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嘆息
更新時間2013-6-15 17:45:39 字數：2748
第十二章希夢沿着宮牆悄悄飄向騎士殿，即使凱布爾皇宮防衛嚴密，也難防家賊，希夢從小就熟知如何躲過巡邏侍衛。
納特從床上站起，半夜三更有別人的氣息靠近讓心煩意亂的他本能的警惕起來。窗外的人影鬼鬼祟祟地飄入，納特躲在一邊靜靜觀察卻發現是希夢。他從黑暗中走出被希夢一把抱住，聽見希夢撒嬌：“納特……”
納特沉默，不明白希夢為什麽會這個時候來。希夢以為納特還在為晚會上的事介懷，她搖搖納特，說：“我和凱利沒什麽的，真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原來是特地來解釋的，納特回抱住希夢說：“我知道，我沒生氣。”
“那你為什麽那麽早就出來了？”希夢問。
“那裏的氣氛不适合我。”的确，當其他騎士或侃侃而談或到處搭讪時，他總是一個人落落寡合。以前還有希夢陪他，這一次希夢卻一直陪着另一個人。
希夢一陣內疚，她說：“我以後再也不留你一個人了。”
納特輕吻她的發，他說：“我知道。”他突然聞到空氣中有點不一樣的氣味好像是從希夢身上發出，他将希夢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發現她的一只腳屈起，并沒有像平常飄在空中時的正常下墜。
希夢扯過納特抓住的裙擺，笑道：“沒什麽的。”
納特沒有理會，再次抓過希夢的手看見了裙擺下她塗了藥膏裹了繃帶的腳。“怎麽會這樣？”他心疼道。
“扭到了……沒什麽的，醫生說過幾天就好。”希夢安慰他。
納特把希夢扶到床沿坐好，蹲下小心翼翼地檢查，發現只是做了最簡單的處理，不滿道：“怎麽就只這樣随便處理了下？”
“醫生說我怕疼就只能這樣了……”希夢像個犯錯的小孩，心虛地答道。
“你忍一下，我幫你推拿。”納特嘆氣。
“疼不疼啊？”希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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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不要了吧……”納特說還好就是很疼，他和希夢的忍受級別劃分不一樣。
納特停下蹙眉：“忍一下就好。”
“不要。”希夢想抽回腳失敗後，“塗幾天藥也是一樣的，納特……”
“那你這幾天怎麽辦？”
“我可以飄啊……”見納特有所退步，希夢得意忘形順勢做了個飄的姿勢，結果幅度有點大，兩只腳碰上了，沒扭到的再次弄疼了扭到了的，疼得她眼淚差點再次掉下來。
納特無奈，起身坐到希夢旁邊問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跳舞的時候……”希夢盡量說得緩和，“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納特無奈地看着她，問道：“那你今晚是住這兒還是我等會兒送你回去？”
希夢想了想，今晚如果住納特這裏，那麽自己偷溜出來的事肯定會被洛特發現；如果讓納特送自己回去，門口的洛特不會不讓納特起疑，然後珀斯特肯定會知道，然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想都不敢想。她說：“我等下自己回去就好。”
“不行。”納特馬上反對，“我不放心。”
“可是……”希夢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來說服納特突然想到洛特半天對納特說的話，“不是因為凱利來訪宮裏的防衛更嚴了嗎。”又要對納特說謊，希夢很難受。
“我只是送你回去。”納特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麽關系。
希夢急了：“那你半路被人截住盤問怎麽辦？你為我想想行不行！”納特沉默，洛特要他為希夢的名聲着想，希夢也覺得他不夠體貼，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他只是不放心希夢一個人深夜瘸着腳回去，怎麽會這樣。他不明白。
“納特……”看出了納特失落希夢內疚，“納特……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拉拉他的衣袖表示求和。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納特解釋。
“我知道。”希夢低下頭，“但宮裏的防衛很嚴我不會有事的。”
納特緊抱希夢，他知道希夢從來沒有想到過宮中隐藏的危險。他說：“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希夢在納特臉頰上輕輕一啄，說道：“恩，那我明天來看你。”納特扶希夢起來，在她前額深深烙下一個吻，在陽臺目送她離開。
只是，在希夢拐過彎後，他沿着同樣的路線跟在希夢身後。希夢不願意自己送她，就只能這樣偷偷跟着保護她了。
他跟着她躲過沿途巡邏的侍衛，穿過皇宮花園裏的層層小徑，最終停在希夢寝宮的後殿。納特不明白希夢為什麽不正大光明走前門。看到希夢回頭檢查周圍是否安全，納特急忙躲到牆後。
等他再次探出身時，希夢早已不知所蹤。納特環視四周，确認沒有人後，他來到希夢剛剛的所在地，面對厚厚的宮牆，他想到了什麽。只是為什麽？希夢是回自己寝殿，為什麽要如此隐秘？
帶着疑惑，納特悄悄潛到前殿，看到了洛特的人。難道這就是希夢不願自己送她回來的原因？還是只是因為凱利來了而添加的防衛？
為了确認自己的猜想，納特轉向另一個方向，想裏希夢寝殿最近的卡娜處飛去，發現那裏一切如舊。靜悄悄的夜晚只有風微微吹來，卡娜早已休息，沒有多餘的燈，沒有多餘的護衛。果然，希夢在隐瞞什麽。納特開始隐隐不安。
凱利在第二天被鬧鐘早早叫醒，享受着他在凱布爾皇宮的第一頓早餐。早餐相當豐盛，擺滿了整張桌子，凱利忍不住問被派來侍奉早餐的侍女：“請問，這是阿利達的正常早餐嗎？”
侍女戰戰兢兢地回答：“這是特地為卡萊爾殿下準備的。”
“那其他人平時都吃些什麽的？”凱利饒有興趣地問。
答案和凱利猜到的差不多，侍女說道：“每位殿下的口味不同，平時三餐也都是各自宮裏準備的。”
凱利點頭了然，他想，不知道希夢平時都吃些什麽。但直接問太過直白，他委婉道：“以後也不用再準備這樣豐盛的早餐。”
侍女惶恐：“殿下有什麽不滿的請直說，我們一定改!”
凱利微笑，心想自己真的有那麽恐怖麽。他解釋道：“我只是想和其他殿下一樣而已，不必緊張。”看到侍女有所放松他又繼續說，“你們可以把各位殿下的早餐菜譜都給我一份嗎?我可以和他們一樣自己點的。”
侍女點頭，說道：“其實每位殿下的菜譜都差不多的，只是每人每天點的不同而已。殿下要的菜譜一定馬上送到。”
“麻煩了。”凱利微笑道謝。
珀斯特對這次凱利的來訪相當重視，凱利還沒吃完早餐所要的菜譜就已經送到了。凱利漫不經心地翻着手中的菜譜，假裝随意問道：“伊莎貝拉殿下平時的早餐都是什麽？”
侍女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如實告訴你我們家公主殿下經常睡懶覺早午餐一起吃的吧。她想了想，說：“我不服侍伊莎貝拉殿下，不太清楚。”
“哦。”凱利揮手示意她退下，待身邊只有自己的親衛隊時，他問隊長斯迪爾：“你覺得阿利達怎麽樣？”
“若只論風景和科技的話，帝國內恐怕很難找到第二個？”斯迪爾謹慎地答道。
“其它呢？”凱利若有所思。
“不知殿下指什麽？”
凱利轉過頭正向斯迪爾說道：“人。”
“屬下之前曾與海利克殿下有所接觸，”斯迪爾突然壓低了聲音，“他如果不是阿利達人的話，是個可造之材。”可惜，格倫是阿利達人。
凱利沉默，許久，他問：“父皇會改變他的心意嗎？”
“很難。”斯迪爾回答的很确定。
凱利輕輕嘆了一口氣，窗外的花仿佛都為這一聲嘆息而要瞬間死去。成對飛舞的蝴蝶被宮外隐匿在牆角的蜘蛛俘獲，美麗的蝶翅就那麽被殘忍地折斷，彼此凝望着連眼淚都流不出。
凱利整個人坐在椅子裏，他望着天花板滿是疲憊，像是瞬間就蒼老了許多。很多故事還沒開始就早已充滿悲傷，可是仍是想去改變些什麽，像是撲火的飛蛾，明知結果是什麽也還是義無返顧。堅決極了，也傻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