看。”這麽長時間了,張福年只能聽到它的聲音,靠着意念和它溝通,如果它能化形,二“人”之間的關系就能更進一步了。
小五問張福年,“現在就變嗎?”
張福年毫不猶豫,“對,現在!”
小五的滴滴聲又急促了起來,張福年激動的從被窩裏坐了起來。
沒過幾分鐘,忽然,從天而降一個毛茸茸掉進了張福年的懷裏。
他低頭一看,媽呀,這不就是一只小狗嘛!
個頭小小的,看樣子是條肉乎乎的小奶狗,皮膚是灰白色的,毛發比普通田園犬長一些,兩只眼睛看起來比普通的狗有靈氣多了,而且毛色也特別光滑。咋然一看,好像他老婆原來養的那只胖狗,叫什麽來着,跑着跑着就會摔跤的那種。
張福年也忘了狗的品種,然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小五,你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啊?”
小五嘴裏嗚嗚叫了兩聲,張福年腦袋裏傳來一個聲音,“你傻啊,我要是變成個人,你怎麽和人家解釋我的來歷?我本來想變成一只貓的,但是貓沒法跟你一起出門。”
張福年想也是,高興地摸了摸小五的頭,“那小五你以後就一直這個樣子嗎?”
小五用後腿踹了張福年一腳,“你要是嫌我醜,我回去了。”
張福年趕緊把小五抱進懷裏,“怎麽會,小五是最可愛的小狗,不管你長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小五又蹬他一腳,“你才是小狗!”
張福年又哈哈笑,直接把小五摟進被窩裏,“小五你陪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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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嗚嗚叫了兩聲,“福年你這裏真冷。”
張福年小聲問它,“小五你吃什麽啊?”
小五嗚嗚叫,“你吃什麽我吃什麽。”
張福年高興地摟着小五睡了一覺,等天亮的時候,小五走了,“福年,我先回去了。”
張福年追問道,“等我放學的時候你能和我一起回家嗎,到時候就說我在外頭碰到你的。”
小五滴滴兩聲,“好,你先去上學吧。”
吃早飯的時候,張福年仔細看了看大黃。咦,小五某些地方和大黃還有些像。想到這裏,張福年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福秀奇怪,“好好的,你看着大黃笑什麽?”
張福年趕緊解釋,“姐,大黃長得真好看。”
張福秀笑,“大黃最乖了。”
張福年今天心情特別好,等放學之後,他把金寶先打發回來,單獨去陳永康家轉了一趟。陳家要留飯,張福年婉拒過後就跑了。
半路上他就開始喊,“小五小五。”
小五立刻從天而降掉進他懷裏,“福年你放學了,我也剛從老師那裏回來。”
張福年把小五摟進懷裏,“你冷不冷小五?”
小五用小鼻子嗅了嗅四周,“這空氣溫度好低啊,福年咱們快回去吧。雖然我不怕冷,但凍狠了會影響我的運行速度。”
張福年立刻把它摟緊了一些,小五一路東張西望,“福年,原來你們的世界長這個樣子啊。”
張福年一邊走一邊向它介紹這一路的村莊和路線,連路邊的墳包是誰家的都告訴了小五。
小五的腦袋裏似乎滴滴答答的一直在響,只是聲音比較小,張福年問他,“小五,你這聲音別人能聽見嗎。”
小五嗚嗚兩聲,“別人聽不見,你不用擔心,我在記東西呢,你只管說,我都能記下來。”
一人一狗很快到了家門口,張福年想了想,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小五,委屈你一下,我得把你裝扮成流浪狗的樣子。”
還沒等小五反對,張福年就在它身上搓了兩下,小五的毛頓時變得濕噠噠的。
張福年樂颠颠地抱着小五進了門,張福芝眼尖,立刻發現了哥哥手裏的小狗,頓時叫了起來,“哥,哪裏來的狗?”
張福年摸了摸小五的頭,“我路上撿來的,你看它是不是很可愛?”
張福秀見小五頭上濕了,立刻拿了毛巾來給它擦幹,摸了摸它肉乎乎的小身子,“這小狗可真胖,福年你從哪裏撿來的?”
張福年打岔,“就是路邊撿來的,姐你看它是不是很胖乎?估計很好養,咱們留下它吧。”
張福秀見弟弟妹妹們都十分喜歡這只小胖狗,摸了摸它的頭,“那就留下吧。”
小五見到張福芝十分喜歡,舔了舔她的小胖手,張福芝立刻高興地把小五摟過去一頓的搓揉。
張福年對姐姐妹妹道,“我回家的時候走了五百多步遇到了它,就叫小五吧。”他睜着眼睛編瞎話。
姐妹兩個并不在意小狗的名字,只是覺得它肉乎乎的很可愛。
小五正和張福芝玩的高興,忽然,大黃從外頭一下子沖了進來。它歪着頭看了一眼小五,好奇地聞了聞,然後搖了搖尾巴。
張福年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大黃就伸出它的大長舌頭在小五身上舔了一下。
他的腦海裏立刻傳來小五的怒吼聲,“啊啊啊啊,張福年,你快讓它滾開,它身上臭烘烘的!”
那可不,雖然張福秀禁止大黃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它從來不洗澡,但總歸會有些味道。
小五是半肉/體半機器狗,身上幹幹淨淨,一個跳蚤都沒有,年齡又小,哪裏能受得了大黃的大舌頭。
但大黃并無惡意,只是出于喜歡。
張福年立刻沖上去把小五摟在懷裏,對大黃揮揮手,“你快一邊去,別吓着它。”
小五嗚嗚叫的樣子好不可憐,張福秀笑着把大黃趕到一邊的草甸子上去,“傻狗。”
金寶也跟着起哄,“傻狗,傻狗。”
大黃有些不知所措,委屈巴巴地坐在草甸子上,見小五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它,還沖小五搖搖尾巴,又撲棱兩下,意思說你快下來玩啊。
小五撇開了臉,我才不要和傻狗一起玩。
它又叮囑張福年,“福年,你快給我擦幹淨。”
張福年十分好笑,也遵照小五的意思給它幹淨,一邊擦一邊問張福秀,“姐,中午咱們吃什麽啊?”
張福秀回道,“我都準備好了,今天有豆腐,再給你們蒸一碗雞蛋。”
張福年摸了摸小五的頭,“下午我們不去學校了,在家裏寫作業。今天學校好多人都沒去,老師也沒問。”
張福秀點頭,“那我掏兩個火爐子。”
張福秀去做飯,今天是金寶燒火,張福年帶着妹妹一起玩小狗。
遠在千裏之外的劉翠屏也剛放學回來,她急匆匆丢下書包就沖進了廚房。南方剛過了雙搶,農忙還沒有徹底結束,她每天除了上學還要做許多家務活,為此她經常沒時間寫作業。
早上已經焖過了飯,再稍微熱一下就好,她要在李春秀回來之前把菜準備好,李春秀直接炒就可以。
劉翠屏手腳麻利,在李春秀回來之前終于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李春秀有些累,她累了就喜歡挑錯罵人。
劉翠屏正在喂豬,她無故發火,“豬都讓你喂瘦了。”
劉翠屏舀了一勺豬食往豬圈裏送,“媽,那要不以後讓我哥喂?”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劉翠屏偶爾會和她媽犟嘴。
李春秀就是為了找茬發洩的,沒想到她居然敢犟嘴,立刻高聲罵道,“咋不懶死你,你的活兒還想給你哥幹,要你幹什麽?”
劉德慶在一邊哼了一聲,“你說你自己懶,全公社沒有一個人反對,你說翠屏懶,全公社怕是沒有一個人同意。”
李春秀頓時火冒三丈,“劉德慶,你個死病鬼子!”
劉德慶轉身坐在廊下,捂着胃部,同時吩咐大兒子,“夏生,幫你媽燒火。”
李春秀對夏生道,“你去歇着吧,讓翠屏燒。”
劉德慶一邊幹活一邊道,“不燒也可以,中午不要吃飯了。家裏人個個都忙得團團轉,你要是還當自己是家裏人,就幫着分擔一些。”
夏生撓撓頭,去了廚房燒火。
李春秀又罵了一聲,病鬼子!
吃過了中飯,劉德慶兩口子又去上工了。離上學還有一會兒,劉翠屏掏出作業本子開始寫作業。
她的作業本子十分整齊,不像夏生的本子,上面有油漬、手印,看起來髒兮兮的。
劉翠屏認認真真寫作業,夏生一邊打瞌睡一邊懶懶地翻作業本,“翠屏,你幫我寫作業好不好?”
劉翠屏頭也不擡,“你的我不會寫,我自己的都寫不完呢。”
夏生今年終于上了二年級,如果他繼續留級,明年就要和妹妹一個班了。
劉翠屏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讀書機會,上課時認真聽講,放學後只要有時間,一定把作業寫得漂漂亮亮。
和夏生偷懶的态度相比,劉翠屏簡直就是三好學生。劉德慶見女兒這麽認真,有時候也忍不住感嘆,要是夏生能有妹妹一半的努力,也不用年年留級了。李春秀每次都撇撇嘴,女娃家讀書有個屁用。
劉翠屏才不管那些,不就是幹點家務活,她能忙的開。
等寫完了作業,劉翠屏用冷水洗了把臉,再看旁邊的夏生,已經趴在凳子上睡着了。
劉翠屏推了推夏生,“哥,走了。”
夏生迷迷糊糊的,“時間到了啊。”
他收拾起寫了一半的作業,跟着妹妹一起去學校。
那邊,小五整個下午都泡在張福年這邊。張福芝和金寶輪着抱着它玩,張福年偷偷把自己倉庫裏藏的點心拿出來給小五和弟弟妹妹分着吃。
金寶和張福芝已經習慣了經常有零食吃,張福年唯一的要求是不許他們說出去,有時候連大姐也不能說。
小五往常都是它的同類們一起玩,忽然和這麽多人類幼崽一起玩,也挺有意思的。
從此,小五每天都會在張家待一陣子。上午張福年和金寶去上學,小五也回去了,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它急匆匆趕過來打卡,弄得張福芝經常一個上午都在找它。
如果張福年下午在家,它沒事也泡在這裏,晚上它很多時候也會在這裏睡。
沒幾天的功夫,小五就和家裏人都混熟了。它胖乎乎的小模樣實在是大招人喜歡了,村裏的孩子們有時候過來了也會抱着它摸一摸。
小五十分享受孩子們衆心捧月般的喜愛,高高興興地做着團寵。
除了這些,它還順利收服了大黃。大黃傻裏傻氣的,哪裏是小五的對手,雖然個子大,不到三天的時間就被小五馴服的只知道搖尾巴。
日子就這麽平靜的過,等到快過年的時候,張福年又考了第一,名利雙收。他和小五的成長數值點也一直在漲,小五給他攢了許多獎勵。家裏兩頭豬交上去之後,張福年做主留下四十斤肉,餘下的都換成錢。家裏雞鴨魚肉和油都準備的十分充足,這個年注定會很豐盛。
然而,劉家那邊卻沒有過年的喜慶,劉德慶忽然病重。
前些日子雙搶過後,劉德慶忽然發狠,把家裏的糧食都藏在單獨的一間屋子裏,鑰匙在他手裏,除了他,誰也不能進去拿一粒糧食。
李春秀對此十分不滿意,“我嫁到這個家這麽多年,倒成了個賊!”她還想賣點糧食去扯幾尺布做新衣裳呢!
劉德慶也不和她吵,就是不給她糧食。
劉春秀吵了很多天,見要不來鑰匙,開始和他冷戰,甚至拒絕和他睡一張床,跑去和女兒擠在一起。
劉翠屏真的不想和她媽睡在一起啊,因為她床底下藏了筆和本子,還有其他一些小東西,要是被她媽發現了,說不定就要追問來源。
這樣堅持了幾天之後,李春秀忽然開始頻繁外出。隊裏已經給大家放了假,男男女女都無事可幹,串門子也正常。
劉翠屏覺得她媽最近有些奇怪,往常她媽出門後回來總是黑着臉,怎麽這兩天偶爾臉上帶笑,而且對家裏越來越嫌棄。
以前她只是嫌棄女兒,現在連大兒子夏生她都有些嫌棄。至于劉德慶,她眼見着家裏的錢和糧食都被他抓在手裏,自己過年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從剛開始的憤怒到現在心如止水。
別說說話了,她連個眼神都不給劉德慶。劉德慶也不去管她,花錢買了點年貨,準備帶着幾個孩子好好過年。至于李春秀,她不理他,他也不想再去花費精力哄她。
劉德慶想的很好,可他萬萬沒想到,到了大年二十九那天,他的胃忽然疼的受不了。劉翠屏趕緊給他炒了半碗炒米,往常吃了後就能好了,今天還是不行。劉翠屏悄悄把張福年給的油炸果子給他吃兩個,還是不行。
劉德慶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幾個孩子都吓壞了,李春秀冷冷地坐在一邊。
夏生都傻了,劉翠屏問李春秀,“媽,要不要送我爸去公社看看?”
李春秀的聲音冷冰冰的,“痛一痛就過去了,大過年的,醫生不回家過年?”
劉德慶也不想去看醫生,家裏本來就困難,為數不多的錢買了年貨,年後兩個孩子開學又要花錢,還要逮小豬。
劉翠屏急得直哭,“爸,你還有藥沒?我給你拿藥。”劉德慶之前買了一些藥丸子,醫生說每天吃一粒,劉德慶舍不得,只有疼狠了才吃一粒。
劉德慶搖搖頭,“已經吃完了。”
劉翠屏咬牙,“爸,我去給你買藥。”
李春秀問道,“買藥?你有錢?把你賣了?”
劉翠屏的聲音很幹脆,“我賒賬!”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了,背後傳來李春秀的罵聲。這個女兒越來越不服管教,特別是上學後,看着話不多,主意卻大的很。
劉翠屏一口氣跑到公社,到了診所門口一看,還有個醫生在。問明了情況之後,醫生知道了劉翠屏的來意,搖搖頭拒絕了她,“你回去讓你家裏大人來吧。”
一個小孩子要賒賬買藥,醫生自然不能答應。劉翠屏再三懇求,醫生還是不肯。
劉翠屏十分失望,沒有錢,她買不來藥,爸就要忍受劇痛。她爸的胃從來沒停止過痛,不是痛狠了,連說都不說一聲。今天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受不了了。如果爸病倒了,家裏這個年根本沒法過下去。
可人家不肯賒賬給她,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出了診所門口後,劉翠屏忍不住蹲在大街上哭了起來。她忽然有些後悔,往常神仙給的錢,她應該留一些的,不至于現在這麽難辦。
遠在千裏之外的張福年忽然感覺心裏有些難過,他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小五正在命令大黃跳舞,大黃走得七扭八歪,張福芝和金寶都哈哈笑。感覺到的張福年的情緒低落,小五立刻跑了過來。
“福年,你怎麽了?”
張福年臉上仍然帶着笑,摸了摸小五的頭,“小五,我感覺我的情緒很不穩定。”
小五立刻警惕起來,張福年并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它伸出舌頭在張福年的手掌上舔了舔,“你別擔心,我來幫你查查。”
小五的腦子立刻滴滴運轉起來,“你們村裏沒有什麽異常,永康也好的很,哦,福年,你老婆哭啦!”
張福年立刻更緊張了,“她哭什麽?”
小五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倒回去查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她在診所門口呢。”
張福年稍作分析就明白了,“小五,翠屏肯定是缺錢了,快,你幫我送三塊錢過去。”
小五一邊還在命令大黃跳舞,一邊給劉翠屏送了三塊錢過去。
劉翠屏正哭得傷心,忽然感覺到了手裏有異物,低頭一看,頓時破涕為笑。
她有錢了,可以給爸買藥了。
劉翠屏本來想轉身就進診所,想到自己剛才還沒錢,現在進去說不定會被人家當成賊。她想了想,然後拔腿就往家跑。
跑到離家一半的距離時,劉翠屏停了下來,歇了一會兒後,她再次往公社裏去。
這回,醫生痛快地給她開了藥。劉德慶是老病號了,醫生知道他需要什麽藥。
劉翠屏多買了一些,藏了一半,到家後交了一半出來。
李春秀兩只眼睛盯着她看,語氣冷冰冰的,“你哪裏來的錢買藥?”
劉翠屏雖然心裏有些害怕,還是擡起了頭,眼神毫不閃躲地看着她,“我賒賬的。”
李春秀劈手就抽了她一個巴掌,“誰允許你去賒賬的?賒賬不要還?把你賣了去還錢?”
劉翠屏內心十分憤怒,“你還是不是個人?你就要看着我爸死?”作為女兒,說這話是有些重了。但劉翠屏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脫口而出。
李春秀抄起旁邊的火鉗對着劉翠屏就是一頓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我打死你!”
李春秀打的下力,劉翠屏疼得哇哇直哭,閃躲不及還是挨了很多下。
剛吃了藥的劉德慶稍微好熬了一些,見她這樣打女兒,心裏十分生氣,一把搶過她手裏的火鉗摔在地上,“你再打一個,你就給我滾!”
他病成這樣,李春秀毫不關心,就知道打孩子。若不是女兒跑去賒賬,他不知要疼到什麽時候去了。
李春秀對着他的臉狠狠呸了一聲,“走就走,你以為老子稀罕你這個窮家!”
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以前兩人一起吵架,李春秀也經常收拾東西回娘家。她娘家有個大弟弟,她有地方去。劉德慶也不在意,大過年的,最多明天她就回來了。
劉翠屏見她媽利索地收拾東西走了,忍着身上的痛把弟弟攏進了懷裏,心裏有些擔心。
她近來好多次發現李春秀和她一位娘家遠方表姐來往密切,劉翠屏雖然年紀小,也知道那個表姨的名聲很不好,聽說還幹過拐賣人口的事情。
但是李春秀剛無緣無故打了她一頓,劉翠屏也不想多話,她現在只希望劉德慶的病能趕緊好起來。
劉春秀負氣走了,劉德慶也沒攔她。他現在覺得李春秀不在家裏,家裏反而安靜些,省得整天吵吵鬧鬧的。
劉德慶吃了藥,漸漸感覺舒服多了。
他問女兒,“你真賒賬了?”
劉翠屏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沒有。”
劉德慶頓時明白了,小聲問道,“還有嗎?”
劉翠屏其實只花了一塊多錢,她想起剛才自己在診所門口的絕望,下意識搖了搖頭,“沒有了。”
她藏下了一塊多錢,下次如果爸生病了,她還可以去買藥。
遠處,小五一直時不時看兩眼,并把事情告訴張福年。
張福年陷入了沉思,難道丈母娘想跑?
不對啊,上輩子翠屏十一歲的時候她才跑,這輩子難道提前了?
張福年決定以靜制動,他不再送錢,劉家家庭困難,才能逼出李春秀的真品行。長時間清貧生活,她肯定受不了會跑。
張福年私下裏認為丈母娘不在,老丈人說不定能帶着幾個孩子過得更好。
現在最關鍵的是,不能讓丈母娘把翠屏帶走了。
張福年這輩子不想去找他爸張守玉,更不想認丈母娘做後娘。只要翠屏不走,以後自己可以直接去丈人家裏,不用和那兩個黑心爛肺的東西周旋,就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吧,爛在外面我也不想再去多看你們一眼。
張福年的辦法很簡單,給劉翠屏送紙條。劉翠屏上了半年學,雖然認的字不多,但她學了拼音,張福年用拼音寫了一串話給劉翠屏,buyaogennimazou。
劉翠屏期末考試考了班裏第二,語文考了第一,讀一遍就讀懂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這是什麽意思?我媽只是回了舅舅家一趟,怎麽說不讓我跟我媽走?
還沒等劉翠屏想明白,大年三十那天,李春秀果然又回來了,但她空着手回來的,前兩天帶走的行禮沒帶回來。
大過年的,她有丈夫有兒女,肯定不能在別人家過年。
她回來後和之前一樣,雖然不和劉德慶說話,仍舊帶着女兒一起做年夜飯,吃年夜飯的時候,她還把秋生抱進懷裏親了兩口,喂他吃了兩塊肉。
才三歲的秋生什麽都不懂,只曉得咧嘴跟她笑。
李春秀又親了小兒子一口,“秋生以後要乖乖聽話。”
說完,她又看向夏生,“你也這麽大了,以後多幹些活,要是實在讀書不成,回來算了吧,把你爸編鐵篩的本事學到手,以後也就不用發愁了。”
劉德慶見她忽然說這麽體貼的話,心裏十分詫異,也沒做聲。
只有劉翠屏的心裏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午夜好!
小五的品種,就是三傻之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