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開春的邀請
海邊的春天來得特別的早。
邬迪本來都做好“八年抗戰”的準備了的,但是某一天,猴子和白急吼吼的跑過來,說花開了草綠了鳥叫了的時候,邬迪才真正體驗到這個冬天居然就這麽過去了。
過去了?
是的,就這麽過去了。
大概是邬迪這段時間都一門心思的都撲在煉鐵的事情上——雖然一開始磕磕碰碰的,但是經過時間的淬煉,也經過了多次失敗,現在邬迪他們已經能夠做出一些和邬迪記憶中的東西很是相似的武器了。
之所以說是“相似”,主要是邬迪他們還沒有掌握熟練的鍛造技術。而邬迪看從刀到其他的武器的鍛打方法有很多不同,想到部落裏的人其實也并不會更多的武器,所以邬迪就幹脆讓大家流水線生産鐵刀好了。
發展到春天到來的時候,部落裏的男人基本上已經人手一把刀了。
當然,除非是專門到每天在邬迪的帶領下學習拳腳功夫和使用刀的技巧外,男人們都是将自己的刀清理得一塵不染地用獸皮包裹放好的——其餘的練習,就還是用石刀和骨刀代替吧。
而大概是因為部落裏的男人們在“武術”方面有很大的進步,所以開春之後部落裏的第一場狩獵,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吓得那些剛剛冬眠後蘇醒過來的小動物大動物一個個哭成傻逼——不帶這麽欺負沒有外挂(?)的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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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已經漸漸适應了游河部落的生活,而且她和洪也說定了,等救回節節族的人之後,她就詢問族人們是否願意加入游河部落——不過,不管族人們的打算怎麽樣,她也都決定和洪生活在一起。
看着部落裏的活蹦亂跳的新生兒們,小青越發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有安穩的生活,有關心自己的男人,還有活潑可愛的孩子——沒錯,因為這兒的人對夜生活除了做就是做,所以原本就有過關系的小青和洪住在一起之後,很自然的就滾到一起去了。所以,小青就揣上了包子——當初喝到鮮美的魚湯而嘔吐,也是因為肚子裏的寶寶抗議做提醒。
如今,小青的肚子雖然還只是有些微凸,但是洪卻擔心得不得了。要不然小青拿着自己還不是游河部落的人來“威脅”他的話,估計洪會讓小青呆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的。
但是,也因為如此,營救節節族的時候,小青是無法參與的。
其實,小青也不是沒有着急過——畢竟族人們在熊族部落多呆一會兒就多一份危險。但是,她也知道,沒有充足的準備,游河部落貿然地去攻打熊族部落,也只能變成高山族、節節族的下場。
所以,雖然內心時常有一份擔憂和焦急,但表面上,小青還是沒有做任何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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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就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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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集看着面前的男人,皺眉。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們部落的地方的,不過我總覺得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啊。”邬迪摸着上嘴唇上的兩撇胡子很是嚴肅地說。
自從他曾經偶然問為什麽部落裏的男人學會了刮胡子後還留着大胡子的問題,而得到了恭說有胡子的男人更帥氣的回答之後,邬迪就開始蓄起胡子了。而且,為了顯示自己和別人的與衆不同,他還打算像是陸小鳳那樣留個“兩條眉毛”什麽的。
不過看恭最近是不是飄向邬迪那兩撮胡子的怨念目光——恭表示,自從邬迪留了胡子之後,親他的時候總是覺得紮得慌。臉上什麽那就算了吧,可是,那些比較隐秘私密的地方,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那密密紮紮的胡子的——可以斷定,邬迪的這“兩條眉毛”“活”不了多久了。
“什麽‘筵好’和‘好會’的?”集覺得邬迪和她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說出來的話都說讓人覺得很神秘的,可是,他是真心的聽不懂啊!
“就是說,熊族部落這次不懷好意。”經過一個冬天,恭現在已經脫去了曾經少年時期的青澀、稚嫩和不合群,逐漸長成一個沉穩可靠的青年。
所以,只有邬迪一個人覺得有點兒失落——咳咳,總覺得長大就是要反攻的信號啊真危險,咳咳。
恭這麽一說,集原本就擰在一起的眉毛更是攪成了一個疙瘩——這麽說來的話……
“可是這次除了游河部落的族長,其他部落的族長也收到了邀請……咦,這次收到邀請的都是部落的族長啊。”
“他該不會是想來一個一網打盡吧?”
“什麽?”
“他居然這麽想嗎?”
邬迪的話一出,集和恭還有榮都一臉驚訝地看着邬迪——不是覺得邬迪想岔了,而是想着……啊,熊族部落居然這麽膽大包天嗎?
邬迪摸摸鼻子,又順勢摸了摸自己有些紮手的胡子:“熊族部落不是一直很嚣張嗎?”當初鴻門宴,請君入甕,杯酒釋兵權(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之類的,不就是說的這些事情嗎?
“那一定不能去!”榮很是認真,“熊族部落如果打着這樣的壞主意的話,等族長到了他們的地盤,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對于一個部落來說,族長和巫醫就是部落的靈魂,他們是拼盡全力也不能讓這兩個人預先的。
這也說明,熊族部落如果真的打着這樣的算盤的話,那麽心思就不可謂不歹毒了!
天啊,河神在上,熊族部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恐怖了?怪不得是一個兇殘的存在!
老實人榮大叔一邊腦補一邊冷汗直流。
“我要去。”集的一句話打消了恭和邬迪想要再說的話。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榮大叔一再強調。
“如果我這次不去的話,那麽我們部落就會在其他部落面前失禮……而且,如果熊族部落真的像是邬迪說的那樣不懷好意的話,我不去,他說不定還會編排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不好的話。”
“與熊族部落為敵并不可怕,可怕是站在所有部落的對立面。”恭喃喃說。
聽到恭這麽說,集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随機摸着自己的胡子,點了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稍有和緩。
“那我們多帶些人去!”
“帶太多人并不好……”
“誰說我們要将那些人的存在給別人看了?”邬迪面上很是正經,但是心裏已經活絡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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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熊族部落并不是用威逼而是用利誘來讓各個部落的族長千裏迢迢趕過來的。
開春了,萬物複蘇。但是這并不代表一切往好的方面發展。很多部落在經過了惡劣的冬季之後,整個部落都呈現出一種蕭條寒索的模樣。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重新恢複部落的力量,比如說打獵比如說……養病。
在冬季的時候,有很多老人和小孩兒因為身體原因無法躲避寒冬的侵襲而離開人世,就是游河部落也不例外——畢竟邬迪也不過是一個趕鴨子上架的赤腳醫生,只不過比起其他的部落,游河部落的情況要好得多,死去的那幾個老人都是因為長年累積下來的沉珂發作——所以這個時候,熊族部落說他們發現了好幾種新的食物并且願意和其他部落共同發展的時候,那些部落族長思考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
而游河部落答應,則不僅僅是因為新的食物——誰找食物的能力能夠比得上邬迪呢?他可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樹上爬的都可以找出來吃的——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節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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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族部落進一步擴大了地盤之後,現在整個部落都處于一個山坳之中——後面是兩座幾乎成直角的大山,前面是一條随着春天來臨解凍而奔騰不息的河流。
依山傍水,是絕對的冬暖夏涼、易守難攻的風水寶地。
當然,這些邬迪暫時是都不知道的,因為他并沒有跟着去。
恭都去了,邬迪不是不想去,但是部落裏這個冬天因為食物充足、住處舒适,部落裏又多了十幾個大肚子的孕婦——這個時間段,是孕婦最危險的時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流産,邬迪自然是不敢挪動半步。
除此之外,随着天氣變暖,感冒也在部落裏“流行”開來。到處都可以看見挂着鼻涕的小孩兒和不停打噴嚏的老人們。
再加上,邬迪早就有計劃自己種地,趁着開春的時候他還想将去年的高粱和土豆都種下去……
最重要的是,部落裏的開、灰、小黑、阿寶、大頭還有榮大叔等幾個“精英”都跟着族長去赴熊族部落的鴻門宴了,現在的部落裏再怎麽也得留一個管事兒的。
所以,邬迪就只能留在部落裏當“望夫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