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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謝菁噎住：“當然沒有?。”

顧屹南：“那你是認同他這?種?行為？”

謝菁：“……也?不是。”

“那你怎麽不站在我這?邊？”顧屹南語氣不太好：“明明我才是被強吻的那一?個, 你不幫我一?起罵渣男就算了，你還幫他說話，咱倆還是不是好姐妹。”

“……”

“說話。”

謝菁：“是。”

“那不就得了。”顧屹南有?點?喪：“我感覺這?輩子都找不到好男人了, 明明我長相?身材都不差, 怎麽受傷害的總是我。”

“……”

謝菁想安慰她?幾句，但這?會兒思?緒雜亂找不到安慰的詞, 腦海全被顧屹南的話占據。想到昨晚的偷吻，前所未有?的心虛感把她?裹挾住, 覺得自己?才是顧屹南口中的“渣男”。

謝菁舔了下唇, 急切想挂掉這?通電話：“我還有?事……”

“不過你沒有?想過尋找第二春嗎？”顧屹南話題轉得快, 也?沒聽她?剛才的話：“你分手也?挺久了吧，怎麽不再找一?個？”

謝菁平複了心緒，說：“一?個人也?挺好。”

“那可不見?得, 沒有?甜甜的戀愛生活就沒有?一?絲樂趣。”顧屹南說：“孤家?寡人實在太可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絕對人品有?保障。”

“……”覺得她?話實在聒噪, 謝菁不欲再聽，說了句“挂了”之後, 直接挂斷了電話。

把車開到公司樓下。

刷臉簽到後，謝菁找到自己?的位置, 坐下。打開電腦的間隙,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

顧屹南在微信上給?她?狂發了好多條消息。

謝菁挑眉, 點?開。

好幾條全是長長的文字, 哭訴着?她?這?二十幾年來慘痛的戀愛經歷，批判着?她?唯一?的好朋友對自己?的經歷沒有?絲毫安慰反而直接挂斷電話的行為，配上大哭的表情，謝菁甚至能?腦補到她?聲淚俱下的畫面。

最後一?條是：【我要去北市找你玩, 記得來接我。】

附贈一?張訂好的機票照片。

本來謝菁也?覺得心酸，看到這?條消息笑?出聲：【我沒空。】

顧屹南：【？】

顧屹南：【奶奶。】

顧屹南：【你不要你孫女了嗎？】

…

雖然工作?确實忙，但算起來兩人确實好久沒見?面了，距離上次元旦聚會過了兩個多月了。盡管謝菁嘴上說不想，但還是按照顧屹南機票的信息，提前去機場口接她?。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

看到顧屹南拉着?行李箱出來。

這?麽長時間沒見?，除了頭發長長了些，顧屹南沒有?什麽變化。她?笑?嘻嘻的走到謝菁身邊，拍了下她?的肩：“還算有?良心。”

謝菁故作?嫌惡的拍開她?的手：“訂酒店了嗎？”

“訂什麽酒店，還挺浪費錢的。”顧屹南說：“我就住你家?。”

謝菁頓住：“住我家?？”

“對啊，”顧屹南眨巴了下眼睛：“我是直的。”

“……”

最後謝菁開車去了她?家?。

收拾了一?件客房出來，把行李安置好，沒花費太長的時間。顧屹南喝着?水，看了眼手機：“你要上班嗎？”

“請假了，”謝菁說：“你要去哪玩？”

“沒想好，你推薦個地呗。”

謝菁想了想：“酒吧？”

“不了，”顧屹南說：“我怕還有?人強吻我。”

“……”謝菁幹咳了聲，想到附近有?個新建成的游樂場，她?提議：“游樂場去嗎？”

“行。”

游樂場距離謝菁家?很近，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進去不需要門票，遇到好玩的游樂項目才需要買票去玩。謝菁買了杯奶茶，吸管咬在嘴裏，随意的逛着?。

游樂場是剛建成的，宣傳力度很大，此時游客不算少，情侶小孩都有?。謝菁沒什麽興趣，只是随意走走，看看熱鬧。

沒多久，顧屹南指了指過山車：“玩嗎？”

謝菁看着?就瘆人，搖頭：“不玩。”

兩人轉了會兒。

謝菁對游樂場的所有?項目都沒什麽興趣，只是百無聊賴的喝着?奶茶，但顧屹南的狀态和她?截然相?反。她?格外興奮，看見?一?個就想試一?下，還順便問下謝菁的意見?。

但得到的都是拒絕回答，顧屹南只得說：“那我自己?去玩了？”

謝菁點?頭：“去吧。”

她?也?得個清淨。

顧屹南去玩了。

謝菁站在原地立了會兒，覺得有?些無聊，走了一?大段路也?有?些累，她?挑了個附近的長椅坐下，拿出手機玩。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過去。

過了會兒。

一?個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在長椅附近轉悠，看到一?旁的謝菁時，他頓了下。似是找到了目标，他走到謝菁身邊：“這?位女士？”

謝菁擡眼。

她?原本低頭玩手機，面容不太清晰，男人只當她?是普通的路人。此刻看清她?五官，男人原本打好的草稿突然結巴：“我、我是這?個綜藝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會兒會在這?個游樂場錄節目，現?在需要找個游戲裏的路人NPC，負責給?嘉賓提供線索。 ”

“噢，”謝菁明白過來：“你要找我當這?個NPC？”

“對、對的。”

生怕她?會拒絕，男人展示了下他的工作?證：“你放、放心，我們是正規節目組，絕不做坑蒙拐騙的行為。”

謝菁思?考三秒：“要露臉嗎？”

男人看着?她?的臉，覺得露臉更能?提高收視率，但還是誠實地說：“不願意的話可以帶口罩。”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謝菁來了點?興趣：“行。”

男人把游戲裏的線索交給?她?。

是幾個小木牌。

木牌上的文字都一?樣。

【黑色的旋轉木馬】

謝菁端詳了會兒，猜測應該在旋轉木馬那裏會有?新的線索。她?把木牌收到兜裏，按照男人的囑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玩手機。

嘉賓們問起來，直接把木牌給?他們就行。

這?事兒其實沒有?多少難度。

沒多久。

游樂場突然熱鬧起來，不同于往常的熱鬧，像是在特地歡迎某些人的到來。大概能?猜到原因，謝菁往顧屹南處看了眼，她?正在玩射擊，根本沒把注意力分給?其他。

謝菁收回眼，注意到一?個年輕男人來到她?面前。

他身後跟着?架攝影機。

謝菁明白過來，把木牌遞給?他。

已經準備好被刁難的男人：“……”

木牌僅有?四個。

按照和之前同樣的做法，謝菁又發出去了兩個。

只剩下一?個。

謝菁手中拿着?木牌，指腹無意識地輕蹭着?。

從剛剛接觸的幾個嘉賓來看，謝菁能?認出其中一?部分明星，也?能?看出來他們拍攝的是最近大火的國?民綜藝。謝菁對娛樂圈了解不多，此刻覺得神奇，竟然能?通過這?種?方法近距離和明星見?面。

木牌僅剩一?個。

第四位怎麽還不來。

新鮮感褪去，謝菁又開始覺得無聊。她?将手機熄屏，靠在長椅上，腳尖踢着?個石子，模樣慵懶。

只期盼着?第四位早點?來。

好快點?結束NPC的任務。

耐心即将耗盡之時，餘光注意到路口拐角出現?了個扛攝影機的男人，倒退着?往後走。謝菁稍稍坐直了些，邊等着?第四位的到來。

下一?刻，攝影機拍攝的畫面裏出現?了林霜然的身影。她?穿着?簡單的外套長褲，黑發柔順披散着?，妝容也?淡，看着?随意卻賞心悅目。她?步子慢悠悠的，像是根本不把線索當回事。

謝菁神色微頓。

因着?昨晚的事，她?還是沒辦法正面林霜然。

她?将自己?的口罩往上提了提。

周圍看熱鬧的路人也?多。

林霜然邊對着?攝影機随意說着?話，邊漫不經心的找線索。根據周圍熱心觀衆的提示，她?很快注意到了長椅上的謝菁。

女人低眼把玩手機，黑口罩遮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十分豔麗的眉眼。

沒想過會在這?裏碰上她?，林霜然稍頓，而後唇角高高揚起。她?一?掃剛才敷衍的狀态，直接幾步走到她?面前。

林霜然彎腰，含笑?看她?：“同學。”

謝菁擡頭，把木牌遞給?她?。

林霜然看了兩秒，沒接，笑?意愈濃：“你長得好像我一?個熟人。”

靜了兩秒。

似乎是對她?的話極為無語，謝菁沒接這?話，手中的木牌揚了揚，示意她?過去接。林霜然沒動，覺得她?不按套路出牌：“你怎麽不問我像誰？”

“噢，”謝菁敷衍道：“像誰？”

女朋友。

林霜然在心裏默默念了這?三個字，咂摸了下，泛起了絲絲的甜。盯着?謝菁等待回答的模樣，林霜然說：“不告訴你。”

“……”

謝菁眉心跳了下。

觀察着?謝菁的表情，知道她?沒生氣，只是仍對自己?幼稚的模樣格外無語。林霜然接過木牌，沒急着?走，順勢坐在她?旁邊：“這?就是線索啊？”

像是不願再搭理她?，謝菁只啊了聲。

林霜然：“這?代表什麽啊？”

“……”謝菁說：“上面有?字。”

“可是我看不懂，”林霜然眉眼彎彎，心情看着?不錯：“旋轉木馬有?黃黑色的、紅黑色的、綠黑色的，好多都有?黑色。”

“……”

“所以，黑色旋轉木馬到底是哪一?個？”

感覺她?的智商在飛速下降，謝菁耐着?性子，指了指純黑色的那一?個：“就是那個。”

林霜然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謝菁說：“之前的嘉賓，都是從那裏找到的。”

“噢，”林霜然恍然大悟了似的，模樣非常感激：“謝謝你的提點?。”

“……”

“所以，”林霜然又道：“我是你等的最後一?個嘉賓？”

謝菁閉了閉眼。

你能?不能?趕緊過去。

為什麽有?這?麽多話。

你玩游戲不需要争分奪秒的嗎！！

謝菁面無表情：“你再不去就變成最後一?名了。”

“放心。”看着?她?的表情，林霜然能?猜出她?在想什麽。她?桃花眼彎了彎，黑眸裏倒映着?謝菁的模樣，像是染上了光。林霜然聲音很輕，設備捕捉不到她?的聲音，只有?謝菁一?個人聽到了。

“讓你等這?麽久，我一?定取個好成績出來。”

…

顧屹南幾乎玩遍了所有?的項目，終于玩累了。她?走到謝菁身邊，瞅了她?一?眼：“這?天氣怎麽還把你凍到了？”

謝菁：“嗯？”

“耳朵怎麽這?麽紅。”

聽到這?話，謝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耳垂，再度想起了林霜然的那句話。聲音輕而軟，像是宣告，更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摸着?逐漸發燙的耳垂，謝菁不自在道：“冷風吹得吧。”

顧屹南說：“別感冒了。”

兩人往游樂場出口走。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麽，顧屹南忽地指了個方向：“那邊怎麽這?麽熱鬧？”

謝菁沉默幾秒，說：“不知道。”

看到一?大堆支着?三腳架的攝像機和圍了許多圈的觀衆，顧屹南湊熱鬧的毛病複發，拉着?謝菁不由分說往那邊走：“我們去看看。”

謝菁：“……”

顧屹南帶着?她?來到觀衆的最外層，腦袋向內探。

估計是這?一?期綜藝錄制結束，謝菁隐隐聽到有?個聲音念着?感謝各大贊助商的腳本。

顧屹南看了會兒，皺眉：“我好像看見?那個渣女了。”

謝菁沒吭聲。

過了幾秒。

顧屹南語氣肯定：“真的是她?。”

“……”謝菁說：“大驚小怪什麽。”

“算了算了，”似乎是覺得晦氣，顧屹南的好心情消散無影，想趕緊拉着?謝菁消失：“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在這?個時候，主持人的聲音被話筒放大：“這?次紅隊勝利，作?為紅隊的組長，霜然有?什麽想對大家?說的嗎？”

清柔的嗓音接過話：“感謝節目組所有?的工作?人員，是我們所有?人的努力贏來了這?次勝利，這?份榮耀是屬于大家?的。這?個金條不算很大，不知道大家?能?看得清。”

林霜然拿金條的手舉高，對準攝像機的方向，又似乎是專門讓某個人看見?。仿若早就察覺到了謝菁的存在，林霜然目光穿過擁擠喧嚷的觀衆，直直地看向了她?。

“你看清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林霜然獻寶似的：老婆！看我！我得了第一！

另：主攻其實主的謝菁視角，行為是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