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校慶
校慶轉眼而至。
這段時間,柏修又給盛初做了兩次飯,均是酸菜魚。
盛初吃得一本滿足,但是又對柏修提了新要求,“為什麽每次都是吃酸菜魚?”
柏修笑而不語。
盛初福至心靈:“你該不是只會做酸菜魚吧?”
大概是說對了真相,然而柏修并不承認,反而問盛初還喜歡吃什麽菜,等盛初說喜歡吃糖醋排骨後,他說好,下次再給盛初做糖醋排骨。
然後,就沒有下次了。
盛初催問,柏修推托最近談項目比較忙,沒有時間,但是盛初約他出去吃飯,他立刻便有了時間。
盛初:“……”
後來,在茶館喝茶的蔣申遠給盛初解了惑,他說柏修只會做一道酸菜魚。柏大總裁的總裁自我修養當中确實不包括會做飯這一條,不過,在被盛初甩了後,柏修為了求複合,主動學習去做飯。中國的飯菜博大精深,柏修很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學做好每一道菜,那他就學一道菜,做專做精,做成拿手菜。這道菜,選了盛初最喜歡吃的酸菜魚。
蔣申遠吐槽:“盛姐,你是不知道,修兒他做毀了多少食材,還好不管多難吃,他自己都吃完了,也不算是浪費。後來,他學會了,做得也确實好吃,怕手藝耽擱了,他每星期必做一次酸菜魚,說是複習。他自己都吃膩了,每次做了他都不吃,要麽是給家裏做飯的阿姨吃,要麽是給我吃,不過,是真好吃,嘿嘿……”
蔣申遠已經與盛初慢慢熟悉起來,稱呼也變成了“盛姐”和“申遠”。
作為發小,蔣申遠還知道許多盛初不知道的霸總糗事,而前一段時間剛被柏修坑過的他,對着盛初,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還回家翻了小時候的筆記,一頁頁地翻找。
“他不仁,別怪我無義。”蔣申遠一口茶灌下去,喝出了酒的氣勢。
那天,蔣申遠把柏凱華發過來的聯姻對象照片發給了柏修,被盛初撞了個正着,柏修惱羞成怒,和蔣申遠的媽媽告狀,說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
晚上回到家後蔣媽媽拉着蔣申遠就要聊一聊他喜歡的女孩子,蔣申遠剛認識到自己不是真正喜歡董欣,比起女孩子,他更喜歡吃辣條。蔣媽媽不相信,拿了他的手機,果然如柏修所說,發現裏面有女孩子的照片,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
Advertisement
蔣媽媽憤怒了,她辛苦養大的兒子,雖然腦子不太好,但品德是沒有問題的,怎麽現在喜歡女孩子,一下子喜歡這麽多個?
“渣。男!”
蔣媽媽指着蔣申遠怒斥,氣不過的她,拎起小時候打兒子專用雞毛撣子,追着蔣申遠打了一晚上。
蔣申遠差點氣哭,身上挨了好幾下,他一邊跑一邊解釋,那些照片是柏修将要聯姻的對象,不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別胡說,也別甩鍋給修兒。修兒是個好孩子,他才不會喜歡這麽多女孩子。”蔣媽媽皺起眉頭,“如果是真的,那兄弟的對象,你更不能染指,居然還存在手機裏?”
蔣媽媽打得更兇了。
蔣申遠吃了個大虧,現在能把柏修糗的一面展示給盛初,他自然不遺餘力。“修兒只會做酸菜魚這一道菜,我發誓,我說得都是真的。”他對盛初信誓旦旦。
柏修的底褲都被他扒下來了,一無所知的柏修還在對着盛初推托,等下一次,他做糖醋排骨給她吃。
盛初猜想,他應該是背着她,在重新學習怎麽做糖醋排骨吧?
這段時間,不糾結她是不是有錢的事情,兩個人相處融洽。盛初覺得再這樣下去,等校慶證實了她真有錢之後,兩人估計就是真正複合,在一起了。但是,她總感覺,在柏修心中,他們兩人現在已經算是在一起了。而且,柏修老是時不時看向她的肚子,像是在期待着什麽。
期待着她長小肚子嗎?
盛初:“……”
校慶那一天,盛初開車載着柏修和蔣申遠一起回了小縣城的高中。柏修不待見蔣申遠,不想帶他去,但是蔣申遠根本不詢問他的意見,直接征得了盛初的同意。
“盛姐,我可以在車上吃辣條嗎?”蔣申遠問,車途寂寞,總要吃點東西打發時間。
“可以,我車上沒有不能吃東西的要求。”盛初熟練地開車,從後視鏡裏看着蔣申遠歡喜地拿出辣條袋子,“你旁邊的座位下面還有一大袋的零食,薯片、果幹都有,你随便吃。”
“好嘞。”蔣申遠快樂地應聲。
柏修瞥了蔣申遠一眼,感覺到自己被忽視。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他們現在,很像是一家三口出行,他和盛初是爸爸媽媽,蔣申遠就是個貪吃愛玩的兒子。這樣一想,蔣申遠電燈泡的光芒也沒有那麽明亮了。
盛初開着車,偶爾和蔣申遠搭兩句話。柏修有些沉默,前一段時間,高中校長聯系了他,說是三年前他剛回國那會捐的樓已經建成了,校慶那天希望他能回學校來看一看。當時想着,校慶的話,盛初可能也會去,他就答應了。
霸總和他的小白花分開多年,校慶那天,校長在臺上致詞感謝他給學校捐樓,他在臺上意氣風發,氣度淡然。而他的小初,在人群中看着閃閃發光的他,回憶往初的美好,悔恨愧疚甩了他,又有重逢他的興奮與期待。
啊,想想就激動的一幕。
柏修一直以為,校慶那天,會是他和盛初重逢的時機。
沒想到,街頭的偶爾一次買咖啡,他遇上了撿垃圾的盛初。
現在,盛初和他一起回學校。她說,她給高中捐了一棟樓。她仗着校長沒有宣布是誰捐樓,冒充了捐樓人。若是一會,到了現場,校長說出了他的名字,盛初怎麽辦?
校長為人執拗,是個固執的小老頭,不知道一會到了學校以後,他當面和他說,把捐樓人改成盛初,他願不願意?
柏修有些頭痛。
盛初心情很好,等一會到了學校,柏修知道有三個人給學校捐了三棟樓,其中一個就是她之後,那畫面一定很精彩。
想想她就很開心,她終于,讓柏修清楚地意識到她有錢,有錢到能大方給學校捐錢的地步。
他們出發地很早,三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離九點半開始的校慶還有半個小時。學校來了很多學生。
雖然是小縣城的高中,但學校歷史悠久,百年間出過很多人才。有白發蒼蒼的老年人,也有生機勃勃正當時的少年。老老少少在校園裏來回,遇到熟悉的同學打招呼、敘舊,從改變了許多痕跡的校園景物中去回憶往昔。
柏修找了個借口,準備去找校長聊一聊改捐樓人的事情。
盛初:“正好,校長讓我到了以後先過去找他,一起吧。”
一起他就不能去和校長提了,“校長讓你過去找他幹什麽?不能等儀式結束嗎?”
盛初微微一笑,“我可是捐了一棟樓呢,校長要親自見到我來才放心。”
柏修:“……”
他的小初膽子真大,馬上謊言就要被戳破了,居然還敢說,他得趕緊去給她圓謊。不,也不能說是圓謊,他的就是她的,對,他的小初給學校捐了一棟樓,沒有錯。
“喲,前面那個西裝革履的人是誰啊?”
同樣來參加校慶的李浩蹲在校門口守了很久,可算是把柏修守到了。可他沒想到的是,柏修居然是和盛初一塊來的。
柏修有錢的時候,盛初和他在一起就算了,為什麽柏修落拓了,盛初還願意跟他在一塊?
是因為那張臉嗎?李浩嫉妒死了,他是不是該整個容,換張臉,這樣儲樂就能願意多看他一眼?
李浩這幾年混得不錯,他給學校捐了一大筆錢,結果校長沒收,說是學校剛被捐了三棟樓,沒有什麽需求,這錢就用不着捐了。
李浩捐了個寂寞,他很生氣,他知道,是校長看不起他是暴發戶,才不要他捐的錢的。
明明剛剛他還聽到校長那個死老頭子還在念叨着柏修,他就不明白了,一個破産的富二代還有什麽可念叨的?今天倒是穿得人模狗樣,不知道是借了誰的衣服來裝模作樣。他端盤子的照片可還在高中班級群裏瘋狂流傳。還有那天在火鍋店裏遇到的時候,柏修穿得一身破爛衣服,付錢都是現金一張一張數着的。連卡都刷不上,可見是真的窮。
李浩欺軟怕硬慣了,現在柏修落拓,他敢欺負,這次他也是故意來挑釁的。
柏修轉頭見是李浩,薄唇微微一勾,露出諷刺的模樣,他只看了一眼,就對盛初說:“走吧。”
他不搭理他!
李浩的火氣一下子起來了,他大步上前,攔住他們,“連理都不理,你是看不起誰?”
“誰問就是看不起誰呗。”蔣申遠咬着辣條,看熱鬧不嫌棄事大。
柏修和盛初在讀書的時候,就是校園裏出名的校草、校花。出色的外貌,讓他們在剛踏進校園的時候,就惹來了很多人的注意。有認出兩人的昔日同學,還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打招呼,結果,李浩就冒出來找事了。
校慶的大喜日子就不能安分點?他們趕緊過來,攔住李浩,讓他不要胡鬧。
在柏修的眼裏,李浩就是一個傻。逼。他一般不跟傻。逼計較,但是事不過三,李浩若是再來挑釁,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這麽一耽誤,時間都耽擱下來了。
校慶馬上就開始了,沒有時間再過去找校長敘舊。幾人随着人流,往操場過去,今天校慶的開幕儀式就在那裏舉行。
柏修趁着人多,周圍嘈雜,不怕被盛初聽見,他給校長打了電話,但是恐怕校慶快開始了,校長在準備開幕詞,沒有接。
他忍不住擔心,待會校長公布了捐樓人是誰之後,該怎麽收場。
他不能讓盛初尴尬,要不,等下他直接上臺找到校長,告訴他,這樓是盛初捐的?
這麽想着,儀式便開始了。
精神抖擻的小老頭校長,斑斑白發在陽光下根根分明,他回憶了許多往事,講起了校史,又感謝了許多的人和事,最後說道:“我特別感謝的是,這一次,有三個畢業于本校的學生,給學校捐了三棟樓。”
三個學生,捐了,三棟樓。
“有緣分的是,他們三個是同一屆的畢業生,他們的名字是柏修、儲樂,和,盛初……”
蔣申遠瘋狂鼓掌。
柏修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呆愣,他轉過頭,在人群的掌聲中,看向盛初,她回視着他,目光狡黠,笑顏如花,好像是在說,你看吧,我說我有錢呢,真的給學校捐了一棟樓呢。
校長的話是真的,校長還分別指出了三棟樓所在的位置,并公布了三人具體的捐款日期和捐款數目,甚至連轉賬票據都打印出來,展示給校友們看。
柏修有些不知所措,心底一陣抽痛。
他最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他的小初,再也不是他心底的那朵貧窮小白花了。
盛初靠近了一步,在人群中,湊近了他說話,呼吸聲仿佛拂過了他的耳,“這下,你信了吧?”
柏修退後了一步,嘴巴快過了腦子,他的聲音在喧鬧中清晰可聞,他說:“對不起,小初,原來你是真的有錢。我們分手吧,我喜歡窮的。”
盛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外出培訓了,沒想到晚上九點才結束
培訓看了個《山桃花》的短視頻,催淚極了,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