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奶茶被盯上
田甜到後臺休息室時,莫天縱已經先一步帶着保镖離開了,其他大佬也都走了,只有溫明和還陪着譚修遠在休息室,兩人正與雙方的秘書、助理、保镖們圍在一起聊天。
譚修遠身邊的保镖們先看到了田甜,他們揚聲笑着和她打招呼:“田女士來啦。”
聲音落地,大家齊刷刷看向田甜,米秘書等人也開始和田甜打招呼,助理楊漾還沒忍住上前抱了她一下。
溫明和也随着衆人轉頭看了過去,他對這位能讓譚修遠變臉的女士,心中很是好奇。
譚修遠則表面高冷着一張臉,實則別扭地扭過頭不看田甜。
溫明和見田甜走到距離譚修遠三米外就站定了,雖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過來,但還是笑着走出人群,過去和她打招呼。
他面帶笑容地自我介紹道:“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溫明和。”
田甜也微笑道:“您好,我是田甜。”
兩人互相介紹完,溫明和就着最近譚修遠被襲擊的事情,和田甜聊了起來,他先是為此對田甜道謝,感謝田甜對譚修遠的保護,言語間極為真摯誠懇。
田甜這才知道,原來溫明和與譚修遠居然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兩人家中是世交,關系一向非常好。
後面随着聊得話題越來越多,田甜發現,溫明和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他聲音溫雅不疾不徐,話語風趣幽默,用詞文質彬彬讓人舒心,溫文的笑容更讓人感覺親切。
田甜和他聊了沒一會,就對他心生好感,覺得這位溫先生,真的是一位讓人很難不想去親近他的人,也難怪網友們都稱他國民老公了,找老公确實是該找這樣的。
譚修遠在旁邊裝作若無其事地瞄一眼,再瞄一眼,他想過去插入話題,卻又苦于無法靠近,可就這麽幹看着,他又覺得心裏貓抓一樣煎熬。
就在譚修遠心裏正難受的時候,溫明和的一位秘書快步走來,向着溫明和低聲禀報有事需要他處理。
溫明和聽完微一颔首,随後笑着對衆人道:“我有事需先走一步,今晚的宴會還請大家多多捧場。”
這當然是場面話,溫明和要舉行宴會,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去,要不是跟着譚修遠,他們能不能得到入場資格都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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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和說完開始和衆人告辭,田甜發現,連譚修遠保镖團的保镖們,他居然都能一一叫上名字,譚修遠身邊的秘書合助理們就更別提了,告辭時甚至還會叮囑他們剛剛被問起的近況。
比如說之前迎接過田甜的楊漾,她今天臉色不是很好看,剛剛田甜進門時,溫明和正在詢問她,這會告別時,溫明和居然還不忘叮囑她注意身體,楊漾感動地向他道謝,看他的眼睛都在發亮,顯然也是很喜歡這位平易近人的溫先生。
田甜心裏正驚嘆溫明和的好記性和特貼的性格,溫明和就轉頭向她看來,似乎是要和她道別。
田甜揚起微笑等着。
然而,等了好一會,溫明和居然只看着她不說話,且他俊朗的臉上,原本和煦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尴尬。
田甜:?
田甜正不明所以,就見溫明和極為窘迫地低聲道:“女士,您、您貴姓?”
田甜:……啊?
旁邊原本正疑惑看着他們的衆人,一個個都愕然了,不明白溫明和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溫明和一臉窘态地抱歉道:“很不好意思,女士,我……我忘了您的姓氏。”
當他把最後幾個字說出口時,俊朗的臉上都紅了一片,顯然他自己內心極為羞愧。
田甜:……
田甜心想,白誇你記性好了。
旁邊的譚修遠卻脫口道:“你腦袋怎麽了?!最近是不是不舒服?”
原本過來請溫明和離開的秘書,臉都白了,他擡起智腦就打出通話,等那邊一接聽,立刻急聲道:“李醫生,你馬上帶着醫療器械到老板的卧室等候,老板身體不舒服……”
随着李醫生的話音傳開,旁邊的衆人開始嘩然,紛紛擔憂地上前詢問溫明和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頭沉、頭痛還是頭暈?
原本正和溫明和說話的田甜,都被擠了出去。
她站在大家圍起的圈外,心裏有些不解。
一時忘記別人的名字或姓氏,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誰都曾遇到過?怎麽大家反應這麽大?
她瞧了瞧被大家圍在中間,臉帶尴尬,卻語氣溫和地安撫大家情緒的溫明和,又左右看看,見米秘書沒能擠進去,正在人群外圍一臉擔心地看着裏面的溫明和,田甜便走過去向他低聲問起心中的疑惑。
米秘書見自己反正是擠不進去了,便索性與田甜走到一旁,低聲和田甜說起前因後果。
田甜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溫明和打小就被稱作神童,豪門圈裏出了名的過目不忘、過耳不忘,雖不是異能者,但卻擁有超凡的天賦。
從上學起,他只需要把所有課本從頭到尾看一遍,就能記住全部內容,連課本都不需要再帶到學校去,上課也從不需要筆記,考試錯過的題目,從來沒有再錯過第二次,不會的題目就更不會有第二次了。
他從小學到高中就讀的三所學校,哪一所學校都最少有三千多名師生,他上學期間,卻能見到人就叫出名字,只看相片也能說出這是誰、在幾年幾班,從沒出錯過。
等到了大學更是不得了,全校那麽多人,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從學校大門的安保,到寝室樓下花叢裏的貓,但凡是個活物,就沒有他不知道姓名,看見臉對不上號的。
即使畢業後這麽年沒見,當年的同學再碰到,溫明和也能張嘴就熟稔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溫明和在商界和普通人中極受歡迎的一大原因,就是因為他的記憶力。
只要你和他做過一次自我介紹,他就再不會忘記你,甭管多久再見,甚至間隔十幾年,他再見你第一眼,仍然能夠微笑着叫出你的名字或姓氏,和你打招呼。
所以大家才會對他剛剛居然忘記了田甜的姓氏而感到驚疑,譚修遠也才會脫口問他腦袋怎麽了。
米秘書說着說着,臉上又浮現出了擔憂,顯然是在擔心溫明和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居然會發生遺忘這樣的事。
他在一邊擔心得不行,田甜卻忽然想到了譚修遠初次見她時的反應。
田甜:……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好一會後,溫明和才從大家擔心的包圍中脫離出來,安撫好衆人後,他再次尴尬地向田甜道歉。
田甜揚起微笑表示不在意,實則心裏糾結得不行。
溫明和表達了對田甜寬容大度的感激,然後就帶着秘書助理匆匆離開了。
等走出休息室一段距離,他才低聲交代秘書:“準備今晚參加宴會的所有客人名單和照片。”
他準備今晚宴會前把這些全部背下來,他再不想出現這麽失禮的事情了。
秘書趕緊應下,他非常能理解老板的心情,作為一個禮儀風度從小被人誇到大,也一直以此為傲的人,今天這事,估計把老板打擊得夠嗆。
确實,溫明和吩咐完後蹙起的眉頭也還沒松開,他在心裏反複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卻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肯定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因為三天前随行醫生才剛剛為他做過日常體檢,就在剛才,他也沒有感到頭部有哪裏不舒服,那到底是為什麽,他居然會記不住那位……呃,那位女士怎麽稱呼來着?
溫明和發現自己明明才剛詢問了那位女士的姓名,現在居然又忘記了,就連那位女士的相貌,他竟然都記不清了!
溫明和腳步一滞,臉上明顯懵了一下,然後他按了按額頭,覺得自己也許真的該去做個詳細的腦部檢查了。
·
研讨會第一天下午的活動,是一位商界大佬的講座,譚修遠根本沒去聽的想法,繼續在書房辦公。
田甜也跟着進入半放假狀态,帶着焦糖在會客廳看搞笑視頻。
譚修遠今天下午沒像以前一樣,一工作起來就廢寝忘食,書房門都不出。
他總是工作四十分鐘,就準時準點地裝作休息的樣子,到私人花園去溜達一圈。
溜達的時候,他眼角時不時就瞄向沙發上田甜,見她根本沒注意他,就冷着臉惱羞地大步走回書房。
有時候田甜注意到了他看他幾眼,譚修遠就挺胸擡頭,一副淡定高傲的模樣,在花園裏來回轉圈遛彎兒。
田甜:他這是在一趟趟遛狗嗎?
被迫跟着老板來回遛彎兒的保镖們瞅見了田甜困惑的眼神,心裏特別想說:可不就是遛狗嗎!我們就是那被遛得狗啊!
到了晚上,譚修遠開始準備參加由溫明和舉辦的宴會。
田甜再次做了上次宴會的打扮,只是發型變了變,裙子從草莓奶蓋色,變成了抹茶奶蓋色,顏色清爽又清新。
因為宴會要跟着譚修遠移動,沒法吃東西,田甜只得在去之前,給自己塞了一肚子水果粒、芝士和酸奶。
她給焦糖留下晚飯和宵夜後,便跟着譚修遠一行人,到了樓下的宴會會場。
溫明和作為主人,早早就領着秘書助理到了會場,招呼前來的客人。
他向來是個從不失禮,也不會讓人下不來臺的人,禮儀總是很到位。
田甜進場後就看到,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商界大佬們都還很鎮定從容,畢竟都習慣了,這樣的宴會他們不知道一年要參加多少次,甭管是溫明和舉行還是他們舉行,他們和商界三大佬,每年都要見個十幾次。
而很多被另外邀請參加宴會的中小企業家,或是幸運的普通觀衆,在被溫明和含笑歡迎、親切問候後,都激動得臉色通紅,到溫明和走遠時,都還在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
等看到譚修遠帶人入場後,溫明和笑着帶人走過來和他打招呼。
田甜就站在三米外瞅着,等着驗證自己心裏的想法。
果然,沒一會,和譚修遠等人寒暄過後,溫明和開始轉頭四顧尋找她。
米秘書立即湊過去對着溫明和指了指田甜的方向。
然後田甜就見溫明和揚起微笑,非常胸有成竹地向她走來。
田甜心裏頓時不确定了,難道之前她都猜錯了?
然後田甜就眼看着溫明和一路揚着微笑路過她,走向了旁邊一位不認識的女士。
田甜:……!
溫明和還在笑着對那位女士打招呼:“田女士,晚上好。”
田甜:……
被叫田女士的女子愕然看着他:“我不是田女士啊,那位才是啊!”她擡手指向溫明和左後側的田甜。
溫明和也愕然了,他立即回頭看去,這才發現這邊竟然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女士,他剛剛居然都沒注意到。
溫明和立刻意識到——他的辦法失效了!
他今天一下午都在背宴會客人名單,其他人他只掃了一眼就全部記住了,唯獨那位田女士,不管他怎麽努力記憶,只要離開資料五秒鐘,必定忘得幹幹淨淨。
直到宴會開始前一分鐘,他都還在捧着田女士的相片和名字努力記憶,然而,統統沒用。
所以溫明和只好想了這麽個辦法,今晚來參加宴會的客人,除了那位田女士,其他沒有他不熟悉的,也就是說,只要認準不認識的女士上去招呼就可以了,那肯定就是那位田女士。
結果……
溫明和心中有點絕望,這位也是生面孔的女士到底是哪裏來的?他溫明和舉辦的宴會,已經淪落到別人根本不想參加,以至于把請柬讓給別人的程度了嗎?
溫明和心裏懊喪得不行,面上極為尴尬地看着田甜,無措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可也不能什麽都不說啊。
溫明和羞愧得幾乎擡不起頭來,低聲道歉:“田女士,抱歉、抱歉,我很抱歉……”
田甜:……
田甜心累地問道:“溫先生您喜歡吃甜嗎?”
溫明和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這個,但卻對田甜肯和他說話松了口氣。
“嗯……我對甜,一般喜歡?”溫明和不太确定又帶着點試探地回答。
田甜瞅着他不吭聲。
溫明和尴尬了一下,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對甜無感。”
“有多無感?”田甜繼續問。
溫明和繼續老實回答:“好多年不吃也不會覺得缺了點什麽,連續頓頓吃,我……”
說到這裏他頓住了。
田甜還在瞅着他。
溫明和只好繼續說:“我也吃不出甜的味道。”
田甜:……
旁邊剛剛被錯認的女士震驚地看着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國民老公溫明和,居然是個吃不出甜味的人!
田甜:心好累。
兩個人氣氛尴尬的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溫明和是心裏尴尬,道歉都要說不出口了,覺得非常沒誠意。
田甜是心累到不想和他說話,之前對他的好印象,啪叽一下跌到谷底。
三米外,譚修遠不斷地用眼角瞄着這邊,不知道這倆人為什麽還沒結束寒暄。
直到溫明和的一位秘書過來說莫天縱入場了,溫明和這才因為需要離開,尴尬地和田甜道別。
田甜一臉淡定的和他拜拜,心裏實則也松了口氣。
田甜:不太想和對甜無感的人說話。
等溫明和走遠,被錯認的女士目送他的背影,和田甜憐憫道:“真沒想到啊,溫先生居然這麽慘,吃不到甜的味道,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說完她對着田甜努力擠出讨好地笑:“你說對田女士?”
田甜:……也并不太想和你說話。
田甜:“哦。”
被錯認的女士:……為什麽田女士不願意搭理我?難道她知道了我其實讨厭吃甜?
田甜心想:你剛剛躲着我走,我都看到了,你明明也是個讨厭甜的人!嗨呀今晚好氣!
正在這時,譚修遠那邊開始往會場中央移動了,田甜立刻借此和這位女士禮貌地告別,然後追着譚修遠的身影離開了。
被錯認的女士一臉可惜的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心想,可惜了,本來還想着是不是能借此和譚先生搭上話呢,唉。
溫明和離開田甜那邊後,邊往莫天縱那裏走,邊低聲向着秘書道:“準備那位……那位……那位……”
溫明和裏開始發涼,他又把人家的姓氏忘了!
秘書都有點替自家老板着急,他幹脆接上話:“田女士?”
溫明和尴尬道:“對,田女士的資料,特別是照片和視頻,我今晚回房就看。”
秘書立馬應下,他明白老板的意思,這是要今晚回去就把田女士的資料通通背下來,希望能杜絕這樣的事再發生。
但秘書總覺得,這可能不好辦了,畢竟老板今天盯着田女士的照片看了一下午,都還沒能記住人家的臉。
溫明和吩咐完又走了兩步,就到了剛入場的莫天縱面前,開始和他寒暄問好。
莫天縱淡淡看了他一眼,只微微一點頭,便移開了視線。
他身邊的秘書熟練地上前,開始代替他與溫明和寒暄。
溫明和也習慣了他這個做派,打從莫天縱成功奪權上位,出現在靖國的豪門交際圈那天起,他就一直如此。
據說他剛掌權莫氏集團的那四五年,國際上那些異能武器商大佬,還能看見他個笑臉,被他親自接待應酬寒暄一番。
等到他大肆吞并亞特曼聯合王國領土的異能武器商,還有其他國際上的異能武器商,徹底登頂霸主地位後,就連那些大佬,也再見不到他一個笑臉了,所有應酬對象,也從他本人,全變成了他身邊的秘書和助理。
溫明和與莫天縱的秘書寒暄了一會,覺得沒有失禮之處了,這才帶着人離開。
等他離開,莫天縱也帶着一群保镖往會場裏走,但卻不是譚修遠去的會場中央,而是會場邊緣。
邊走,他和身邊的保镖動作出奇一致。
環視會場,先找到會場的緊急出入口,然後觀察會場的環境,人群的動向,是否有可疑目标……
沒一會,他身邊似乎是保镖團長的人觀察完畢,湊過去低聲和莫天縱一一解說。
莫天縱聽着耳邊的解說,對應着自己剛剛觀察到的情況,評估判斷自己目前的安全等級。
等保镖團長說完情況又給出建議後,莫天縱才用低沉的聲音道:“執行二號方案,目前安全,不用過于緊張。”
“是。”保镖團長恭敬領命。
随後他用隐蔽式聯絡器通知整個保镖團,外面守着的保镖自會根據當前方案改變自己的巡視動向。
而場內原本緊守在莫天縱身邊的保镖,迅速分散開圍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既不影響自家老板的視野,又确保了,不管危險從哪個方向襲來,都無法傷到老板身體的要害。
所有的襲擊,想要傷害老板,都需要先經過他們的身體。
莫天縱最終領着一群保镖,停在了一處距離緊急出入口最近的會場邊緣處。
他身邊的幾位秘書助理恭敬地向他告辭,各自向着之前就分派好的目标走去,開始替老板應酬人際往來,以及溝通一些商業合作方面的意向。
莫天縱被保镖護在中間,冷眼旁觀眼前的會場,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幽深若寒水深潭的眼睛裏,也無絲毫波動。
偶爾有經過的客人看見了他,眼睛一亮就想上去攀談,但再看看他身邊圍繞的保镖,看看他顯得過于深沉莫測的表情,猶豫糾結了半晌,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走了。
客人覺得,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還是不要接近這位莫大佬了,他還是去找溫明和先生要簽名。
莫天縱根本沒注意那些經過的客人,他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會場,看到溫明和與譚修遠等商業大佬時,目光連停都未停,仿佛沒看到一樣,直接一掃而過。
直到莫天縱的視線掃過田甜時,他的目光突然頓住了。
他不自覺地緊緊盯住田甜,鼻尖微微一動,仿佛聞到了蛋糕的香甜,又仿佛是芬芳的奶茶香味,讓他的心髒重重一跳。
時間都仿佛在這一秒靜止,所有的人聲嘈雜都忽然遠去,其他所有人,都從他眼前消失,整個會場都只剩背景,只有那個相貌甜美的姑娘,映入了他的眼睛,和心田。
當田甜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這邊,他的視線對上那雙眼睛的一瞬間,莫天縱只覺腦子轟一聲空白了一秒,他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莫天縱再忍不住,擡腿就向着她大步走去。
他身邊正戒備四周的保镖團,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愣了下,趕忙跟上。
田甜此刻正處于警惕中,她仔細地觀察着譚修遠身邊的人群,察看着周圍人群的動向。
當她視線掃過莫天縱所在的方向時,就見白天那位讓人打從心底想敬而遠之的莫大佬,正緊緊地盯着她,并大步向她走來。
田甜一懵,對他的目光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自己身後有人吸引了這位大佬的注意,這才讓自己産生了這位大佬正緊盯着自己的錯覺。
她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發現後面只有幾位中年大叔,也不知道是什麽公司的老總,着裝氣派,挺着啤酒肚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互相聊得正歡。
再往後,就是一排排的自助餐桌了。
田甜不自覺地就往桌子上看了看,瞅着那一盤盤的小蛋糕,就覺得自己餓了。
她默默拿出一顆水果粒塞到嘴裏,算是給自己解饞。
等她吃完水果粒,再想起那位莫大佬,轉頭去找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田甜:……
田甜随後就把這位莫大佬抛到了腦後,因為譚修遠開始移動了,他在向着會場另一邊走去。
田甜立馬跟上,始終保持着三、四米的距離,保護着自己的目标。
而莫天縱,他此刻正站在會場另一邊的角落裏。
他緊盯着田甜的身影,慢慢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緩解着剛剛突如其來的沖動心情。
半分鐘後,莫天縱閉了閉眼,當他再睜開時,那雙幽深的眼睛裏,又恢複了以往的漠然。
他不錯眼地盯着田甜的身影,低聲交代身邊的保镖:“再查一遍譚修遠襲擊案的幕後人,确定不是沖我來的。”
專門負責情報調查的保镖立刻點頭,開始用隐蔽式聯絡器下命令。
莫天縱站在原地,視線随着田甜移動而移動,周圍的保镖團環繞着他,故意遮擋住幾個角度,讓人看不清莫天縱的視線範圍,搞不清他此刻關注的目标。
莫天縱看了一會田甜,發現了她的移動規律。
他掃視了一眼譚修遠,當看到譚修遠時不時就會仿佛不經意一般看向田甜,目光卻停留得有點久後,莫天縱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他又移回視線繼續仔細觀察田甜,注意她的動作、眼神、表情,甚至是在通過這些分析她每時每刻的心理活動。
當他看到田甜的目光,總會在掃過餐桌時多停留一秒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又很快平複。
莫天縱繼續一瞬不瞬地看着田甜,右手卻從空間戒指裏摸出一顆糖果,修長的手指慢慢剝了糖紙,塞進了嘴裏。
他輕柔地**着嘴裏的糖果,望着田甜的眼睛深邃得不見底,吸引着人想要深入,卻又害怕被溺斃。
直到宴會結束,莫天縱看着田甜跟在譚修遠身後走出宴會大廳,才嘎嘣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果。
他咀嚼着嘴裏的糖果,等到再也看不到田甜後,他才收回視線,轉身帶着保镖團回樓上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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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層的“皇家套房”豪華卧室裏,剛從浴室出來的莫天縱穿着一身絲綢睡衣,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調查報告。
他頭發還濕漉漉的沒有吹幹,一滴水珠順着發絲滑落到他的臉上,緩慢地滑過他俊美得有些妖異的臉龐,滴落而下。
莫天縱沒理會那滴水滴,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報告上。
他仔細地翻看這份報告書,直到翻到最後,确定那些人确實不是沖他來的,他捏緊報告的左手,才微微放輕了力道。
他合上報告遞給站在旁邊的保镖,醇厚的聲音吩咐道:“時刻注意這次會議的安全,不只是我的,譚修遠那邊……”
說到這裏他微微頓了下,想起了從異能公會那邊了解到的田甜的資料,包括她這次的任務,和任務報酬。
莫天縱右手食指輕敲了兩下沙發扶手,低沉地聲音接着道:“他那邊你們盯着,發現動向随時向我彙報。”
說完他沉吟了一會,才繼續吩咐道:“讓随行的廚師留下兩位,其餘開始準備食材,甜點品種全部按照我給出的菜單做。通知研讨會主辦方,後天的三餐,全部由我的廚師提供。”
保镖呆了一下,顯然後面這個命令有些出乎意料了,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點頭應下。
莫天縱揮了揮手,保镖立刻向自家老板告辭,恭敬後退一步後,轉身離開。
莫天縱打開智腦投影,繼續觀看沐浴前就在看的視頻,正是田甜的戰鬥視頻。
這是莫天縱知道田甜的個人信息後,到微博上搜找後下載下來的,就連圍脖,都是剛剛下載安裝的。
他注冊開通了一個圍脖賬號,但并沒有認證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簡單起了個名字,去關注了田甜的圍脖。
對于莫天縱來說,圍脖也就這一個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