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日子~
“怎、麽、又、是、粥……”歐陽克拉長了臉,等着完顏康端過來的碗。
“嗯,确實又是粥,你的眼力不錯,一眼就認出來了。”完顏康點點頭,試了一下粥的溫度,覺得正好入口,便放在了歐陽克的手裏。
“我不想吃。”
“要麽米粥,要麽面條,你選一個吧。”完顏康也沒辦法,歐陽克被餓傷了胃,歐陽鋒剛把兒子救出來的時候也沒注意,只有第一天讓他喝米粥緩和腸胃,第二天就大魚大肉的喂上了,結果把歐陽克疼得……完顏康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知道那次之後,就算是歐陽鋒和歐陽克剛剛父子相認,西毒對兒子的寵愛更甚以往,卻都沒敢再喂他什麽好吃的。
剛回來那天完顏康不知道,給他做了一頓糯米藕,結果他沐浴之後一覺醒來,就疼的全身蜷成一個團了,把完顏康也吓得要命。
“我寧願餓着。”好逸惡勞,沉迷享受,貪戀美色的白駝山莊少主,堅決不吃,“再吃我都快吐了。”
完顏康看着他,歐陽克反瞪回來,事關肚皮問題,就算是愛情也要靠後站。終于,完顏康像是投降了,嘆了一聲,把歐陽克的碗拿了過來,舀了一勺粥,卻是送進了自己的嘴巴裏。歐陽克立刻得意洋洋的笑了,但笑容剛露,下巴就被完顏康捏住了。
“?”莫名其妙的時候,完顏康的嘴巴已經湊了過來,捏着他下巴的手,變成按着他的後腦。歐陽克自然而然的張開唇,接受這個吻,同時獻上自己的吻。但是……米粥卻在這個時候大煞風景的湧進了他的嘴巴裏,歐陽克立刻猜到了完顏康的詭計,卻是為時已晚。
完顏康按着他後腦的手下滑,不知道在他脖子的什麽地方一按“咕嚕”一聲,那口白粥就都讓他咽進了肚裏。
歐陽克捂着嘴巴,一臉控訴的看着完顏康,就像是被“欺負”的良家婦女一般。
完顏康卻只是挑挑眉,原本他對某些電影電視裏,用嘴喂藥之類的行為很是不以為然。不過現在看來,有些事果然是源于生活的。至少對歐陽克,這招最管用——完顏康無比相信,就算歐陽克已經知道了這是他的花招,但他第二次吻上去,這家夥還是會乖乖吻回來,進而把粥咽下去,這是他的男人本“色”。
“歐陽。”完顏康用手指将唇角邊的白粥抹掉,接着将挂着一抹米漿的手指放到了歐陽克眼前,“現在你乖乖喝粥,晚上我給你獎勵,如何?”
歐陽克看着那抹白,滿心的怨憤頓時煙消雲散,反而有些躍躍欲試:“什麽獎勵?”
“你說呢~”完顏康笑着,伸出舌頭,輕輕舔去了手指上的白,并将手指一點一點含進了口中……
結果自然是歐陽克乖乖就範。
時間就在兩人的“打情罵俏”“你侬我侬”中,一天天過去。不過這個小小長風山莊的平靜,卻并不代表外邊也同樣是如此。蒙、金、宋三國的政治,都是一陣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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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古,共同的仇恨,已經壓制不了每個人對于權力和野心的渴望,統一了沒幾年的蒙古草原再一次陷入分裂。
金國,完顏洪熙終于剿滅了叛賊“完顏康”,平息了數年的叛亂,但這個時候金國已經因為天災人禍亂成一鍋粥了,而至少金國的上位統治者們的,都認為只有取償于宋,才是金國唯一的出路。
而南宋國內自然已經知道了金國的上層的動向,史彌遠大喊着“前年取消歲幣是錯的,果然給了金國南侵的借口”——以金國混亂為由,前年南宋停了歲幣,民間和其他大臣則咒罵史彌遠為賣國賊。不過不管主和派和主戰派怎麽彼此臭罵,兩邊也都知道這一戰是免不了的,所以這段時間南宋戰雲密布。
另一方面,南宋自己的內政也不天平。就在歐陽克回家後的第二天,那位曾經叫嚷着要把史彌遠發配瓊崖的濟王趙竑,卻是自己被發配了,且在半路上就自缢而死——不過誰都知道,這是歷朝歷代的老把戲了,說是自缢,根本就是被逼着上吊的——他的兩個兒子也被殺了,于是外事未寧,大臣們又因為內事鬧了起來。為濟王鳴冤,平反。
這也是因為南宋不因言治罪,無論朝堂民間都有議論國事的習慣,甚至早朝上的大臣罵的什麽,剛下了早朝,老百姓就能學得繪聲繪色了。所以完顏康就算是天天在家中照顧歐陽克,也能把這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歐陽,過些日子我大概就要走了。”
這段時間歐陽克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快活似神仙——雖然在吃飯問題上有點小小的不滿,但是瑕不掩瑜——而完顏康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讓他便是一愣:“當日我離開的時候,你說要半年才走,這才過了一半。”
“我也沒想到,事情發展的如此之快。”
“你會金國,到底要去做什麽?”
“金宋交戰,我要防着那個時候,蒙古人突進關裏。”
“蒙古人又不是只有陝西一條路能入關?”
“但無論他們從哪邊入關,陝西的兵馬都來得及在半路上把他們趕回去。”蒙古人分裂,但他們也可能因為共同的利益而聯合,比如看見中原大戰想跑進來撕走一塊肥肉,但畢竟,他們不再是過去的一股繩了,到時候誰都不會希望自己的部下比別人損失的多。所以,完顏康并不懼怕和失去了成吉思汗的蒙古短兵相交。
“我記得幾年前,蒙古人可就是從山西入關的,況且,你認為過了這麽長時間,你的部下還能聽你的?”
“我也一直奇怪他們怎麽進來的。”完顏康苦笑,當年讓他吐血的那次蒙古人入關,他也一直在奇怪,既然之後陝西的兵馬還有餘力追擊,那怎麽可能放他們進來的?簡直莫名其妙啊,但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而至于是否聽命……我信當初我的那些兄弟,況且,就算他們已經不信我,也得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
“你什麽時候走?”
“和趙兄道別之後就走。”
“哦~~”剛才還一臉離別之苦的歐陽克,忽然一挑眉,發了一聲怪調。
“怎麽了?”
“沒事。”
“你認為我信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自己信了就好。”
“……”這話怎麽聽着刺耳外加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