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父皇跟你要個人
皇上的閣樓裏。
大廳裏，作者怡親王以及拓跋宸，皇上坐在首位，臉上帶着一抹笑意。
“皇上，不知你叫臣弟前來，有何事吩咐？”怡親王看向皇上，看他從叫了他們來之後就一直在跟他們喝茶，卻沒有說出什麽事情，于是便開口問道。
“今日那小丫頭給你占蔔，你覺得如何？”皇上笑着問道，似乎頗為好奇，深感興趣的模樣。
“那丫頭說臣弟平平順順，并沒有什麽需要特別提醒的，就這麽兩句話。”怡親王如實回答，“至于準不準，這今日還未過去，臣弟也不清楚是否準。”
“不過從昨日占蔔靖兒的情況來看，似乎還挺準的。”皇上精明威嚴的眼睛移向一直在默默懶散喝茶的拓跋宸，問道，“宸兒，你覺得呢？”
“兒臣覺得那小丫鬟的占蔔術也就只是偶爾才準吧，跟我們東晉國的國師比起來，她還太嫩。”拓跋宸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飲了口茶，回道。
“嗯，這小丫頭年紀尚小，不過，就因為她年紀小，所以心地純樸，沒有過多的雜念跟對權勢富貴的渴望，所以才對她的占蔔術的結果更為精準一些。”怡親王說道，想起那小丫鬟因為仗義把今日最後一卦留給了她而婉拒了拓跋靖，便覺得這丫頭心性必定是端正的。
“怡王說的正是朕也想要說的，昨日她出現時，雖然占蔔結果相當精準，卻沒有嘩衆取寵，也沒有過多的邀功，這點，是一般心思複雜的人難以做到的。”皇上點了點頭，似是對莫缇也頗有好感。
“今日還有一事，覺得這小丫頭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怡親王把莫缇婉拒了拓跋靖的占蔔要求而也要把承諾兌現把占蔔機會留給他的事情說給了皇上聽。
“這麽說來，這小丫鬟不但膽色過人，不畏強權，還甚有原則，小小年紀能做到這般，日後長大了，必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皇上越聽越滿意。
“正是，幸好這小丫鬟是在宸王府，讓我們知道了這小丫鬟的存在。”怡親王點了點頭，他目光深邃，看向了皇上，兄弟兩目光中，帶着一抹嘗試。
“父皇，皇叔，你們這般誇那小丫鬟，只怕她知道了就真是尾巴都翹上天了。”拓跋宸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怡親王，睿智如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兩位長輩，必定在打着什麽主意，而這個主意，關系到莫缇。
“我們這也不是誇，這是事實。”皇上笑着道。
“是啊，那阿缇小丫頭還低調的很，一直強調她的占蔔之術只是略懂皮毛，不夠火候，可見她也不是好高骛遠之人。”怡親王也笑着道。
“父皇，你叫兒臣來，就是想在兒臣面前誇那小丫鬟？”拓跋宸黑眸微微一轉，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父皇是打算跟你要個人，不知皇兒你可願意割愛。”皇上看向拓跋宸，對這個什麽也不上心任何時候都一副懶散而漫不經心模樣的四皇兒，揚了揚眉道。
“想要那小丫鬟？父皇，你皇宮裏已經美女如雲了，還想要再給後宮添嫔妃？”拓跋宸想不到父皇竟然直接跟他要人，他挑眉，臉上的神情依然是懶散而漫不經心的，并沒有任何其他變化。
“你這孩子，就愛瞎說，那小丫頭只是個孩子，再說父皇豈能害了那小丫鬟，畢竟……”皇上頓住後面的話語，他嘆了口氣，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憂思跟不舍。
“皇兄，不該是你的，本來是臣弟要承受這種惡果的，都是臣弟逃避責任，對不起你……”怡親王素來嚴肅的臉上，赫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他看着皇上，眼中有着深深的歉意，而且，還染上了淚花。
“說什麽對不起，你我是兄弟，何須道歉，你志不在此，為兄理解的。”皇上看着一臉愧疚跟歉意的怡親王，掩去臉上的憂思跟不舍，笑着道。
拓跋宸眉頭一簇，看着自己父皇跟皇叔說着他并不了解情況的話，知道父皇跟皇叔自小便感情好，但現在聽來，他們之間，竟然還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裏面。
“皇侄，阿缇那丫頭你可願意割愛？”怡親王眸中的淚閃去，看向拓跋宸，問道，之前臉上的激動神色已經恢複了過來，又是平時的衣服嚴肅模樣。
“只要那小丫鬟願意，兒臣自然願意把那她送到父皇身前。”拓跋宸挑了挑眉，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問道，“只是，父皇既然不是收她為嫔妃，那是想要她做什麽？”
皇上跟怡親王聽到拓跋宸同意，都不禁松了口氣，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笑了，異口同聲的回道，“做我們東晉國的占蔔祭師。”
“占蔔祭師？”拓跋宸那在他人面前就萬年不變的懶散表情倏然一凝，染上了一抹不敢置信，重複着反問。
“對，沒錯，就是想讓那小丫鬟做我們的占蔔祭師。”皇上十分确定的點了點頭，笑着道。
“她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這占蔔術自然完全無法跟我們原有的祭師相比，父皇，你是想讓小丫鬟代替現在的老祭師？”拓跋宸震驚過後，臉上浮現的懷疑的神色，覺得父皇這個決定太匆忙了一些。
“不，我們的老祭師還是原職位不動，只是增加了阿缇另一個占蔔祭師的職位，兩人從事的職務不相幹，并不礙事。”皇上搖了搖頭道。
“為什麽？”拓跋宸凝視着皇上，看得出皇上并非只是剛興起的一個念頭，看得出，他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有了這個計劃。
“日後，你便知道了，現在，你暫時還不必知道。”皇上看向拓跋宸，他的目光有着父親的慈愛，伸手覆蓋在拓跋宸手上，輕聲道，“父皇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解決掉一個問題，讓你再無後顧之憂。”
“父皇，你有事瞞着兒臣。”拓跋宸的眉心蹙起，越發覺得，父皇必定藏着一個驚天秘密，一個關于他的秘密，“究竟是什麽問題需要解決？需要莫缇這個小丫鬟來解決？與兒臣有關？”
一連串的疑問，每一個疑問，都問道了重點上，讓皇上幾乎無法招架。
“皇侄，這事，等能夠解決了，在告訴你。現在你知道了，只會徒增你的困擾，與這件事，毫無益處，你就別問了。”怡親王插口進來道，又跟皇上對視一眼，似是鐵了心，不把這個問題告訴給拓跋宸。
拓跋宸看着眼前的兩位長輩，看他們眉間帶着的隐憂跟思慮，此時的他們，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風發，赫然像是老了幾歲，他赫然發現，他一直奉為天人永遠都感覺比年輕人還有幹勁的父皇，額際竟然有了一根白發。
他的心，倏然一揪，閉了閉眼，面對這兩個說到底還是長輩的父皇跟皇叔，終究是沒辦法咄咄逼人的逼着他們說出真相。
“父皇，兒臣已經不再是什麽也無能為力的孩子，兒臣已經可以為父皇分憂。”拓跋宸看着皇上，目光堅毅。
皇上欣慰的看着拓跋宸，笑着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他這兒子已經從小小人兒長大成了現在這般懂得體恤父親，懂得為分親分憂，也已經是一個睿智精明的有着堅毅心性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你們就在此用膳吧，難得好心情，我們叔侄幾個，好好的喝一杯。”皇上轉頭望了望窗外，眼看已經差不多用午膳的時候，說道。
“臣弟遵命。”
“兒臣遵命。”
拓跋宸跟怡親王都異口同聲的拱手回道，自然不會拂去皇上的好興致。
“王公公，喚人吩咐膳房，多備些午膳送過來。”皇上朝一旁站着伺候的王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王公公點了點頭，就要移步走，卻被怡親王叫住腳步。
“等等，皇兄，阿缇那小丫鬟一個人在閣樓裏帶着，以免膳房的下人把那小丫頭的午膳給漏掉了，不如叫王公公順便提醒下膳房那邊，記得把阿缇那丫頭的午膳也送過去。”怡親王看向皇上，詢問道。
“這是自然，餓着誰了也不能把那小丫鬟餓着了。”皇上點頭，朝王公公吩咐道，“去，吩咐膳房，也不能怠慢了那小丫鬟。”
王公公又應和了一聲，便下去了。
拓跋宸越發覺得奇怪，父皇跟皇叔如此重視莫缇那丫頭，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把她當占蔔祭師那般看待的。
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在拓跋宸臉上浮現，他垂下眸子，這期間的緣故，只怕并非簡單，莫缇那丫頭，不但讓管家對她抱着這麽大的希望，現在就連父皇跟皇叔，都這般重視。
他早在莫缇被大家所知道之時，就已經派人着手調查她的身份，而她的所有資料，今日傍晚，便會到他手上。
一響起方才莫缇所泡的茶，越發覺得她的身份很可疑，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有閑情逸致的泡茶喝？
只怕是茶葉都買不起，更何況像她這種泡茶手法，太可疑了，拓跋宸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她的身份是真是假，就等着傍晚見分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