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許庭宴笑了:“小北喬被你吓跑了。不過你瞅瞅你自己的模樣,臉上都是牙印,還泛着青,任誰也得吓跑啊?段總,愈療術這個技能您忘了?”
段景澤:“我只不過想讓北喬醒後看一眼他做的好事罷了。”
“哦,這樣啊。”許庭宴語氣意味深長,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季衍之有些奇怪,“今天你怎麽這麽安靜?”
季衍之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咳嗽一聲:“昨晚喝酒喝多了,難受。”
這時,夏稚難得的主動插話:“聽說今天大家都在收拾東西離開妖怪盛宴,北喬獨自一人跑出去,不太安全吧?”
段景澤目光盯着季衍之,手上卻早已拿好外套,臨走前從桌子上拿走幾塊糖放進口袋裏。
“衍之,幫我個忙,繼續扣押顧冥的人界戶口申請,別讓他去禍害人類。”
季衍之心裏有愧,也不管聽沒聽清,爽快的點頭。
昨晚他喝上頭了,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想到的馊主意,沒想到他敢胡咧咧也就算了,北喬那個憨憨居然也敢聽?
真是苦了自己的好兄弟了。
街邊,小龍貓蹲在石頭上,一臉生無可戀。
都怪他昨晚喝了點酒,以至于做了一些荒唐的事。他怎麽就信了季先生的話去蓋戳呢?還将段景澤的臉蓋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牙印,真是蠢死了。
街邊,來往的妖怪看見石頭上站着一只胖胖的白色團子,頭上頂着兩只長長的兔子耳朵,在瘋狂的敲着自己的腦袋,停下腳步紛紛側目,好奇的打量着他。
小龍貓早上沒吃飯,此刻暈乎乎的,小腳丫輕微打顫,圓滾滾的身子啪叽坐在石頭上嘆着氣。
“小寶貝,打自己的頭幹嘛?疼不疼?”
突然,一絲溫柔魅惑的聲音在小龍貓耳邊響起。他擡起頭,發現顧冥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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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顧冥身穿一件紅衣,黑色短發下那雙灰色的眸子更顯氣質,“你今天是不是要走了?”
小龍貓見顧冥離自己這麽近,緊忙挪動胖胖的身子,抱着大尾巴警惕的向牆角處躲去。
“這麽防着我做什麽?”
顧冥蹲下身笑容勾人:“你的原形真可愛。”
“你什麽時候能不像一只發情的孔雀四處招搖?”
這時,段景澤走過來,絲毫不給顧冥留面子。
顧冥撇嘴:“我哪裏招惹你了?”
段景澤:“你自己心裏清楚。”
顧冥裝糊塗:“我心裏可不清楚,不過段先生您臉上的淤青…是當下最新妝容嗎?”
見兩人馬上鬥起嘴來,小龍貓連忙跳起來扯了扯段景澤的衣擺,猶豫了很久,結結巴巴的說:“老、公,咱們回家吧。”
段景澤詫異的看了小龍貓一眼,随後将他抱起來目光沖着顧冥,語氣中帶着難得的愉悅:“那我們走吧。”
看着兩人的背影顧冥心裏日了狗了。
剛剛怎麽在萬年老妖怪眼中讀出了一絲炫耀?
路上,小龍貓心裏惴惴不安。他偷偷轉着段景澤胸前的紐扣,來緩解自己焦慮的心情,尤其是看見段景澤臉上的紫青瘀牙印時。
揣測出小龍貓的心思,段景澤掌心泛起白光,朝着自己的臉抹去,僅僅一秒,臉上恢複如常。
小龍貓立即讨好的鼓鼓掌:“哥哥,你可真厲害。”
段景澤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用雙手夾着他圓滾滾的身子舉起,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眯着眼低聲問:“你是不是胖了?這套衣服是最大號的款式,如今你穿起來怎麽這麽緊繃?”
小龍貓被他舉着,心虛的戳戳手指:“幸福肥。”
一路上,見段景澤沒有再提牙印的事,小龍貓心裏稍稍松口氣,鑽進段景澤的口袋裏掏出一顆巧克力,嘴饞的吃掉。
段景澤默不作聲,将另一只口袋裏的奶糖悄悄放進去,若無其事的向前走。
小龍貓在口袋裏又找到一顆奶糖,連忙頂着兔子耳朵偷偷打量段景澤,見他沒有發現,小腳丫朝天一腦袋埋進去,撕開包裝紙,大口吃掉,笑眯眯的咧着嘴。
很快,幾人乘坐汽車,回到人類世界。
分別前,季衍之歉意的目送段景澤和北喬離開,心裏痛心疾首道:“娃啊,你跟爸爸說晚了,爸爸已經給顧冥辦好人類戶口了。”
回到家的這幾天小龍貓過的很滋潤,尤其是初春到來,外面的陽光一天比一天充足。
小龍貓天天帶着滿屋子的精怪坐在窗臺上,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幻想人類的有趣生活。
小龍貓自從出生以來,好像還從未與人類相處過。
牆上的鐘表發出清脆的鐘鈴聲,小龍貓急忙跳下窗臺,變成人形,抱着五花八門的餐盒,坐在門前等候段景澤來接他。
今天,段景澤答應帶他去見團團。一想到團團還不知道他人形的樣子,北喬就非常激動。
段景澤時間觀念很強,按照約定時間很快就來接他。上車後,北喬發現裏面坐着一個熟悉的人。
季衍之翹着二郎腿:“小北喬,你好。”
北喬眯起眼睛笑了笑:“季先生好。”
季衍之:“我今天也要去學校一趟,跟他們那裏的校長說些事情。”
車輛平穩行駛,段景澤突然遞給北喬一杯熱奶茶,“衍之讓我買的,今天降溫,給你一杯。”
北喬感激的朝着季衍之點點頭,嘗了一口,嘴角逸出甜甜的酒窩。
季衍之悄悄湊近:“別聽他瞎說,奶茶是他非得想給你買,說今天天冷,你沒喝過。”
“咳!”段景澤咳嗽一聲。
到學校後,季衍之先走一步,剛離開沒多久,團團便扛着大書包小跑出來。
看見走下車的漂亮少年,團團興奮地圍着他轉圈圈。
“哇靠,北北,你也太好看了吧?”
北喬臉上帶着小得意:“團團,快來我懷裏,讓我抱抱你。”
團團縱身一跳,一頭紮緊北喬的懷裏,用毛茸茸的小腦袋使勁頂着北喬。
兩人好久沒見難舍難分,段景澤特意找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廳讓兩人聊天。
季衍之那裏似乎遇到了麻煩,段景澤和北喬說了一聲後,跟去處理。
這時,團團忽然皺起眉,臉色嚴肅。
他睜着濕漉漉的大眼睛輕聲說:“北北,我想和你說件事,因為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
他糾結了十多天,也失眠十多天,終于下定決心要告訴北喬段景澤的真實身份。
待團團将那天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說清楚後,北喬陷入了沉默,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兩人離開咖啡館時,一直沉默不語,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歡快。
送團團去上課後,北喬沒有找到段景澤,于是變成原形,坐在汽車的車轱辘下發呆。
段先生為什麽要欺騙他呢?或者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這時,車旁走來兩個腳步聲。北喬揉揉發酸的眼睛,剛要準備說話,忽然隐隐約約聽見兩人在交談。
季衍之:“喂,你家北喬還一直以為你很窮嗎?”
段景澤:“嗯,說起這件事我就煩的厲害。”
季衍之:“你這件事得慢慢圓,不然北喬一時之間肯定受不了。”
段景澤:“當初我就不應該撒謊。”
季衍之:“沒辦法,當初咱們不也是怕北喬到了試婚期結束纏着你,才故意裝窮騙他,現在怎麽解釋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