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上有一藥丸,是老兒研制的恢複內力的藥,如今你雖餘毒已清,但這內力恢複還需時辰,你大可向島主讨要此藥,說是老兒我的意思便可。”宸老慈祥地笑道。
“多謝。”顧隰滿臉笑意,心裏對這浸月島島主的好奇更甚。
不多時就有一名侍從來到:“二位少俠請跟随未雪前去面見島主。”
“勞煩這位美人了。”顧隰熟絡的向未雪走去,“美人叫何呀?”
“在下未雪。”未雪低頭回話,言語中是可以輕易發覺的疏離。
“未雪好名字啊。”顧隰能感覺到未雪的疏離,但是全數忽略,依舊套近乎,“未雪啊,你們島主是什麽樣的人啊?美不美啊?”
“未雪不可随意評論島主。”
一路上顧隰不停地調笑未雪,向未雪詢問島上之事,而未雪對顧隰的調笑毫無感覺,而對其問話一律以不知回。
(路過:有木有疑惑為啥侯爺的毒會重一點~~嘿嘿嘿)
【浸月閣】
未雪将二人帶入浮水小軒的書房前便停下行禮:“島主,二位貴客已到。”
房間裏傳來如瓷器敲擊般空靈的聲音:“進來。”
顧隰心下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回想起那夜湖邊的男子,若當真如他所想可真皆大歡喜,萬裏姻緣一線牽來着,想着便潇灑地展開玉龍,踱步走入書房。
二人剛打開書房門便聞到濃濃的水汽,待進入書房便看到一位衣着暗紋紅衣的男子背對着他們,男子身邊有包括九夜等四位仆侍服侍其整理衣袍,看來這位島主是剛剛沐浴更衣。
“喲,阿逆是你啊!”顧隰試探地打招呼,一邊走到微生逆身後。
微生逆轉身,玩味地看着面前的顧隰:“如何知道是我?”
Advertisement
“感覺。”顧隰十分自信地搖扇,“對了阿逆,宸老說你有一顆能迅速恢複內力的藥丸呢。”顧隰開門見山,好像非常熟絡一樣,他說完意有所指的看着微生逆,“不知可否割愛送給我呀?”
“如果是小倚青需要的話,我定會雙手奉上。”微生逆倒也幹脆,他明了顧隰所指,從一旁的櫃中取出一個小瓶,“如果信得過我,藥就在這。”
顧隰雖心中疑惑微生逆的大度直接,但是對上那雙灰眸令他沒來由的一陣安心,直覺告訴他這藥是真的,于是接過藥瓶服下藥丸,馬上運功九個周天,果然內力很快就恢複了,笑嘻嘻道:“就知道阿逆對我好。”
言罷他眼珠子轉了轉,有意無意地說道:“嘿嘿,我說阿逆,我猜這靖國少年失蹤跟你沒關系罷?”
“哦?你如何推斷跟我沒關系?”微生逆不緊不慢,依舊是毫無表情,像是談論之事無關緊要,閑閑地走到窗臺前觀賞窗前旦馨。
“啓禀島主,謬先生出關了。”門外仆侍進來禀報。
還未等那門外仆侍說完話,一道紅影從窗飛掠而出。
“哎呀呀,”顧隰眯起雙眼,眸中半是贊嘆半是警惕,“瞧阿逆這輕功好的,弄的我忒涼快!”
言罷收扇緊随其後。
【閑池閣】
“阿逆,謬先生是誰?”顧隰走到微生逆身邊詢問。
“是我師父。”微生逆別扭地說道,而後便是沉默。
顧隰忽地就想起了自己師父。或許是天高皇帝遠的,過了月把遠離榮華富貴的日子,竟越發想起山中往事,對隐居的師父也是越發思念了。
不到一刻鐘,在紫意彌漫的旦馨飛舞中,一道月白缥缈的身影翩翩而落,暗香盈袖,清傲而遺世獨立,他的容貌俊雅出塵,黛眉開闊,粉染雙唇,精致的眉目間顧盼清冷,尊貴冷傲卻也清淺凝韻,不可亵玩。
微生逆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竟然揚起一抹淡笑,他自然地将謬音抱在懷裏,熟悉的幽幽沉香撲鼻萦繞。
謬音卻靜如深潭,他淡定地退出微生逆的懷抱,語氣沉穩:“承,你最近沒有去找宸老服藥。”
“我的病只要你治。”微生逆目光堅定,像是小孩的任性撒嬌。
“你怎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謬音似是責怪但卻滿含疼惜,說罷便把目光移到立在一旁的顧隰身上。
“我?”顧隰莫名其妙地看看謬音又看看微生逆。
“抱歉。”謬音神色有些懷疑,他看了看微生逆再看了看顧隰,最後恢複平靜。
“謬音你怎麽了?”微生逆擔憂地摟過謬音。
謬音不漏痕跡地躲開,望着顧隰疏離地淡淡一笑:“二位所要知道的一切,在下自會一一解釋。”
顧隰抱拳作揖,彬彬有禮,舉止得當,看起來還真是個乖娃娃了。
不過心中也略微有數——看來眼下案子似乎終于有了着落,若此人坦誠相待,自己便可順風而行,若此人耍詐,他也絕不手軟。
顧隰這兩年風行江湖四海,對違抗朝廷之人從不心慈手軟。
天子即天——這就是顧隰此番奉行的金科玉令。
10
【留影閣】
“上茶。”謬音優雅地輕揮衣袂。
“在下顧隰字倚青。”顧隰輕抿茶水,笑如春風繼續道,“在下鬥膽,敢問這入島之陣是否前輩所設?”
“正是。”謬音的回答不多說一字,“你是毛劍懷的徒弟。”
顧隰愣了愣,眼神變得陰沉下來,心想眼前的這個陌生男子怎會知道自己的師父。
“不必有所防備。”謬音端起茶杯抿了抿,悠然地說道,“若不是看在毛劍懷的面子上,我也不必親自動手解決這事。”
“還請前輩明示。”顧隰臉色放松了些,心裏思忖着眼前這男子許是師父的好友。
“當年我與你師父曾有過一諾。”謬音優雅地吹了吹熱茶,茶霧朦胧了他那清美的五官,“他贈我一曲白雪,我答應他若将來你有難,助你一次。”
“這曲白雪便是入島的關鍵。”謬音繼續解釋道,“換句話說,只有你方能破陣上島。”
“這麽說……這男子失蹤一案?”
“此案全國震驚,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謬音看了一眼顧隰,清淡地說道,“顧侯爺若破不了案,麻煩不小罷。”
“謝過前輩。”顧隰立身抱拳行禮,心裏倒是半信半疑。
“三日後那些少年的毒才能解,你便在島上留三日罷。”謬音繼續道。
“有勞前輩。”
夕陽西下。
留影閣一片柔和的昏黃,在一個池中亭內是一襲月白與一襲赤紅,盈盈水光鋪上一層昏黃,水霧升騰,如堕仙都。
今早威嚴冷傲的謬音,如今在暮光中稍顯溫和,一襲淡藍的衣衫清輝靜美,暮光映襯,美人如斯如畫,像是從神界飄逸而至。
“謬音,若是三日後那些少年不醒……”微生逆擔憂地看着謬音。
“我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承不必為我擔心。”
“那你……打算何時再回去閑池園?”
謬音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選擇緘默不語。
微生逆不悅地皺着眉頭突然将謬音牢牢抱住,一呼一吸間溫熱的氣息打在謬音那白皙的脖子上,強烈的占有欲壓得謬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為何總要避開我。”
“你想多了。”謬音清冷地回道。
微生逆不再言語,只知道緊緊抱住謬音,仿佛害怕這個看破塵世的人随時羽化登仙,而謬音毫無波動,清眸依然深邃如淵,深藏着多少秘密。
“承,你也長大了,是該知道你爹娘的事了。”
微生逆眼神微變,他從小在島中長大,五歲時娘親病逝,後來沒多久爹也離世,之後的年年月月都是謬音陪伴。
“前朝的皇帝,姓褚。”謬音目光緊緊凝視着微生逆,口氣卻是很平淡。
“嗯。”微生逆神色無動,即使他知道,他本名不是微生逆。
而是禇承。
“算算也有二十三年了,當年這靖國的皇帝是你的祖父褚空.,二十三年前亂臣賊子左丘亥發動政變篡奪皇位。”說到此謬音原本平靜如水的臉龐隐隐出現了一絲裂紋,似是略帶有哀傷和憤恨,然轉瞬即逝。
“眼看左丘亥大軍快要攻破宮門,褚空卻要殉國,最後在褚空的堅持下,我和當時的太子褚佑,也就是你爹還有你娘傅水從密道逃出皇宮,後來我們才知曉褚空一把火把樂政殿燒掉,自己葬身火海,以身殉國。”
謬音走出微生逆的懷抱,他擡頭望天,衣袖翩飛,語調也染上些異樣的情緒:“我記得當時左丘亥的兵馬乘船緊追,弓手在他的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箭雨如麻。”
語如沉水,謬音一雙眼睛如墨如霧,始終定定望向池中睡蓮,如同在講述一個有趣的故事:“我們一行人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幸而終于找到契機躲開追殺,來到此地,浸月島本是我閉關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