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國宴
希夢半夜餓醒和凱利一起吃了點東西後，兩個人一起睡到了上午。中午，戈亞會舉行國宴，所有的賓客都會參加。凱利很快就換好了衣服，然後無奈的看着希夢匆匆換衣、化妝和做發型。
他忽然想起來那麽有一句話，有些女人一生四分之一的時間都化在了化妝上。看着希夢手邊各色蜜粉刷和化妝盒，凱利覺得她肯定是這種人。
好在昨晚睡得早，希夢他們兩個起得也早了些，沒有再和昨天迎賓時一樣差點遲到。凱利帶着好不容易才化好妝的希夢在國宴開始前就到達了宴會廳的門口準備又一次的迎賓，因為還沒有賓客到，希夢走回了宴會廳裏面，拉出桌邊的一張椅子坐下。凱利走來問道：“怎麽了？才開始就累了？”
希夢挂着苦瓜臉将自己的長裙稍稍拉起一些，伸出了腳上十二厘米的尖跟高跟鞋，一切盡在不言中。她昨天也是穿了雙同樣高度的坡跟鞋在大雪裏站了一天，回去瑞格殿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那是自己的腳了。
凱利倚在她坐的椅背上說道：“腳疼？”他沒有穿過高跟鞋，不知道高跟鞋的痛。看到希夢撅着嘴點頭，他心疼道：“那今天你就先休息吧，不用陪我迎賓了。”
希夢雖然很想去休息，但想到兩個人的關系早已是衆所周知，而且昨天即使自己就站在凱利身邊，媚眼還是一個接着一個的飛向他，她又不放心起來。何況，昨天蓋瑞給的紙條上寫着的話，更讓她不能離開凱利，免得讓不讓以為是他們兩個鬧了什麽矛盾。想到這裏，希夢只能逞強道：“沒關系，我休息會兒就好。”
正說着。門前的侍女來報，說是已經有賓客來了。希夢忙站起身挽上凱利向外走去，侍女在後面将椅子放回後也小跑着跟了上來。
腳步聲和說話聲很快就傳到了門口，聽聲音，他們應該是三三兩兩結伴而來。果然，沒一會兒，一群人就出現在了門口。凱利挂起微笑上前和他們一一握手問好，希夢也緊跟其後挂着标準的皇室微笑和他們問好。
因為國宴對出席賓客有人數要求，所以每一個代表團都只能出席兩個人。阿利達代表團出席的自然是蓋瑞和洛特，希夢見到他們的時候。雖然很激動也還想抱上去，但知道今天和昨天不同，只能作罷。
因為洛特之前帶人入住了恒绮殿。所以蓋瑞他們也沒有和其他賓客一樣住在專門的外使休息處，而是也住在了恒绮殿。
這也讓不少人覺得戈亞是對阿利達星另眼相待，但礙于諾克斯和阿利達的各自綜合國力，他們也不敢太過表露出自己的不滿。所以，當其他人都成群結隊走到宴會廳時。他們身邊只有兩個帶路的侍女。
宴會在十一點整開始，所以所有人都基本上在十點五十的時候都結束了彼此的寒暄，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等待戈亞的出現。凱利和希夢站在門口等待着最後一位客人——戈亞，他将會在十一點整的時候出現在宴會廳的門口。
希夢看似兩只手挽着凱利，實則是在抓着凱利好讓自己不因為腳疼倒下去。門口漸漸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穿着紅白制服的禮儀隊踏着标準的步子率先走入宴會廳。在門口列成兩隊。
宴會廳裏的人都知道是戈亞來了，都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凱利帶着希夢向外走了兩步，然後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這可能是一年之中。他叫父皇最正式的時候。
希夢随着他一起行禮，待他說完，希夢開口道：“伊莎貝拉見過陛下。”
待希夢說完，戈亞正好走進了宴會廳，他站在門中央。說不出的霸氣與威懾力，身後的宴會廳裏傳來衆人齊聲的問候與鞠躬：“見過陛下。”
戈亞擡手示意免禮。他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似有似無的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上，似乎在審視着什麽。他向前走了兩步走到，凱利和希夢轉身跟在他背後，戈亞緩緩開口道：“辛苦各位趕來參加諾克斯的宴會了。”語氣看似恭和，但還是處處都透露着傲氣。
衆人再次鞠躬行禮道：“能收到陛下的邀請是我們的榮幸。”希夢默默腹謗，這麽統一的口徑，和排練過的一樣。
戈亞微笑，然後走到長餐桌最上首的地方。凱利和希夢緊跟其後，也站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戈亞擡手向下壓了壓，說道：“各位都請坐吧。”說着，自己先坐了下來，衆人齊聲謝過也都坐了下來。凱利與希夢就坐在戈亞旁邊，希夢與戈亞雖然中間還隔了個凱利，但她還是感覺壓力無比巨大。
為了體現公平，除了戈亞、凱利和希夢三個人的座位是固定安排好的外，其餘人的座位都是前一天抽簽決定的。而蓋瑞在昨天的抽簽中，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抽到了下首的兩個座位。希夢看着自己哥哥離得老遠老遠，她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出千了。
餐桌上雖然是看似吃飯，但真正吃飽了的人并沒有幾個。侍女們給每個人送來同樣的菜色，時不時有人對面前的菜色稱贊一番，然後引出一小段話題。突然間，不知誰問了句：“請問卡萊爾殿下和伊莎貝拉殿下的婚期還有沒有定下來呢？”
聽完這話，戈亞陰鸷的眼很快剜去對方一眼，但可能是隔得有些遠，對方并沒有收到。凱利和希夢默默對望一眼，然後凱利開口道：“快了，我這幾天正在和希夢商議呢，等定好日子了一定通知大人。”然後，和希夢一起微笑着看向那位大使，希夢隐隐約約覺得他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到過。
戈亞的臉有點黑，但礙于這麽多人在場，他只能說道：“有勞大人關心了。”說着，眼神在收回來的時候似乎還剜了凱利一眼。
蓋瑞的嘴角無人注意的微微揚起，然後他說道：“這件事是我父皇母後都很關心呢，還望陛下早些定下，讓他們兩位也可以早些安心。”
“這是自然。”凱利依舊挂在微笑，然後深情款款的望向身旁的希夢說道：“是吧，希夢？”
希夢收起她頭上挂出的黑線，收起她剛剛還在默默腹謗的自己什麽時候和他讨論過婚期這件事，笑着對蓋瑞說道：“是啊，皇兄你不用着急。”
洛特在一旁白了她一眼，心想昨天的紙條蓋瑞是白給她了。見蓋瑞不好再說什麽，他說道：“兩位殿下已經認識這麽久了，又彼此情深意切的，婚期還是早些定下吧，珀斯特陛下已經把禮物都準備好了。”說着他又轉向戈亞，“想必陛下的禮物一定也準備好了。”
戈亞雖然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扇他們幾個嘴巴子，但也只能笑着說道：“這是自然，禮物已經準備好了，但他們兩個還小，還是在愛玩的年紀。結了婚，一下子就似乎把他們給捆綁住了，這也不好。”
衆人默默對望了一眼，聽戈亞的口氣是還不想他們兩個結婚。一些置身事外的國家心裏開始樂了，覺得飯桌上這場戲會越來越精彩。蓋瑞接口道：“其實兩位殿下也都差不多到結婚的年紀了，結了婚也還是可以去玩的。”
戈亞磨牙，那丫頭還沒懷孕就敢來逼婚，懷孕了是還想怎樣！衆人看着趨向白熱化的婚期讨論，都看出了珀斯特是想嫁女兒，而戈亞是一點兒都不想讓兒子結婚，他們都想看看隔着一大排人，戈亞會怎麽回擊蓋瑞。
戈亞看了眼蓋瑞，又看向凱利和希夢，道：“我記得公主還有愛爾王國的繼承權吧，如果現在就讓他們結婚了，各個繼承權的問題就會纏在一起，這不好辦吧。”
蓋瑞似乎是早有準備，他不緊不慢地答道：“希夢和卡萊爾殿下結婚後，按照愛爾王國的憲法，她愛爾的繼承權将會被視為自動棄權。”這條憲法，是很早以前，愛爾王為了防止王權落入外族手中繼而王國被吞并而特地制定的。
戈亞不依不饒：“那這樣一來愛爾王國豈非就沒有繼承人了？”
“這件事黛玫忒陛下也已經表過态了，陛下說，如果希夢可以和卡萊爾殿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話，愛爾的繼承人可以再選。”看來蓋瑞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換上了稍稍柔和的笑容，道：“作為希夢的外婆，陛下也希望希夢可以幸福。”
戈亞磨牙，轉向希夢問道：“公主願意放棄愛爾的繼承權嗎？”
希夢雖然很想說願意，但看着戈亞的眼睛她有點缺少底氣，她也聽出來了戈亞不想讓她和凱利結婚。正在她躊躇之際，凱利搶先答道：“當然願意。”他轉頭看向希夢，“是吧？”
“是的。”希夢點頭，“我願意放棄。”凱利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手，然後慢慢握緊，希夢看向他，看到他的眼神無比堅毅，卻在轉向自己時化為一灘溫柔的春水。
他一直都這樣護着自己，無論是在阿利達還是在諾克斯星。希夢心裏的最後一塊堅冰仿佛就這麽被融化了，宛若燕子低低飛過水面，水面不濕燕不濕，而心裏濕潤一片。
不知是誰起了頭，宴會廳裏響起了衆人的掌聲，蓋瑞微笑着給希夢遞去了一個誇獎的眼神，戈亞只能強壓心中的不滿繼續保持他即将崩潰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