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要出發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 聞野只覺得心裏的窟窿更大了，帶着令人窒息的疼痛，席卷着全身。
難怪書清會離開得那樣理直氣壯。
因為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只是他，這樣輕易地就懷疑了她, 甚至一次又一次地說出那些狠重的話語。
聞野只覺得腦子有些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站起身。
蘇彥飛一把抓住他, “幹嘛去啊？”
“我找她問清楚。”
“你上哪兒找去？”
聞野猛然頓住, 随即想到, “她應該在徐惏那裏，我記得書清說過, 徐惏就住在城北煌街那一帶。”
“等等，你別告訴我你準備在那一條街瞎逛看能不能碰上她吧？”
“那一帶不大, 只有四個小區。”
“四個小區！還有正門後門, 甚至側門, 萬一人家不出門呢！”蘇彥飛攔住他，“而且，在找書清之前, 還有一件麻煩事需要你自己處理下。”
聞野蹙起眉頭, “什麽事。”
“你自己打開手機看看吧。”
聞野拿出自己的手機, 在翻到熱搜上面的話題時，眉色一凜, 周身氣壓驟然降低。
和林夢相關的詞條裏，除了春季新款、設計第一人相繼上了熱搜，連帶的，他的名字也被帶上了熱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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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熱搜同時上榜并不常見，甚至連他和林夢曾經經歷過的故事細節都被還原了出來。雖說是熟人爆料, 但背後有沒有營銷人，明眼人一眼就明了。
而且各大爆料下面，清一色的“郎才女貌”，也很難讓人相信，這不是水軍。
聞野望着還在持續升溫的熱搜，沉聲道，“立馬讓人把熱搜壓下去。”
蘇彥飛聳聳肩，“熱搜倒是能壓下去，不過今後你到底打算怎麽辦，我看啊，這就是林夢搞的鬼，照林夢這架勢，肯定是巴不得多制造些緋聞，往你身上貼。”
“等到時候再一一處理，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聞野說這話時，眼裏沒有一點兒溫度，他現在的心思，更偏向于怎樣才能找到書清。
他找出助理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讓助理備好車。
蘇彥飛輕嘆口氣，從衣衫裏拿出張邀請函，“你先別急！我看到那位設計師明天會開一場時裝秀，離這兒也不遠，如果書清和他關系親近的話，應該也會去現場的。”
蘇彥飛把邀請函交由聞野手中，“與其毫無目的地亂找，不如去這裏試試，要說，老天爺待你還是不錯的，這場秀剛好我一朋友沒法參加，把邀請函交給了我。”
聞野接過看了眼卡紙上面的時間，明天下午三點開始。
“她真的會來這裏嗎？”
“可能性很大吧，畢竟兩人熟識，還都是一個行業的。”
聞野緊擰着眉頭，總感覺心裏隐隐藏着一份忐忑，就像懸着一塊兒石頭，讓人難以忽略。
蘇彥飛安慰地拍拍聞野的肩膀，“就算這次沒在秀場上見到她，但只要她在榕城，就一定能找到她的蹤跡，這事急不得，你還是多想想，到時候面對人家時，該說些什麽吧。”
聞野忽然沉默，一向自信的模樣，此刻卻有些松裂，“我可以承諾只要她回來，我會好好對她，不管是錢，還是別的什麽，都可以，但是……”
蘇彥飛撇了撇嘴角，“你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直接說出喜歡她的話麽。”
聞野瞳孔微怔，嘴上卻一言不發。
蘇彥飛輕嘆道，“可能只有等哪天你徹底放下這種高高在上的氣勢，才有可能了，祝你好運吧，我忙去了。”
蘇彥飛說完走開，輕輕合上大門，只留聞野一人獨自站在辦公室的中央。
窗外是漫天小雪，如同絨毛，潔白而又晶瑩美好，可惜一瞬即逝。想要抓在手心，最終留下的，卻只有水痕。
半晌，聞野重新回到座位上，可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裏某處的不安，帶着焦灼侵蝕着他的心。
他真的還能找回她麽……
——
因為臨近的機票都已訂滿，無奈之下，書清只能改成下午三點半左右的航班。
時間緊促，書清也沒有時間去買上一些國內才有的東西。不過徐惏讓她不用擔心，到時候可以直接把她需要的東西郵寄過去。
收拾完所有行李，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兩人簡單吃了一點兒面條。
飯後，書清拿出一份精致的禮盒，讓徐惏轉交給King，算是未能去現場道個歉，也算是賀禮，預祝他之後在國內的公司能夠順風順水。
眼瞅着時針已經快指向一點了。
原本徐惏還想留書清再多待一會兒的，但這次時裝秀，King同時也邀請了徐惏，再加上書清不想把時間安排得太過緊湊，就直接往機場趕了。
去機場的路程不過半個小時，徐惏開的車，一路上嘴裏念叨個不停，直到下車了，都還是念着書清，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到後面，徐惏整個人把書清抱得死死地，一向對什麽事都随性甚至覺得無所謂的徐惏，眼眶不自覺就變得濕潤起來，連帶着一兩滴晶瑩的淚花落在書清肩上。
“過去一定要時常跟我聯系啊。”
書清回抱上徐惏，打從兩人認識起，哪怕是讀大學，都沒有說分開過多久多遠，但這回，一別，估計要大半年才能見上一次了。
書清拍拍徐惏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又不是見不到了。”
“可是我還是很難受嘛。”
書清靜靜等待徐惏哭夠，直到徐惏從她身上起來，才掏出紙巾，幫她擦了擦淚痕。
“一會兒你還要直接去秀場，把妝都哭花了怎麽辦。”
徐惏眨眨眼，努力把眼淚眨幹，“大不了一會兒重新再化呗，可我就是舍不得你。”
說着說着，徐惏嘴角又有些往下撇。
不過她忍住了，努力揚起個燦爛的笑容，“不管之後有任何困難，你要記住，随時都可以找我，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要是有人欺負你，也要告訴我，尤其是那些狗男人，你一定要擦亮眼了，別又被騙了，你要實在是拿不準，可以讓我幫你琢磨。”
書清笑笑，“不用了，我是去學習的，又不是去談戀愛的。”
“也是，不過要是真有心儀的，也不是不可，帶回來，也順便讓聞狗好好瞧瞧，氣死他！”
“別提他了，而且就算真的這樣，真等到那個時候，他根本不會在意的，好了，我要進去了。”
兩人不舍地告別。
書清進入機場後，随意找了個座位，閑來無事，拿出手機随便翻了翻。
在打開熱搜時，原本明朗的臉色，變得稍有些黯淡。
熱搜上林夢和聞野的照片被放在一起，被帶節奏的營銷號們稱作“天作之合”，“S大的才子佳人”。
甚至還有按耐不住的校友紛紛站住來爆料，把兩人的感情形容成神仙眷侶，只應天上有，讓人羨慕不己。
下面的評論也是一邊倒的羨慕。
【雖然對兩位不太了解，但真的絕了！郎才女貌，絕配啊！羨慕這種神仙愛情。】
【我超級喜歡林夢設計的衣服，原本以為她會一直留在國外的，沒想到她有一天會突然宣布回國，不會是因為聞野才回來的吧？】
【我覺得有可能，文章裏不是說了麽，之前兩人就因為分居兩地才分的手，現在女方回來了，估計有那個可能哦。】
【我第一次知道萬物集團的總裁竟然這麽帥，啊啊啊！不過這個叫林夢的設計師長得也很漂亮。】
【所以這就是豪門總裁的小嬌妻麽，雖然兩人背景還是有差距啦，但是這種感情，針不戳。】
【可我之前好像在哪個雜志上看過，萬物集團的繼承人已經結婚了。】
【不可能吧，這種豪門大家族的人結婚，婚禮肯定都是怎麽盛大怎麽來，都是要撐場面的，怎麽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對呀對呀，我之前就有看中過這位BOSS的顏，關注過他一段時間，有好幾家媒體曝過他已婚，但這麽多年了，連個照片都沒有，根本沒結婚吧。】
【說不定人家隐婚，不想讓外界知道呢。】
【但媒體從來沒給出過他老婆的照片，連私底下都跟拍不到，他老婆難道不跟他接觸的麽。】
【有可能是商業聯姻，互相不喜歡吧，就跟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反正我是不可能攀上這種男人的，林夢這種有能力有顏值的，我贏不了，心裏倒平衡多了。】
……
成千上萬條評論被折疊在回複裏。
書清沒再繼續看下去，而是選擇了默默關掉。
一個是現如今叱咤商圈，國內鼎鼎有名的萬物集團的現任總裁，而另一個是重磅歸來，時尚界難得一見的設計天才。
也難免會有無數誇贊的話語和頭銜毫不吝啬地安在兩人頭上，巴不得早已分手的兩人立刻和好如初。
書清看着航班信息，深吸了一口氣，恢複到明朗的神色。
過去的就過去了，不管是聞野，還是林夢，都與她再無瓜葛。
可能未來幾人還會再見面。
但那時，就算兩人手挽着手朝她走來，她也一定不會退縮，更不會狼狽。
她會昂首挺胸，泰然自若地站在兩人跟前。
——
下午三點的秀場，聞野兩點半不到就趕到了現場。
不過現場早已來了不少人，一大堆媒體甚至還有粉絲舉着相機站在場館門前的紅毯旁，拍個不停。
作為這次King在國內的首秀，有不少娛樂圈內的明星前來捧場。
個個穿得時尚靓麗，争奇鬥豔。甚至有女明星不顧瑟瑟寒風，露出整個肩背，為美作出了巨大的犧牲。
聞野是借用的別人的名號，便沒從紅毯經過，而是直接由工作人員帶去了秀場內部。
秀場位置不多，大部分都是按編號排的。
聞野所拿的邀請函編號在靠近T臺左側的第二排。
他沒着急着坐下，而是在秀場裏左顧右盼，想要尋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惜找了半天，根本沒有書清的影子。
他借由上廁所，繞過保安，走到T臺後方，但是想再往休息室走，就被人攔住了。
聞野給等候在外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随時盯緊場館的所有出口，這才稍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身旁很快來了人，聞野沒理睬，只注意着場館內的人員動向。
但身旁的人似乎是認出了他，主動打了招呼，“您是聞先生嗎？”
聞野這才回頭，面前的女人一頭波浪卷，精致的妝容下，五官算是不錯，應該是某位明星。
但聞野沒太多興趣，也沒什麽心思交談，只簡單應了一聲。
但女藝人往他身上靠了一點兒，微微彎着身子在他身邊坐下，還順手理了理頭發，将耳發繞在耳後。
“聞先生怎麽會來時裝秀呢？”
女藝人盡量保持着矜持端莊，但兩眼裏放出的光芒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就像是抓到了什麽寶貝。
畢竟聞野這種身份，要是能扯上點兒什麽關系，百利無一害。而且男人本就長得十分俊朗，哪怕從他身上得不到什麽好處，也不算虧。
聞野哪會沒看到女藝人眼裏的仰慕和殷勤，只客套地回道，“沒什麽特別原因。”
“這樣啊。” 女藝人露出盈盈笑臉，“不過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聞先生對時尚也有興趣，我算是對服裝略知一二，手下也有投資的設計品牌，聞先生要是有興趣，也可以随時聯系我。”
“不用了。”聞野淡淡道，“今天來參加只是一時興起。”
女藝人臉色僵了僵，但難以舍棄這塊近在眼前的“大肥肉”，便厚着臉皮繼續道，“聞先生怎麽會坐在第二排呢，以您的身份，應該是坐在第一排的吧。”
女藝人故意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作出嬌柔可人的模樣。
這位置本來就是按照輩分名氣排的，她因為處在娛樂圈一二線的位置，抵不上那些人，但聞野可就不同了，按背景，絕對能坐上這裏的首座。
“朋友的票。”
“我就說嘛，不過，也因此剛好和您坐在一起，算是挺有緣分。”
女藝人故作嬌羞，但聞野根本沒多看她一眼。
女藝人吃癟，努力想找些共通的話題，“聞先生，之前我就對您挺敬佩的，就我投資的那個服裝品牌，最近在經營上遇到了一些困難，您看，您能傳授我些什麽經驗嗎？”
聞野依然興致缺缺，甚至不看她。
女藝人就幹脆把自己的腦袋往他那邊探了探，露出友好的笑容。
聞野冰冷的眼光直直掃上她的臉，女藝人打了個寒戰，又老老實實把腦袋收了回去。
她正想再說些什麽，被身後傳來的女聲攔截。
“聞野。”
聞野微蹙着眉頭，大致聽出了來人是誰。
下一刻，果不其然，林夢穿着一身銀白禮裙出現在了視野中。
林夢十分自來熟地坐在他身邊，見聞野沒理她，也不惱，而是微笑着直面剛才和聞野聊得很歡的女藝人，“這位是徐琪姐吧，我前幾天剛看了您出演的電影，您的演技，真不錯呢。”
徐琪面對林夢的打斷稍有不滿，但又不能當面說什麽，只能禮貌地笑笑，“還好。”
“不過聞先生向來不愛開口說話，尤其是和陌生人相處時，話更少，您就別再難為他，給他找話題了。”林夢依舊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根本不及眼底。
徐琪一聽，冷冷笑了聲，“看來林設計師和聞先生很熟啊。”
“以前是一個學校的。”
“學校那麽大，但聽林設計師的口吻，仿佛很親近啊。”
林夢不再回話，而是面向聞野，“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聞野目視着前方，沒開口。
女藝人一看，立馬得意地揚起嘴角。
林夢不依不撓道，“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正好我助理前幾天給我從帶了點兒補身體的草藥，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兒。”
林夢說了一大堆，聞野聽得煩了，轉頭看向她，“你的座位在這裏嗎？”
林夢垂下雙眸，有些委屈無辜的模樣，“我是看見你在這裏，專門和別人換了的。”
聞野冷冷掃了她一眼，餘光中，忽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瞬間，眼裏的陰霾被掃盡。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徐惏從入口走進了會場，然後坐在了側邊的位置上。
可是等了好久，卻始終只有徐惏一人，沒有書清的影子。
他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助理告訴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過書清本人，連King他們都見到了，但書清，仿佛根本沒來現場樣。
聞野挂斷電話，心裏一直隐藏的不安逐漸放大，變得焦灼起來。
耳畔林夢的話語他根本沒聽進去，他猛然起身，徑直走到徐惏身旁。
徐惏被頭頂忽然冒出的陰影吓了一大跳，在轉過身看見聞野那種冷沉的臉時，驚吓程度也沒有少到哪兒去。
她背過身，想假裝不認識，但聞野直接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問道，“書清呢？”
徐惏別過頭，“我怎麽知道。”
“她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呵，聞總裁，就算我知道，那又怎麽樣，難道您想像那天一樣死纏爛打嗎，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拽着人家書清的手，把人家手腕都拽烏了都。”
“那個不是我弄的。”
“呵，不管是不是你弄的，反正現在你和書清已經沒有關系了，聞總，你們不是已經掰了嗎，現在拼死拼活地纏着我們書清幹什麽？”
聞野深吸口氣，沉住氣，“我想找她好好聊聊。”
“聊聊？你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聊的麽？”
“我想……”聞野頓了下，心裏忽然湧上一種酸楚，“我想和她說聲抱歉。”
這句話一出，饒是徐惏也有些呆愣住了，半天沒接上話。
以往徐惏對聞野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種高傲冷絕的商人形象。能力強倒是強，就是少了些人情味兒，尤其是在面向她的好友書清的時候。
“沒想到我們高高在上的聞總裁，居然還有低頭道歉的一天，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啊，書清跟了你那麽多年，你別說現在人走了，你才說你喜歡上人家，對不起人家了啊。”
說到這裏，徐惏忽然燃起了一點點的好奇心，挑着眉峰問道，“我說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們家書清吧。”
聞野緊抿着唇，臉色繃得極緊。
許久，他才擡起眼眸，直視徐惏，“喜歡。”
徐惏徹底愣住了，驚愕到下巴差點有些沒收回來。
她細細打量了下聞野的眼神，那雙如狼般黑色深邃的眼眸雖然一如既往的冷冽，但裏面的真摯，卻是正兒八經地。
男人沒有撒謊。
徐惏避開聞野的視線，忽然笑出了聲。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認真的，真不知道書清聽到，會作何感想。”
“以前書清對你百般照顧，把什麽好的都給你，就為了換取你的一丁點兒目光，結果人家現在走了，你來告訴我，你喜歡上人家了，大少爺，你是真喜歡，還是你那一點點的占有欲在作祟呢。”
徐惏忽然有些感慨，“不過我不會告訴她的，像你這種人，給了她那麽多傷害，我是不會再把我朋友往火坑裏推的。”
“書清到底在哪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聞野沉默一陣，“最近你們公司出了問題，産品滞留在倉庫發不出去吧，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甚至能幫你們找到更可靠的代理商。”
徐惏笑出聲，甚至拍起了巴巴掌，“不虧是萬物集團的總裁，做生意的人，聞總，您覺得，我會為了這些東西，出賣我最好的朋友嗎？”
“還有，在聞總您眼裏，是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用錢解決，只要有錢，什麽都買得到是吧，我告訴您，就算今天我們公司要破産了，我也不會告訴您的。”
徐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聞野緊閉着雙唇，半晌沒說話。
不遠處King從後臺走了出來，忙碌中和到場的衆人大致打了個招呼。
繞到徐惏這兒時，從徐惏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書清已經出發了嗎？”
徐惏一驚，趕忙回頭對King使了個眼色，King這時才看見旁邊坐着的男人，竟然是聞野。
在他印象裏，他根本沒邀請過這號人。
聞野當即擡起頭，“你說出發是什麽意思？”
徐惏掩掉慌張，“你管什麽意思。”
“書清是要去哪兒嗎？”
“沒有啊。”
聞野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忽然反應過來。難怪今天等不到書清，連徐惏都來了，書清沒道理缺席。
他不再跟兩人廢話，而是直接找到助理，讓他趕緊查查最近的航班記錄，包括火車高鐵，有沒有書清這號人。
徐惏有些急了，“你要不要點臉啊。”
聞野一見徐惏這反應，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徐惏攔住他，慌忙中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三點，書清是三點半的飛機，現在應該早登機了。
徐惏稍稍松了口氣，放下了攔住男人的手。
聞野雖覺得奇怪，但現在時間不等人，離開座位時，他只留下一句，“這回我會好好和她談，不會再做對不起她的事。”
語畢，聞野往會場外走去，走到一半，卻被起身的林夢攔住。
林夢望着他，正想開口，卻被聞野冷漠地用手撇開，徑直走了。
林夢沉下眼色，死死盯着聞野的背影。
她咬牙回到座位，女藝人見她吃癟，笑道，“林設計師，聞先生好像跟您也不太熟呀。”
林夢一秒恢複平靜的笑容，微仰着頭看向女藝人，“徐琪小姐，開口前，請您先多了解了解，我看您這模樣，是還沒看今天的熱搜吧。”
徐琪不以為意，拿出手機掃了一眼，随即又打量了下林夢。
“前女友？呵，這種熱搜是我們娛樂圈最愛玩兒的，那些只知道拿錢的營銷號，白的能給你寫成黑的，黑的能給你洗成白的，這些東西，能有多少可信度。”
“那些照片你看不到嗎？”林夢暗自裏狠狠掐住了掌心。
“誰知道是不是P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又怎樣，人家可能只是和你合照了一張，背後的故事誰知道。”
“看來您的眼光也不怎麽樣，難怪到現在都混不到準一線，只能靠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林夢剛好刺到女藝人的點，徐琪氣得鼻歪。
林夢保持着微笑繼續道，“對了，你以為剛才我是真誇您演技好啊，我不過——是覺得，這種賣/身女的身份，跟您很搭而已。”
林夢說完，不顧徐琪氣急敗壞的聲音，走到自己原本的座位前，把位置交換了回來。
餘光中，她将視線漸漸放在剛才和聞野交談的徐惏身上。
恰巧徐惏這時擡起了頭，兩人互望，林夢雖不清楚兩人的關系，但她還是友好地笑了笑。
但徐惏沒有，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眼裏只寫着兩個字——晦氣。
林夢的笑容僵了一瞬，她強裝不在意，回頭和周邊的人交流了起來。
但掌心的下方，是還留有剛才掐出的幾個深印。
——
機場那方，書清等了許久，都沒能上飛機。
估計是因為天氣原因，這航班時間一拖再托。
書清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半了，這時，兜裏的電話突然響起，書清一看，竟然是徐惏打來的。
她想也沒想，直接接通，調侃了一句，“這才分開多久，你就想我了。”
徐惏卻是語氣驚異，“你還沒上飛機啊？”
“嗯，不知道為什麽，起飛時間延後了。”
“那有顯示還要多久嗎？”
書清掃了眼航班信息，“應該快了。”
“那就好……”
“怎麽了？”書清覺得怪異。
徐惏忙說道，“沒什麽，就是遇到點兒事，寶貝兒，一會兒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以最快速度登上飛機。”
書清剛想說什麽，眼眸一擡，忽然被吓了一跳。
徐惏立馬緊張詢問，“怎麽了怎麽了？”
書清捂着咯噔一下的心髒，彎腰把腳下的玩具飛機撿起來，微笑着将它交還給面前的小朋友。
小朋友的母親趕來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書清只搖搖頭，說着，“沒關系。”
然後對着電話裏的徐惏繼續道，“沒什麽，就是一個小朋友把他的玩具飛機扔到我腳下，差點把我砸到了。”
徐惏長舒口氣，書清笑問，“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
“那我挂了？差不多要到登機時間了。”
“那你快去吧，快去吧！”
徐惏催促得緊，書清挂斷電話，雖是一臉問號，但也沒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