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興趣
邵昕棠踱步回了紅墨,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那日司令府來接他的黑色圓頭汽車,還沒進院子,就見闫亮從裏面走了出來,喊了聲:“邵先生。”
跟闫亮一同前來的還有四個衛兵,整齊的站在車旁。見邵昕棠是從外面走回來的,心中知道今天的事兒會辦成。且說司令府的人都來請了兩次了,都被邵昕棠用病着的借口推脫了,此番再不把人弄回去,他們都怕于戰南把他們連同整個戲班子一把火燒了。
邵昕棠也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剛才剛有的一點好心情全部殆盡,卻也不廢話,朝闫亮一點頭說:“我去換件衣服。”
闫亮呆呆的望着他颀長纖細的背影,心裏發酸。
于戰南的別墅建的背靠大山,地貌寬闊,空氣也好,确實是個居住的好地方。第一次來這裏是黑天,模糊不清。此時在這樣建築還不發達的年代猛然看到這樣恢弘的建築,像一頭巨獸卧伏在山腳下,确實讓人心情有些激蕩。邵昕棠不動聲色觀察着四周巡邏的士兵,随着車輛的行駛,一兩分鐘便是一對整裝列隊,看起來戒備不是一般的森嚴。
于戰南光是別墅占地就是上千平米,三層的西歐風格白色洋樓,高雅而又不失莊嚴。內部更是裝飾的富麗堂皇,随處都是金銀器具、古董珍品,可見于戰南真的可當富可敵國。
闫亮直接把他帶到了二樓拐角處的書房。于戰南當然不是在看書,他這樣從小就被當成将軍養大的人,确實沒有那種能拿着本詩詞品讀的閑雅氣質,要他看那樣娘們兒的書,不如一槍蹦了他。所以除了一些戰略要義、權術謀術、國際形勢與經濟的書,他基本是不翻那些令人頭疼的東西的。雖然于戰南的父親也是跟他一樣的性格,喜歡道理來火裏去的,但卻也好面子,喜歡把偌大的書房裝得滿滿登登的,只怕別人以為他是只懂武力的匹夫。一排排上好的精裝限量版圖書就這樣在這裏任其落灰,也沒人翻弄一下。
闫亮敲了門,聽到裏面铿锵有力的一聲“進來!”就退到一邊。
邵昕棠推開門,正見于戰南穿着整齊的軍裝,把玩着一把卡賓步槍,見他進來,把槍柄架到寬闊的肩臂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
邵昕棠随手關上門,好像沒看到對着自己的槍口,從容的對着于戰南行了個禮,說:“于司令。”
“去,把窗臺那盆花舉起來,靠邊站着。”于戰南說這話時面無表情,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樣是擱這院子裏的任何一人,在就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了,沒想到邵昕棠黑得比水晶還要剔透的眸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幾面,好像沒聽懂他暗含的意思,非常聽話的走到窗邊,挑了一盆開得正旺的水仙,默默走到一面空曠的牆面,站定,把精致小巧的花盆舉過頭頂。
這期間于戰南一直舉着槍,等待着這個漂亮的小少年跪倒在自己腳下,哭着想自己求饒。然而他以為除了床取樂外一無所取的漂亮少年,臉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他就不信他不怕!
“在往後站站!”
邵昕棠順着牆壁,有移到了另一處更遠的地方。
于戰南透過瞄準孔洞看着他的眼睛,妄想在裏面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恐懼或驚吓。然而,他失望了,直到他扣動扳機,少年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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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黑色漂亮的雙瞳,其中的平靜和光彩讓于戰南有一瞬間的失神。
于戰南的手被開了空槍後震得輕微顫抖,他放下手中的槍,看着正把花盆放回原位的少年,瞳眸深的像是無垠的夜空,神秘而又令人忍不住恐懼。
于戰南說:“你不怕?”
邵昕棠順手理了一下枝葉,回過頭,神色還是平靜的像個木雕的娃娃:“還好。”
這根本不能算是回答,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拍,從前哪有人趕在他面前說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脾氣暴烈于戰南不知為何此時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在心中升起一絲絲興奮,覺得眼前的人兒和他想象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邵昕棠一看到于戰南閃閃發亮的眼睛,就知道不好了。這種狩獵的目光他太熟悉了,前世就是這樣帶着欲望的目光讓還懵懂無知的他成長起來。
邵昕棠很想在說些什麽,打消于戰南這種興致盎然的目光,張了張嘴,卻發現話到了嘴邊不是太假就是太蒼白無力。
正在他失神的功夫,于戰南已經放下別人剛送來的美國最新式步槍,欺近他身邊,被挑起了削尖小巧的下巴,說:“我看你是真不怕,要不然也不能也派人請了你三次,才把你請來。你真是比南京委員長還難請啊。”
邵昕棠抿着唇沒說話,他厭惡眼前這個欺男霸女形象的軍閥頭子了,卻也知道人家弄死他比捏死個螞蟻還要簡單,想要活下去,現在只能委曲求全。
于戰南本想怎麽也懲罰懲罰他,整個東北三省還沒有他需要請三次的人物呢。誰想一低頭就看到他緊抿的菱唇,像是一朵正濃開的牡丹,淡淡的粉紅,晶瑩潤玉般。黑得像是琉璃的眼睛含着淡淡的委屈,然人看了心都忍不住糾起來。
于戰南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有七八只小手在四處抓撓,猛的低下頭鉗住那淡淡的粉紅,狠狠地在他的唇上肆意蹂躏,有力的長舌直驅而入,勾着那嫩軟的小舌纏綿着……
長了厚繭的大手順着衣服縫隙伸進去,劃過絲綢般光滑細膩的肌膚,停在胸前的可愛的茱萸上,揉捏玩弄。
邵昕棠手掌撐在于戰南的胸前,口齒呼吸間盡是濃重的男性味道,那張大嘴用弄吞進他舌頭的力道在自己口腔裏橫掃而過。手上微弱的力道在眼前男人眼中無疑太微弱了,對如塔山般快然不動的男人來說倒像是增加情趣。
一吻結束,邵昕棠猛然大口呼吸,轉眼間自己已經橫在男人的懷裏。于戰南眼睛的欲望熾烈如火,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說道:“小妖精,你是想在書桌上,還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