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特殊身份
推門沖進卧室的時候,丁若白立刻看到卧室內駭人的一幕。眼前的場景足以吓停一個承受力差的人的心跳。好在丁若白內心強大。
兩個女人縮在床的一角,緊緊抱在一起,臉都吓變了色。床的另一端則站着一個堪稱是野人的人。他穿着一身好似睡衣的衣服,但衣服很髒。丁若白甚至聞到一股怪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之所以稱其為野人,不單單因為對方的衣服髒兮兮的。對方批頭散發。頭發的狀态像是幾個月沒有洗過。形似從不用水清洗的拖布。
有幾縷發絲遮擋在這個人的眼前,但并不妨礙看他的臉。這個人的臉上誇張地蓄滿了胡須,這是稱他為野人的另外一個原因。想到這個“野人”可能一直偷偷潛伏在田甜家中,每天都躲在暗處偷窺田甜的一舉一動,丁若白的後背直冒涼風。但他心裏很快生出一個疑問,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兩個女人之所以怕得要死,因為這個“野人”的手裏還握着一把刀,應該是一把水果刀,但足可以殺人。
“野人”手裏雖然握着刀,但他給人的感覺,像是比床上的兩個女人還要害怕,身體抖動得十分厲害。
丁若白沖進卧室後,局面沒有立刻改變。兩個女人雖然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但仍然一動也不敢動。同樣一動不動的還有那個“野人”。
他也看了一眼丁若白,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了一陣。丁若白率先開口。開口說話前,他長長地吸了口氣:“這位先生,咱們能不能先把刀放下?你這樣的握刀姿勢,其實很危......”
還沒等丁若白把“險”字說出口,“野人”突然大叫了一聲。
刺耳的尖叫聲差一點刺破人的耳膜。由于他的叫聲太過突然,兩個女人也被吓得吱哇亂叫,丁若白也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室內稍稍安靜下來後,丁若白才反應過來,“野人”剛剛并非亂叫,他其實說了兩個字:不要。
經過剛剛的騷動,“野人”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丁若白能明顯感覺,這個人的精神不太正常。應該說太不正常更貼切些。這樣一來,兩個女人就很危險,一旦他突然撲過去,刀的方向對準她們倆,搞不好會發生難以挽回的悲劇。
不行,得做點什麽。丁若白咽了口唾沫,再次試着開口:“行,你握着刀也行。我知道你手裏拿着刀會讓你有安全感,但你能不能換個方向,把刀朝向我這邊?”
“野人”這次沒有大叫,也遲遲未動。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丁若白緊張得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心中也在暗自思量,如果這個拿刀的“野人”突然沖過來,不知自己能不能招架的住。有句俗話說的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野人”始終沒有調整刀的方向,但幾秒鐘後,他突然又大吼了一聲:“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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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叫的比剛才更大聲,床上的兩個女人都被吓哭了。
“野人”刀的方向雖然沒變,頭卻看着丁若白這邊。他顯然覺得丁若白的出現對他構成了威脅。只不過這種情況,丁若白不可能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丁若白靈機一動,突然雙手合在胸前,“撲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對面的三個人都驚呆了,兩位女士都忘了哭。“野人”稀稀拉拉的發絲後面的眼睛也瞪得如紐扣一般大。
這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丁若白便開始說話:“這位老哥,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對你造成了威脅,我這回跪下和你交流,我在這間屋子裏一直是這樣的姿勢,你會不會感覺好受一點?”
在外人看來,丁若白這種做法好像是在耍活寶。實際上,他是玩了一個心理學戰術。和人溝通時,下跪堪稱是最快放低姿态的技巧,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一個人的警戒心裏,與此同時也會迅速地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外加上丁若白雙手在胸前合十,做出如同禱告一般的姿勢,對方在心理上就會變得更加強勢,同時也大大降低了他對下跪方的防範。
丁若白這一招果然奏效,“野人”的身體已經不像剛剛一樣,如同被電到一般不停地抖動了。實際上,“野人”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消除了緊張感,但與此同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丁若白這步棋走完,他反而不知道下部棋該怎麽走了。
這正是丁若白想要的效果,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接管當下的局面。
“這位老哥,怎麽樣?我下跪的姿勢你還滿意麽?滿意的話你就吱一聲。”
“野人”沒有吱聲,他一臉的困惑,同時也感到不安。他搞不清楚丁若白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如果你感覺好受一點,咱們倆不如交流交流?你別誤會,我沒有讓你放下刀的意思,更不可能趁機奪你的刀。只是想和你聊聊,随便聊點什麽都行。”
坐在床上的兩個女人此時目不轉睛地盯着“野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野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讓丁若白心頭一震。機會來了。
“老哥,想必你也是受過傷的人,那就巧了,這屋裏除了你意外的另外三個人也都是受過大傷的人。比如我,父母雙亡,還被人欺騙落得身無分文。那個大眼睛的美女和我一樣,也是孤兒,目前從事的工作特別需要聰明的腦子,然後她偏偏腦子不好使。”
丁若白說的人顯示是指關酥彤。聽到這番話,田甜很努力才憋住笑,丁若白接下來又提到她。
“還有那個小眼睛的美女。”聽到丁若白這樣說,田甜努力把眼睛睜得很大,說誰眼睛小呢?
“母親精神分裂住進了醫院,父親把她一個人扔下跑去國外......”
丁若白的話剛說到一半,“野人”突然大叫了一聲,接下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野人”居然把刀扔到了地上,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丁若白吃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不會是被感動了吧?那他應該聽到我的故事就做出反應啊?明明是我最慘。
這種不着邊際的想法只在丁若白的大腦裏停留片刻。接下來,他看準時機,猛地從地上蹿起來撲向“野人”,并順利将其撲到在地。
“野人”只是表面看起來吓人,實際上力量弱得很,在肌肉健碩的丁若白面前,他如同小雞一般不堪一擊。
見“野人”被控制,田甜頓時激動起來,快速跳下床,握起拳頭的同時,她也流出眼淚。跟着,她一面哭一面用力地捶打被丁若白控制的“野人”,恨不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嘴裏還振振有詞:“你個死變态,讓你藏在我家裏,讓你偷窺我,我打死你......”
田甜的力氣很大,丁若白正擔心這樣下去,“野人”會不會被打死時,田甜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捂嘴,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天啊......”田甜的聲音都變了調,顯然被吓得不清。
關酥彤這時已來到她身邊,連忙問她:“怎麽了?”
田甜伸出一只手,指着“野人”,用顫抖的聲音說:“他是......他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