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小姐總是忘記她

第26章

畢竟是大年三十，外面的鞭炮聲噼裏啪啦，煙花一家接着一家的放，吃完了飯，費欣和吳媛媛就趴在玻璃窗臺上看着外面缤紛的煙花，一邊磕着瓜子。程文玥則在廚房裏和面、剁餡，準備年夜飯的餃子。

等煙花的熱鬧一過，師徒兩人打開了電視，看起了久違的春晚。春晚很熱鬧，可是兩人看到連連打哈欠，偶爾有鮮肉的鏡頭閃過時。兩人才會瞪起眼珠嗷嗚一聲好帥。

吳媛媛聽着廚房裏哐哐哐剁餡的聲音，趴在費欣的耳邊小聲道，“師父，咱們要不要幫忙啊？”

“好呀！”費欣想了想，自己畢竟是主人怎麽能老讓人家程總幹活呢。

于是師徒兩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廚房，五分鐘後，兩個人被程文玥無情的趕了出來。

這兩人進去就要幫程文玥和面，面撒的到處都是不說，關鍵是她倆不會活，一會水多了加面，一會兒面硬了加水，水又多了趕緊放餃子粉，結果餃子粉又放多了，程文玥實在看不下去了，在師徒二人把一袋子餃子粉浪費完之前把她們趕了出來。

費欣看着一臉白面的吳媛媛，再看看一身白面自己，拍着吳媛媛的肩膀，大義凜然道，“徒弟啊，咱們還是算了，和面這種低級操作不适合我們，我們還是等着包餃子吧！”

程文玥調的餃子餡特別香，光是聞一聞就知道很好吃，要不是因為裏面有生豬肉，費欣特想盛一盤出來吃。

“你倆要包？”程文玥把面板放到了客廳的大客桌上，擺好了面團和餃子餡，看師徒兩人摩拳擦掌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再打擊她倆。

“我對你倆呢也沒啥指望，餃子只要把邊捏結實了，別露餡就好。”程文玥圍着個圍裙，齊肩的長發用個大夾子夾在頭頂，胳膊上還套着套袖，完全不同于平日裏強勢的女精英女總裁形象。

“你可真像我媽，我媽就喜歡把頭發夾起來，然穿個大圍裙進進出出的！”費欣看着程文玥發笑，還用胳膊蹭蹭吳媛媛，問道，“你看像不像？”

吳媛媛看看程文玥生怕對方又給自己臉色看，只能道，“師父，我又沒見過你媽媽……”

程文玥故意端着長輩的架子道，“小欣欣啊，包餃子可以，你先把燙傷的手抹點藥膏，帶上個橡膠手套。小吳呀，照顧好你師父，千萬別讓她在累着了！快，去給你師父端水洗手！”

吳媛媛偷偷一撇嘴，心裏道，“包個餃子還能累成啥樣？哎呀，飯是你做的，碗是我刷的，怎麽就師父累了？”

“包兩個福氣在裏面吧。”吳媛媛提議道。在她老家過年包餃子會在餃子裏包上硬幣或者紅棗，或者純豆腐，吃到的人新的一年就會有好的運氣。吃到硬幣自然是賺大錢，吃到豆腐那就是福氣滿滿，吃到紅棗則是姻緣美滿，家裏有單身男女青年的人家很喜歡在裏面包紅棗。

“包硬幣不衛生，嗯，豆腐又沒買，紅棗倒是有，我們包紅棗吧！”費欣倒是很樂意這麽玩。“剛好咱仨都是單身，那就祝我們在新的一年裏，全都嫁出去，找個好婆家！”她去了找了三個紅棗，洗了洗就要往裏面包，吳媛媛道，“包這個講究的包雙不包單，包三個餃子不好，包四個吧！”

“你們倆倒是不貪心，怎麽不說包一鍋呢。”程文玥雖然吐槽，卻也好奇，最後誰能吃到包紅棗的餃子。

于是費欣又去找了一個紅棗包了進去。

兩個半小時後，就在春晚快要敲響新年鐘聲的時候，三個人終于把餃子包完了。這點餃子，按照程文玥平常的速度，自己一個人一個小時就能忙完，無奈身邊有兩個打着幫忙名義搗亂的人……她們包的餃子……已經完全看不出餃子的模樣。程文玥就奇怪了自己擀的那麽圓圓的餃子皮怎麽就能包出來長方形、三角形、梯形還有各種叫不上來的奇形怪狀……

程文玥只祈求待會下餃子的時候，別都煮成面片湯就好……

零點一到，村裏就跟約好一樣，所有的煙花爆竹、二踢腳等等呼啦啦全上陣，空起來彌漫的都是燃燒後的味道，耳朵裏全是精彩的噼裏啪啦——啾啾——蹭蹭——嘩的聲響，眼睛裏全是深邃夜空中到處綻放的煙火顏色。

“我們先去放炮仗吧！”費欣拉着程文玥往外面走，今天去市裏的時候在煙花炮竹售賣點買了兩箱煙花，一串炮仗，這會兒村裏又開始第二輪的噼裏啪啦，舊的一年在炮仗的噼裏啪啦聲中過去了，新的一年在煙花絢麗的綻放中熱熱鬧鬧的來了。

“我要點這個！”費欣拿着個程文玥幫忙點着的小木棍，一只手捂着耳朵，因為周圍全是煙花爆竹的聲音，她們不得不大聲的說話才能聽到對方說了什麽。

“你能放嗎，要不還是我來吧。”程文玥把鞭炮挂在天井的晾衣繩上，大聲的問費欣。

“我行的！”費欣跟個小孩子一樣，臉上的笑容都要收不住了。吳媛媛白長了個大高個，她怕被鞭炮呲着，早就躲到了角落裏捂着耳朵聽響，自己傻呵呵的看着隔壁人家放的煙花。

“那你小心，點了就快跑！”程文玥叮囑費欣，她就站在費欣身後的不遠處，目光緊緊盯着費欣。

費欣小心翼翼的把帶火星的木棍往鞭炮的引繩上蹭，轟的一聲鞭炮聲吓得費欣扔了木棍就往程文玥站到地方跑，“點着啦，點着啦，快捂耳朵！”

她哈哈笑着跌進了程文玥的懷裏，程文玥趕緊幫她把耳朵捂住，結果回頭一看她們家的鞭炮很安靜的挂在曬衣繩上，剛才轟轟炸響的鞭炮是鄰居家放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人齊齊大笑起來，費欣又跑回去撿起了還燒着的木棍，這一次是真的點着了。紅色的鞭炮在一聲聲的炸響中彌散在空中，費欣又沖到了煙火裏把兩箱煙花都給點着了……

整個院子都被耀眼美麗的煙花所籠罩。費欣就跟玩瘋了的孩子似的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羨慕的吳媛媛也留了出來，跟着一起瘋。

“人渣都去死吧！我！費欣！老費家的女兒，永遠都是優雅的！我才不要靠男人！”在喧鬧的爆竹聲煙花下，費欣無所顧忌的發洩着憋了很久的怨氣……裝了這麽久的堅強她快要把自己憋壞了……

“我也要找個好男人！”吳媛媛并沒有聽清楚師父喊得什麽知道了最後一句好像是什麽男人，就也跟着喊了一句，在美麗的煙火中許下自己新年的願望。

費欣把買煙花時人家送的小煙花分給了吳媛媛，兩個人一人抓着一大把，點燃了後撒歡的滿院子跑，就像是流動的光……

“進屋吃餃子了！”程文玥站在堂屋門口用擀面杖敲了敲不鏽鋼的盆子，眼睛卻盯着滿院子亂竄的費欣，生怕她不小心跌倒或者被不小心留下的啞炮仗給傷到。程文玥的眼睛從來沒有這麽這麽渴望裝下過一個人，以前她不信緣分，可是遇到了費欣後，那顆心就被纏住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發現費欣的好吧。

“一起來玩！”費欣笑着撲進了程文玥的懷裏，把手裏的彩色煙花遞給了程文玥，拉着她一起在院子跑，“你隔壁要搖起來，這樣煙花才好看！對，轉圈，像不像小仙女！”

費欣一邊拍手一邊指揮着程文玥揮舞煙花，看着程文玥聲音的扭動着身子她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就算周圍的鞭炮聲再吵，就算天上的煙花再美麗，可她還是只能聽到費欣的笑聲，只能看到費欣的美麗，她才是這裏最耀眼的存在，她不是像仙女，她就是仙女。

“過年好，徒弟！祝你新的一年裏發大財，找個好老公，謝謝你為師父做的一切，我愛你！”

“程文玥！程總！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困難最難受最難過的時候幫助我，陪伴我，雖然我老擠兌你，其實我真的很感激呢，謝謝你給了我一份工作，謝謝信任我，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費欣大聲的喊着，表達着自己的謝意，她以為在黑夜裏沒有人能看到她的眼淚，她一把笑着一邊哭着，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的……

程文玥揮着煙花朝着她走了過去，費欣的笑一直在臉上綻開，可是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成了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委屈的還是感激的，她就是想哭……

模糊的視野中，程文玥手裏的煙花正燦爛開放，她一路走過來就像是個自帶多彩光環的天使。

“費欣，你要加油！”程文玥抱住了費欣，讓她腦袋紮在自己的懷中，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

“我會的。”費欣也伸手抱住了程文玥，不好意思道，“你也是，加油！”

等程文玥去廚房把餃子全撈好端出來，費欣和吳媛媛已經開了一瓶紅酒，喝的只剩底了。

“你們這是喝紅酒還是喝果汁嗯，來吃餃子了！”

吳媛媛打着酒嗝從餃子盤裏挑挑撿撿了好久，要吃包了紅棗的餃子。可是一盤餃子都快吃完了，也沒吃到。

費欣也有了些醉意，随便吃了個餃子，結果就被棗核硌到了牙齒，她吐出棗核，又吃了一個結果又被硌到了。

“啊，師父你都吃了兩個了…不行，你不能吃了。你得給我留着，我還要吃！”吳媛媛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杯紅酒，搶過了費欣面前的餃子，醉糊糊的非要吃到包了紅棗的餃子。

“你喝醉了！”費指着吳媛媛傻笑，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來呀，再喝！”

程文玥搶過了她手裏酒杯，不放她喝了，結果這家夥拿起了另一瓶直接開始對瓶吹……

等程文玥搶下來的時候，就剩半瓶了……

“總算知道你胃為什麽不好，這麽喝酒還能有好。不準喝了！”程文玥拉住她，不讓她去抓酒瓶子，結果費欣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嘴裏還嘟囔，“我沒醉！喝！喝了這杯，咱們就簽合同！”

做銷售的大部分還是有些酒量的，費欣雖然不是說千杯不倒，但也能喝一些。但是一個人在滿懷心事，心情的時候是很容易醉的。

“你喝啊，你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喝！”費欣趴在地上指着程文玥的鼻子一會兒嚴厲一會兒嘿嘿嘿傻笑，“你不喝是吧，不喝，咱們就不簽合同，嘿嘿，喝！”

“喝傻了吧你！”程文玥把費欣從地上撈起來扶到沙發上，費欣一點都不老實，抓着程文玥瞎蹭，醉酒後的她也顧不得老費家的女兒優雅不優雅，嘴裏罵罵咧咧的，“王昊辰你去死吧！……我……不愛你！祝、呃……祝你、你跟白琪雪不孕不育子孫滿堂！渣男、壞女人你們一起從我的世界裏消失吧！”

“啊……哇，為什麽都欺負我……我明明那麽努力……”費欣哇一聲眼淚就跟煮開的餃子湯似的從眼眶裏源源不斷的翻滾出來……沒一會兒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好好好，讓他們都滾，乖，不鬧了，不哭了。”程文玥見她又要從沙發滾到地上，只好自己抱住了她的上半身，讓她坐在沙發上，一邊撫摸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費欣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沒了聲音，程文玥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還疑惑，“難道睡着了？”

話還沒落地呢，費欣突然張大嘴咬了程文玥攬着她的胳膊一下，把程文玥疼的直咧嘴。

“你個小壞蛋，當自己是狗呢，真是狗年給你長了好見識！”程文玥哭笑不得打了下她的屁股，輕輕的一下，“不能咬了啊，再咬還打你！”

費欣實在太輕了，程文玥很輕松的就抱了起了她，“走，送你睡覺去！”

費欣突然在她的懷裏擡起頭，雙頰全是酒後的紅暈，就跟熟透的草莓一樣，惹的程文玥真想偷偷在她臉上咬一口嘗一嘗是不是真的有草莓的芳甜。

“你是誰！”費欣迷茫的看着程文玥，眉頭皺着，“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在我家？”

看着費欣那個小迷糊樣，程文玥故意壞笑着惡狠狠道，“我是采花大盜，聽聞費家有一嬌滴滴的小姐，故前來采撷。”

“你是采花大盜！”醉酒的費欣認真起來特別可愛，她伸着手指頭戳着程文玥臉頰上的梨渦，使勁看了看，然後道，“你不是采花大盜……你是……”

“你是……我不認識的人……”費欣又使勁戳了戳程文玥的梨渦，嘿嘿傻笑道，“這個小坑好好玩啊，嘿嘿，你笑一笑它就有了，你不笑它就沒了，嘿嘿嘿，好神奇呀，嘿嘿嘿，你笑一笑……”

費欣迷糊中總覺得這個坑看着很眼熟，但是記不起到底怎麽個眼熟法……

程文玥把她抱到了客卧往床上一放，正準備幫她換睡衣，費欣又跟這個僵屍似的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抓住了程文玥正要幫她脫衣服的手，一臉正氣道，“你是自己人嗎，是派來的救兵嗎！走，快走，這裏很危險，敵人就要來掃殺來了！”

程文玥無奈的笑笑，順着她，“我是猴子派來的救兵，乖聽話，別動。”

“你的兵器藏在哪裏了！”費欣一臉着急，開始着急忙慌的在屋裏翻騰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妖精，快放了我的師父！師父，你堅持住，我找大師兄來救你！”

她酒瘋撒到了程文玥身上，狠狠瞪着對方，“妖精，快放了我師父！”

說着就要撲過來咬程文玥。

程文玥真是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點着她的鼻子道，“再亂來，我就吃掉你！”

“原來你是狼外婆！啊啊啊，黑貓警長，快救我！”費欣翻身就要跑，被程文玥直接壓住。程文玥掏出手機，把醉酒的費欣給了拍下來，順便錄了一小段，以後可以拿來笑話她了。

“放開我，你是大灰狼，嘤嘤嘤，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了！嘤嘤嘤黑貓警長快救我！”

“再喊我就把你綁起來！”程文玥吓唬道，費欣立刻止住了假哭，小聲央求道，“大灰狼，你能不能吃我的時候一整個吃啊，我不要被分成一塊塊的吃，不好看……”

“小傻瓜。”程文玥總算是把她上衣換了，又去給她換保暖褲。這麽一會兒工夫，費欣竟然發出了呼呼的呼嚕聲，秒睡！

程文玥把她的外衣放到一邊，又去整理她貼身秋衣秋褲，剛秒睡的費欣突然睜開了眼，瞪着程文玥道，“你是誰！”

“好家夥，又開始了。”程文玥真想把她捆起來讓她安穩睡個覺。程文玥飛快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我是想吃小白兔的大灰狼！”

“你過來！”費欣竟然指揮起了程文玥。程文玥聽從指揮，把腦袋湊了過去。費欣用手指頭摳着程文玥的梨渦道，“這個坑裏是不是埋伏了地雷！你個狗漢奸！說，你叫什麽！”

“你說我叫什麽！”程文玥一下抓住了費欣的手，然後親了她一下。

她都被這個家夥鬧了一晚上了，不逗逗她說不過去！

她本來是想淺淺的親一下就算了，誰知道費欣竟然敢咬她！

“師父……來喝酒啊……”吃了兩盤餃子依舊沒有吃到紅棗的吳媛媛，拎着酒瓶子東倒西歪的來到卧室門口，一進門就看了程文玥和費欣抱在一起的一幕…

“師父……嘔……”她還想喊什麽結果胃裏的酒精反了上來，連帶着剛吃下的餃子嘩啦一下全吐了出來。

兩人的鬧騰，因為吳媛媛的意外嘔吐而結束，程文玥松開了費欣，結果發現這家夥好像是在做夢，一邊閉着眼睛，一邊笑着砸吧嘴，嘴裏嘟嘟囔囔，“炒肉片真好吃，嘿嘿嘿，好吃，嘿嘿嘿……”

“吳媛媛！”程文玥拉起了跪在門口的吳媛媛，這家夥酒量不好，還硬喝，她又不想費欣一樣，小巧玲珑，喝完酒身子死沉，程文玥廢了好大勁才把她拉起來，扔到床上。

“吳媛媛你剛才看到什麽了！”程文玥輕輕拍着她的臉問道，結果吳媛媛傻笑一下，嘴裏念叨着，“師父，喝酒……師父，吃紅棗！嘿嘿嘿……”

“嗬，又一個醉鬼。”程文玥估計剛才的那一幕吳媛媛明天醒了未必能記住，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在吳媛媛耳邊念叨了一遍，“你，什麽都沒有看到！記住了嗎！”

“嗯，我什麽都沒有看到。胡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好多煙花！嗚嗚嗚——砰！炸了！”

程文玥這才放心，“又一個傻子。”

吳媛媛的嘔吐物味道實在是太難聞，程文玥趕緊去拿拖把打掃。她把卧室門口弄幹淨了，又拿着抹布和拖把去洗涮，不然明天幹在上面更難弄。臨出卧室，她還特意給師徒倆關上了門。

等她把拖把洗幹淨回來，卧室的門開着，吳媛媛打着呼嚕睡得死沉，可是費欣卻不見了。

“費欣啊！”程文玥在屋裏喊了喊不見人，費欣的大棉襖就在沙發上扔着，也沒有穿。

“不會跑出去了吧！”程文玥急忙去外面找。

院子裏沒有廁所裏沒有，大門被打開了，不用說肯定是跑到街上了！

費欣迷迷糊糊的穿着秋衣秋褲沿着大街溜達，外面放鞭炮的聲音已經比之前少了很多，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我要上廁所，我要上廁所……”她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竄，“廁所呢，廁所在哪，廁所為什麽不開門……”

費欣在街上直打轉，急的都快尿褲子了……

“費欣！”程文玥一陣疾跑，抱住餓了費欣，把大棉襖給她穿上，費欣眼睛半睜半閉，呆愣的看着程文玥，她雙手凍得抱在胸前，因為尿急，雙腳不停的來回溜達，程文玥叫她也沒反應，明顯就是喝多了後夢游……

“來，我背你回家。”

費欣倒是聽懂了這就話，看着程文玥彎下了腰，很自覺地的趴在了程文玥的背上。

程文玥背着她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費欣在她後背上嘿嘿嘿傻笑，在這黑夜中還挺滲人。

“你傻笑什麽呢……”

回應程文玥的是後背上的一點異樣，費欣貌似很欣慰的說了句夢話，“嘿嘿嘿，廁所終于開門了……嘿嘿嘿……開門啦”

嘿嘿你個大腦門啊……

程文玥啊程文玥你的一世英名啊……

“費欣，你以後要是不跟我過，我就把你醉酒的事情說出去！”程文玥恨恨道，“這也就是你，要是換了別人，現在已經涼了……你給我忍着！馬上到廁所了！”

好在費欣堅持到了廁所，不然程文玥又得摁着給她洗一遍，這大冬天的洗個澡也是折磨人，以後可不能讓她喝酒了，太折磨人了。

看着并排睡着的師徒倆，程文玥總算得空休息了。

外面依舊有着煙火炮竹的動靜，過年的氛圍确實不錯。

“人啊，努力一把，不就圖個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程文玥看了下費欣，又補了一句，“知我者伴我身邊，我愛者亦是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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