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請和事業心的我打網球

第20章 19顆網球

聽說隔壁男網部換了新的懲罰飲料，時常能聽到慘叫傳來。連帶着女網部的大家都不由自主更刻苦的訓練了。

難得的周末，我本來想去找越前南次郎打球，結果到了寺院被告知他這個死宅出門了，就連龍馬都不在家。

我正郁悶就接到了日向葵的電話。

“鈴啊，我想學網球，我現在在那個XX商業街，這附近就有個網球場，你帶上拍子快點過來啊！”

“什、……”還沒等我回複她就挂掉了電話。

而電話挂斷之前，我仿佛還聽到了桃城武的聲音：“可千萬別告訴越前那家夥是我說的。”

仔細想一想，日向葵怎麽可能會和桃城武在一起呢，我覺得一定是我聽錯了。

結果一到了電話裏說的那個地址，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桃城武和日向葵蹲在一個巷子口，甚至還有堀尾聰史、水野勝雄、加藤勝郎他們三個。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噓噓噓，”日向葵把我拉過去，指了指開在巷子裏的店，“越前和龍崎居然在周日背着你約會！”

“阿桃前輩發現了之後就打電話給我，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了！夠不夠姐妹！”

我看向桃城武，他撓了撓後腦勺，笑得一臉心虛。

嘆了一口氣，我轉身就想走，“如果只是這種無聊的跟蹤行為，那我就回去了。”

“月見山鈴！你怎麽回事！”日向葵氣急敗壞地拽住我，“你忘記你當初是怎麽說的了嗎？”

“你說一定要監督越前龍馬好好打網球，因為他生來就是要成為網球王子的人。雖然當初我覺得那種話賊肉麻，但是既然你都說了，我肯定要幫助你！”

“結果現在，你看看你，一直在打退堂鼓。弄得好像只有我一個人積極一樣！我是在幫你诶！”

挺當頭棒喝的。

我站在氣呼呼的日向葵面前好像無所遁形了，她這一番話就像把我倒吊起來，恨不得把身體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抖出來。

我是挺矛盾的，挺懦弱，挺不知所措的。

“對不起，阿葵。”

最後我還是留下來了。小巷子裏那家店是專門修網拍的張辰大叔開的，我也是這裏的常客，明知道龍馬是帶着龍崎櫻乃來修網而已，但我還是留下來了。

沒過一會兒，他們兩人就從店裏出來了，龍崎櫻乃穿着粉色的裙裝，比平常的校服更多了分俏皮可愛。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蹤隊伍追了上去。

龍馬自顧自地走在前面，龍崎櫻乃跟在他身後，努力打開話題：“龍馬，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麽。”

“那個大叔真的很有趣呢。”

“是嗎。”

兩個人的對話到此又戛然而止了。別說龍崎櫻乃了，跟在身後的我們都感受到了尴尬。

剛開始信誓旦旦說這是約會的衆人開始懷疑，堀尾聰史說道：“不過他們怎麽看都不像在約會啊，越前怎麽越走越快了。”

“不不不，越前就是那個樣子，”桃城武皺起了眉頭，“不過那家夥大概不知道怎麽約會吧！讓我去告訴他要好好珍惜人家！”

日向葵打他的肩膀：“這絕對不是約會！小鈴還在這裏呢！別瞎說話！”

桃城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

好了，這下我們這裏的氣氛也很尴尬了。

我指了指前面即将走出視野範圍的兩個人：“先追上去再說吧。”

又走了一段路，跟在身後的龍崎櫻乃好像終于想通了什麽似的，沖上去攔住了龍馬。

她紅了臉，再次發起了新話題：“那個，龍馬你都聽什麽音樂啊，我……”

可以感受到她是真的鼓起勇氣在試圖了解龍馬了，可惜龍馬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意圖。

“音樂？聽音樂要做什麽？”

被這反問回擊的龍崎櫻乃瞬間變得語無倫次，“啊、做什麽、也沒做什麽、”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龍馬默默開口：“那個，為什麽今天你——”

龍馬主動發起的話題讓龍崎櫻乃驚喜地擡頭，結果龍馬後半句是：“話不少嘛。為什麽？”

最後龍崎櫻乃再次哭着跑走了。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桃城武最先忍不住從我們藏身的草叢跳了出去，一通說教讓龍馬趕緊追上去道歉，盡管龍馬完全沒搞明白狀況，還是在前輩的催促下去追了。

日向葵怼我的胳膊都快戳爛了，“你剛跟我說好的！不能打退堂鼓啊鈴！”

我握住她的手，“這次算了吧，再給我一點時間。”

“再等下去，什麽都遲了。”日向葵雖然恨鐵不成鋼，最後還是沒忍心逼迫我。

大路中央，龍馬跑走後，一個眼熟的人出來搭住了桃城武的肩膀：“真是熱心啊少年。我挺欣賞你的。”

我走出草叢：“南次郎叔叔？”

“啊，鈴少女也在啊。”

“對，因為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都不在，就被朋友叫過來了，正好遇上……龍馬和龍崎。”

寒暄很快就結束了，更加壯大的隊伍返回到了張辰大叔的店，龍馬帶着龍崎櫻乃拿好了拍子。

“這次輪到你陪我了。”

龍馬的話讓這邊兩位年長一點的男士都鼓起了掌：“不錯嘛。”

“這樣的話女孩子聽着肯定很心動啊。”日向葵在我旁邊小聲吐槽，“直男不經意的撩真是要命。”

兩個人到了最開始日向葵诓騙我過來時借口的附近網球場。

等到他們開始打球了，我才意識到，龍馬是特地帶了網球拍來的。

‘是為了教龍崎櫻乃打網球嗎。’

那邊的龍崎櫻乃也意識到了，神色很開心：“龍馬，學姐之前誇贊過我的姿勢哦，你之前不是幫我矯正過姿勢嘛！”

“那很好啊。”龍馬用右手發了一個輕飄飄的球，結果龍崎櫻乃還跌倒了，“這就是你被誇獎的姿勢嗎？”

龍崎櫻乃重新站起來，笑着說道：“什麽啊，才不是！再來一次拜托了！”

“龍馬，謝謝你今天代替奶奶陪我來。”

龍崎櫻乃也很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話題就在龍馬那種不顯眼的溫柔中順其自然地打開了。

那邊其樂融融，這邊圍觀的衆人恍然大悟：“代替奶奶？也就是說不是約會了。”

堀尾聰史得意地說道：“我就說嘛，越前那家夥怎麽可能去約會嘛。”

“……我走了。”我跟日向葵打了個招呼，扭頭就走。

煩悶的心情翻騰着，要是再遲一步，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我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說要堅定地做一個事業粉，也不是要阻止那兩個人在一起，只是我想讓這一切慢一點，再慢一點。

但是現在的我，完全沒有辦法拖延故事的發展。他們像一個既定的劇本，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角色上，按部就班的走，只有我是個局外人。

只能隔着一道網，看命運的交集。

越前南次郎回來的比龍馬早，我提出了比一場的請求。

這一場我發揮得并不好，我知道我的網球又開始停滞了。像是回到了前世那個狀态，不知道網球該往哪個方向打，就好像自己的目标毫無蹤影。

“怎麽了少女，看見龍馬和別的女孩子約會生氣了？”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低落，越前南次郎講着俏皮話，手下卻毫不留情，每一個球都讓我疲于奔跑。

每丢一球都讓我更加生氣，就像一個不斷往裏打氣的氣球。直到最後一分沒得筋疲力盡地癱倒在地上的時候，我的糟糕心情不減反增。

就在這個時候，龍馬回來了。

我灌下一大口水，不經思考地邀請道：“來打一場吧。”

一場享受的網球比賽應該是各盡其力，酣暢淋漓，絕無抱怨的。可我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焦躁，整場比賽下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裏跑出各種話。

“龍馬，成長起來吧，你這樣還不夠。”

我說的最多，似乎就是這一句。

時間長了，龍馬也被挑起了火，我們倆好像鬥牛一樣，氣勢洶洶地打成了平手。

只差一點我可能就要輸了，除去和越前南次郎的比賽耗費了大量體力，還有我自己糟糕的狀态。

龍馬抱着網球拍離開了。我坐在地上，滿腹的委屈情緒湧上來。

越前南次郎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他圍觀了我和龍馬的整場比賽，但是一反往常地沉默。

“少女，不要強迫我家少年成為你心裏的樣子啊。”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我的軟肋，我條件反射地想要反駁：“你們……”

‘你們還不是一直要求他跳脫出越前南次郎的限制。’

我只說了兩個字，就意識到了不同。

他們希望的是龍馬擺脫越前南次郎的影子，打出自己網球，足以跳脫出自己的束縛。

而我一直在自己心裏美化了一個強大而又不同的龍馬形象，幻想着他這樣那樣似乎很美好的未來。

從網球到感情，我一直一直以自己的角度去設計，我認為越前龍馬應該在網球事業上發光發熱，我認為越前龍馬不能沉溺于感□□業。

可這些，不過是我的幻想。

我在奢望、我在逼迫，越前龍馬成為我心目中的那個人。

潛意識裏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對的，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縮，可是自己是沒辦法欺騙自己的。

我好嫉妒。

因為感情達不到，所以想要抓住事業。口頭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幟，實質上我還是那個被束縛的自己。

束縛的根源來源于嫉妒，來源于自卑，來源于我千瘡又百孔的前世，來源于我偏執卻懦弱的現在。

“我找不到龍馬了。”

十多年的精神支撐，或許沒有人能理解一個人貧瘠的生命裏到底多渴求光芒。

“我也找不到自己的網球了。”

我學數據網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它不需要我的特色，只要憑借本能。可事實證明，丢掉個人的我永遠會停滞在原地。

“南次郎叔叔，我沒有逼迫他……我只是，想見到那樣一個龍馬。我也只不過，想讓自己有理由去做些什麽。”

越前南次郎按住了我的腦袋，熱度從頭頂傳遞過來，他身上是打球後微微的汗味， “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不要急于一時，只要你還在打網球，我們總有一天會再相遇的。”

“所以不要怕，龍馬永遠不會丢，那臭小子生命裏頑強得很，只要你還堅持，網球就永遠會帶着你們見面。”

“我也說過你的網球有太多別人的影子。我們再見面，雖然你的網球依舊沒有自己的樣子，但這也就是屬于你的網球吧。”

“打網球很快樂吧。就純粹地去享受快樂吧。”

越前南次郎永遠是在網球方面看得最透的。我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下來，傾訴的感覺很好，能痛快哭一場的感覺也很好。

“不過，”越前南次郎的手突然拍了拍我的腦袋，下一秒狂暴地弄亂了我的頭發，“我還以為你跟龍雅那小子是一對，原來你喜歡的是龍馬啊。”

被揉亂的頭發擋住我的臉，才沒至于讓他直面我紅透的臉：“下次當完人生導師就麻煩快點退場，不要讓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崩塌。”

“這有什麽好害羞的嘛哈哈哈，雖然龍馬那小子打球不行，但至少繼承了叔叔我的帥氣，你喜歡他也很正常嘛。”

“我不是，我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傲嬌這一點也和那小子如出一轍嘛先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才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先罵，這鴿了那麽久寫出來的是什麽玩意兒？！！

對不起大家（哐哐磕頭）最近狀态不太好，也不是身體方面，咋說呢，就心情很焦慮，害，老焦慮人了。主要還可能是寫到這一橋段我心情更糟糕了，代入了鈴妹之後，我真的卡了很久很久敲不動鍵盤。我連着四天打開文檔發呆。我甚至都想跳過這一段。畢竟我是國家一級退堂鼓選手。

最後還是讓鈴妹直面了，如果可以真想讓所有可愛的女孩子有一個避風港，可是風暴從來不會溫柔以待。

不管龍馬喜不喜歡龍崎櫻乃，不管他會有怎樣的未來，鈴妹始終得為自己活。人必須學會自救。

算是轉折的一章吧，接下來應該不會再虐鈴妹了，準備搞龍馬了（x）

我終于卡過了這個橋段了嗚嗚嗚

不過不管怎麽說還是對不起遲到了這麽久（哐哐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