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哐哐撞大牆，只感覺社會性...)
其實穿越以來, 白桃不是沒有懷疑過的，但最終，這些疑惑在她極度良好的自我感覺面前煙消雲散了。
正常人會莫名其妙愛別人到癫狂到要割腕嗎？
想想也不可能, 但白桃太自戀了, 以至于自己一旦成為這些新聞的當事人, 她就覺得完全有可能了！
為什麽？
因為自己的優秀！因為自己的魅力！因為自己最耀眼！
五年, 科技都那麽發達了, 發生什麽事都不奇怪，何況她就是有一股自信，即便不了解五年間發生了什麽，還是覺得裴時瘋狂迷戀愛上自己相當正常。
如果自戀是一種病, 白桃毫不懷疑自己已經無藥可治了。
可人的悲劇常常在于沒有早點吃過虧挨過打，雖然自戀, 但白桃這一路都順風順水，從沒有因為自戀遭遇過重大挫折，家境優渥、美貌、年少成名……愛慕她的男孩、追逐她的粉絲、追捧她的記者……她有了太多, 有的又太容易, 也因此完全被蒙蔽了雙眼, 覺得這一切自己得到的理所當然, 因為自己就是這麽優秀這麽棒。
長久下去，白桃也有些飄飄然了。
誰能不愛自己呢？
于是，她終于在這一天，發現自己因自戀栽了頓大的, 眼看着要把以往都沒挨的打一頓補上……
這他媽……
自己和裴時的恩愛, 竟然都是通稿？
等确認了合同的真僞後結清了尾款, 并答應對方解決後續糾紛問題終于把那個男人打發走，回到別墅後很久, 白桃還內心無法接受。
所以自己和裴時，根本沒有什麽浮誇恩愛，裴時也沒既沒為自己割腕過，也沒為自己癫狂過，什麽為愛哐哐撞大牆，更是沒有？
那些什麽共同回憶的去森林公園、放風筝、看星空，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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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自己是穿越過來不清楚情況，那裴時還能不清楚嗎？
自己信以為真了，他也沒反駁啊！
白桃心裏像是在下油鍋，一會兒滾燙一會兒煎熬，她腦袋很亂，完全理不清個頭緒來。
自己是誤會了，那他媽裴時不會說清楚嗎？！
他還陪着演？那他媽是看了自己多少笑話？
他……他他媽的還睡了自己！
白桃撲在床上，鑽進了被子裏，以前一門心思地自戀，以至于忽略了好多細節，如今再回想，白桃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起來……
每次自己撒嬌裴時臉上的不自然，還有面對自己出軌照片時的淡定，裴時一片光滑的手腕……
如今回想，白桃真想穿越回去錘死自己，那是因為愛入膏肓不能自拔嗎？！那恐怕只是尴尬、麻木和無所謂！
一旦按照新聞通稿全是自己買的設定去一回溯，白桃簡直是想死，如果裴時根本……根本和自己不恩愛，就是正常的一對塑料夫妻，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結了婚？
如此一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啊？
蒼天啊！
白桃這次是真實的哐哐撞大牆了，她把腦袋往牆上機械地撞着，心裏更是慘淡――
自己怕不是社會性死亡了。
要不自我了斷算了……
但強烈的求生欲還是讓白桃自我安慰起來。
那個男的說的一定是真的嗎？就算發通稿了，也未必自己和裴時就不恩愛吧？或許只是恩愛的不那麽明顯？畢竟發新聞都浮誇一點很正常！
人遭遇重大的震驚後，除了不敢相信外，就是試圖竭力否認，只是白桃回顧了所有過往的細節，這一下，所有蛛絲馬跡全部湧入了白桃的腦海――鐘潇上次見面話裏有話是怎麽說的？
他罵自己是腦袋壞徹底了，還說裴時多半也是騙自己的，嘲諷自己一個聯姻還真情實感上了……
自己是穿越來的，不了解情況，靠着一腔自戀和腦補就把新聞通稿演繹成了絕美愛情，那麽鐘潇作為自己的前男友，是不是反而知道點什麽？何況按照餘果說的，自己不都曾帶着鐘潇見爸媽了嗎？
所以說不定通稿雖然是假的，但裴時愛自己應該是真的呢？鐘潇這麽讨厭他，是因為裴時橫刀奪愛呢？
不到黃河心不死，白桃決計無法接受裴時和自己是塑料婚姻這種設定。
怎麽可能呢？
不可能的！
那麽尴尬至死的烏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正常人怎麽能會這麽戲劇性的倒黴？
不會的不會的。
白桃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打算先把鐘潇叫出來――她才不要直接去問裴時，那簡直尴尬到無法呼吸無法面對。
還是先把鐘潇弄出來，詐上一詐。
何況，不知道是不是白桃的錯覺，她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鐘潇也怪怪的……
*****
面對自己的邀約，鐘潇倒是一改上次嘲諷白桃的姿态，顯示出了十二萬分的熱情和小心翼翼。
怕不是有事相求？
等白桃一落座，這種猜測就成了真。
“桃桃，上次是我急紅了眼，看到你和裴時那樣恩愛，心裏嫉妒痛苦，才口不擇言，但你要相信，我是一直愛着你的，現在裴時在業內發了好多函，搞的我資金鏈都快斷了，雖然我的‘潇兆’并沒有你的股份和投資，但你看我企業的名字，也知道我的深意吧……你能不能讓裴時……”
“不能。”白桃板着臉，“還有，別叫我桃桃，我們很熟嗎？”
鐘潇臉上讪讪：“我們畢竟好過……”
他不說還好，一說，白桃心裏的懷疑就越來越大了，雖說人是會随着時光推移變化的，但……白桃怎麽看鐘潇，怎麽都覺得自己不可能瞎眼喜歡這種人啊……
鐘潇擺人群裏是還能看，但照理說完全不到讓白桃心動的程度，何況品行方面也沒多紳士優雅，話還那麽多……要知道，白桃可是最讨厭話多的男人了！
男人一話多，就顯得毫無魅力毫無神秘感，變得淺薄又低級。
按照鐘潇在綜藝上透露的，自己還曾經和他看星星看月亮去露營去放風筝一起騎自行車？還和自己和裴時做的事一模一樣？
不對啊！
白桃差點拍起自己大腿來，自己和裴時這些事是假的，是自己操刀寫的，是通稿買的啊！怎麽鐘潇還能一模一樣上呢？
鐘潇是不是也搞詐騙啊？
這麽一想，白桃再看鐘潇，就怎麽看怎麽不對勁了。
會不會……
白桃心裏咯噔了一下，決定試探使詐。
她臉上卻擺出了鎮定的表情：“鐘潇，你騙我了吧。”
白桃穩住了情緒，板起了臉：“我和你什麽時候放過風筝露過營看過星星月亮？”
鐘潇果然愣住了，他探究地打量了白桃幾下。
這表情，果然有問題！
“你編排我和你戀愛故事的時候，挺開心的啊，我和你什麽時候那麽好過？”
白桃沒有露怯，鐘潇果然反而就露怯了，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白桃兩眼，試探道：“你想起來了？”
他媽的……
白桃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自己果然沒和這個鐘潇有過一腿！自己的審美果然沒問題！
鐘潇臉皮也挺厚，如今被戳穿了，也還挺鎮定，他喝了口茶：“你也不能怪我，當初你那樣，對我打擊确實也很大，一開始說好讓我陪你見你爸媽吃個飯，堵住你爸媽叫你聯姻的嘴，好不幹涉你當漫畫家的決定，讓我假扮下你男友。雖然我們是沒好過，但你前腳剛帶我見父母，後腳立刻和裴時訂婚然後結婚了。一段時間裏，我都是圈子裏嘲諷的對象，大家都說我被甩了。”
事到如今，鐘潇竟然還能反過來惡人先告狀，指責白桃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平心而論，我剛在圈子裏宣傳我是你男朋友，還拼命宣傳想幫你擋住你爸媽要你相親的壓力呢，結果反過來被朋友圈子裏的人笑了，說我在發夢，你都和裴時訂婚了。”
“白桃，将心比心，就算是合作關系，你剛和我談好了合作，結果連個口頭通知都沒有就毀約，轉頭找裴時當新的合作方了，這也不太妥當吧？正常按照契約精神，你也要給我意思點有所賠償吧？”
鐘潇笑了笑，把自己事業失敗這件事都扣鍋給白桃了：“而且就因為這件事，害的我不得不出國躲避這些流言蜚語，結果正好國內這幾年大發展，害得我失去了創業機會和風口，如今回頭創業，市場早被分割的七七八八。”
他看了白桃一眼：“所以你也不能怪我，我只是問你收個違約金和滞納金，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對我進行補償？”
白桃簡直沒話講了：“所以當你發現我對過去的事沒印象的時候，就開始詐騙我了？”
“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我怎麽叫詐騙？我只是對我們的過去進行了美好的藝術處理，你不是漫畫家嗎？不應該最懂這種嗎？”
鐘潇字裏行間，完全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還挺理直氣壯的。
白桃負責任地想了想麽覺得确實也不是他的問題，還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品味有問題，就算合作，怎麽找了這麽一個垃圾合作？
她應該一開始就找裴時的!
鐘潇則還在察言觀色，見白桃露出懊喪表情，當即趁熱打鐵般道：“這事何況是你先開的頭，我們這麽多年完全沒聯系過了，這事本來我都想開了看淡了，也打算回國了，本來都不打算找你要賠償了。”
“結果這時候突然出了個新聞，說什麽你出軌了，狗仔還放出了照片，說你夜會小鮮肉，雖然沒看到你的臉，但我一看，那所謂出軌對象的背影不就是我嗎？”
“雖然你拿的是我早幾年的照片P的，也改了改背景，可熟悉我的一下就能認出那是我啊。”說到這裏，鐘潇露出了受害人的姿态，“你看，本來過去的事就算了，但結果我又被你牽扯進這些事了。”
鐘潇暗示道：“本來你找我談，我是想解釋清楚的，這新聞肯定不是我幹的，可你劈頭蓋臉也不聽我講，就一口咬定自己确實和我出軌了……那我也實在是盛情難卻，就被你……威逼利誘着認了啊。後來将錯就錯，也是想着正好問你趁機讨要一點利息，總而言之，這錯不在我，在你自己啊……”
這騙了人，還賴被騙的人腦子不好使？
白桃差點氣的撒手人寰：“你還委屈上了？！”
鐘潇眨了眨眼，大言不慚道：“你要不給我空子，我能犯罪嗎？”
白桃真是差點一口氣抽過去，所以這他媽出軌照片也是假的？根據之前那個通稿合作方的話來說，這新聞還是自己發的。
自己到底怎麽想不開去發個和鐘潇出軌的照片啊？就算和裴時塑料婚姻走到盡頭，離婚就離婚，為什麽要在離婚前敗壞一波自己的形象，自己給自己發出軌新聞呢？明明沒有的事，這麽一發，不就直接坐實自己是婚姻過錯方，還可能在離婚時被裴時拿捏着在財産分割中出于劣勢嗎？這不合理啊！
雖然心中的問題一堆，但白桃還是決定先着眼眼前，解決鐘潇這個問題。
她當即沒忍住，就搜出了當時那條新聞照片來，白桃這一次放大了照片，又瞪着眼對照着鐘潇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不對了：“這背影也沒和你多像啊，你有那麽高身材那麽好腿那麽長嗎？我至少給你藝術處理手動給你裝了內增高；還有你自己看看，你皮膚有那麽白嗎？我給你調了至少三個色度；側臉的臉型都給你修飾過了，這除了衣服可能是你的，還有哪點像你？”
“鐘潇，不能照照鏡子？你有長成這樣嗎？我都高P成這樣了你還能對號入座上？”
鐘潇頓了頓，像是被白桃問卡殼了，只是很快，這位詐騙能手就恢複了冷靜，他坦然地解釋道：“人看自己都容易帶濾鏡，我心裏自己就長這樣，何況這照片原圖至少是我沒錯吧。”
“……”
白桃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此刻也沒心思和鐘潇計較他“順水推舟”的詐騙來，心裏只有越發不妙的預感。
和裴時的恩愛通稿是假的，鐘潇這個前任也是假的。
所以自己身邊到底還有什麽是真的？
鐘潇見白桃不語，立刻順杆爬道：“白桃，雖說沒和你真的好過，但我對你确實一往情深啊，你當初轉頭找了裴時，我真的痛苦了挺久，裴時那種人，我也很擔心你和他不會幸福，不過現在看你們這麽恩愛，你看裴時那邊……能不能給我打點一下？”
白桃一肚子火地打斷了鐘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裴時恩愛的？”
“回國後我看了好多你和裴時恩愛的新聞，本來以為他只是你用來抗衡家裏壓力協議婚姻的産物，但上次看他那麽寶貝你，沒想到你們确實還挺好……”
鐘潇狗腿道：“對不起啊，我上綜藝回憶和你所謂的‘美好’往事，還是看了你們恩愛新聞後産生靈感的……”
一模一樣的放風筝露營看星星看月亮，可算冤有頭債有主找到出處了。
這果然不是自己會喜歡的類型，腦子太不好使了！
白桃此刻也多少有點可以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麽找鐘潇對父母謊稱前男友――雖然這男人品味差勁，但正因為腦子不好使，比較便于控制。
但……
這和這種白癡合作，後遺症顯然後患無窮！
“你們感情真好，所以這次的事你們兩個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鐘潇還在訴苦，“現在創業真的很難，要是資金鏈一斷，我現在這樣的生活水平可就維系不住了……”
白桃是一點聽不下去了，腦子不好就算了，臉皮還這麽厚，簡直絕了。
“鐘潇，我給你三個忠告，第一，以後不希望你再和我扯上任何關系；第二，少看點新聞，也別創業，對腦子好；第三，想維持你的生活水平，還是趁着還年輕，找個富婆從良上岸吧，畢竟你和我的高P差的還挺遠的。”
鐘潇表情有點難看，但他只關心一件事：“那裴時那邊……”
白桃板着臉：“裴時我搞不定，你自求多福吧。”
別說是鐘潇的這點破事，白桃自己的事就夠她頭疼了。
白桃給了鐘潇正式警告，回家的路上，心裏簡直是冰火兩重天，腳也像踩在棉花上，一腳輕一腳軟。
此前那種突然安定下來的安全感蕩然無存，她小心翼翼地掩蓋着內心的驚懼和狐疑，甚至對周遭一切的真實性都懷疑起來了。
這五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什麽是自己忽略的是自己不知道的？
通稿是假的，那裴時到底騙了自己多少。
她一方面自責又懊喪着自己先入為主相信通稿的愚蠢，一方面又忍不住給自己開脫――也不能全賴自己，看看鐘潇，不也被那些恩愛通稿洗腦包給荼毒了信以為真嗎？
這要怪還是怪自己寫通稿的水平太好了！
人的性格短期內是真的沒法改變，白桃心裏百轉千回，繞來繞去又自戀上了。
呸呸呸！
現在是自戀的時候嗎？！自戀都已經讓自己掉坑裏了！
白桃回到家，看着家裏的一切，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冷靜下來。
既然自己發了恩愛通稿後，又親自P圖發了自己的出軌新聞，那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白桃把當初的出軌新聞又拿出來看了一遍，這次，她發現了這篇新聞裏強調的重點――全文對出軌是一筆帶過，對“據悉裴時白桃已商定離婚細節中”卻着墨頗多。
對了！
焦律師！
白桃靈光一閃，是了，焦律師是知名離婚律師，而從他和自己溝通的只言片語來說，五年後的白桃确實正計劃着進行和裴時離婚！
白桃一開始先入為主地認為是五年後的自己瞎眼出軌了鐘潇所以才被下了降頭一樣要和裴時離婚，可和鐘潇壓根是假的，那……
那離婚看來就真的是要離婚了？
白桃不自覺地咬着手指甲，精神緊張又忐忑，心裏既想知道真相，又反而有點害怕知道真相，她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離事實越近，就越是會得到自己無法承受或不想知道的東西……
和裴時的恩愛是假的，想離婚是真的。
光是這個認知就讓白桃完全措手不及惶恐起來。
那裴時為什麽要騙自己？還一直配合裝着和自己很恩愛夫妻之間一點問題也沒有？
……
等白桃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撥通了焦律師的電話――
“焦律師，我之前聯系您是不是計劃離婚？”
“是這樣沒錯，有什麽問題嗎白小姐？”
“你能和我講講，我為什麽當初要離婚嗎？”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但焦律師顯然有良好的職業道德，還是簡要做了回答：“作為律師我們不會過分探究當事人的私生活或者做某件事的緣由，但當時您離婚的态度非常堅決，甚至為了離婚不惜發了自己出軌的假新聞，說自己都出軌了，裴總總不至于還願意戴着綠帽子，所以一定會同意離婚的……”
發出軌假新聞這事焦律師竟然是知道的！
但很快，白桃就覺得不對起來：“可我為什麽要發這種通稿？都要離婚了，要發不也應該發裴時出軌的新聞造謠來打輿論戰嗎？發我自己出軌，那不是反而會被裴時抓住把柄當成婚內出軌過錯方，還少分到財産嗎？”
白桃說到這裏，貼心地插播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之前發生了車禍，撞壞了腦子，就有些事……”
結果回應白桃的是焦律師的驚喜和感動：“沒！您這腦子，現在感覺終于是撞好了！”
“……”
一旦理解了白桃為什麽突然問這種問題，焦律師像是終于放下了心裏的石頭，說起話來也更放松了：“白小姐，你剛才說的那些，就是我此前勸過你的，都要離婚了，就算真的出軌了也該消滅證據倒打一耙，更別說發那種假新聞了！但你怎麽也不肯聽，執意發了新聞，說什麽要出軌也只能你出軌，不在乎錢，但面子一定不能丢，只能是你甩了裴總綠了裴總……”
焦律師一說起這事，看來還挺心有芥蒂的：“當事人想要離婚時分割到最大限度的財産，就應該聽我們律師的專業意見，不能自己想怎樣就怎樣，如今看到你剛才分析的邏輯性，感覺你這才是終于想明白了！”
他完全進入了業務模式：“所以白小姐，現在你是想繼續推進離婚訴訟嗎？我看了下，裴總的時來科技上市在即了，選在這時候起訴，我們簡直甕中捉鼈，而且大概率可以先和裴總商談，他此前為了不影響上市，就堅決反對關鍵時期離婚，同意先做出對你相當有利的離婚協議，等上市完成後再做離婚登記，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放手幹，一定能給你争取到最有利的財産分割方案，我們可以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桃當即就炸了：“裴時同意離婚？！”
焦律師吓了一跳：“上市之前不同意……”
“那就是上市後，他就同意離婚？”
“差不多那個意思？”
這一驚一乍的，焦律師也很心累，自己這位當事人到底是想離婚還是不想離婚啊……腦子一會兒好使一會兒不好使的……
“裴時的意思就是離婚可以，但是要拖，拖到上市完成後？為了這個還可以多給我點錢？”
“是這樣沒錯……”
啪。
焦律師還想說什麽，白桃就挂斷了電話。
？？？
所以這婚還離不離？自己這筆大業務到底是接上了還是沒接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