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證
蔣申遠一大早又來了茶館,小狐妖笑盈盈地迎了他進門。小初姐姐和她說過的,顧客就是上帝,花錢的都是大爺。
小狐妖給大爺上了茶,大爺拐彎抹角地打聽起董欣來。他來茶館守了好幾天,一次都沒見到董欣,馬上都要忘記董欣長什麽樣子了。
小狐妖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搖搖頭。
董欣脾氣不太好,雖然天天笑眯眯的,但是小狐妖從心底裏有些憱她,也從來不過問她的事情。她來不來茶館,什麽時候來,都不知道。
蔣申遠遺憾地嘆了口氣,一邊喝茶,一邊刷起了手機。
盛初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夏寒已經給她發了短信,讓她上網看新聞。所謂的新聞,當然就是她的醜聞。
盛初問她在幹嘛,夏寒說在家裏賴床玩手機,可悠哉了。
盛初就沒見過像她這麽沒心沒肺的人,經過一夜時間的醞釀,網上黑料滿天飛,到底是夏寒當小。三,還是趙聲當了小。三,衆人各有猜測,并紛紛湧去趙德生的微博,@他,讓他說出真相。夏寒不管網上風雨,夏寒:“經紀人腦袋都愁禿了,他非問我昨天為什麽不下樓把趙聲打哭。呸,前幾天剛因為我打人逮着我一頓好訓,我已經和他保證過了,以後能動嘴絕對不動手。現在還想讓我打人?想得美,就讓他自己去愁吧。”
盛初:“這不是你自己的事?你真不怕自己的名聲臭了?”
夏寒隔了一會才回:“我開那麽多工資給他,公關就該他幹。”
盛初點進趙德生的微博,看了看這人的面相,居然看出了“長情”,一個出。軌的男人長情?再一刷新,趙德生剛發了新微博。
趙德生:@夏寒,你我的事情,不要連累其他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不對。
盛初:“……”
微博直接癱瘓。
夏寒一句:“我日他奶奶!”
氣到極致,夏寒反倒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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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生此舉是要保住趙聲,果然是一對有情人,潑污水都逮着夏寒潑。盛初讓夏寒不要激動,假的事情真不了。這對賤男渣女,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夏寒說知道了,她現在什麽也不會做,再等等。不是想将污水都潑到她身上麽,行吧,她先受着,利用她的流量和名氣将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她再把趙德生和趙聲茍。合的事實戳出來,讓他們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盛初倒不擔心趙德生和趙聲最後不說真話,人間的法子用不了,她還可以徇私用下仙術。她告訴夏寒,想做什麽直接去做,有她在背後撐着。是對方先動的手,夏寒還手天經地義。
盛初洗漱完,換了條長裙,空調涼,要護住膝蓋,她已經不經常穿短裙了。想到柏修中午要過來做飯,她看了看,客廳裏的那一袋子錢放的挺顯眼的,只要不瞎,進來就能看見。
在市中心的商業街,盛初有一排的商業鋪子。每個月初收租,她都背個袋子過去走一圈,房租就能裝滿袋子。生意人,現金多,最主要的是,盛初覺得作為包租婆,收租要有儀式感。
房子太多,她也只收那一條街,為得就是感受下金錢的重量。盛初滿意地給袋子拉鏈拉了一半,露出裏面粉紅色的鈔票,确保柏修能夠一眼看到裏面裝得是錢。
好了,今天她終于可以作為有錢人,在柏修的世界裏存在了。
她終于要撕下貧窮的标簽了。盛初摸了塊鑲鑽的表戴上,很符合她有錢人的身份。
她要讓柏修明白,她再也不是霸道總裁和他的灰姑娘劇本裏那個貧窮的小白花了。從今天起,她要将自己是富婆的形象烙印在柏修的心上。
盛初照例先去扶貧辦走了一圈,路上遇上了好幾天未見的董欣。她臉上帶着笑,但那笑容又和以前不太一樣,不是那種慣性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抑制不住的笑容。
盛初問她遇到什麽好事了?
董欣:“看出來了?”
她笑了笑,最後也沒說究竟遇到了什麽事。
盛初是個不愛窺探別人隐私的上司,董欣不說,她也不問。兩人并排進了茶館,微博癱了無事可做索性也癱坐着的蔣申遠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着董欣的目光又直又亮,他悄悄問小狐妖:“這誰呀?”
小狐妖睨他,“她不是你一直在問在等的人?”
“啊,董欣?”蔣申遠愣了愣,他居然真忘記了董欣長什麽樣子了。
真正喜歡的人,怎麽會記不住她的樣子呢?那一定是,她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
蔣申遠想通了,他一口喝盡了杯中的茶,和盛初打了個招呼,轉身便走了。整個過程中,看也沒看董欣一眼。
小狐妖:“?”
怪人。
盛初上午早退了,她早早回了家,等着柏修過來。沒多久,門被敲響,盛初打開門,見到的是板着臉的柏修,看起來清冷疏離的樣子。
柏修很矜持,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從小就把自己往霸道總裁方向培養的他,很清楚自己什麽樣子最好看,現在,他要把自己最好看的樣子呈現給他的小初。
冷淡的,不好接近。
盛初:“……”如果他不拎着裝菜的塑料袋,她差點就信了。
她讓開身,讓他進來,給他指路了廚房。她觀察着他,看到他的目光落到了客廳的那一袋子錢上,而後,又很快移開。
盛初:“?”就沒什麽要說的?
柏修還真什麽也沒說,轉身進了廚房。盛初跟了進去,她從來都不知道柏修會做飯。霸道總裁的自我修養可不包括做飯。
她不知道,柏修,柏修打量着屋子內的擺設,深深皺起了眉頭。他之前搜索過,知道這是本地比較老舊的小區了,房租便宜,環境比較雜亂。
果然,盛初還是很窮。
柏修有一瞬間的心疼,他的女孩,如花似玉,小仙女一般,卻要住在這樣的地方。
屋子內,家具簡單,樣子看起來也好幾年了,顯出了主人的拮據。柏修站在屋中,面上不動神色,心裏卻打定主意,要努力賺錢,給盛初買別墅住。
柏修讓盛初去休息,等做好了再喊她吃飯。盛初體貼地走開,給了柏修可以趁機叫外賣的機會。
她住的房子就是當年她租下來的房子,擺設沒動過,懶得動。但她也沒搬走,她骨子裏有一種固執的執念,仿佛等某一天她爸爸回來這裏,推開門,便可以抹去中間所有分離的時間。
大學畢業前,她爸盡管讓她過得窮且艱難,但他陪着她;大學畢業後,她爸給了她錢,讓她成了仙二代,但是他卻走了,一走好多年,杳無蹤跡。
人都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會兒認證她的有錢人身份。盛初回了卧室玩手機,不一會兒,就聞到了酸菜魚的香味,特別誘人,別問,問就是起步三碗米飯。
她推開門,柏修剛把酸菜魚擺到餐桌上,他招呼她過去吃飯。
這樣的場景有點玄幻,托有個酒鬼的福,盛初從來沒有感受過回家就有飯吃的溫暖。
“哪家外賣?”盛初看了一圈,沒看出店家的信息。反倒是那酸菜魚,酸菜清爽,魚肉滑嫩,紅彤彤的辣椒被熱油淋過以後,看起來特別有食欲。
這道酸菜魚,絕對的大廚水準。
她從不知道柏修會做飯,也是,霸總,有需要下廚的霸總嗎?就算會做飯,也做不出大廚的水準。
柏修得意,“柏家外賣。”
盛初不信。柏修預約了下一次,“明天我當面做給你看。”
盛初不置可否,但是言而有信,就着酸菜,吃了三碗米飯。
吃完飯,盛初要去洗碗,柏修搖頭制止,好男人絕不讓自己的心上人洗碗。他端着碗、盤子去廚房洗,十分鐘後,兩個碗摔碎一個,一個盤子摔碎了一個。
盛初:……心疼。
她的這一套碗碟很貴的。但看在酸菜魚的份上,她跟柏修說沒關系,摔了就摔了吧。
柏修淡定地打掃了碎片,洗了手。盛初招呼他過去客廳吃水果,那一袋子的錢就在柏修的手邊,但他就是不看。
盛初怒了,開門見山,指着那袋子說:“你看見了嗎?”
藍紅格子塑料袋子,包租婆标配。一疊一疊的粉紅色鈔票,淩亂地堆積在裏面。
盛初:“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麽?”
柏修躊躇片刻,吸了口氣,輕聲道:“這麽多錢,你去搶銀行了?”
“還是拾金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