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修仙法訣
第105章修仙法訣
在顧顏駕着錦雲碟,悠然而行的時候,她不知道,在離青雲山不遠的翠屏峰,太一門的駐所之下,一處依山傍水,古意盎然的洞府,早就被一個怒火沖天的人砸了個稀爛。
那是一個穿着道袍的人,披散着頭發,大概能看出方正的臉龐與英俊的容貌,只是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不成模樣,看着十分怪異。他手中飛快的操控着七八件法器,一道又一道的光華,雷火,大大小小的攻擊法器,不要錢一樣的向着洞口拼命的砸去,一邊怒吼着:“龍淵子,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為了兩枚丹藥,就偷了我的納芥環送人那是我僞造當年蜀山的至寶,費盡了十年之功才煉成的,你居然就不聲不響的偷了去”
雖然洞口被砸得稀爛,但裏面卻沉靜如山的不動聲色,一直在旁邊畏畏縮縮不敢動彈的兩個小道僮大着膽子說道:“林師叔,師父已經去地下三百丈深處的別府煉丹去了,他說這次要引太陰地火煉丹,讓我們都不許驚動呢。你上面打的再熱鬧,他也是聽不見的,回頭還得我們來收拾……”
這男子怒氣沖沖的把手中的法器全都抛了出去,直到洞府再也看不出半點原來的痕跡才收手。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腳,“告訴你們的師父,他最好永遠躲在那個不見天日的老鼠洞裏別出來,不然小心我用紫炎金雷罩煉他,三昧真火把他煉成灰”說完怒氣沖沖的走了。
兩個道僮躲在山石後面,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探出半個腦袋。“林師叔是門裏面脾氣最好的一個,輕易從來不發火的,師父到底幹了什麽,惹得他老人家發那麽大的脾氣?”
另一個吐了吐舌頭,在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長輩們的事情,也是你能多嘴的?趕緊收拾去吧”
“唉……”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去打掃無比狼籍的洞府去了。
姓林的修士回轉自己的洞府,走到了一半,忽然一拍額頭,“那件納芥環還差最後一道工序,還沒有加入極北冰原的沉香木,遇到至陽之火的時候,就會解體,嚴重的還會反噬主人,大大的不妙”
他本來要轉回去,想了想又道:“反正那厮也把它送給了人,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有這工夫,不如再去想法煉一件來得妥當”說完足下一道流光,飛快的回自己的洞府去了。
顧顏自然不知道在翠屏峰發生的這一切,她十分悠然的駕着錦雲碟,向南緩緩而行,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了越國都城的模樣。她便在都城的東方,找了一個偏僻的山頭,看看四下無人,就降下錦雲碟。
落下地來,顧顏看到四周是一個小小的山坳,居然還有着不錯的風景,邊上有一棵參天的古松,蒼勁而挺拔,顧顏稍微流連了片刻,然後就聽不到不遠處有呼喝着的人聲。
顧顏不禁有些詫異,自己方才并沒看到人跡,她皺了皺眉,修士來往于人間,被人見到仙跡,也是個麻煩的事情。她随手打出了道靈訣,将身形隐藏起來。
聲音很快就傳到了附近,顧顏擡頭看去,見是兩個身穿江湖勁裝的漢子,正在追殺一個面蒙白紗的女子。那女子似乎是受了傷,跑的并不算快,沒過多久就被追上,然後雙方就厮殺起來。
見到是江湖仇殺,顧顏并不想管這些閑事,畢竟她是修士,不願沾惹這些凡人間的恩怨,但看到那個女子大概是三十多歲的年紀,長的很是秀美,依稀讓她想起當年母親的模樣。想到母親大概當年也是這樣的被人追殺吧,顧顏一直古井不波的心便有些觸動起來。
她收去了隐形的靈訣,喝道:“停手”不等那兩個人反應,她的手已彈出兩粒小石子,當當的兩聲,兩個短衫漢子手中的長刀就被打落在地。她不欲露出修士的身份,只是稍稍動用真氣,扮作是個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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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漢子見是個少女,喝道:“青龍幫的人在這裏做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行個方便吧”
顧顏也不想和他們廢話,淡淡的說道:“她的性命,我要了,你們閃開吧”
那兩個漢子對望了一眼,“既然女俠有此話,那麽我們自當遵命。”他們恭敬的退後,退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四只手臂同時揚起,然後突突的響聲傳來,十幾只弩箭從裏面連珠一樣的發射出來,只取顧顏的面門。
弩箭一射出來,顧顏就聞到一股腥臭之氣,顯然上面是喂了毒的。顧顏淡淡的一笑,屈指一彈,那十幾支弩箭就像是遇到了一面無形的氣牆,飛快的反彈回去,倒轉了方向,啪啪啪幾聲連響,都刺在兩個短衫漢子的身上。
顧顏淡淡的道:“我也懶得取你們性命,自已尋解藥去吧”說完揮了揮手,把他們打發了。
那兩個漢子再也不敢多話,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去。顧顏轉頭看去,見那個女子斜坐在地下,用手捂着一條大腿,衣衫不整,用充滿警惕的目光望着她,言語冰冷的說道:“閣下是那位道士邀來的人麽,不用在我面前弄這些苦肉戲的把戲了吧?”
顧顏不禁失笑,看來這人的警惕心頗重。她也懶得計較,揮了揮手,“我只是路過罷了,你好生養傷,我走了。”說完就要下山。
“等等”那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凄的神情,“恩公請恕方才失禮之罪。妾身來自北方的雲陽城,也是世家大族,夫家在都城之內。這次娘家遭逢大變,我孤身逃脫,來到這裏,只是遇到強敵,性命恐怕要交代到這裏了。臨死前求恩公一事,不知可否?”
顧顏皺了皺眉,她這才看到,這女子已經受了重傷,兩條腿幾乎是齊根而斷,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秘法,居然讓血流的沒有那麽多,這才不會因失血過多而昏迷,臉上也被劃了四五道的傷痕,乍一看上去,像個厲鬼一般。
那女子用充滿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嘴唇無比的蒼白,“恩公,妾身的時候已經不多了,不能答應這個請求麽?”
顧顏皺眉道:“我有生肌靈藥,雖然你的肢體無法接續,但卻能保住性命,送你去城裏與家人相會如何?”
那女子慘然道:“恩公的好意,妾身心領了。只是妾身逃離虎穴,受了**,如今又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副模樣,還有什麽面目去見我家相公呢。”她猛地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然後劃的一下,居然劃開了自己的腹部,鮮血頓時流了滿地,她用顫抖的手,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封得嚴實無比的蠟丸,說道:“這是我娘家家族秘傳的武功絕學,恩公盡可以拿去抄錄一份,只請随後把此物送到我的相公手中,妾身永感盛情了。”
顧顏接過蠟丸,見她的血流了滿地,不禁皺了皺眉,“你這樣下去,性命不保,還是我替你止血的為好。”
那女子慘然的笑了一聲,向着都城的方向喊道:“來日再做夫妻罷”說完匕首向着自己的心口一刺,然後嘴角猶帶着凄然的笑容,便已氣絕。
在她用匕首自絕的時候,顧顏本是可以出手阻止的,但看她死意已決,也就沒有出手。嘆了口氣,想了片刻,管閑事就管到底好了,把她身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又取下她的衣服與随身物品,随後手指輕彈,一縷火焰射出,女子的身軀就被燒了一個幹淨,變成一堆白色的骨灰。
顧顏用一個玉匣盛放起來,然後翻撿了一下她的随身物品,果然,在一個香囊上,繡着某某大街,某某府邸的字樣。
顧顏大概翻看了一下,才知道這女子叫做慕容雪,是雲陽城中的大族,武藝十分的精湛,當年在江湖上也是十分有名的嬌娃,可是後來她卻洗盡鉛華,嫁給越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為妻,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慕容家有一門家傳的武藝,叫作姹女九轉,共有九重心法,據說慕容家的先祖,曾經得到過仙人的傳授,留下這門心法,修煉到最高的第九重,就可以白日成仙。雖然不過是虛無缥缈的傳說,但也有一些人趨之若鹜。
顧顏看到這裏,不禁的一笑,不過是凡間那些愚夫愚婦的口口相傳罷了,要想修仙,至少要身具靈根,哪有修煉一門功法就能夠由凡人變成神仙的?
她信手撚起這枚蠟丸,将神念透視進去。
慕容雪把這枚蠟丸交給她,說是可以任她拆看,只要完了把蠟丸送到她女兒手中就行。其實也是知道,反正自己已死,無論顧顏是否拆看,她都無法再管,索性把話說的漂亮些。在她的想法裏,顧顏既然是學武的人,那麽是絕對無法按捺住好奇心的。只是她不知道顧顏如果想看的話,卻并不需要拆開蠟丸。
蠟丸裏只有幾張薄薄的紙,上面畫着一個個盤膝的人像,還有真氣運行的線路,顧顏漫不經心的看着,在慕容雪的記載裏,這套心法異常的精深,有記載以來,她們家庭都很難有人煉到第三重,到了第三重都會走火入魔而死,她在五年前到了第三重,也始終沒有進展。
顧顏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不禁放出了神采,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驚訝起來,這哪裏是什麽心法,分明是一本修仙者修煉的法訣 第106章縱使相逢應不識
難怪慕容雪說她們家庭中從來沒有人修到過第三重,那是因為修煉者沒有靈根這其實是一套十分完整的法訣,前面的法訣只是為了讓修士打造好身體,鍛造經脈,以為後面的修煉打下基礎。從第三重開始,才是煉氣入體的階段,開始真真正正的修仙。
而這個煉氣入體的方法,比起顧顏開始時修煉的要好上百倍了,都不需要在靈氣充沛的靈脈才能夠有成,而是根據自身經脈的運行方法,引天地元氣直接入體。從第四重開始,就可以修煉自己的神通。
據這上面的記載,到了第九重,就可以修煉出姹女的法身,上面寫的文字是:以精化氣,返神而還虛,丹氣上沖中宮,陽神飛騰于體外,姹女之嬰兒可成矣。
她看得越來越是心驚,這上面所說的,分明是修煉元嬰的狀态在如今這個日漸凋零的修仙界,極少聽說過有元嬰修士了,甚至修到對抗結嬰時九重天劫的修士都幾乎沒有。顧顏這些年在海外游歷,所去過的最為鼎盛的修仙之地,就是洛地,鳴玉真人已經達到了結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但仍然沒有經歷元嬰九重劫。
大概只有在遙遠的南方,蒼梧,雲中,那些修仙的聖地,才會有元嬰修士的存在吧。
因此這個世界上,有能夠修到元嬰期的法訣,也就少得可憐,一般流傳的法訣,大多數不過能修到築基,可供結丹修士修煉的法訣,已經少的可憐,只有名門大派中才有留存,輕易從不示人。
顧顏不禁又驚又喜,她是走了什麽運氣,才會在茫茫俗世之中,撿到這樣的一粒遺珠她又仔細看了幾遍,把上面的法訣完全記下,确認沒有絲毫遺漏之處,才收起了蠟丸,向着慕容雪葬身之處行了一禮,“你雖不是修士,此物于我有大用,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說完收拾了她的衣物,帶上玉匣,這才入城去了。
越國的都城,共分內外兩城,外城多半住的是平民,內城則都是王公貴戚,內城之中就是皇城。
顧明澤給她的那道令符,是顧家一個外圍子弟在越都的住所。通常來說,每個修仙家族,都會有一些不具靈根,或者靈根極為稀薄,這輩子也晉級無望的後人,這些人就會被安排到塵世之中,享受凡人富貴,也替家族處理一些事務。畢竟修仙家族與門派那種精英策略不同,他們需要大量的凡人替自己做事。
這個人叫做顧南,算起輩分來,應該是顧顏的侄孫輩,是個沒有靈根的人,他從十七歲開始,就來到越都,替顧家打理一些生意。現在三十來年過去了,已經混得極有地位,還在朝廷裏捐了官職。
顧南的住所在內城東面的一條大街,無比的富貴。顧顏走到門口,亮出了令符。守門人似乎從沒見過這樣的玉符,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客氣的請顧顏在門口等待,而他則進去禀報。
沒過了片刻,大門就一下子開了,然後身材肥胖的像個大球一樣的顧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後面跟着的是一群愕然無比的家人。他口中大聲叫道:“仙師在哪裏?”
那些跟着他的人全都一頭霧水,不過是一個上門尋親的少女,哪裏又有什麽仙師了?顧顏看了他一眼,傳聲過去說道:“我只是來此地辦些私事,切勿聲張,就當我是你的遠親好了。”
顧南實在是高興的狠了,他從小離開顧家,在這裏幾十年,見到的顧家層級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管事而已。想見到家主一面,簡直是難于登天,顧顏出示的玉符,上面顯示的是顧家長老的身份,他可是知道,那是築基修士對于他們這些凡人來講,一個煉氣修士都是極難遇到的,築基修士,那就是有着毀天滅地大法力的人了。所以他連鞋子都顧不上提,就飛奔了出來迎接。聽到顧顏的傳音,這才省悟過來自己有些忘形了,他停在門口,尴尬的看了後面一眼,斥道:“慌什麽這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妹,多年沒見,來投靠我,見到遠親,一時有些激動罷了,還不回去做事”說完用眼角的餘光瞟着顧顏,生怕她會有一絲的不快。
顧顏并不在意,她現在的境界,也不會去和凡人計較什麽。等顧南把她讓進了廳中,然後安排了住處和下人之後,又請她進了書房。
一到書房,他就馬上跪倒,行三跪九叩的大禮。顧顏擺擺手叫他起來,然後說了自己的來意。想要尋找二十年前,随着越國大軍出征的一個道士的下落。她又沉吟着說道:“或許也不是越國,而是宋國的人?總之,最好要找到當年那場伏擊戰的知情人,越詳細越好。”
顧南在顧顏的示意下,才站起身來,戰戰兢兢的把半個屁股放在椅子上坐了,聽到她的問話,馬上又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回道:“這些舊事的檔案,只能去兵部尋找了。現在署理兵部的,是掌管皇城兵馬司,以及羽林親衛的林仁肇大将軍。我和他府裏有些交情,不如讓小人先去查探一番。”
顧顏點了點頭,“那就勞煩你了。只需放手去做,有什麽難解決的,我自會處理”說完她就淡淡的揮手,讓其自去了。對于這些家族外圍的凡人,她也不必假以什麽辭色。
顧南請她到靜室中休息,然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顧顏便在這裏住了下來,顧南對左右稱她是來尋訪的遠親,安置在內院,不讓旁人去打攪,他在這個家裏一言九鼎,無人敢對他置喙什麽,所以顧顏在這裏也住得十分清靜。
沒過了兩日,顧南就來向她禀報,說是林仁肇将軍帶兵出城做戰去了,至今未歸,而兵部的檔案,沒有他的手令,旁人是不能調用的。随後他又說:“前輩所說的,二十年前的那場戰役,應該就是越國與宋國的伏擊戰,當時在東海打的十分慘烈,雙方死傷的軍士都有上萬。可惜當時帶兵的高将軍因為受了傷,前些年已經故去了。我尋了幾個參加過此戰的老将,都說當時随行的一位道人,是直接由皇廷派出來的,他們并不知道身份,看來這事還得着落在林仁肇身上。”
他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近些年來,越國的皇帝大多都不上朝,只是由下面的官員們料理屬事。聽說他終日與一個道士混在一起,研究煉丹與長生之術,還封他為國師。民間,都傳說那人有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領。”
顧顏微微笑了笑,呼風喚雨,那就是改天換地的大神通了,至少也要元嬰地修為才能夠做到,這樣的修士,還會在這裏貪圖人間富貴麽?想必是那些研究丹鼎之術的道家弟子,她并沒放在心上,沉吟了片刻,說道:“皇城裏諸多不便,這事還是着落在林仁肇身上,今晚我走一趟林府好了。”
她準備只身入林府,向林仁肇詢問此事。在洛地之時,她曾經和明無妄學過一門搜神之術,這與一般修士所用的搜神秘法不同,并不會傷及受術者的腦海,只是這門秘法需要修為相差極大的修士之間才能夠使用,顧顏剛剛築基,也只能對凡人或者煉氣一二層的人才能夠使用。但對一個将軍,也足夠了。
顧南自然不敢違反她的囑咐,退了出去。過了兩日,他打探到林仁肇晚間便要帶兵回城,便又來向顧顏禀報。
顧顏看了看天色已過了申時,便起身出去,準備到林府一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情辦了便是。她又看了看法寶囊內放着的慕容雪的遺物,那天到了越都,本來想去探視她的親人,卻發現她丈夫帶着全家出城去了,這次順便也可去看一看。
她一個人悄然的出了顧府,然後順着這條大街一直向前,拐過兩個彎子,不遠處就是林大将軍巍峨高大的府邸。
漆黑的大門緊閉着,高大的門樓十分氣派,邊上雕刻着兩頭石獅,顯現出威嚴而厚重的氣氛。
這時天色已漸漸昏暗下來,天邊映着火紅的夕陽,發出柔和的光一縷縷的灑下來,顧顏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揚頭向上看着,感受着照在身上溫暖的日光,心境就慢慢變得平和下來。
她初來越國的都城,并不認識什麽人,也沒有用法訣改變相貌,有些黯淡的天色下,一個青衣的少女,就這樣沐浴在這夕陽的斜晖之下。
這時,從遠處傳來的“踏踏踏”的馬蹄聲,踩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傳來無比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長街之上,遠遠的回蕩出去。
顧顏轉過頭,就看到幾匹駿馬,飛快的奔馳而來,上面的騎士都頂盔貫甲,一個個征塵滿身。為首的騎士身材高大,大約是三十幾歲的年紀,面色冷峻而有威嚴。
邊上的一個随從見顧顏在前面,就把手中的馬鞭一揚,抽在青石板上,頓時發出了無比響亮的脆聲。
顧顏猜想大概是這位林将軍回府了,她聽說這位林仁肇将軍雖然在戰場上殺氣濃重,但對百姓們卻十分和氣,因此也并不在意,轉身避了開去。
那幾騎飛快的馳到門口,然後一勒馬缰,頓時前蹄高高的擡起,然後向天發出了一聲長嘶。然後上面的幾名騎士就飛快的跳下馬來,一個人用手叩響了門環,就發出清脆的叩門聲。
顧顏淡然的站在街邊,這時為首的那名騎士猛地轉過了頭,看到顧顏的面容,忽然愣住了,漸漸變得無比驚異,一步跨了過來,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一把抓住了顧顏的手腕,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你母親是不是姓顧?”
顧顏有些愕然,她看着面前這張如刀割斧削一般,棱角分明,充滿威嚴的臉,慢慢的和腦中一段模糊的印象重合起來,“你是……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