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NG超過三次,今晚我就……
夜幕濃重, 寒風凜冽,樓下的路燈泛着老舊的黃光,兩人站在路燈下, 餘馳雙手抱胸, 肩膀倚在路燈杆上,側頭斜睨:“姐姐, 你以前拍吻戲, 也NG這麽多次?”
盛厘沒戴圍巾, 冷風從脖子灌入,她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開始降溫, 清醒了不少。她從大衣口袋摸出煙盒,娴熟地點了一根, 心想徐媛這個老煙槍,拍完這部戲,她要是染上煙瘾,那可就郁悶了。
不過, 此刻煙卻是個好東西,起碼抽一口能讓人鎮定。
她還是徐媛的妝容打扮, 舉手投足皆是從容不迫的風情,“第一次。”
“所以,你在占你前男友便宜?”
“……”
一口一句前男友,你沒有姓名嗎?不會用第一人稱嗎?
盛厘直接忽略他這句話, 轉頭問:“你怎麽敢保證等會兒就能一次過?”
餘馳似乎心情很好, 語調懶洋洋地:“随口說的,能不能過就看姐姐專不專心了。”
又挖坑給她?盛厘盯着他看了幾秒,發現他臉上沒了開拍前的冷淡, 哪怕現在兩人都站在零下好幾度的室外吹冷風,他臉上的神色卻是進組以來最放松的樣子。
因為跟她拍了吻戲?親了她十幾次?所以心情就變好了?如果能忽略那些機器運轉的聲音和工作人員,确實……挺讓人心情愉悅的。
胡同口太窄,車開不進來,得從外面走進來。
盛厘看見黃柏岩從路口走進來,想起接下來三天都沒有安排她跟餘馳的戲份,不由得問;“你明天要回北京?”
“嗯。”餘馳也看見黃柏岩了,“有個通告。”
盛厘一根煙抽了大半,冷風也吹夠了,感覺整個人都冷靜清醒過來了,她似乎有點明白餘馳為什麽把她叫到樓下吹風了,當着攝影機和那麽多工作人員接了十二次吻,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不然這吻戲沒法拍下去。
黃柏岩快步走到他們面前,瞥了眼站在樓道口的兩個助理,無奈道:“你們兩個這麽明目張膽站在這裏,不怕被狗仔拍啊?雖說你們姿态并不暧昧,但也太不避嫌了。”他頓了頓,看向餘馳,“別說盛厘了,現在是個長得好看點的女孩跟你單獨在一起,都可能會被認定是你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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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馳斜了盛厘一眼,語氣嘲諷:“那你可錯了,我跟她鬧不出緋聞,畢竟星盛CP粉絲數強大,無處無在。”
盛厘:“……”
她把煙掐了,攏攏大衣,撩了下長發,笑盈盈地看向他:“弟弟,下了血本追我追到劇組來,只拍十幾次吻戲,是不是有點虧?攻略都給你了,歡迎你來拆CP。”
說完,她轉身往回走了。
餘馳嗤笑了聲,手抄在褲兜裏,懶散地跟在她身後。
黃柏岩:“……”
這兩人談戀愛是這種畫風?
其實在劇組倒不用時刻擔心狗仔,前些天因為被拍了一些路透,這兩天劇組都安排了保安在四周維護,狗仔上上下下跟了他十幾天了,他除了片場和酒店,就去了趟醫院,也偷拍不到什麽新聞。
何況今天氣溫這麽低,狗仔不一定這麽勤快。
回到片場後,兩人都調整好了狀态,NG了十幾次的吻戲總算拍完了。
晚上十點收工,回酒店的路上,盛厘看圓圓一直盯着手機傻笑,湊過去問:“看什麽呢?這麽高興。”
屏幕上是她跟餘馳站在路燈下的照片,光線不太好,兩人的輪廓很朦胧,但氛圍很好,拍得也很有膠片感。
圓圓不止拍了這一張,最近她可沒少偷拍兩人的同框照。
盛厘挑眉:“給我看看?”
圓圓專門建了一個相冊,放他們兩個的照片,她嘆了口氣:“就是有點郁悶,這些照片只能我自己看,沒有一起磕CP的姐妹,就少了好幾百倍的快樂啊……也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才能有CP超話和無數的粉絲。”她啊了聲,“對了,我聽小陳說,今天送禮物的那個女孩,平時一看就不喜歡姐夫。”
“畢竟是星盛CP粉。”盛厘點開相冊,發現竟然有一百多張,連三年多前的照片都有,她不滿道,“以前你拍的照片怎麽都沒給我看過?”
圓圓很委屈:“你那時候連姐夫送的禮物都沒拆開看過,怎麽會想看照片……”
也是。
盛厘有點理虧,摸了摸耳垂。
—
第二天一早,餘馳和小陳跟黃柏岩回北京趕通告,是帶公司的新人一起錄節目,之前他執意要接《徐媛》,又主動提出《玫瑰2》片酬減半,公司損失了一大筆錢,也只能從他身上壓榨回去,讓他帶新人上幾次綜藝。
錄了兩個晚上節目,第三天一大早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劇組,黃柏岩開車送他們去機場,他看了眼後視鏡,“劇組過年放假五天,你只有一天休息時間,你想年前搬到新房嗎?我叫人幫你收拾東西。”
這三年餘馳一直住在之前那套兩居室的公寓,哪怕他爆紅了,賺了不少錢,也沒搬家。他知道盛厘住哪個小區,具體地址卻不知道,黃柏岩在圈子裏的人脈廣,想知道很簡單。
确定出演《徐媛》後,餘馳就讓黃柏岩幫他在盛厘小區租了套房。
餘馳低頭回複微信上的消息,想了想說:“卧室裏的東西不要動,其他的可以先幫我搬過去。”
回複完消息,卻看見盛厘剛剛發了一條朋友圈:八點了,準備開工啦。
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化妝師正在給她弄頭發,頭發別在耳朵後面,露出右耳上那只星星耳釘。
桉城比較偏遠,下飛機還有幾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達,司機直接把車開到劇組正在取景拍攝的地點,按城墓地,今天劇組一整個白天的戲份都在這裏拍攝。
餘馳下車時,陳淵正在跟盛厘講戲,他一路走過去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盛厘聽到聲音,一擡頭就看見他了,她愣了愣,才笑道:“程警官,我以為你晚上七點這樣才到。”好巧不巧,她下一場戲是跟景頤鳴的吻戲,本來還以為能跟他的時間錯開……
餘馳看着她:“提早了一點。”
陳淵看看手表,笑道:“現在才四點,你可以回酒店休息休息,拍完這場轉回棚裏,估計八點以後才輪到你的戲。”
餘馳:“沒事,在車上睡夠了,我在這兒看着。”
現在要拍的戲份是電影開頭的第一幕,徐永良案件平反後,徐媛回到桉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一份報紙,來到墓地燒給徐永良,告訴他,他清白了,他沒有罪。
盛厘走了兩遍戲,就正式開拍了,餘馳跟陳淵站在監視器後面,發現盛厘的長發被風一吹,露出了右耳上的星星耳釘,他愣了一下,說:“導演,她的耳釘,不用摘下來嗎?”
陳淵拿劇本拍了拍掌心,高聲喊:“對,徐媛,這場戲要把耳釘摘下來吧。”
徐媛喜歡戴首飾,平時各式各樣的耳環耳釘耳墜都戴過,今天早上盛厘戴了那枚耳釘來片場,陳淵說不用取,戴兩只不同的耳釘挺像徐媛的個性,她就這麽戴着拍了一天戲,但這場戲她一身黑衣,首飾是不應該戴的。
盛厘忙把耳釘取下來,回頭卻沒看見圓圓,只好把耳釘先塞進大衣口袋裏了,又重拍了一次。
這場戲結束,劇組搬東西回棚裏。
路上,盛厘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先跟餘馳打聲招呼,說她跟景頤鳴的吻戲調整到今晚拍攝了呢?轉念一想,兩人現在又還不是男女朋友,她跟他報備什麽?
以前的餘馳确實是個醋王,她拍吻戲他讓她少NG,她求他別在現場看,也跟割地賠款似的,盛厘至今還記得當年拍完吻戲的那晚,餘馳的索求無度簡直讓她無法招架。不過,幾年過去了,他自己也是演員,應該能理解吧?而且,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部戲的尺度,不至于因為一場吻戲就給她記上一筆。
胡思亂想了一路,盛厘下車,被冷風一吹,忍不住鄙視自己的未雨綢缪。
所以,等她換好衣服,補完妝,漱完口,已經十分鎮定了。
餘馳去了趟洗手間,他站在洗手臺前洗手時,景頤鳴拿着漱口水和杯子進來了,看見他,随口道:“這舟車勞頓大半天,挺累的吧,你不回去休息一會兒?”
“不了。”
洗手間很小,餘馳關掉水龍頭讓位,目光随意一瞥,卻突然定住。他盯着景頤鳴手上的東西看了兩秒,及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才擡頭,“等下……拍吻戲?”
景頤鳴嗯了聲,擰開漱口水瓶蓋,想到上次餘馳跟盛厘NG了十幾次,笑了聲:“我看盛厘狀态很好,這場戲應該不會太難拍。”
餘馳垂眼,低低嗯了聲:“我先出去了。”
一轉身,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走出去,環顧一周,目光定在某一處。盛厘正拿着劇本在默念臺詞,讓自己入戲,圓圓遞過來一杯水,她低頭咬住吸管,輕輕吸了兩口,就推開了。
餘馳冷眼盯着她看了一陣,小陳在旁邊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這眼神像是要把盛厘盯出一個洞來,不對,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他趕緊咳了聲,低聲提醒:“哥,咱能收斂收斂不?你盯着厘厘姐的眼神,太露骨了……”
旁人一看就有貓膩啊!
餘馳嘴角冷淡地勾了勾,沒說話,徑直走向盛厘。
圓圓拉了拉盛厘的衣角,盛厘一擡頭,就看見餘馳面無表情地朝她走來,心猛地一跳,卻因情緒沉浸在徐媛這個角色裏無法立即抽離,還沒來得及思考,餘馳就已經在她身側站定。
她反應遲鈍地擡頭,對他眨了眨眼。
餘馳微微傾身,低頭在她耳邊輕語:“姐姐,NG超過三次,今晚我就去找你算賬,暗號跟當年一樣,不準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