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其他人了。”
左丘宇聞言也覺得有理,便開始陷入深思。眼下西廠已被削弱,左丘懿在那頭忙得團團轉,根本無暇顧及這次左丘衍治水成功的事,且西廠要東山再起定需要時間,故他目前對自己應該威脅不大。
“現災情還未完全解除,殿下還是應該先靜觀其變為妙。”
“……就聽葉先生的罷。”左丘宇忽而淩厲一笑,然後喃喃道:“最後這皇位,一定是我左丘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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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莊确是個避暑的好去處,來到這山莊已有一個月但是這一個月來都是山風送爽,天然之風日日習習,完全隔絕了外面的暑氣。關于這一點微生逆最是欣喜,幾乎都想賴在這斷莊不走了。
今日一同往日的涼意,可是微生逆一早起來卻覺得有些躁動不安,連一直以來早上練劍的興致都沒有了,而是一個人悶在房內不出去。若是以前,微生逆練完劍定是去尋顧隰或者那小道長雲修意與之玩樂調侃一番,而今只是在房內鋪開與宋言初相別那日所畫的窺雲崖圖,細細觀賞。
他一直很奇怪為何宋言初看到這幅畫會露出傷感的神情,他猜不透。難道是自己的作畫水平下降了?想及此微生逆有點不悅,想要提筆多加修飾。
“撲棱”一聲,畫作旁的硯臺被微生逆的長袖打翻,墨汁迅速侵染了那幅圖,也染黑了他赤紅的衣袖……微生逆看着這已毀的畫作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何。
“少爺,小的向無天有急事求見。”向無天在門外口吻急切道。
“進來。”微生逆被向無天的聲音驚起,整理一下失神的心情離開臺案,坐到外廳桌上。恢複了面無表情的神色。
向無天開門進來跪在地上行禮,這向無天也是靈醒,頭上戴了一個頭蓬。微生逆見此心裏暗笑藍游真是教導有方啊,便悠然拿起一杯茶細品。
“老爺派小的來通知少爺,江南水患形勢突然加劇,在水患集中的孔良城瘟疫橫行……”
“砰”一聲,微生逆将手中的杯中壓成粉末,一晃眼便消失沒影。
孔良城……
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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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後顧隰便在斷莊住了下來,享受這避暑時光。那些煩人的武林家夥走後他只覺清淨了不少,于是日日與霍十方在斷莊後花園的山頭上比試武藝。時而也會與微生逆一齊彈琴歌舞下棋品茗,采摘些莊裏的野味,不亦樂乎。
今日他起了個大早,便先叫昨夜疲憊的霍十方先睡下,自己便先來到後花園找微生逆玩樂,卻異常地不見蹤影,于是便索性來到沐瑾的地盤,可也不見人。
“看來莊主和本侯的魅力不及雲修意啊。”他搖着扇子風涼道,說起來也不過幾天那微生逆居然和過蒼派大弟子雲修意玩開了,每日比武練劍,好不樂呵。
“微生行蹤我确不知,但雲修意今早便已離開山莊。”沐瑾答道。
“阿逆不會和雲修意私奔了罷。”顧隰伸了個懶腰。
“據說江南水患加劇,雲修意因為門派的事要去江南一趟。”
顧隰心裏一頓,當下千回百轉。
本來他和左丘衍是利益使然黏在一塊,雖說江南水患一旦加劇,左丘衍那邊定是難辦,可對自己可是毫無關系,為何要擔心他吶——噢,顧隰恍然大悟,他的寶貝香囊還在那家夥手裏。
一想到香囊裏的那塊玉玦,顧隰便後悔莫及,那可是極重要的物件,記得當時和左丘衍吻得意亂情迷,不知怎麽的就想道把香囊給他保平安了,自己果然是性情中人。
他騰身而起回到相見歡,房中的霍十方見他面色嚴肅地回來了便立即跪下道:“侯爺。”
“十方,回府派人去查查阿衍的情況。”
“是。”
五日後。
微生逆一路使上輕功離開山莊,此時他表情少有的凝峻,嘴唇緊抿,他日夜兼程,不到五日便來到孔良城。
從斷修山快馬加鞭,夜以繼日地趕路地來到這孔良城最快也要十日,可見這微生逆定是虛耗了不少內力一路催動輕功趕路了。
孔良城本是江南最繁華的城市,面向東海,也是靖國對外的窗口,如今孔良城雖然不似以前的繁華風光,但是也漸覺一派恢複之色。
更可喜的是沒有見到受傷的百姓躺倒地上哀嚎,倒是有有不少體格健碩的男子爬上爬下,似是在修葺房屋,見此狀微生逆心裏一片清明,看來這左丘衍更甚左丘懿。
微生逆匆匆進城,可是卻不知道去往何處尋找宋言初,于是便再度施展輕功,打算将孔良城尋個遍,不時已是落幕之色,他尋了一天終無所獲,眼神中的擔憂之色滿溢。
“公子是來此尋親人?”一名和藹的蹒跚老人走過來詢問。這些日子,來孔良城尋親的人不在少數,看着這少年長相衣着皆是不俗,但是彈撥心弦的俊顏上滿是憂慮,定是尋親未果。
“嗯。”
“公子,天色已暗不好尋人,不如來老頭寒舍稍住一宿,明日再尋如何?”
老伯看着少年不過十八年華,長得又是乖巧俊美,面容許是疲憊過度而顯出蒼白無力的樣子,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愛。
老伯頓時同情心泛濫,現下孔良城的客棧還沒有修葺完畢,不忍這少年露宿街頭便出言邀請。
“然。”微生逆雖然心切尋找宋言初,但是看着天确實已近入夜,自己連續五日用輕功趕路,內力消耗不少,是該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況且看着孔良城形勢還不錯,言初應該沒事……沒事的……
“公子若不嫌棄就叫我陳伯吧。”
“陳伯。”
陳伯的家在孔良城裏的一個村內,那些山野村中人哪見過如此俊美的小公子,一路上的村民皆是眼神好奇地盯着微生逆看,口中啧啧稱贊。
微生逆表情有絲絲裂痕,但是心裏清楚不能開殺戒,于是便垂下頭潤唇緊抿,緊握雙拳地走着。
終于來到陳伯家中,微生逆也松了一口氣,擡眸打量這茅屋,雖然甚是簡陋,但是裏面東西倒是齊全。微生逆自小華宅美侍,绫羅綢緞,倒是新奇這類茅屋,不免多看幾眼。
“老頭家是簡陋了點,讓公子見笑了。”陳伯看着微生逆眼神打量,以為微生逆不屑這房子,也是不好意思說道。
“這裏很好。”微生逆不動聲色,口中贊美道。
一名老婦從裏間端着飯菜走出來,一眼便看到面前紅衣似火,淺眸似冰的微生逆,驚異于微生逆的容貌,更是奇怪微生逆的滿頭銀發。
“老頭子,這俊公子是誰啊?”
“爹爹,我回來了。”一名清秀女子從門外進來,像是這夫婦的女兒,這女子看到微生逆便呆愣一陣後滿臉泛紅,扭捏着躲到陳伯身後。
“這公子是來孔良城尋親的,今夜來我們家借宿一宿。”陳伯向妻女解釋道,而後轉向杵在門邊的微生逆言道,“公子先過來吃個晚飯吧。”
“我叫微生逆,我不餓。”微生逆看着眼前和藹可親的陳伯,表情別扭地拒絕,他也不知道為何他沒有拒絕這名老者,他不知道宋言初對他的影響足以改變他。
“微生公子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多少吃點啊。”陳伯教育道。
“不……”微生逆盡力扯出個奇怪地笑容,剛想拒絕,肚子便叫起來。
“你看,公子定是餓了,來吃飯吧。”陳伯大笑而後佯裝一臉責備地看着微生逆。
“是啊,老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呢。”老婦也勸道。
“微生公子,身體重要。”躲在陳伯身後的女子羞澀地看向微生逆小聲說道。
微生逆一陣尴尬還十分郁悶,抵不過一家三口的架勢:“好。”
于是微生逆與那一家人一起坐下來。
“微生公子不嫌棄叫我陳嫂吧。”陳嫂也是淳樸,山野村婦不懂何,說話大咧。
“陳嫂。”微生逆颔首。
“我叫……我叫陳珂睛。”陳珂晴臉頰微紅,低頭羞澀地說出自己的名字,而後為微生逆遞上一碗飯。
“陳……陳姑娘。”微生逆第一次如此近地和女子打交道,眉心微蹙,嘴角扯出笑容,用一種很奇怪的口氣回答,猶豫着最後也伸出手接過碗。
“微生公子來尋何人啊?”陳珂晴小聲說道。
“是啊,說不定我們夫婦能幫上忙。”陳嫂邊說着便往微生逆碗裏布菜。
微生逆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如此家庭生活,平凡安寧,想想不知多少年前,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父慈母愛。
想及此,微生逆心裏的防範松懈下來,嘴邊的笑意更是真實起來,道:“我來尋家人的。”
“微生公子的家人定會平安的。”陳珂晴出言安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