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手指主人
王勇走後，丁若白和關酥彤繼續讨論被放在桌面上的，塑料袋裏的手指。
“不會涉及到命案吧？”關酥彤有些擔心地問。
“那可說不好，沒準是碎屍案呢，如今變态多了，這種案子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丁若白故意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道。
“啊？碎屍案？聽起來好吓人。”
看到關酥彤的反應，丁若白無奈地望着她說：“我真擔心你。”
“擔心我什麽？”關酥彤茫然地睜大眼睛。
“等你舅舅退休那天，你的刑警估計也就做到頭了。”
關酥彤立刻蹙起眉頭：“喂，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丁若白聳聳肩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作為警察，你能不能別總是做出來一些吃瓜群衆才會做出來的反應？碎屍案這種事，吃瓜群衆可以害怕，但你可是警察哎，你有什麽資格害怕？真要害怕就別當警察！”
關酥彤被訓得一臉委屈地低下了頭。“嗯，我知道了。”她最怕別人拿自己是關系戶這件事來說，然而這又是事實，看來自己要更努力才行。她要證明，有一天，她靠自己也完全能勝任刑警一職，而不需要自己的舅舅。
丁若白沒有理她，把桌面上的手指又拿起來看了看，傷口很整齊，應該是被刀刃很鋒利的刀一把砍斷的。手指能被王勇撿到，證明被砍斷手指這件事應該發生在王勇家附近。按照常理，夢游症發作的王勇應該走不了太遠。
丁若白随後給王勇打了一個電話，接到電話的王勇顯得有些激動，或許以為丁若白已經找到線索了，結果丁若白只是打聽一下他所住小區的位置。王勇如實相告。
挂斷電話後，丁若白看了關酥彤一眼，發現始終低垂着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喂，生我氣了？”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沒有。”關酥彤嘴上這樣說，眉頭卻皺的緊緊的。
“抱歉，我剛剛的話說的有點重了。但我是為你好，你需要快速成長起來，讓其他警察對你刮目相看，想想看，最近那些警察，不論男女，是不是都有意疏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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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關酥彤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但事實好像果真如此。她通過眼神把心裏的想法傳遞給丁若白，丁若白會意後繼續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疏遠你麽？”
丁若白翹起了二郎腿，說道：“女警察疏遠你是肯定的了，因為你外形條件好，資源也好，所以自然招人嫉妒。至于男警察，之前對你有企圖的警察，肯定願意巴結你，但現在我以你男友的身份出現了，他們覺得自己沒戲，因此而疏遠你。”
“嗯，我知道。”關酥彤看着丁若白的眼睛說。
“不，你并沒有完全領會我的意思。實際上，這些人比你所想象的還要排斥你。因為你是關系戶。咱們國家雖然是個人情社會，各行各業都有很多關系戶，這也算是正常現象，但警察這個職業比較敏感，對一個人的能力考驗極強，還充滿危險，別人可能通過玩命才能獲得的資源，你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所以他們才更加排斥你。”
關酥彤輕輕應了一聲。
丁若白嘆了口氣，繼續說：“實際上，你舅舅固然聰明，卻犯了一個不應該犯得錯誤。他不應該利用自己的權力把你拉進刑警這個隊伍，你真的不太适合，就算他覺得對你母親有虧欠，也不應該......”
“你不要再說了！”關酥彤突然激動起來。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
丁若白意識到自己的話對其造成了傷害，快速皺了一下眉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關酥彤把頭垂得很低，肩膀在微微震顫。幾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後，她倏然擡起頭，沖着丁若白喊道：“我會證明我自己的，你們等着瞧好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要沖出屋子，被丁若白一把拉住。“你要幹嘛去？”
“不知道，我想出去找個沒人地方大喊幾聲。”
丁若白苦笑了一下，強硬地将其拉回到座位上：“你剛剛說想證明你自己？”
“對啊，我是這麽說的！”關酥彤的表情無比認真。
“好，那就用這個案子來證明你的能力。”
“你說這個手指案？”關酥彤盯着桌面上的手指問道。
“不然呢？”
“好，我現在就去調查。”她說完又要跑，再次被丁若白拉回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關酥彤睜大眼睛望着對方。
“這個案子，我們倆個人争取不通過你舅舅，單獨把它破了。我會輔助你，但案子破了以後，功勞全算你的。我們之前也是這麽約定的，你還記得吧。”
“不用全算我的，也分你一半。”
“別，不用。你要記得，相比我工作幹得怎麽樣，你舅舅更關注你的成長，否則他也不會硬生生地把你拉到這個位置。所以你不用考慮我，你在這裏能立足，我自然也能立足，我們畢竟是情侶嘛。”
“可我們是假的。”
丁若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知道，你不用總提醒我。但你要知道我們當初為什麽要假裝情侶。在藤龍和高明成這個案子有結果之前，我們倆都要一直裝下去。”
丁若白這句話的邏輯其實沒有那麽嚴謹。他們倆的情侶關系只需要在高明成死後維持一段時間即可。沒有必要一直裝下去，但關酥彤顯然沒有捋清這個邏輯關系，她木然地眨眼這個表情就說明了一切。
“好，那我們倆一起查這個案子。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接下來一共分三步。第一，把手指送去法醫那裏鑒定，判定從身體上掉落的時間。手指你去送。第二步也是你來完成，如果那個被砍掉手指的人還活着，你想想他會去哪？”
“應該會來警局報警。”
“那是他之後應該做的，他手指剛被砍掉的時候，還嘩嘩流血，就來警局報案麽？”
“不對，他應該去醫院。”
“對，所以你去醫院查找那個被砍掉手指的人的就診記錄。”
“你說的對，那第三步呢？”
“第三步是我來做的。被人砍掉手指，也可能是起因于一些私人恩怨。他不見得一定會來報警，但作為警察一定要管，我們不允許這種暴力行為私自發生。所以我會到王勇家附近的位置轉轉，看看有沒有人目擊那場暴力事件。”
離開警局後，兩人開始分頭行動。
丁若白幾乎剛抵達王勇所在的小區，關酥彤便打來電話，稱她到法醫那，當場便有了結果。
“法醫怎麽說？”丁若白問。
“法醫說，這個手指離開母體應該已經超過兩天了。”
丁若白根據法醫提供的線索簡單地思考了一下，對關酥彤說：“這件案子還真有可能是個大案子。”
“為什麽？”
“已經過去兩天，手指的主人還沒有到警局報案，要麽就是我剛剛說的，這是一起私下的暴力事件，不管傷的多重，只要沒出人命，都不會有人來報警。要麽手指的主人已經被人殺了，搞不好真的是碎屍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