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緒激動
“若白老師”曾經是金美一對丁若白的專屬稱呼。金美子說,丁若白雖然博學,但在她面前,情感經歷像個小白,于是她開玩笑稱:“藤龍,字若白,好好聽哦,我以後就叫你若白老師啦。”
這個稱呼中帶着濃濃的崇拜和愛慕之情。兩人曾經約定,金美一不可以叫別的男人老師,丁若白也不可以讓別人稱呼自己為“若白老師”。
丁若白之所以讓關酥彤如此稱呼自己,并非對她産生了愛慕之情,而是想親自撕毀他和金美一之間的約定。他想從那段感情中拔出來。當他聽到關酥彤叫出“若白老師”這四個字時,自己的心在滴血。
實際上,丁若白用現在這個名字,是有一點冒險的。金美一或許還記得她給自己起名字這件事,一旦有某個機會,她得知現在這個自己的存在,并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能會起疑心。但丁若白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祭奠金美一,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這就是他這個人的弱點。好在‘若白老師’這個名字,金美一只叫過那一次,就是剛給丁若白起名字的時候。但丁若白卻對此刻骨銘心,他對金美一用情之深可見一斑。
晚上十點,丁若白和關酥彤一同坐在沙發上,開始商量如何挽回的事。
“你雖然長得漂亮,但腦子不怎麽聰明,傻裏傻氣的。”丁若白當着關酥彤的面,直白地評價道。
關酥彤握起粉拳抗議:“你怎麽這麽評價人?”
“兩年前,你明擺着被人陷害,你都不會為自己辯解麽?”
“我辯解了,他不肯聽。”關酥彤噘起櫻桃般的小嘴,嘆了口氣後,随即又說,“但其實,我當時也在和他怄氣,就沒怎麽急着解釋,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會放手。”
“你因為什麽事和他怄氣?”丁若白問。
“我想和他結婚,但他不肯。”
“他為什麽不肯?”
關酥彤垂下眼簾:“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稱關于我們倆的婚姻,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丁若白對這件事并不怎麽關心,話鋒一轉道:“那個突然出現的女房客,目的就是讓你和高明成之間産生誤會。這種手法其實很拙劣,沒想到居然能成功。”丁若白語氣中含着輕蔑的意味。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不是很明顯的麽?她要阻止高明成深入調查那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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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藤龍的案子?”
聽到關酥彤叫出自己原來的名字,丁若白心頭一緊。他連忙用手摸了一下鼻翼,借此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關酥彤眨了眨碩大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自語道:“這麽說,藤龍的案子果然有問題麽?”
丁若白差一點就說出“當然有問題”這幾個字。但他忍住了,過激的反應容易引起地方的疑心。
“你終于聰明一回。”
關酥彤立刻揮起拳頭:“我看你是找打。”
“你就這麽對待自己的老師麽?”丁若白一臉嚴肅地說。
關酥彤聞言放下拳頭,不滿地噘起小嘴。
“你們的誤會因那個案子而起,要想消除誤會,自然也要扯出那件案子。”
“我需要怎麽做?”
“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突然想明白了,當年是被那個女房客陷害了,而女房客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高明成調查藤龍的案子。”
“啊?”關酥彤瞪大了眼睛,“已經隔了兩年多,我還要打電話來解釋這件事?”
“沒辦法,誰讓你反射弧長呢?”
丁若白盯着關酥彤的眼睛看了一會,突然笑了出來,搖搖頭說:“你這樣的智商,在宮廷劇裏都活不過一集。”
關酥彤忍不住捶了丁若白一拳。
丁若白不以為意,繼續說:“你當然不能打電話直接解釋,要先和他聯系上,而且要有恰當的理由。”
“需要什麽理由呢?”
丁若白的眼睛轉了轉,問她道:“你還記得之前那個騷擾你的神經病吧?”
“當然記得!”
“我現在就是那個騷擾你的神經病,而且,我已經騷擾了你快兩年,你不堪其擾,只能向人求助。但你無父無母,又沒有兄弟姐妹,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他,所以只能打電話向他求助。”
“我本人就是警察,為什麽不向警察求助呢?”
聽到關酥彤的問題,丁若白一臉無奈地用手摸着額頭,做出頭疼的姿勢:“你要挽回的人是高明成,當然向他求助。難道你想挽回和警察的關系?”
關酥彤縮了縮身子。
“我心髒不好,你別氣我行麽?”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丁若白繼續說:“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間接說明了,你和他分開後,一直沒再談戀愛,你也一直都想着他。等他回到你身邊,你在提起當年的誤會,自然就順理成章地解除誤會。”
關酥彤似乎也覺得這個辦法很妙,附和着點了點頭。
“只不過......”丁若白突然道出了一個轉折,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只不過什麽?”關酥彤歪着頭問。
“你們的誤會因為那件案子而起,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你們倆和好以後,高明成還會繼續在暗中調查藤龍的案子。”
關酥彤瞪圓了眼睛問:“會有危險麽?”
“當然會有危險。”丁若白不假思索道,“對方能想出偷偷在你的卧室放安全套的辦法來阻止高明成查案,說明他對你們了如指掌,而你們卻對他一無所知。”
“他指的是誰?”
“當然是藤龍案幕後的真兇,難道是我啊!”
“你有點耐心嘛,怎麽一直兇兇的樣子。”
丁若白聽後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自己激動的情緒。他剛剛的表現的确有些急了,可因為這個案子是他心中的痛,他才是這個案子真正的受害者。
片刻的沉默過後,關酥彤突然說:“我會說服他的。”
“嗯?說服什麽?”
“說服他不要繼續查那個案子啊,你不是說會有危險麽?”
丁若白再次用手摸着額頭,身子同時向後仰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坐直身子,瞪着關酥彤道:“你可是警察,怎麽能說出這種話?我真是服了你。”
“我只是怕他會出危險嘛......”
“那藤龍呢?他就活該倒黴被人冤枉,亡命天涯麽?”
“你別激動嘛若白老師,我不說就是了。”
“你還要配合他,幫他一起調查那件案子,要把幕後真兇給挖出來,這才是你們做警察的職責。”
這句話說出口後,丁若白才再度意識到自己失态,連忙放松僵硬的身子,同時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那個藤龍,”關酥彤很小聲地問了一句,“不會是若白老師的朋友吧?”
丁若白心裏“咯噔”一下。
“當然不是,我和他沒什麽關系,只是覺得被人冤枉的人很可憐。”丁若白随後凝視着關酥彤的眼睛說,“你之前不也嘗過被人冤枉的滋味麽?”
“嗯,确實很不好受。”
“不說這個了。當務之急就是先聯系上他,按照我教你的做。我到時候會假裝來騷擾你的男人,估計會被他暴打一頓,記得給我報銷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