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哥哥?”北喬見段景澤不說話,将寬大的浴袍領口解開,露出半截裸露的背後,想要完全脫下去。
段景澤急忙向?前垮了一步,周身的溫泉水急促地滑動。
他抓住北喬的兩只手,低吟道:“脫可以,但這不是私人溫泉,還有別的人。”
北喬斂着眸,睜着濕漉漉的眼睛問:“可是哥哥你們都脫掉上衣了呀?”
段景澤望了眼四周,解釋道:“你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脫衣服。”
“我不小了。”北喬小聲嘟囔着,但也沒有違背段景澤的意思,緩慢地系上浴袍,怏怏地來到溫泉壁邊,坐在臺階上泡着溫泉,“哥哥,泡溫泉不脫衣服會不會很奇怪?”
這裏的水溫很高,熱氣騰騰地水汽從下自上蒸騰,北喬的眼睛裏氤氲着霧氣,臉頰被襯得有些?發紅,坐在那裏斂着人畜無害的眸子,非常惹眼。
段景澤走過去,見北喬興致缺缺,于是低聲道:“你如果想脫,那就脫吧。”
北喬擡起眼,輕聲問:“脫了的話,哥哥不生氣?”
“嗯。”段景澤下意識走到北喬外側,将他擋在裏面,試圖不讓其他溫泉湯中的人看到北喬。
這裏的溫泉雖然是露天的,但每一處溫泉旁都被人工移植的綠植擋上不少,綠植樹葉斑駁,旁人要很費勁的去看,才能看得清裏面,相當于半封閉。
北喬麻利的脫下浴袍,光着膀子浮在水中,惬意地眯起眼睛,嘟囔着:“在妖怪夜市中,老聽說別人去泡澡堂,這次我也體驗一次。”
段景澤坐下:“這跟泡澡還是有些?區別的。”
離他們十米遠的一處溫泉裏,幾個男人正拿着香槟侃侃而談。見為首的男人忽然眯起眼睛神色不耐,他們忙問:“趙總,您怎麽了?”
被喚作趙總的男人望着遠處溫泉,手指夾起煙慢悠悠的說:“沒事,恰好碰到一個熟人罷了。”
這時,工作人員推着餐車沿着石子小路叫賣,車上的食物很多,一些?精心制作的甜品,香槟水果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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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喬聽到聲音後,連忙跑到溫泉邊扒着沿兒望着小餐車,肩膀以下浸泡在溫泉裏,只留下一顆腦袋。
“哥哥,我可以買嗎?”北喬眼神裏帶着懇求,小聲解釋:“我肚子有些?餓了。”
段景澤點頭:“少買點,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同?工作人員點了一塊黑天鵝蛋糕後,北喬端着盤子,在水中緩慢前行?。
他叉起一小塊蛋糕,先伸到段景澤嘴邊,揚着彎彎的笑眼:“哥哥吃。”
段景澤注視着他,“我不愛吃甜的。”
北喬挑着眉:“當真不要?”
段景澤:“嗯。”
熱氣緩緩上升,北喬眯着眼叉起蛋糕送進自己的嘴裏,“哥哥,甜不甜?”
段景澤抹去嘴角的奶油:“嗯,還不錯。”
北喬舔了舔叉子上的奶油,動作自然,仿佛兩人用一個叉子是天經地義一般。
“哥哥,蛋糕真好吃。”
“嗯。”段景澤見北喬嘴角蹭了一塊奶油,伸出大拇指輕輕為他擦掉,“小吃貨。”
“嘿嘿。”北喬咧着嘴笑了笑,伸出手戳了戳段景澤手臂上均勻的肌肉,“哥哥,你身材真好,是因為經常健身嗎?”
段景澤掃了眼北喬白皙瘦弱的胳膊,故意說道:“不吃蛋糕多鍛煉就可以像我這樣。”
北喬聽聞垮起臉,悄悄轉身:“哥哥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
“噗。”段景澤輕笑一聲,伸出手rua了rua北喬的腦袋。
餐車來到季衍之和?團團身邊。團團聽見車轱辘聲連忙想逃走,畢竟一只倉鼠乘着水花泡溫泉這樣的壞事,在人類世界是不會發生的。
季衍之出言阻止:“不用怕,我施了咒語,人類看?不見你。”
團團忙停住慌忙搗騰的小腿,揚着頭笑的燦爛:“哥哥真厲害。”
“請問您有需要嗎?”工作人員停下腳步,蹲下身沖着季衍之問道。
季衍之的身材很好,屬于脫衣有肉穿衣顯瘦,是天生的衣架子。
工作人員臉頰微紅,看?起來非常耐心溫柔。
季衍之垂着狹長的鳳眼,問道:“想吃什麽?”
團團一愣,反應過來季衍之在問自己,連忙說望着餐車欲言又止,“哥哥,你容我想一想,我需要糾結一會兒。”
季衍之嗤笑一聲:“這還用糾結?想吃什麽随便點,哥哥請你。”
團團激動地伸出手鼓着掌,四周撩起不少水花。
雖說季衍之答應請他吃東西,但做妖不能太貪心,團團僅僅要了一杯牛奶和一盒松軟的曲奇餅幹後,便沒有再別的。
工作人員聽着季衍之的自言自語,離開時內心非常恐慌。
這帥哥模樣身材沒問題,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團團的牙齒很健康,咬起曲奇餅幹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腮幫子撐得很鼓,季衍之在一旁笑道:“別着急,慢慢吃。”
團團點點頭沖着季衍之一笑,霎那間季衍之收起笑容,怔怔地盯着團團。
“哥哥,怎麽了?”感受到季衍之的視線,團團猶豫的問。
季衍之搖搖頭,臉上重?新漾起微笑:“哥哥可能鬼迷心竅老眼昏花了。”
方才,他居然在團團的身上看?到小乖的影子。小乖吃飯時也像團團一樣,一些?小細節居然很相似。
季衍之自嘲的笑着,可能他太想小乖了,看?只小倉鼠都會鬼使神差的想起他的小乖。
吃完蛋糕,北喬意猶未盡地望着餐車離開的方向,嘴唇動了動似乎沒吃夠。
“哥哥,我能去買一瓶汽水嗎?”
段景澤正在閉目眼神,緩緩擡眼:“用我陪你去嗎?”
“不用。”北喬穿上浴袍緩緩走出溫泉,這點小事他還是可以獨立完成的。
于是,他從段景澤皮夾裏拿走一些?零錢後,穿上簡單的木屐,尋着前臺的方向走去。
段景澤:“快去快回。”
這裏很大,路線彎彎繞繞,每處都有許多不同?大小的溫泉。
走路時,北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裏雖然在室外,但每個溫泉都冒着熱騰騰的霧氣,使這裏溫度保持在35度。
現在,北喬已經能看懂路上的指示牌,很快他便找到溫泉前臺,向?小姐姐禮貌的購入兩瓶汽水後,按照原路折返。
可就當他走到一半時,忽然被迎面而來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男人浴袍的領口敞的很大,手裏端着一杯香槟,眼神微挑,時不時地打量着北喬的領口處,讓北喬很不舒服。
他謹慎地端着兩杯汽水,小聲問:“先生,請問您有事嗎?”
自從段景澤同?北喬一進來,男人便看上了北喬。段景澤這麽多年在圈裏一直沒什麽花邊緋聞,出了名?的禁欲冷漠,然而今天身邊卻帶着一個伴兒,這讓他很好奇。
仔細打量着北喬的模樣,男人發現他确實是萬裏挑一,尤其是将浴袍半掩着脫下那一刻,看?的男人心猿意馬。
尋思着他們這種地位的人對于這種玩意兒就像一件物品,可有可無毫不在乎。于是他大着膽子想把對方挖到他的身邊,新鮮新鮮。
男人笑的輕浮,醉醺醺地往前邁了一步,眼神始終盯着北喬的領口處,慢悠悠答:“有事,我剛才看?了你很久,尤其是你脫衣服時。”
北喬聽後有些?惱怒,蹙着眉嚴肅道:“先生,請您自重,我該離開了。”
“诶…別走啊。”男人伸出手勾住北喬的胳膊,輕而易舉便将他拽回來,語氣輕佻:“你的後背真美,可惜馬上就把浴袍穿上了,我都沒來得及仔細看?。”
北喬再傻也看?出這個人的色心,決絕地甩開他的手,聲音帶着憤怒:“請您自重。”
“自重?”男人打量着北喬手裏的零錢,不屑一笑:“段景澤居然這麽摳嗎?打發你去買飲料,就給這麽點錢?”
北喬聽他認識段景澤,眼神微微震驚,繼而生氣地回:“這跟您有什麽關系呢?”
男人笑了笑:“我就直說了。我現在看上你了,段景澤包你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付十倍。”
見北喬一臉疑惑震驚的模樣,男人以為北喬心動了,于是笑着走過去想要攬住他的肩膀,“我大方嗎?跟了我以後,保你吃香喝辣。”
見那個男人的鹹豬手馬上就要伸過來,北喬忽然想到手上的腕表,輕輕按下按鈕,男人瞬間滑倒在地,摔得措手不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北喬厭惡地看了男人一眼,正要離開卻忽然被男人攥住腳腕,扯倒在地。
“咚”的一聲,北喬嘴角逸出一絲悶哼,膝蓋被磕破,流出血來。
男人罵罵咧咧地站起身,眯着眼睛:“我在道上混這麽多年,還沒人敢拒絕我。”
說完,他朝遠方喊了兩聲名?字,那邊立刻跑來兩名?人高馬大的男人将北喬圍住。
北喬吃痛地站起身,被另外兩人堵住無路可走,瞪着男人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男人輕蔑一笑:“你就是個賣屁股的,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今天我要你陪我,明白嗎?”
說完,男人淫蕩的笑出聲,伸手向?北喬的臉摸過去。
正當北喬焦急惡心的向?後退時,男人的手卻遲遲沒有伸過來,等他睜開眼,才發現段景澤正擰着男人的手,神色恨戾。
男人臉色異常蒼白,額頭上逸出密密麻麻地冷汗,話說的不太利索:“段…段總…您放我…一馬。”
北喬身邊的兩名保镖見男人被欺負,剛要沖上前,立刻被段景澤極盡冰冷地眼神吓得猶豫不決,轉瞬間便被一股強大的腳力?踹進最近的溫泉裏,掙紮着落在水裏。
段景澤依然擰着男人的手臂久久沒有松開,男人漸漸失去力?氣,咬着牙跪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工作人員,但看?清鬧事的人後,大堂經理連忙沖着其他人擺手,讓大家趕緊撤離。
男人嘴唇已經毫無血色,他總覺得自己的胳膊很可能過了今天便會廢掉。
“段總…您饒了我吧…”
男人挺着最後一口氣怏怏求饒,像一條狗一般搖尾乞憐。
段景澤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良久才緩緩開口:“趙之桁,我的人你也敢碰,你是不是活膩了?”
男人臉色一怔,繼而慌忙求饒:“段總,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求您放過我,我下次一定再也不敢了。”
段景澤眼神看?向?北喬:“你碰你哪裏了?”
北喬将浴袍裹得很緊,指着自己的腳腕。
段景澤眼神裏多了一分陰狠:“剛才他一直同我在一起,你敢說你不知道他跟我的關系?我瞧你是真的嫌日子太長,活膩了。”
沒等男人開口,段景澤快速擡腿猛地踹向?男人的肩膀,一腳将他踢進溫泉裏,警告道:“往日你時常在我身邊蹦噠我懶得理你,今日你欺負到我的人身上,看?來是想試探我的底線。廢你一條胳膊也算讓你交了學費,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說完,段景澤冷冷地掃了男人一眼,摟着北喬離開。
旁邊溫泉裏的兩名保镖迅速爬到男人身邊,見他痛的昏厥了過去後,連忙将他送往醫院。摸着男人的胳膊,兩人對視一番,微微搖頭。
季衍之這邊聽說了北喬的事,火速帶着團團去看?他。
回到預訂好的房間,段景澤讓北喬坐在沙發上,細心地為他檢查身上是否受傷。
團團站在季衍之的肩膀上揮舞着小拳頭一臉憤恨,“這個人渣,居然敢欺負北北。”
季衍之問道:“北喬怎麽樣?”
段景澤檢查完畢:“腿擦傷一些?,其他無礙。”
見北喬沒事,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讓北喬好好休息。
沙發上,北喬從始至終沒有說話,一直悶悶地低着頭。
段景澤蹙着眉,湊過去問:“是不是吓到了。”
北喬點點頭,依然垂着眼曲着腿一動不動。
段景澤看?在眼裏,有些?心疼。他伸出手臂将北喬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右手緩緩地順着北喬的後背安撫他,聞聲說道:“将那個壞人趕跑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北喬伸出手攬着段景澤的腰,将腦袋靠在他的心髒前,問:“哥哥,什麽是…賣屁股?”
段景澤神色一僵:“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個詞?”
北喬如實相告:“那個壞人說我是賣屁股的。”
剛才,北喬一直在想賣屁股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真的很好奇,屁股是自己的,怎麽能随意賣呢?
段景澤思索片刻:“就是把你的屁股給別人摸,別人給你錢,這就叫賣屁股。”
北喬哦了一句,天真的嘟囔:“我的屁股只賣給哥哥,不要錢。”
“嗯,不要錢。”段景澤摟着他緊了些?,見他還是蔫蔫的,聞聲細語:“看?來北北今天真是吓壞了?”
北喬緩緩開口:“以前別人欺負我,都是想要拿我的錢,将我趕出妖怪夜市。可是這個人的目的有些?不同?,我當時很忐忑。”
“嗯,我理解。”段景澤伸出手将北喬額間的碎發稍稍整理好,見他悶悶不樂,低聲道:“北北,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北喬擡眸:“好。”
說話間,段景澤的手掌心逸出一縷黃色的光芒,漸漸盤旋至上空,巨大的光芒在手掌心上方由點至線逐漸綻放,形成無數的煙花,居然還帶着“噼裏啪啦”的聲效。
北喬好奇心頗盛,歪着頭問:“哥哥,這個是怎麽做到的?”
段景澤:“雕蟲小技罷了。”
北喬溫柔的眯起眼睛,伸出手戳了戳煙花,驚訝的說:“我居然碰不到?”
“幻術。”段景澤朝着煙花吹了口氣,煙花立刻在上空變成一只胖乎乎的小龍貓,沖着北喬招手。
北喬笑的開心,也沖着小龍貓招招手。
見北喬情緒好了不少,段景澤抱着他來到床上,為他掖好被角,“乖乖睡覺,明早醒來這些?事都會忘了。”
北喬乖巧地點頭,問:“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難過嗎?”
段景澤坐到床邊,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是因為吓到了嗎?”
北喬嘿嘿一笑:“主要是因為那兩杯汽水全部灑在了地上,我一口都沒喝到。”
段景澤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他蹙着眉:“主要因為這個?”
“嗯。”北喬露出一顆腦袋,呲着小白牙說:“我一口都沒嘗呢。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傷心了,因為哥哥給我放了煙花。”
“嗯,睡覺吧。”
段景澤洗完澡時,北喬已經睡着了。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得很沉。
關上屋內的大燈,只留下床邊的小臺燈亮着暖色的燈光。
微弱的月光映在北喬的臉上,段景澤伸出手輕撫這北喬的臉頰,想起今天的事,就算廢了趙之桁的手臂也難解心中之恨。
他拿出手機給助理發送一條信息,讓他留意着趙之桁公司的動向,準備找個時機将他徹底端了。
“哥哥。”
忽然,北喬嘴裏逸出兩個字,段景澤俯下身,專注地望着北喬的睡顏,見他很久不再說話,尋思着剛才估計在說夢話。
北喬的睫毛很長,睡覺時輕微顫抖。段景澤眼神沉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順着北喬高挺的鼻梁、飽滿的嘴唇逐漸向?下劃去,停在了他的脖頸處。
這時,北喬又嘟囔一句夢話:“哥哥,等我賺錢就給你買…”
“買什麽?”段景澤好奇的詢問,湊過去想聽北喬繼續說夢話,然而對方再次沒了反應。
段景澤勾着笑,拇指覆上北喬的嘴唇,想起北喬為他制作的編織畫,心中好似被什麽東西點燃了一般。
再次确定北喬已經熟睡,段景澤俯下身,緩慢的閉上眼睛,在北喬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溫柔缱绻,久久未離開。
……
季衍之和?團團這邊,兩人正坐在床上玩着撲克牌。
“對3!”季衍之将牌甩在床上,悄悄打量着團團身前的紙牌。由于團團沒有化形,根本拿不了撲克牌,于是便把撲克牌擺在自己的身前,選好牌後便伸出小腳丫,示意自己出這張牌。
“對王!”團團挑選好自己手中最大的牌,樂呵呵的望着季衍之,心想自己肯定能贏。
季衍之憋着笑,尋思着今晚自己已經連贏七局,再不讓團團贏一次,就太欺負人了。
季衍之搖頭:“要不起。”
團團再次用腳丫踩着:“2!”
季衍之:“要不起,團團你的手氣太好了,都是主牌。”
團團驕傲地揚起腦袋:“我的運氣一直很好。”
可當團團出完“2”後,便再也沒有大牌,反觀季衍之,手裏都是同花順,基本這局勝負已定。
“呃…我出3。”團團開始出單牌,而季衍之依然說說要不起。
終于,當團團出完最後一張“7”後,季衍之遺憾地懊悔:“我一直留着當順兒出,怎麽一不留神讓你贏了呢?”
團團站在床上手舞足蹈地跳了跳:“哥哥,這個真好玩,能再玩一局嗎?”
季衍之溫柔的笑着:“當然可以。”
發牌時,團團和季衍之開始聊天。他問:“哥哥,你是妖管局的局長,是不是平時工作很累?”
季衍之挑着眉:“還行?,不過最近挺忙。”
團團問:“忙什麽?”
季衍之回:“最近在找一件聖器,叫怨幽鈴。”
團團撓撓肚子:“它是幹什麽用的?”
季衍之嘆口氣:“景澤很需要他。多年前意外生了一場病,只有這件聖器能救他。”
團團放下紙牌,沒了心情:“北北知道這件事嗎?”
季衍之點頭:“景澤告訴北喬了。”
團團擔憂的點點頭:“段先生為什麽患上那個病了呢?”
季衍之放下紙牌,“這件事說來話長。”
“很多年前,妖族面臨一場浩劫,景澤身為守護四方大妖之首,承擔着保護妖族的重?任。很快,他尋到了解救之法,卻偏偏被有心之人惡意揣測,颠倒黑白,設計了一場局中局。當時妖族的妖怪全部不相信景澤的辦法,只覺得他自私自利一切為了自己。後來,那場浩劫來臨之際,景澤為了大家抗下懲罰,便患了這個奇怪的病。妖怪們知道真相後,紛紛來白澤的廟前供奉,自此香火不斷。但景澤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對待所有人也越發冷漠,當我們搬到人類社會後,他便退居二線,不再過問妖族的事。只有當妖族面臨極其特殊的情況時,他才會出手。”
季衍之說完,語氣難過:“其實景澤這個人一直很善良,但自從經過那件事後,表面上才越發不近人情,越發冷漠。你了解他後,會發現他內心從來沒變過。”
團團聽完,揉了揉眼睛:“哥哥,那個什麽鈴铛在哪裏?我也想幫段先生去找。”
季衍之拍了拍團團的腦袋:“我們也不知道啊。前陣子有了些?線索,但忽然中斷了。”
團團認真記下鈴铛的特征和?名?字,打算也盡一些?自己的力?量。
這時,季衍之忽然眨眨眼:“團團,怨幽鈴雖然是極陰之物,但如果能掌控住它,它的威力?很大的。”
團團揣着小手好奇的問:“有多大?”
季衍之說:“它能映出未化形的妖怪變成人形的模樣,我覺得你應該需要。”
團團興奮地笑着:“我真的好想看!”
……
清晨,北喬舒展手指,慵懶的在床上伸着懶腰,緩緩睜眼。
不對!
他的額頭上似乎有一個冰涼的東西。
北喬視線逐漸明朗後,忽然發現段景澤離他超近,而對方的嘴唇正抵着他的額頭。
北喬一下子起身,猛地驚醒了。
“哥哥親我了。”
北喬下床後沿着地上跑了好幾圈兒,興奮地手舞足蹈。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床上的段景澤似乎要醒了。
于是,他連忙爬上床,輕手輕腳地側身躺下,将自己的腦門伸過去,貼在段景澤的嘴唇上,繼續打着呼嚕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