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小姐總是忘記她

第6章 一個財迷

“王昊辰那邊已經委托律師，對自己的傷勢進行法醫方面的鑒定，看樣子，是準備起訴費欣”巫夢祎把情況第一時間告知給了程文玥，并提醒到，“他可能連你們酒店一起起訴，你做好準備。如果需要律師，別客氣，咱哥現成的，不過，咱哥的意思是先搜集證據，然後私下調節，打官司的話，兩敗俱傷，唯一能比的就是，費欣和王昊辰誰的損失更大。”

這邊巫夢祎正在和程文玥聊着，隔壁倪雪則幫着費欣進行傷情鑒定，至于刺傷吳媛媛的白琪雪的表哥已經被刑拘了，當天鬧事的人，全部來過了一趟，一個不放過。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老同學。”程文玥才不怕王昊辰起訴酒店，只要王昊辰敢起訴，她就奉陪。就算這個官司她能立即解決，她也會故意拖着，反正她拖得起，就怕他王昊辰不起訴。

程文玥的私心可謂是非常明顯了，她用官司拖住了王昊辰，費欣那邊就會好過點。

接受了教育後，費欣就被程文玥保釋帶走了，畢竟是她先去鬧得婚禮，才有了後來場面的失控，該她承擔的責任和要受的懲罰她絕不推脫。

“我送你回家吧。”程文玥望了望副駕駛上有些惆悵的費欣，問道，“你家的地址？”

費欣說了地址後，問道，“你之前說的員工宿舍，現在可以住嗎？”

程文玥一怔，她的公司确實有給員工安排單身公寓，但是之前跟費欣說讓她住宿舍的目的是讓她不要沖動，并不是真讓她去住宿舍，因為單身公寓一般都是兩個員工一個房間。她想了想，對費欣道，“能住，不過，你先住我那套吧，其他的宿舍裏基本都有人了，你現在情況比較特殊，不是全職的員工，而且你還要照顧你徒弟，做做飯啊什麽的，住我那套會方便些。”

“那你住哪裏？”費欣有些不好意思，程文玥騰出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讓她放寬心，“我可以回家住，那套公寓本來就是工作忙沒時間回家準備的，現在我也不住，裏面的東西都是配套好的，如果你還需要什麽跟我說，我讓人配齊。”

“謝謝。”費欣感激的點了點頭，同時又道，“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幫忙？”

“好。”

程文玥答應的幹脆利落，費欣反而不好意思了，“你怎麽都不問問我是什麽事？”

“哦，還要這樣啊，那什麽事？”程文玥一笑，那小小梨渦就在費欣的眼前綻開。明知道程文玥是在應付的配合自己，可費欣卻不覺得讨厭，她心裏一暖，反手握住了程文玥的手，程文玥趕緊糾正了方向盤，差點把車開到了馬路牙子上。

“請您幫我搬家，我已經跟房東講好了退房了，雖然東西不多，可是我現在……”費欣揚了揚自己那只被吊起來的傷殘胳膊，沮喪道，“既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

“好。”

程文玥依舊是只有這麽一句幹脆的回答，這再一次把費欣給感動到了，她羨慕道，“哎，你對你弟弟真好，為了幫你弟弟真的是不辭千辛萬苦，明知道我不會接受他，你還是想要幫他變不可能為可能。不過，就算你很讓我感動，可我還是要說，我跟你弟沒有可能，這麽說吧，雖然他長得帥，還是個富二代，可是……我還是看不上他。”

程文玥聽到費欣的話，一激動差點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她咳了下，清清嗓子，問道，“你說的是，你看不上他？”

“嗯，對，不務正業的二世祖誰能看得上。”費欣說的太認真、太正經、太煞有介事且太肯定，程文玥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沒想到你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我弟配不上你，其實你不用羨慕我弟有我。你也不差，你的身邊不光有渣男。很多人還都是幫你的，比如吳媛媛，還有我。”程文玥的意思是，費欣你看，我這不也在你身邊嗎。

正在家裏跟趙家老爹撒嬌賣萌加打滾的趙成旺突然打了個噴嚏，口水都噴到了趙家老爹那張圓乎乎的老臉上。趙家老爹黑着臉，拿手帕擦去了口水，扔下一句“跟你姐學學自力更生吧”，然後拄着拐棍揚長而去。

關于程文玥的話，費欣卻理解錯了，她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對，雖然我很羨慕你寵弟弟，可是我并不嫉妒，因為我有我的徒弟啊，她都為了維護我差點把命丢了。如果她因為現在的傷，以後過不好了，我就照顧她一輩子”

“咳，說遠了，那個王昊辰的事情，你後邊準備怎麽辦？就這麽算了還是？”程文玥趕緊打斷了她。

“當然不想算了，當時我給他墊付的那些錢都有轉賬記錄的，而且他們把徒弟害的這麽慘，我要是算了，就算徒弟不怪我，我也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那個彪哥，一定要讓他受到報應，至于王昊辰和白琪雪……說實話……我現在還是希望先把錢還給我，畢竟現在小吳和我都需要錢來看病，而且這一鬧，工作十有八*九是完蛋了，我本來就準備辭職的，可是我坑了小吳。”費欣怕程文玥誤會她的意思，忙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不是說只要王昊辰還錢，我就既往不咎了，而是先解決當下，他這種人渣，早晚都得遭報應！當然，我承認我的确是有些財迷，我這也不算是缺點，我只是讨回自己的錢，別人的東西我是不會眼熱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說全對，卻有一定道理，人呢要有更高的追求，可也要活着。愛財沒錯，取之有道。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很需要錢……所以不太想跟王昊辰打官司，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都太高……”

費欣饒了這麽一大圈，最後一句話才點題，程文玥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人明明很愛錢，卻要耍清高，凡是提到錢就是一副不恥的樣子，像你這麽坦蕩的還真是稀有品種，不錯，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麽缺點，我也愛財。既然你已經知道王昊辰要打官司的事情了，這樣吧，為了不影響你在我們公司的配音工作，這件事你可以委托我來解決，就當是公司送你的入職禮物吧。”

“你們公司福利真好。”費欣眼裏都要冒出金光了，“你說我剛畢業找工作那會怎麽不去你們公司呢……”

“現在去也不晚，要不幹脆你的配音轉全職吧，反正你現在的工作早晚得黃，剛好我們這邊還沒有自己的游戲配音團隊，你要是來了，那就是元老級別的。”程文玥倒不是安慰費欣，而是她确實有這個想法。

“你們公司到底幹什麽的，又是酒店，又是游戲的，而且對還沒入職的員工福利這麽好，你們公司很大嘛。”費欣本來朋友就不多，但并不是她不想交朋友，因為她臉盲的關系，很多人一接觸她就覺得她高冷不搭理人，就不再深交，再有就是，美麗的人容易招小人嫉妒，她這種從小美到大的女孩子，确實不太容易交到朋友，所以一旦成為被她認可的朋友，她是會掏心掏肺的，不然小吳也不會這麽維護她。經歷了不久前的事情，費欣已然把程文玥劃到了可發展成掏心掏肺好朋友的範圍，而且，程文玥特有錢啊，自己跟着她幹，只要肯努力，說不定賺錢的本事會坐火箭似的飙升，再說不定，會在未來的事業中，遇到一個顏高聲好溫柔體貼專情還多金的土豪，進而發展成自己的另一半。

“酒店第家裏的産業，游戲公司本來是我弟做的，這家夥你也看到了，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泡吧追妹子玩游戲就是不好好工作，只好我來代管了。”

“哦，那就是說……其實你不是老板？你別多想啊，我就是随便一問。”

程文玥什麽人，商場戰場都摸打滾爬過來的，她會看不出費欣的意思，便直接開口打消她的顧慮，“放心吧，雖然我不是酒店的老板，但是我有股份，游戲公司的話，也是我出錢資助那小子開的，我是合夥人，我既然說了聘用你，那就是有效的，你不用擔心。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到我自己開的公司來，我是老板，不過……我怕你不對口，我開的保全和戶外拓展類的公司，說白了，就是培養保镖、保安、還有跟各大企業合作，組織其員工進行一下戶外、野外的團隊拓展訓練……如果你想來的話，目前合适你的職位可能只有前臺，我覺得這樣太屈才了。”

程文玥猜對了一半，其實費欣真正的意思，是想幫吳媛媛找個下家。

“我這麽要求挺過分的，但是……反正我已經在你面前丢人了，而且還丢的很徹底，那我就再厚臉皮一次，我是想給我徒弟找份工作，她現在這樣，肯定會被我連累都丢工作的，我有責任去幫她。”

“這樣啊，我看她身手不錯，她跟你一樣在公司是做銷售的？大學學什麽的？”

程文玥并沒有拒絕，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賣個人情給費欣沒什麽不好。

“她以前練體育的，鐵餅！”費欣見程文玥沒有反對，臉上立馬笑開了花，趕忙跟程文玥介紹起來，“她沒進我們那個公司之前在橫店做橫漂。橫漂你知道吧，就是群衆演員，她有些武術底子，在各個劇組裏客串些武打替身。”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程文玥還真有些好奇。

“那年吧，我休了四五天年假，就去那邊旅游，一時興起就想去看看人家怎麽拍戲的，白天在橫店影視城逛了一天仿古建築，偶爾還能看到正在拍戲的明星，晚上就住下了，橫店那邊很多酒店的，大概是半夜11點多了，我有點餓，就出找夜宵吃。那時候比現在早點，剛過冬至，雖然比咱們北方暖和，可也是冬天，吹來的風還是能凍得人打哆嗦，我裹了個大羽絨服還是覺得冷，去吃宵夜的路上，就看到了徒弟。因為太晚了路上也沒什麽人，就看到她一個人拿着手機，開着手電，蹲路邊找什麽東西，當時也沒在意，結果我吃完宵夜回來，都過去四十來分鐘了，她還蹲在路邊找東西，而且只穿了個拿着絨絨的線衣線褲。”

費欣可能是想讓程文玥多了解下吳媛媛，好給她介紹個好工作，于是把細節說的特別清楚，“我穿着冬衣啊，都凍的不行，她只穿着線衣線褲，你說她是多抗凍！她之所抗凍是因為她身體好，因為她從小練武，她為啥從小練武？因為家裏孩子多，上不起學了，武校管吃住，她在武校混了幾年，意外靠着武術考進了招體育特長生的高中，又意外的因為扔鐵餅拿了獎……所以最後就練了體育……”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她很吃苦耐勞，而且身體素質很好。”程文玥已經習慣了費欣式的說話方式，先鋪墊再來點苦難煽情，然後讓聽的人自己總結出對方的優點……

“嗯呢，相當吃苦耐勞！”費欣見程文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很是欣慰，繼續道，“你那裏有合适的工作給她嗎？”

程文玥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先挑眉又皺眉，最後舒展開眉心，說了一句，“我可以這麽說嗎，你剛才的那一大段話裏，其實還說了你徒弟的一個特點那就是，她并不是很聰明，對嗎。”

費欣有些不好意思，誇人嘛當然要突出有點，對劣勢能不提就不提。“那個……其實怎麽說呢，聰明不聰明，得看怎麽界定吧，如果出奧數能拿滿分是聰明，那麽數學考試剛好及格就是不聰明，那我也是不聰明的。再說了，職場上太過精明的人其實不讨喜的，太聰明了反而招人不待見……本本分分，踏踏實實的員工才是一個企業長久發展的基石！”

“我看你就很招人待見。”程文玥這一軍将的高明，既誇了費欣聰明，又讓她承認了吳媛媛不聰明這個事實。

“咳……你……你就說幫不幫吧！”費欣幹脆直接威脅，“你要是覺得她不适合在你們公司，那配音的工作，我也不接！”

“你……”程文玥沒想到費欣這麽快就放棄有說，只要溫柔的笑笑，柔聲道，“我說不幫她了嗎？看你急的，知道的是因為她為你受了重傷，不知道還以為你跟她有其他關系呢，看你對她那麽好，我都有點羨慕了。”

哪裏只是羨慕，分明都有點嫉妒了，費欣能把剛認識吳媛媛時候的細節都記得那麽清楚，怎麽能惹人不嫉妒。“你剛才光變着法的誇吳媛媛了，還沒說清楚你怎麽收了你徒弟的。”

程文玥繼續問道，“她當時在找什麽啊？”

“嗨，說出來，你可能也不相信，她那晚上盯着大寒風，穿着線衣線褲在大馬路上溜達來溜達去，是因為她掉了一百塊錢。”費欣又想到了當時的那一幕，不由的笑起來，“她畢業後就去橫漂，幹一天群演，也就是百八十塊，那天她回到出租屋，外套都脫了，突然想起來錢還沒拿出來，結果一摸口袋，掉了！這不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跑去找錢去了。”

“不過是一百塊錢，丢了就丢了，這要是凍出來個什麽毛病，可不是百八十能治好的。”程文玥顯然不認同吳媛媛的這種做法，錢丢了，可以再賺，人凍壞了，可就麻煩了。

“你們這些有錢人不懂。”費欣卻搖了搖頭，“你們不懂我們窮人對錢的執念，一百塊，看着少，實際上也的确少，可那也是錢啊，別說是我徒弟，就算是我，如果我丢了一百，不一塊錢，那我也得去找！”

“我懂了，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帶她入行跑銷售的吧。”程文玥開玩笑道，“因為你覺得你們是同一種人，錢奴。”

“等你徒弟身體恢複了，可以先到我培訓公司試一下，保镖這個行業，老實本分嘴嚴實要比精明算計更合适，不過，也不能太笨，有些突發情況也很考驗人的。”程文玥這算是正式答應了。

“錢奴？還挺形象。”費欣欣然接受，話匣子一打開，她又講了自己的趣事，“我大學那會兒，公交站點是在學校門口，我在站臺撿到了一塊錢，自那之後，我閑着沒事就去站臺撿錢，你還別說，那一學期，我撿了二十多塊呢！後來，也不知道誰給我把這事情宣揚出去了，我再去站點的時候，發現全站點都是不坐車等着撿錢的乞丐。他們一人一個大茶缸子排一溜蹲在站牌前，賊逗。”

“咳，你現在還有這習慣？”程文玥憋着笑，心說，你才是真逗好吧，為了幾塊錢至于麽，這麽好看的一姑娘非要跟職業乞丐搶生意。

“當然沒了，當時被丐幫的兄弟們搶了生意後，我就轉移了，去學校的澡堂門口，特別是男澡堂門口，那些男生都超自戀，洗個澡出來，衣服都不好好穿，胡亂搭着耍帥，然後口袋裏零錢就會掉出來。”

“那你就當着人家的面撿零錢？”程文玥發現自己挖到了個寶，笑的差點把不住方向盤。

“當然不能，我撿錢都是撿那些沒主的，當着鋼镚主人的面撿錢，那不是搶嗎，我能有那麽不道德！”

聽到費欣這麽說，程文玥點了點頭，心說這才正常嘛，可費欣接下來的話，讓她打了臉，費欣道，“其實一塊兩塊的那些男生都懶得去撿起來，都是我撿了錢去還給那些男生，可是沒有一個要的，非要送給我，還要留我電話，我是那種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人嗎！”

不等程文玥插話，費欣自己道，“我當然不是，所以我就對他們說，我只撿沒有主人的錢，其他的一概不要，這些人真是沒原則，馬上就不承認零錢是他們掉的。那我總不能把錢扔了吧，所以那個時候我在澡堂門口撿到了将近五十塊零錢！厲害吧！”

“然後澡堂門口再一次被丐幫的兄弟占領？”程文玥真想說句，厲害個屁，你這是多財迷啊！但她要保持矜持……

“那哪能啊，我不可能讓同樣的錯誤在我身上發生兩次的！”費欣無比自豪，既而又嘆口氣，“可惜啊，本來我想多堅持幾個學期的，說不定堅持到畢業，我能攢小幾百呢，結果才半個學期就被輔導員給訓了一頓，還跟學校澡堂的負責人打了招呼，嚴令禁止我靠近男澡堂……哼！”

“你們輔導員管得還挺寬啊，這都管。”

“哎，也怨我，那些男生找我要電話，我撿了人家的零錢總不能不給吧，所以我把年級辦公室的座機號留給那些男生了，然後……我哪裏知道我們輔導員手機綁定了辦公室的座機……沒想到，輔導員就這麽在全校男生中火了，幸虧他是個男的……不然我就造孽了，他要是個女的，被全校男生打電話調戲，以後可還怎麽嫁人……”

“你就缺德吧！”程文玥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費欣道，“以後去了我公司就別幹這種事了，不就是零錢嗎，我給你！”

“你說真的？”費欣突然的感動，“我爸媽都沒這麽大方過，一次都沒說過……閨女，不就是零錢嗎，給你！唉呀媽呀，幸福來得太突然，土豪，我抱緊你的大腿，求包養！”

程文玥從車前的小匣子裏掏出個一毛的硬幣，扔給了副駕駛的費欣，故作豪氣道，“拿去，随便花！”

“糊弄叫花子呢！丐幫的兄弟都不稀得去撿！”費欣嫌棄的說着，卻還是把一毛錢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還信誓旦旦道，“蚊子肉也是肉，總比沒有強！”

房子退的很順利，而費欣的東西真的很少，因為常用的電器和家具都是房東自帶的，費欣的行李連程文玥車的後備箱都沒塞滿。

“剛才你跟房東去取錢的時候，醫院那邊來電話了，你徒弟手術很順利，已經轉到病房了，你是現在去看還是明天？”程文玥已經幫吳媛媛找好了24小時的看護，這樣就不用費欣一直待在那裏。

“送我過去吧，我想陪着她。她在這邊也沒親人，朋友也就我這麽一個了。”費欣當心吳媛媛會郁悶，順便把程文玥答應給她找工作的好消息告訴她。

“行，我送你過去，你看完了，我再帶你去公寓。”

費欣跟吳媛媛說了一小會兒話，吳媛媛累了，就睡下了。費欣因為身上有傷，晚上也陪護不了，就囑咐了護理工一番，和程文玥去了公寓。

“謝謝你啊，程……總。”費欣在朋友和老板的稱呼之間選擇了老板，畢竟程文玥馬上就是自己的金主了。“請護工的錢，是多少，我還給你！”

“算了，你退的那些房租還是留着過年吧，也沒幾天了，你徒弟以後也會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找個護工也算是給她的入職福利吧，錢我出了。”程文玥大方的回應，着實又刺激了費欣一把。

“有錢真好！”費欣很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對了，今晚我可能要跟你一起住在這裏，你不介意吧，我可以睡沙發的，因為……剛剛我弟跟我爸鬧了一場，家裏這會正雞飛狗跳的，回去的話，我肯定休息不好，明天還有工作，所以……”

聽程文玥争取自己的同意，費欣受寵若驚，趕忙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啊，你想住就住，哪能讓你睡沙發，我睡！”

“算了吧，你胳膊有傷，還是睡床吧，你也得好好休息，我跟你說的游戲配音這事得馬上開始，你這個胳膊會影響你配音嗎？”程文玥也不想這麽趕着費欣工作，可是游戲開發拖一天就浪費一天的錢，混過這個行業的都知道，一分一秒都是在燒錢的。

“不影響，我這胳膊又不用說話！你還是睡床吧，我看床挺大的，要不咱倆一起睡？”

“好！”

程文玥應聲，幹脆利落，費欣瞪大眼睛，內心獨白，“我就是客氣下，你怎麽就應下了，這個時候你應該推脫一下啊……我看沙發也挺大，挺好，你睡那裏要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2018.02.21修改病句及其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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