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心裏從未有過的後悔,這向無天背影看上去體型勻稱,高大健美,可是偏偏配上一張壯漢的的臉:黝黑的皮膚,粗犷的眼眉,厚厚的嘴唇……這尊容一下子讓看慣美人的微生逆喘不過氣來。
不明就裏的向無天發現微生逆确有不适,更是打算上前扶住快要倒地的微生逆。
“滾!!”微生逆看到向無天向他伸出粗糙的手便一下清醒,快速向後退去同時歇斯底裏的怒吼,“藍游你給我出來!!”
“老爺在客棧,需要小的為少爺将老爺請回嗎?”向無天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讓他的少爺惶恐萬分,還十分實誠地問眼前快要瘋掉的少爺。
“你快滾開!別讓我再看到你!”微生逆眼眸緊閉,連出掌攻擊沒有勇氣了,繼續怒吼,“給我把藍游扔到我面前來!”
“是,小的遵命。”一溜煙向無天便消失。
見向無天離開,微生逆深吸幾口氣,打坐調整氣息後雙手握緊起拳頭。
藍游心情忐忑地回到府中,沉重地向那個微生逆練劍的花園前行。不久前向無天來到無客客棧告訴他少爺不知為何很是生氣,要他馬上回府。
藍游聽到樓主生氣了,第一反應便是樓主是否又開始玩弄他了,雖然心裏如此想也不敢怠慢,馬上回府。
“屬下參加樓主。”藍游抱拳行禮,可以輕易感受到微生逆周圍冰冷的氣場,心下不禁陣陣涼意襲來,不由得一哆嗦。
正當藍游渾身冒冷汗,腦中不停思索時,微生逆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藍叔叔對我真是好啊。”
藍游不敢輕易接話,樓主越是看不出喜怒越是危險。
“喏,不許有下次。”微生逆随手甩了一張紙給藍游。
藍游連忙打開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忌女子、貌醜、蛇蟲鼠蟻、太熱、太冷……”
微生逆把自己的各種喜惡寫滿了一張紙,這讓藍游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屬下明白了,以後絕不會再出錯。”
“嗯,明白就好。”微生逆冷冰冰地瞥了一眼藍游,輕飄飄地就飛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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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游抹了一把冷汗,長籲一聲,這樓主看起來冷酷可怕,但還是個孩子心性。
【長陵城街】
微生逆也只能好好适應一下這帝都的生活,一個人在街上飄着游蕩。經過今早藍游的連續兩次震撼後,比起剛進帝都時的陰晦,而今微生逆也只是不茍笑意陰着臉地走着。
衆人打量着微生逆,不禁都把微生逆和那紅衣鬼魄聯系起來……沒有人注意到暗處有一人嘴角一笑,瞬間消失蹤影。
“嘩啦——”
微生逆只覺一盆冷水突然從天而降,直接把他從頭淋到尾,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俊美的面龐水流不斷,長長的睫毛還挂着水珠,一身紅衣華服濕透緊貼在身上,他還從沒試過有如此遭遇,擡頭古怪詭異地看向一幢小閣樓,硬是愣在原地仿佛還沒反應過來。
周圍的百姓都圍了過來憐惜地看着這個英俊的小公子,同時也對那高空潑水的人家指指點點:“怎麽能這樣!上面的!你潑水潑到人了!”
“小公子你沒事罷?來奶奶給擦擦。”
“哎喲真可憐,你看着身上濕噠噠的。”
周圍的人群越多,微生逆的的表情越發冰寒下來,他忽然握緊拳頭剛想揮袖打出一陣刀鋒一樣的內力卻被一陣綠色的氣流壓制住,伴随着那憋笑不已的聲音:“阿逆~好久不見。”
微生逆眼神冰冷如雪,冷漠地看向那翩翩而來的顧隰。
“阿逆武功高強,這一道內力打出去,周圍的人可都小命難保。”顧隰笑臉盈盈,苦口婆心地勸說着,“阿逆肯定也不是弑殺成魔之人,莫要徒增殺孽。”
微生逆也不是沖動無腦之人,他深吸一氣,嘴角抽動了幾下:“那我便給小倚青面子。”
“阿逆真是乖孩子~”顧隰松了一口氣,“想來阿逆到帝都這麽些日子,本候還未盡地主之誼,相親不如偶遇,本侯就請阿逆到醉生閣一聚如何?”
“好。”微生逆随性地應道,他低頭看着這一身濕噠噠的衣物,當下就想扯下。
顧隰眼疾手快擋下,一臉無語:“阿逆不會是想大庭廣衆褪衣解帶吧。”
“那……”微生逆想想貌似也不太好。
“少爺,您的衣服。”在微生逆暗自苦惱的時候,眼前黑影落下,定眼一看是向無天。向無天手上托着折疊整齊的一套華美的紅色華服,恭敬地放在微生逆面前。
“嗯。”微生逆別扭地接過衣服。
待微生逆接過衣服,向無天一溜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顧隰看着向無天消失的方向,心裏暗想此人武功不弱,又叫微生逆作少爺……
“我此次出島,家師經已傳書帝都親友藍游,委托藍游照顧我,現下我便是住在藍府。”微生逆看出顧隰的疑惑,娓娓道來,“此人是我藍叔叔派來保護我的。”言及謬音,微生逆眼神一暗,語調染上了哀傷。
“藍游?”顧隰覺得此名甚是耳熟,“可是那無客客棧的掌櫃藍游?”
“正是。”
“呵呵,阿逆有人照顧那是好事。”顧隰看出微生逆還是對謬音有所眷戀,搭上微生逆肩膀,“一醉解千愁,豪飲一番包你将謬前輩忘得一幹二淨。”于是帶着微生逆去醉生閣,而心裏思忖着要查一查這個藍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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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逆第一次到這京城一絕的醉生閣,不禁好奇地瞧了一番,果真是富麗堂皇,管弦絲竹,甚是悅耳,是皇家貴族所常去的地方。
醉生閣的小厮侍女也皆是眉清目秀,彬彬有禮,頗有教養,微生逆這幾日也在适應帝都生活,現在對女人沒有那麽抗拒。
顧隰輕車熟路,眉眼風流,對此地熟絡至極,在前廳一路下來紛紛打了一圈招呼。那些人見到顧侯爺帶着一銀發少年也頗為驚訝,得知是朋友之後也不再打量,只當是顧侯爺風流的對象,但是心裏對這奇異的容貌還頗為疑惑。
微生逆始終心情處于低谷,臉上始終是癱着毫無表情,也懶得瞧那些人一眼。顧隰見狀便找了個名曰“藏嬌”包廂,帶着微生逆進去了。這下可好,外面那幫人更肯定那少年是顧侯爺的新歡了。
忙點了幾壇上好的女兒紅,見顧侯爺如此豪爽,那小厮也是恭敬至極,不一會兒便端了上來。
顧隰像平日一般和小厮談笑幾句,看着小厮走後布下小陣,确定周圍沒有偷聽之人才回過頭來叫喚微生逆,誰知一看吓了一跳——那幾壇剛端上來的女兒紅一掃而空,有幾罐橫卧在地上,邊緣還滴答滴答滴滑下佳釀來,微生逆抨着最後一罐在往肚裏灌着,嘴裏還在喃喃着。
“謬音……謬……音……”微生逆一下趴在桌上,将這幾日對謬音的思念盡數化在這幾壇酒裏。
微生逆自出島以來整日捉弄藍游,或是在街上任意玩樂,表面勾起笑容心裏卻是苦澀。和謬音生活了十八年,自己十八年來對謬音的情意就被一句“我是你師父”全數否定。
顧隰着實無言,原來為情所困就是這個樣子。
眼見微生逆灰眸迷蒙,含着失落與寂寞,顧隰便展開了扇子笑吟吟地坐在他邊上道:“阿逆長那麽大是第一次離家那麽久罷?”
微生逆不語,算是默認了。
“前輩怎麽忍心拒絕你呢?”
微生逆眼神一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一罐見底的女兒紅,扯出一絲冷笑道:“謬音他……是我師父……”
“噢……”顧隰不由得想到自己那慈祥的師父,但根本就是兩回事,便笑道:“所以他沒答應嗎?”
對方不語,還是一點一點地将最後幾滴往肚子裏灌。
“其實啊,本侯看前輩是挺愛阿逆的。”顧隰邊扇着扇子邊擺出一副情聖般高深莫測的氣場來。
微生逆終于有了反應,轉頭看向顧隰。
“本侯看前輩是個內斂的人,要接受此等師徒之戀還不是那麽容易,況且前輩一直将你看做他的孩子。”顧隰便娓娓道來,似乎做起開導的工作。
“哼……”微生逆冷笑,“謬音不會懂愛……”
“怎麽會呢?”顧隰忽然想到了何,心裏一窒,而後很快回過神來。
“前輩對阿逆無微不至,事事都以阿逆你的安危為重。依本侯看,此次別離說不定是個良機,讓你們倆都能靜一靜好好想清楚。”真正的無情之人,阿逆恐怕還沒見識過呢……顧隰心裏笑道。
微生逆似有所想,雖然依舊醉醺醺一灘爛泥,但臉色已不似剛才那麽難看。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說不準前輩在島上對阿逆日思夜想,忍不住便直接來尋你,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