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喵來争寵
又是一聲悶雷聲,帶着一連串的尾音闖進安靜的房間中,明亮的閃電從天空中打下來,照亮了整個窗臺。
顧羨溪終于擺脫了出來,猛地睜開眼睛,胸脯劇烈的起伏着。一滴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從她的眼角滑落,在皮膚上留下一道潮濕的痕跡。
許久之後,她才想起自己身處何處,抿着幹燥的唇,急迫的側頭去尋找身邊的那個人。雖然屋內一點光線都沒有,但是她還是一下子就能感覺到身邊人的存在,她的手臂像入睡之前一樣還攬在自己的腰間。
平穩的呼吸,恬靜的睡顏,即使顧羨溪此時看不見她,腦子裏也能浮現她現在的模樣。顧羨溪忽地就感覺方才還在狂跳的心慢慢平緩了節奏。
但是大概是因為剛才的噩夢太過真實了,導致顧羨溪不确定現在自己眼前所見的是虛還是實,從被子裏探出手,去觸摸着溫斂溫熱的臉頰和鼻息。确認了自己面前的是真人,眼眶突然一熱,宛如久別重逢面前的人一樣,不由自主的靠近她,擁抱住她的腰。
“怎麽了?”溫斂被她的動作吵得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習慣性的将顧羨溪摟近自己問道。
顧羨溪搖搖頭,将自己整個身體都卷縮在了溫斂的懷裏。
等到溫斂再次入睡之後,她把耳朵貼在溫斂的胸膛上。下面是一顆健康的,強壯的心髒。
第一心音和第二心音,一聲高一聲低,連綿不斷的響起。
顧羨溪傾聽着她強壯有力的心跳,腦子裏一幕幕的重現剛才在夢境裏的一切……
夢的背景是在她們當初迷路的樹林裏。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本來應該一直在她身邊的溫斂突然在她一個轉身之後不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樹林裏。樹林裏煙霧缭繞,所能見到得只有近處的樹木,腳下是及腰高的草叢,随時都有可能有從裏面竄出來可怕的東西。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羨溪既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裏,心裏只知道她該找溫斂,溫斂一定能将自己帶出面前的樹林。
那溫斂在哪裏呢?
顧羨溪着急的張望着四周,迷霧中什麽都看不到,眼前什麽都沒有。她躊躇不決向前走了幾步,沒想到就這樣她久尋不得的溫斂突然出現自己的身邊,臉上挂着如暖陽般的笑容看着她。
顧羨溪重新燃起了希望,很高興……至少夢裏的她很高興。她緊緊的牽着溫斂的手,不管怎麽樣也不願意再松開,生怕溫斂會再次消失一樣。
兩人一起走過一段很平坦的路之後,她們看到路的盡頭,明亮的盡頭。她們都自以為已經走出可怕的樹林了,牽手雀躍的奔向那個盡頭。沒想到剛踏上有着光亮的地方,環境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轉瞬間,她們的盡頭就轉變成了一道橫在她們面前深不見底的懸崖,而來時的路也消失了。
望着随時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懸崖,顧羨溪心生恐懼,剛問身邊的溫斂上一句,“溫斂,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她身邊的溫斂突然松開她的手,面上依舊帶微笑,往懸崖下跳了下去。她迅速的反應過來,伸出手想去拉住她,只差了一點,她們就失之交臂了。
任顧羨溪在懸崖邊哭着喊着,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溫斂消失在她的面前,而她臉上的笑容猶牢牢的印在她的腦海中……
夢境到這裏就完了,顧羨溪也醒了……
當她再次想起夢境裏的那個微笑,只覺得不寒而栗,只能反複觸摸着溫斂的臉頰确認她還在自己的身邊,才消除這恐懼。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又緩緩地睡了過去。這一覺,她睡到了天亮才醒來。
即使昨晚做的噩夢再恐怖,她也不想讓溫斂知道自己的害怕,所以溫斂對此一無所知。
準備了許久的十二月份英語四級考試,通過一聲長久的鈴聲來結束。
溫斂從考場出來,老遠就看到顧羨溪就在外面等她,火速的沖了過去,先與她擁抱一下。
顧羨溪羞紅着臉從她的懷裏出來,拍了一下她警告道:“這裏還有人。”眼睛偷偷的觑了一圈周圍的人,并沒察覺到有人在注意她們,這才放松了下來,長籲一口氣問道:“感覺怎麽樣了?”
溫斂捂着胸口,兩眼向上翻去,吐舌做出虛脫的樣子來道:“感覺身體都被掏空了……”說着颠颠倒倒要向後仰去。
顧羨溪不管她是真的要暈還是假的要暈,徑直伸出手去扶住她,白了她一眼道:“正經點,問你考試的情況呢。”
溫斂聞言立刻恢複了正常,無所謂的說道:“很好啊,就那樣吧。”
“能過嗎?”
“一定能。”溫斂自信滿滿的說道。
顧羨溪聽到這裏便放心了下來,她相信溫斂。
早晨的第一束陽光從緊拉着的窗簾間縫隙漏了進來,塵埃在陽光裏上下飛舞着。窗外從最開始的單調的鳥叫聲,随後加入了機動車的聲音,再到早餐商販的叫喊聲,到最後人來人往發出來的聲響。
今天注定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溫斂在屋外的那些動靜中醒來,雖然已經睡了一整晚,但仍然是疲倦。她用手掌揉着眉間,奮力睜開眼睛,剛擡起脖子向窗外瞧了一眼,又不受控制的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又眯了一會兒,她才肯徹底的蘇醒過來。感覺今天醒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平常應該被顧羨溪壓着的手,今天空蕩蕩的。
她低頭想去解開疑惑,卻發現顧羨溪在離自己有一個枕頭的地方背對着自己睡覺。
這還是從沒有過的事。
她腦子還不太清醒,以為自己是大驚小怪,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晚入睡之前的姿勢好像也不是這樣的。
太熟了?習慣了?老夫老妻了,不用抱那麽緊?愛沒了?
溫斂獨自胡思亂想了一陣,發現自己越想越離譜了,索性甩了甩腦袋把那些念頭都甩出腦海。
半撐起身子,徑直從顧羨溪的背後貼過去,雙手抱住她纖細的腰肢,臉頰輕蹭着她的頭發。
顧羨溪被她鬧醒了,睡意朦胧的睜開眼睛,平躺過身體,軟綿着聲音問道:“你在做什麽?”
四目相對,暧昧的氣氛在滋生,顧羨溪剛想說什麽,就被溫斂堵上了嘴唇。
早晨的*通常是最強烈的,平時被溫斂壓制住的*與這次升起的會合在了一起,形成如洪水一般猛烈的力量,從心底噴薄而出,也無法阻擋住。
她将身體壓在顧羨溪的身上,剛把膝蓋慢慢曲起,剛要去抵在顧羨溪兩腿之間的位置,顧羨溪那一側的被子裏突然傳來兩聲甕聲甕氣的喵叫聲。
溫斂的身體一僵硬,擡起身子來與面紅耳赤的顧羨溪面面相觑。
她回過神來,一只手支撐着身體一只手猛地掀開被子。
青黴素被解放之後,抖擻着精神在床上站了起來,耀武揚威一般的在兩人面前轉了兩圈,然後端坐了起來,眼睛滾圓圓的注視着僵硬的溫斂。好似在挑釁着溫斂,你能把我怎麽樣?
溫斂緩緩地松開被子,從顧羨溪的身體上滾了下來,生無可戀的望着天花板問道:“什麽時候進來的?……”
顧羨溪心知肚明她在問什麽,微側着頭瞧着她的側臉笑道:“昨晚半夜自己開門進來的。”她們睡覺的時候,卧室的門是沒有鎖的。而顧羨溪自從那個噩夢之後,覺就淺,所以昨晚青黴素剛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
溫斂匪夷所思的問道:“貓會開門?不是說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的嗎?!”
顧羨溪勉強的解釋道:“估計是平時看着我們開就學會了,它長大了,身長夠了,就開了……”青黴素在另一邊又靠了過來,蹭着她的手臂,顧羨溪愛惜的摸摸它的頭,又幫它撓了撓下巴。
青黴素被顧羨溪摸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看的溫斂牙癢癢,暗搓搓的想今晚睡覺之前一定要把卧室的門反鎖了,決不讓它再進來。
她還有一個疑惑,“所以你背對着我睡覺是?……”
“它一直鑽到我手下,要我摸它,我怕吵醒你,就……”顧羨溪無奈的看着青黴素說道。
“争寵?!”也就是說顧羨溪背對着她抱着貓睡了半夜!而她在旁邊被冷落的一無所知!溫斂感覺到一陣危機感。
顧羨溪把青黴素摸好了之後,扭頭看溫斂一臉氣呼呼的樣子,知道她可能是醋了,主動的貼上去摟着她的脖頸問道:“生氣了?”
溫斂梗着脖子,嘴硬道:“沒有。”
顧羨溪扭着身子蹭了蹭,半撒嬌的說道:“不要氣了,不就是只貓嗎?”
溫斂被她勸的心軟的不行,心裏雖然還是氣,但是面上卻點點頭。
內心想到:不行!她的媳婦兒怎麽可以與別人共享,別人?別喵!就算是她撿回的貓也不行,她一定要阻止這一惡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