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親愛的學姐（gl）

第16章 關于理想

溫斂這才注意到整個圖書館都靜悄悄的。除了顧羨溪以外，別說一個學生都沒有，就連處理借書的老師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困惑的問道：“怎麽都沒有人。”

顧羨溪放開她的衣領，順手整理平整，把溫斂推回位置上。不以為然的答道：“期末考之前人才會多。平時圖書館裏都是這個樣子的。”說完又拿起了書。她就是因為圖書館這麽寂靜，才會天天過來看書的。

“soga！”溫斂雙指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指節摩擦發出的聲響在安靜的圖書館裏尤為響亮，索性圖書館裏也就她們兩個人，不會打擾別人。

顧羨溪點了點頭便不再理她了，一心投入書海中。溫斂湊了過去，看到她在看解剖書。不想打擾到她，在書架上找了一本自己感興趣的書翻了翻。

不一會她就看厭了，不安分扭了扭身子，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上轉。借着書本掩飾偷偷看着顧羨溪，心裏再次感嘆學姐長得貌美如花。

顧羨溪似乎感到她直白的目光，用筆頭敲了敲桌子頭也不擡的說道：“認真看書，不要看我。”

溫斂被抓了一個現行，臉紅了紅。腦子一轉，把書本扔到一邊去不再掩飾自己，光明正大的看着顧羨溪道：“學姐無聊嗎？”

顧羨溪不搭話，繼續看書。溫斂百無聊賴趴在桌子上，睜大了眼睛看着顧羨溪的臉問道“學姐當時為什麽要選護理啊？”

顧羨溪聞言一愣，略加思考答道“以後好找工作吧。”

“護理好累的。”

“那也沒有辦法啊。”顧羨溪放下書本撐着臉頰說道：“雖然累一點苦一點，但至少一畢業就能就有工作。”早一點工作，就能早一點擺脫那個家了。

“也是。”

“我們臨床還不知道要讀多少年的書才能出頭。”溫斂掐着指算道：“五年大學+三年研究生+n年規培，還不算博士。到真的能行醫看病也要十多年的時間…”說到最後是一聲嘆息“讀醫就是一條不歸路啊。”

顧羨溪笑了問道：“你既然知道是條不歸路，當初為什麽還要報？”

溫斂一個姿勢趴着累了，側身學着顧羨溪一只手臂撐着臉頰，目光直視着顧羨溪。她說道“我想為這個社會做一些事。”

“嗯？”顧羨溪不明白，露出不解的神色道：“其他的職業也可以啊！三百六十五行哪一行不是為了社會做事的？”

溫斂坐直了身體，問道“學姐知道*嗎？”

“知道。”顧羨溪點頭。

“還有兩次大地震呢？”

“也知道。那時候全國都在躁動，衆志成城，拯救災區。”

溫斂認真的說道：“*的時候，我還小，一點意識都沒有。但是在我長大之後，偶爾聽到別人對這件事的回憶，他們的臉上都帶着恐懼的神色。我知道了那時是怎樣的恐怖。

第一次地震的時候我14歲，那時候已經明白什麽叫生離死別。那一段時間新聞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災區的報道，而我的心也緊緊的系在災區，一條新聞都不願放過。”說到感觸的地方，溫斂聲音便低了下去，但不過沒過多久又激動了起來。

“第二次地震的時候，我沒有感觸了。當時我以為是我的悲傷已經用盡了…”說到這裏溫斂停下來苦笑了一下，看的顧羨溪心裏一震還以為她要哭了，正想上去安慰安慰她。

溫斂又說道：“可是我才發現它們一直潛伏在我的心裏啊。”

“我想當再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我不止是能隔着屏幕看到，卻無能為力。我希望我也能站在最前方挽救生命！”說到這裏的時候，溫斂的眼裏光彩四溢，好似這世上再也沒有事情可以讓她改變這個念頭。

顧羨溪頓住想安慰她的手，收了回來說道：“然後呢？”想聽她在說下去。

“于是我就報了臨床啊。”溫斂攤了攤手道。說完就仰着頭閉目養神，剛才那些話幾乎用光了她體內的心力。她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當初為什麽這麽執着要報臨床，都是因為這些啊。

顧羨溪是第一個聽到這些話的人，也是第一個她願意講給她聽的人。她在溫斂心裏的地位不言而喻。

“危險。”顧羨溪皺着眉頭猶豫了好久，才說出了這兩個字。

溫斂聽到顧羨溪說的話，明白她的意思，依然閉着眼睛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如果能用我的一條命換千萬人的命…”溫斂停頓了一下，覺得自己說過頭了，立刻改了過來道“不，我力小人微…就算只換幾十個人的命，那也是值得的！”

“萬一你以後有愛人呢？”顧羨溪側頭看着她問道。她有些不理解她的想法，她也沒有她那麽大的抱負。

“愛人？”溫斂反問道。勾起嘴角搖搖頭。她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道：“我大概不會愛人吧。”長這麽大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什麽東西也沒有真正讨厭過什麽東西，何況是人呢。

顧羨溪靜靜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溫斂斟酌了一會，還是想不出一個适合的答案來道：“這個要回去好好想想，等我得到了答案我就和學姐說。”

“好。”顧羨溪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拿起來看了一眼，和溫斂說道：“學妹，我有些事要先走了。”

同時用目光征求着溫斂的意見：“學妹是要和我一起走？還有繼續留在圖書館？”

“我再坐一會再走。”溫斂搖了搖頭道。

目送顧羨溪收拾東西離開後。溫斂手指揉着太陽穴，拿起手機刷了刷微博，腦中一直在思慮着方才的問題。

正當她想放棄思考時，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抓緊機會關了微博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學姐。

顧羨溪和溫斂分開之後，剛回到宿舍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我應該會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再論取舍。”這裏的她是女的她，溫斂并沒有發現自己打錯字了，想都沒有想就發了出去。而顧羨溪以為她是打錯了，并不以為意。

若是她們知道她們以後會在一起，應該會感嘆命運的巧合吧。但是這時候她們都還處于懵懂天真的年齡，只看的到今天，哪裏會想到明天。

溫斂沒有上課的時候，就喜歡待在寝室裏在電腦上各種敲敲打打，pp圖，整理整理照片。還用手機流連各種雜志網站，看有沒有什麽适合的攝影任務，想賺點錢供自己花銷。

不進大學不知道，大學裏什麽東西都要錢，物價也高。溫斂雖然不會亂花錢，但是光是吃飯一個月就要用去了她大半的夥食費，加上生活用品的錢，溫爸爸溫媽媽給她一個月生活費遠遠不夠用。

即使溫爸爸一早就說了要是錢不夠用就打電話給他，他會立刻打錢過來，但溫斂還是想靠着自己的能力賺一些錢回來。她已經快成年了，總不能一直依賴着父母。父母會老，希望自己能趕上父母老去的速度。

林雪慧從外面回來，看到溫斂在床上打電腦。對她說道：“我在食堂看到幾個店都要收兼職，你要去嗎？”溫斂偶爾流露出自己想去兼職的想法，林雪慧有心就幫她留意一下。

“有空去問問工資多少，然後考慮一下，要是合适就去。”溫斂也看到了那些告示了，大部分都是賣苦力賺錢的。她現在缺錢缺的緊，饑不擇食。

而且攝影的事還說不定，而且也不可能天天需要照片，收入是個問題。兼職雖然累點，但是至少收入穩定，每個月都固定有錢進來。這便是溫斂想要的，她決定就算賣苦力也要去。

“好，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問，我也想去兼職。”林雪慧點了點頭，脫了鞋爬上床說道。

高靜琪插嘴道：“你們都要去兼職了啊，那就留我一個人诶。”她自動的就忽略了寝室裏還有洪曼文這號人。

“要不然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呗。”溫斂提議道。

高靜琪連忙搖頭：“我才不去幹這些苦事，你們要去就去吧。留我一個人在寝室裏睡睡覺吹吹空調多好！”

溫斂和林雪慧知道她一向對辛苦的事避之不及，也就不在勸她了。

沉默已久的洪曼文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想到溫斂還要去打兼職啊，我還以為溫斂是壕呢，根本不缺錢花。”

高靜琪一聽到她說的話，馬上炸了毛，為溫斂打抱不平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早就看洪曼文不爽了，遲早要和她撕一場。

“我說溫斂，又不說你！你管什麽閑事！”洪曼文回敬道。

高靜琪猛的起身指着床上的洪曼文道：“你！”

眼看兩個人就要對罵了起來，溫斂做和事佬道“別吵了！”

她脾氣好，不計較洪曼文諷刺自己，反而笑着問道“曼文，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兼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