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遇
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姚相憶和秋清莳內心不約而同的有一百頭草泥馬奔過。
秋清莳窩進椅背, 閉上眼睛, 大有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 氣結道:“突然不餓了,霸霸, 我們回家。”
姚相憶看看她, 又看看提着菜刀白夢昭, 頗為感慨——
不虧是即将要成為一對的人兒, 一個愛使擀面杖, 一個愛使菜刀。
絕配!!
秋清莳一瞅見白夢昭就渾身不自在, 催促姚相憶別瞎耽擱。
姚相憶問:“這麽多流氓欺負她一個女孩子,你忍心不管?”
秋清莳張開眼,磕絆道:“我,我忍……心。”
尾音卻莫名放緩,輕不可聞。
機智的姚相憶看穿一切,眉毛一邊高一邊低,眼底笑意分明。
秋清莳別開臉, 車窗映出她模糊的面龐輪廓, 別扭道:“叫她上車。”
姚相憶謹遵懿旨, 再把車窗往下放放,偏出腦袋對白夢昭道:“白小姐,過來。”
白夢昭這才看清是姚相憶, 細若的眉眼微微顫栗,驚訝得合不上嘴:“姚……總?”
姚相憶重複道:“過來。”
白夢昭高舉菜刀的手往上擡了幾寸,努力瞪大眼睛, 顯出兇神惡煞來,對着社會哥們猛劈兩下,劈出一條道。
喲,還是只小腦斧呢。
秋清莳對白夢昭短暫的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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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相憶酸成檸檬精。
口口聲聲評價人家心機綠茶婊,心裏頭卻偷偷有好感。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白夢昭走到車門邊,狠狠剜了飛機頭一眼,她是個演員,眼神很有勁,裏頭那股惡狠狠的味道,像針一樣刺人。
飛機頭不禁犯怵,本能地退開一步,與她保持距離,後又怕在小弟面前丢了臉,推了白夢昭一把。
白夢昭的腰撞上邁巴赫的門把手,疼得龇牙咧嘴,嘶嘶吸氣,菜刀差點拿不穩。
“你——”
姚相憶搶過她的話頭:“白小姐,上車。”
白夢昭:“?”
秋清莳可服了這姑娘,她們兩口子在這搭救她,她倒好,老牛拉破車——慢慢吞吞。
危難時刻的好心出手,令一顆漸漸冷去的心一寸寸重燃。
原來人間真的有真情,人間真的有真愛。
白夢昭的眼眶泛起薄薄的紅,眼底氤氲起潮濕的水霧:“姚總,我不能連累你,你走吧。”
姚相憶篤定她在原文的人設就是傻白甜。
秋清莳忍不住對她道:“有什麽事上車再說。”
白夢昭抹了把眼淚,心甘情願的自我犧牲,對飛機頭道:“讓她們走,有什麽事沖我來。”
秋清莳無語:沒救了沒救了,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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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套路真的多。
她的耐心值消磨殆盡,語氣不似先前那般好:“讓你上車就趕緊。”
霸總發火,誰能不怕,遑論還是大學生的白夢昭,她怏怏地收起菜刀,拉開了車門。
飛機頭摁住她的手:“當老子是死人吶,你拍拍屁股走了,老子找誰要錢呀,找你躺在醫院裏的老媽,還是你那窩囊爹,诶,你爹應該在家吧,他一大老爺們讓你一姑娘出來,算不算個男人啊!”
白夢昭瞳孔一凜:“我警告你,別打我爸媽的主意。”
飛機頭揚起猥瑣的笑,尖着嗓子道:“哎喲喂,生氣了,我好怕怕喲。”
白夢昭氣得渾身發抖,捏住刀柄的手青筋暴跳:“錢,我連本帶利還給你們了,六十萬萬一分不少。”
“放屁,老子們是高利貸,不是救濟站,告訴你啊,再拿一百萬出來,否則老子就去你公司鬧。”
飛機頭的小弟栗子頭幫腔道:“就是啊,你都當明星了,不差這點錢,真要鬧起來你面上不好看。”
其餘社會哥紛紛附和。
白夢昭一字一句道:“我沒錢!”
飛機頭嘿嘿兩聲,露出一嘴被煙熏黃的牙齒:“聽說娛樂圈多的是潛規則,你年輕漂亮,找個老總睡一晚,不就有了嗎!”
小弟們認為此言有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淫詞亵語。
飛機頭色膽包天,順勢摸了一把白夢昭的臉:“好嫩啊,幹脆和我睡吧,一百萬我可以打八折。”
白夢昭胃部忽然抽搐,飛機頭的醜惡嘴臉實在令她作嘔,她朝他吐了口唾沫:“呸!”
姚霸總身為老字號豪門當家人,除了錢什麽也沒有,很有資本加入他們的談話,好整以暇地說:“一百萬,我幫她出了。”
秋清莳難以置信。
“姚相憶,你瘋了吧。”
一百萬不是小數目,白夢昭與她們非親非故,憑什麽?包養金絲雀都沒花不了這麽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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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夢昭也覺得姚相憶瘋了,用委婉的言語表達該想法:“姚總,您在開玩笑吧。”
姚相憶端正身姿,沉聲問:“你看我像嗎?”
她拉下遮陽板,取出裏頭的支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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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值-7】
姚相憶僵住了,對白夢昭點頭道:“是的,我在開玩笑。”
遂将支票本默默放回去。
秋清莳翻了個優雅的大白眼。
飛機頭:“…………”
所有社會哥:“…………”
飛機頭仿佛受了奇恥大侮辱,抓抓油膩的頭發,落下許多頭皮屑,老婦撒潑道:“耍老子玩兒是吧,有本事下車!”
秋清莳怒了,她的媳婦兒只有她能欺負,何時輪到一個小混混出言不遜了。
她活動活動筋骨,作勢要下車教飛機頭做人。
姚相憶的心髒一下提到嗓子眼兒:“姑奶奶,您哪能亮相啊。”
社會哥們在黑幫火并中茁壯成長,作戰經驗豐富,不僅喪心病狂,下手還全用最恨的招,秋清莳根本不是對手。
“你在車上好好呆着,我下去——”
秋清莳護妻狂魔上身,不等姚相憶說完,解開車門鎖,氣勢洶洶繞到車尾,打開後車廂,“唰”的拔出一根钛合金制的高爾夫球杆。
周身氣場兩米八。
比用擀面杖揍姚相憶那天兇狠多了。
貓,雖然纖柔高貴,但爪子鋒利,真要撓起來是會傷着人的。
姚相憶擔心她,緊趕着熄了火,追出去。
但見秋清莳把飛機頭的腦袋當作高爾夫球,緊致的手臂蓄滿力,揮動球杆的姿勢格外潇灑帥氣。
飛機頭措手不及,痛苦的嚎叫:“啊——”
叫聲極具個人特色,介于破音與不破音之間,幾乎掀掉在場所有人的天靈蓋。
飛機頭很崩潰。
街頭鬥毆哪有上來就開打的,按照江湖規矩,雙方老大首先要互放狠話,接着是就地争論,談論不攏才動手。
“你這婆娘,懂不懂規矩!!”
秋清莳面無表情,又揮一杆。
這一杠與上一杆不同,揮出了一杆進洞的決心和自信。
姚相憶回憶起擀面杖打頭的痛,下意識地摸住額角。
飛機頭哭了,雙目赤紅着朝小弟們咆哮:“還他娘的傻愣着!打她呀!”
白夢昭挺身而出:“冤有頭債有主,別為難她。”
秋清莳:“邊兒去!”
小弟們還很年輕,二十左右的年紀,沒見過多少市面,但看得出秋清莳衣着非凡,尤其是那一身淩厲的鋒芒,普通人絕乎不會有。
他們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栗子頭沒見過自家老大被打得這麽慘過,指住秋清莳的鼻子,叫嚣道:“你有膽量就把口罩摘喽,遮遮掩掩的算哪門子英雄好漢。”
秋清莳反手掰住他手指,高跟鞋鞋跟刀子一般紮向他的小腿骨。
“媽呀——”
栗子頭陣亡。
老大老二相繼犧牲,老三爆炸頭挺身而出:“兄弟們,我們一起上,還怕她一個女人嗎,傳出去還混不混了。”
姚相憶:“我看誰敢!”
爆炸頭揮舞鋼管,帶領衆位兄弟:“怕個卵,打!”
秋清莳嗤笑,撸起袖子,漫不經心地踢掉高跟鞋,在開打之前不忘向姚相憶擠了個眼。
然後手起杆落、手氣杆落……
在爆炸頭、錫紙頭、板寸頭、分分頭中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
高爾夫球杆被她耍的虎虎生風,寂靜的小巷子上演着一場腥風血雨,慘叫聲此起彼伏,社會哥們充分展現着歌唱天賦,挨個化身為男高音歌唱家。
驚動了周圍的鄰居,他們趴在自家窗邊觀戰,由于畫面太暴力,引起了五髒六腑的強烈不适。
打架講究的是速戰速決,秋清莳該揍的人一一揍過,唯獨剩下剛剛那位當出頭鳥的爆炸頭老三。
爆炸頭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兄弟,心知大勢已去,放棄了抵抗,彎下獨屬于男人的膝蓋,跪地磕頭,乞求原諒:“姐姐,我有眼不識泰山,這幾條gai從此是您的地盤了。”
秋清莳抓住他頭發,撞向邁巴赫的保險杠,淡淡道:“誰稀罕你這幾條gai。”
爆炸頭撞出了鼻血,哭唧唧道:“隔壁幾條gai也是您的了。”
秋清莳:“以後,不準再混社會。”
爆炸頭:“不混了不混了,我回學校讀書。”
秋清莳很滿意,松開手,放他一馬。
爆炸頭感謝她的不殺之恩,狗爬式抱住她的腿:“姐姐,我不光要讀書,還要争當年級第一。”
看傻眼的姚相憶和白夢昭:“!!!!!!!!!!!!!!!!”
尤其是姚相憶。
她現在才知道,秋清莳家暴她時手下留了太多情。
嗚。
她以後都不敢招惹秋清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秋清莳(驕傲臉):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鬥得過小三,打得了流氓,當得了影後,護得了媳婦兒,不是所有名媛都是“海市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