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擊(二)
秦關敲了敲門,又等了一會,遲遲不見有人應門,迳自打開了原本就沒有上鎖的房間。他的心頭有一絲疲憊,經過漏夜的審訊,學長跟蘇唐的嫌疑反而急遽升高,所有的證據都對學長不利。
柔軟的陽光照亮整個卧房,晨光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個方格。絲絲暖意穿透早晨的薄霧,把整間房子照的暖烘烘的。随著輕風飄蕩的白色紗質窗簾,隐隐浮現祥和的光圈。而蘇唐則像個孩子似的酣睡著,側身緊緊抱著棉被,一只雪白的大腿從浴袍裏露的出來,無意識的在被子上蹭呀蹭地!
「蘇唐~蘇唐~你醒醒~」秦關實在不忍心打破睡得香甜的蘇唐,在他的眼裏,蘇唐不過就是個開朗樂觀又熱心腸的孩子。
「不要吵~恩公~讓我多睡一下嘛~」蘇唐又軟又糯的嘟囊著他被吵醒的不滿。
「蘇唐!快起來,有事要請你去說明一下。」秦關試圖從蘇唐的手中搶過被子,他隐隐覺得這個動作就像是叫小孩子起床上學的老媽子。
「啊嗯~秦秦是你呀!恩公呢?我知道他一定又去查案了吧!他就這個樣子,一查起案子來就沒日沒夜的。」語氣親膩又帶著幾絲傭懶。慢慢吞吞地伸著懶腰,彷佛這一切再自然不過。
秦關皺個眉頭,拿出警察手冊正色道:「我必須請蘇唐先生跟我去說明一趟,有些疑點必須請您協助。」
「秦秦?不是吧?你要抓我?」蘇唐揪著衣領誇張的往後退了一步,懊惱的皺著眉:「那我得換件衣服,你覺得我現在的發型OK嗎?」
「呃……還行吧!」面對蘇唐反應,秦關徹底無語了。
等到兩人拖拖拉拉的來到偵察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還沒踏進偵察室就可以聽見趙所長咆嘯的聲音:「搞什麽東西,要把人扣住起碼要有證據呀!我國采無罪推定你們懂嗎?居然跟我說什麽因為找不到證明無罪的證據所以有嫌疑,你們偵查隊都是這麽辦事的嗎?」
蘇唐被外套掩住的手掌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又緩緩放開,面上依舊是雷打不動:「所長?你怎麽來了?秦警官也掀你被窩,叫你起床了嗎?」此話一出,衆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秦關,秦關尴尬的笑了笑。
「唐唐!還好你還沒有被關進去,他們這些人不好好抓綁匪,居然硬要栽贓阿日是綁架犯。秦隊長真是好氣魄呀!」趙所長挺著肥肥軟軟的大肚子,中氣十足的說。
「我……」秦關真是有苦難言,整個人僵在那裏。
「什麽?阿日是綁架犯?阿日太過分了,這麽好玩的事,居然沒有找我?」蘇唐帶著淺淺的微笑笑說,但是眼底卻透著一股懾人的寒意。
「所長,是這樣的……。」瘦員警看不過秦隊長被罵得頭都擡不起來的樣子,積極的幫秦隊長脫罪,并細數郁日跟蘇唐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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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身為警官就不能迷路了?不能跌進坑裏?你要不要試試徒手從坑裏爬出來?」趙所長拉起蘇唐的手,原本應該雪白的手掌上,滿是血痕,還有幾處表皮有翻開來的跡象,整只手顏色深深淺淺的,好不吓人。
「這說不定是障眼法。」瘦警官不滿的說。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可理喻啊!」正當趙所長打算繼續跟瘦員警進行第二輪争吵的時候,廖議員夫婦趕到了偵察室。
「聽說,郁警官被扣留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廖議員關切的說。
像是盼到了救星,瘦員警立刻像廖議員夫婦又說了一次,瘦長蠟黃的臉上滿是得意。黃板牙一開一合地好不熱鬧。
沒想到廖夫人聽完後卻說:「不可能,郁警官不可能是綁架案的主謀。」瘦員警還不死心,又纏了上去,試圖要說服廖夫人。
一直沒吭聲的秦關不知所措地發怔,也許是事關自己相當親近的朋友,他總覺得心頭亂成一鍋粥,密密麻麻地老說不清,就像是卡了一根魚刺似的。
忽地,一只黑色的小蝙蝠飛進了偵察室的,悄然無聲地站在頂層的置物架上,沖著蘇唐打了個哈欠。蘇唐鄙視的扁扁嘴,随即冷冷對瘦員警直笑,笑得瘦員警渾身發毛。
「喂!小鬼,你笑什麽呢?」瘦員警不滿的說。
蘇唐眨眨無辜的大眼說:「有嗎?我以為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怕別人看?」
「你-你說什麽呢!」瘦員警受不了蘇唐挑釁的眼神,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幸好有胖員警死命的拖住他,要不然,蘇唐絕對少不了一頓揍。
蘇唐又蹦又跳地說:「你讓他來啊!多打兩個傷疤,我好控告他用打人的方式逼供!」
「哼!淩牙利齒的小鬼。」瘦員警索性不理他,氣呼呼地站到秦關身後。
「這麽容易就投降了啊!真沒意思!哪好,就換我來說吧!換你們聽聽我的推理。」蘇唐拉拉身上的絲質襯衫,這是他從郁日行李袋裏掏出來的新鮮貨,從沒穿過襯衣的他,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嗯!蘇先生請講,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能找到小兒。」廖議員半天不吭聲,這回倒說了句公道話。
「是嗎?正好,我第一個就是要拿你開刀-廖議員!」蘇唐冷漠的說,絲毫沒有玩笑的樣子。
廖議員眼神有些飄忽,後退了一步說:「我要是有線索,一定會盡我所能回答的。」
「首先,我一直覺得有一個地方很奇怪,就是歹徒怎麽不來要贖金?一般綁架案不外乎就是要錢,或者特定的利益。總之,一定是有特殊的目的。然後……我昨晚看電視的時候,讓我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畫面。」蘇唐向前走了一步,直勾勾地盯著廖議員看。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蘇唐,蘇唐頓了一下繼續說:「我看見廖議員心情挺好的跑到市中心的電視臺大樓裏參加政論錄影,我注意到一個小細節,就是當時牆上的小挂鐘顯示錄影時間是昨天上午九點半,當時寶寶已經失蹤了12個小時。
我可以理解有些父母因為擔心撕票,所以不敢報警的心态。但我很好奇孩子都失蹤了,卻還有心情開兩個小時的車,到市中心參加節目錄影,這又該是什麽心态?」
「那……那個節目是前天錄的,不是那天,你搞錯時間了……。」辯才無礙的廖議員第一次節巴了。
「喔!也許是吧!這件事我們先放下。第二個問題要請教廖議員,就是-你為什麽在廚房裏放火?」蘇唐悠悠栽栽的幫自己倒了杯咖啡,一面沖著廖議員笑。
「等等!你是說火是廖議員放的?」瘦員警沉不住氣驚呼了起來。
「酒精膏跟磷火!」秦關冷不防抛出這麽一句。
「賓果!小秦你果然還有點腦袋。」蘇唐順手塞了一塊千層酥進嘴裏,等他吞咽下去才說:「燃燒的痕跡不同呀!廖議員你真當員警都是白癡嗎?」
「就算是有人刻意縱火,也不能說是我放的火呀!」廖議員這回說得理直氣壯。
「是不能!因為,我們盡責的張嫂早就将現場清理的很乾淨了,但如果找出酒精膏跟磷粉的罐子呢?情況是不是就不同了?」蘇唐笑眯眯地看著趙所長,趙所長帶上手套從随身行囊中拿出了兩個空罐子。
蘇唐說:「我想……這上面應該有很精采的證物,秦秦先拿去收起來吧!」小孩看著頹喪的咬著牙的廖議員,開心的笑了。
作家的話:
下篇這個案件就結束了!
主謀呀~是誰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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