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不爽微生逆的語氣,出言挑釁。
微生逆起身面對這衆人,銀發飄起增添了冷然,懾人的氣息越演越濃,那衆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瑟縮起來,想跑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滿含懼意地看着眼前猶如地獄修羅的微生逆。
“你們過來,幫我分一下藥材。”微生逆淡淡地吩咐,那口氣俨然在使喚家丁。
而哪一衆人被吓唬得一愣一愣的,莫名其妙地就聽話地去幫忙。
微生逆滿意一笑,輕甩雙袖便去尋宋言初。
宋言初所在的藥爐并不遠,微生逆出了藥材室便看到了宋言初專心致志地熬藥。直接走向前去從後面抱住宋言初,把頭枕到宋言初的頸窩。
宋言初倒是不理會,任由微生逆抱着,手上不停下功夫,密切關注這藥爐的火。
“娘子要何時跟夫君我回府啊?”微生逆壓低聲音在宋言初的耳邊暧昧地說道。
宋言初被微生逆的逗得羞澀,不自然地說道:“溯回,不可亂叫。”
“那我們何時候回長陵城?”微生逆繼續閑閑地問道。
“兩日後啓程吧。”宋言初突然想到微生逆不應該在藥材室嗎,于是問道,“溯回,你在偷懶?”
“不敢,我分完了。”微生逆滿眼坦蕩,就差三指過頂發誓了。
宋言初沒有懷疑,溫柔地說道:“那分完了就回房休息一下吧,等會兒就可以用晚飯了。”
“我睡哪?”
宋言初聞言一愣,這個問題他沒想到,由于水患瘟疫,七皇子下令召集周邊的大夫郎中來到府衙醫工處,醫工處所有的廂房都已住滿,加上如此情況,城中客棧定是不能接待人的。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臉上羞赧,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到我房……裏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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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逆見勢便趁機逗弄,意味深長地言道:“言初如此熱情,我卻之不恭。”
“我帶你過去。”宋言初早就料到自己此話一出定會引起微生逆一陣調笑,于是便索性低頭不看那滿臉得逞的微生逆。
宋言初将微生逆帶到自己卧室後便接到七皇子的傳召,說是要研究瘟疫一事于是便起身前往大廳。
他來到府尹大廳,此時的大廳倒是氣氛凝重,正位自然是坐着左丘衍,兩邊是何勖,胡不泊,高潤等一衆高官,宋言初對這樣的架勢感到很是吃力,但也溫和地走進大廳,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見過七皇子,高大人,胡大人,何大人。”
“宋大夫不必多禮,請坐。”左丘衍淡淡說道。
“謝七皇子。”
“宋大夫可否說說目前的情況?”高潤先朗聲道,這老頭的官架子擺的可是十足。
宋言初溫和道:“回高大人,疫情已得到控制,現孔良城內的疫病患者都在恢複當中,過不了幾日便能康複。”
衆人皆滿意地颔首。接着他們又就治洪的情況做了些許總結,個個神色熠熠。宋言初博覽群書,對這些也有所涉獵,故也是認真地聽着。
後來又牽扯到了朝廷之事,宋言初就沒有再聽進去,便留心其在場的每個人來。高潤和何勖都是一臉官場老手的态勢,看得不是那麽舒服。而胡不泊則平易近人,侃侃而談,想到當初他誠懇地向自己請求,便對此人好感又多了幾份。他發現或許是同齡的緣故,七皇子的言行舉止和微生逆有那麽幾分相似,都是那麽高貴,傲氣,輕狂,外冷內熱。
冗長勞累的會議終于結束,朝廷大事之類的話題宋言初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聽着那衆人你一句我一句,還夾雜着明朝暗諷,宋言初更是疲憊非常,他暗道自己還真不适合浮塵官場,可是溯回……宋言初甩甩腦袋,忽然想起微生逆還未曾用飯,于是便來到廚房為微生逆熱幾樣菜。
不一會兒,宋言初拿着飯菜來到房前,發現房內有光,心想溯回定是已然醒了便推門進去,可推門進入并未發現微生逆,于是便走進內室。
“溯回,來吃點東西。”宋言初撩開內室的布簾,頓時一陣水霧襲上眼前。待到他适應了滿室水汽,面前人的輪廓也清晰起來。
微生逆剛沐浴完畢,還未來得及着好衣衫便聽到宋言初在外面叫自己,于是便随手拿起一件裏衣往身上随意一搭,再将腰帶随手一綁就打算出去,還沒走到布簾處宋言初就已經進來。
宋言初剎地臉上充血,呼吸急促起來,面前的微生逆銀發浸濕,幾縷緊緊貼在透白的面龐,其餘的發絲淩亂地披在背後,不停滴水,長睫毛上還有未幹的水珠順着面龐一路流下,胸前衣衫半開,不斷有水滑過那晶瑩健美的胸膛,最後沒入腰下……
滿室水霧旖旎,增添了暧昧情趣,二人之間迅速升溫,周圍一片安靜,只剩二人交替急促的呼吸聲……
“言初,你先出去。”微生逆無奈一笑,提醒道。
“啊?對不起……”宋言初馬上紅着臉逃出這讓人窒息的內室,恍惚間便來到庭前。
宋言初的心劇烈地跳着,還好晚間的涼意的風把他喚醒,将飯菜放到庭前石桌上,自己也長呼一口氣坐在石椅上,腦子裏竟然亂成一鍋粥。
沒一會兒,微生逆便整理好衣着走出房門,大步走到宋言初身邊坐下。
“溯回,來吃點東西吧。” 宋言初硬是扯開嘴角,揚起不自然的笑容言道,臉上不禁泛起紅暈。
“好。”微生逆一臉鎮靜,也不多說何,捧起碗便安靜吃飯。
宋言初看着雲淡風輕的微生逆,心也随之平穩下來,二人間的氣氛是自然不少。
不一會宋言初将碗筷拿回廚房,寂靜的庭院只剩微生逆一人,每當他獨自一人之時,謬音那月白谪仙身影不免萦繞心頭。
他還記得很清楚,謬音這十八年來對自己的諄諄善誘,那晚的滿室纏綿,最後離島前的毫無留戀……
“如你所願,我在學着忘記。”微生逆苦笑一聲喃喃自語,他沉浸在回憶中絲毫沒有發現宋言初走進。
“溯回想念師父了?”宋言初回到庭院,忽略掉微生逆充滿情意的言語。
“想念師父。”微生逆眼神灰暗。
“溯回的師父是個怎樣的人?”宋言初琢磨了很久,最終還是問出來了。
“他是個近在咫尺但卻遙不可及的人。”微生逆眼神空曠深遠地看着滿天的星辰,“總是說天命不可違,不願從心而走。”
宋言初輕易便能從微生逆的話中可以聽出濃濃的情意,感受到對方身上像輕紗遮眼般朦胧的哀傷,他緊抿雙唇,不發一言。
微生逆回過神來,他将宋言初抱到懷裏,不自然地說道:“言初,那幅畫被我弄壞了。”
“窺雲崖那幅?”
“嗯,我會重畫的。”
“溯回,為何窺雲崖上沒有人跡?”宋言初把當日的疑惑問出來,心裏開始忐忑微生逆的回答。
微生逆低頭看着宋言初期待又忐忑的表情,內心掙紮了一番,支支吾吾地言道:“我……會加上的。”
宋言初試探性地問道:“溯回不喜畫人物?”
其實自微生逆學會作畫開始,他多次想要描繪出爹娘的樣子,可惜爹娘離世時他還年幼,對爹娘的記憶甚是微弱,所以直到現在他都畫不出他的爹娘。
故微生逆筆下的人物只有謬音一人,就連當日畫給九夜的畫作上也只是兩個背影……
“嗯。”微生逆含糊地回答,頓時覺得很累。
宋言初聰慧地轉移話題:“對了,一個月前我剛到孔良城,去到災民區發現災民們着新衣,吃着面包。我詢問下,災民們說是夜晚有黑衣人送來的。”
“嗯,那黑衣人真是大俠啊。”微生逆笑道。
“難道不是溯回所為?”宋言初直覺認為是微生逆暗中接濟災民。
“言初那麽聰明,定是有答案了吧。”
“謝謝。”宋言初眼眸也染上了情意,定定地看着微生逆。
微生逆一掃陰霾,看着宋言初眨眨眼道:“我們休息吧”
宋言初聞言馬上警惕地看着微生逆,內心波瀾,在微生逆面前,自己變得一驚一乍,平日的處事穩重消失得無隐無蹤。
“不相信我?”微生逆眉毛一挑,閑閑地調笑道。
宋言初一閃尴尬之色:“沒有。”
“該休息了。”微生逆言罷便牽起宋言初的手走進房內。
微生逆将宋言初拉到內室,一臉君子之相道:“言初,今晚你睡床上,我到外室去。”
“床夠兩人睡的。”宋言初不忍心微生逆睡到外室,脫口而出。話一出便知道此話暧昧,但是也收不回來了。
微生逆一聽,便傾身靠近宋言初道調侃道:“言初是對我太放心,還是對自己太沒自信?”
“……”
“乖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