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後一次對暗號
貼心小奶狗上線了!
如果是平時, 盛厘肯定心軟答應了,她臉埋在枕頭裏,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含糊道:“我怕我撐不到你過來, 就睡着了,今天太累了, 也有點不舒服, 過幾天我去看你, 好不好?”
“我要是說不好呢?姐姐會讓我過去嗎?”餘馳低聲問。
很輕的一聲“啪嗒”,是打火機的聲音。
盛厘知道他又抽煙了,其實餘馳煙瘾不算大, 起碼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抽的不多。她感覺他情緒不高,以為他不高興了, 努力睜開眼,耐心哄道:“想我了啊?再忍幾天好不好?下周我再找機會去看你,好麽?”
過了一會兒,餘馳才沉悶地回答:“好。”
兩分鐘後, 盛厘已經鑽進被子裏躺下了,莫名失去了睡意, 又爬了起來,給餘馳發微信。
盛厘:【餘小馳,姐姐突然又想見你了,你來找我吧。】
盛厘:【記得對暗號哦。】
當時, 他們誰也沒想到, 這是兩人分手前,最後一次對暗號。
深夜十二點半,餘馳穿着一身黑色休閑服, 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雖然遮得很嚴實,但少年身形高瘦挺拔,氣質出衆,只一個輪廓就能看出這男生骨相很好,長相肯定也不錯。
餘馳快步走進地下停車場的安全通道,一口氣上到十樓。
他塞着耳機,電話一直處于通話中。
盛厘聽到他氣息微喘,嘴角彎了彎:“是不是快到了?”
“嗯。”餘馳站在樓道入口,看了眼空蕩寂靜的走廊,心跳微快,轉身踩到地毯上,走路無聲,他聲音壓得很低,“十樓了,姐姐準備給我開門。”
盛厘走到門口,站在門後面,慢悠悠地說:“我要聽你吱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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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他占了那麽多便宜,她不占回來,那就不叫盛厘了。
餘馳:“……”
距離他上一次“吱”,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餘馳依舊覺得這個暗號喪心病狂,卻沒那麽難以啓齒了,他甚至很喜歡聽盛厘“吱”,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暗號,只有彼此知道。
他腳步很輕,目光略過房號牌。
1025、1026、1027、1028……
他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停駐腳步,無奈地低聲:“吱。”
下一秒,門就開了。
盛厘站在門後,得逞地笑着看他,餘馳很快閃身進去,背抵着門,把門關上。他倚着門背,拉下口罩,垂眼睨着她,帽檐在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分隔出明暗,看起來冷清又禁欲。
她貼過去勾住他的脖子,笑盈盈地擡頭看他,很小聲:“餘馳,我發現你又變帥了,比上次來這裏的時候,帥了不止半點。”
“是嗎?”餘馳摟着她的腰,低頭看她,嘴角勾了勾。
“當然,我就說我眼光很好,挑了個潛力股。”盛厘擡起一條腿勾住他的腰,原地蹦了一下,餘馳輕松地托住她。
“抱我進去。”
餘馳抱她像抱小孩一樣,擡眼睨她:“要劇本嗎?”
盛厘:“……”
雖然這是她先提的,但每次約會都要劇本play,她豈不是很累?盛厘面無表情道:“不要,姐姐今晚經不起你折騰,溫柔一點兒,抱我去躺一會兒,陪我睡覺。”
餘馳聽話地點頭,把人抱進房間。
套房只開了壁燈,光線有些暗,卧室裏同樣只開了床頭的壁燈,暖光的光線映在白色的枕頭上。餘馳把盛厘放到床上,盛厘把他的帽子摘下,丢到旁邊,勾住他的脖子不放,“躺下來。”
餘馳手撐在枕頭上,弓着腰,垂眼睨她,他頭發比之前長了不少,被帽子壓得有點亂,少年氣盛,眉眼幹淨,目光坦蕩純粹。盛厘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心神蕩漾,擡頭在他唇上親了親,手在他脖子上壓了一下。
餘馳就含住了她的唇,整個人壓下來,深深地吻她。
跟在出租屋不一樣,沒有咯吱咯吱的空調聲,也沒有用力動一下就吱吱響的床,萬籁寂靜的深夜,只有兩人親吻的暧昧聲。今晚的餘馳像一只受傷的小狼,把盛厘當成了甜的糖,舔一口就治愈一分。盛厘被他舔着嘴角,感覺有點癢,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擡手在他後頸上輕輕撫=摸,低聲問:“餘小馳,你今晚心情不好嗎?”
“沒有。”
餘馳抱着她側躺下來,他半倚着床頭,手垂在她枕頭邊,支起一條腿,姿态懶散地低頭睨她,來之前确實心情确實有點不好,現在已經好了。
盛厘躺在枕頭上,仰臉看他。
她眼睛生得靈氣漂亮,黑白分明,格外清澈透亮。
餘馳手指摩挲她落在枕邊的長發,低頭跟她對視幾秒,自嘲地笑了下:“今晚我媽跟江東闵去出租房找我了,我以前總想着我媽能跟我道個歉,只要她真心道歉,我就原諒她。今天才發現,不管我是不是被賣,演戲還是上名校,她都不會在乎,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因為江東闵不會覺得自己做錯。她永遠不會站在我這邊,也從來不會為我着想。”
盛厘撐起身體,趴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臉:“所以說她是後媽,不要想她了,有姐姐疼還不夠嗎?”
餘馳笑了一下,看她幾秒,低聲說:“夠了。”
如果能一直這樣,這輩子就足夠了。
盛厘從十一點多撐到現在,快一點了,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又滑回枕頭上,閉上眼想睡覺。餘馳又粘了過來,吻住她的唇,低聲問:“我幾點走比較合适?”
“等我睡着吧,或者早上五點半。”盛厘嗓音含糊嬌軟,感覺今晚的餘馳比平時粘人,這個年齡的男孩精力是真旺盛,蹭一下就能起火。她半睜着眼,眼睛濕漉漉地望着他,餘馳按住她的手,目光隐忍地看她,嗓音低啞,說不用。
盛厘在他下巴上親了親,手已經拉開他運動褲的抽繩,低聲說:“別口是心非,餘小馳。”
餘馳閉着眼,下巴埋在她發絲裏,聞着她的氣息,整個人從身到心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最後一刻,他沙啞地在她頭頂低語:“盛厘,我喜歡你,你別不要我。”我離不開你了。
盛厘手心發燙,連帶着心都被燙了一下。
這是餘馳第一次說直白地說喜歡她。
她仰起臉看他,感覺他這個樣子真是又乖又好欺負,她忍不住笑着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又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乖一點,下回給你用嘴。
餘馳隐忍地盯着她,喉結用力滾了滾,感覺自己要被她勾死了。
……
浴室水聲嘩啦,餘馳洗完澡出來,盛厘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他站在床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定了五點半的鬧鐘,躺上去抱住她,滿足地閉上了眼。
淩晨五點四十,餘馳從酒店停車場大步離開。
—
距離七夕還有兩天,晚上十點,圓圓抱着一堆包裹走進盛厘房間。
盛厘正在跟周思暖打電話,周思暖已經殺青好幾天了,在家休息了幾天,自覺元氣滿滿,就想來劇組探班,“你們後天戲多嗎?不多我就訂那天的機票了。”
“多,沒空理你。”盛厘拿了把剪刀,把手機開了免提,坐在地毯上,興致勃勃地準備拆快遞!
周思暖語氣不滿:“盛白雪,你重色輕友啊。”
盛厘一邊拆快遞,一邊說:“是啊,你能拿我怎麽樣?”
“哪天戲少?快說。”
盛厘拆了一件又一件,停下手想了想,“下周二吧,下周二晚上只有一場戲,拍完估計就九點多,可以出去吃個飯或者宵夜。”
周思暖挂斷電話,去訂機票了。
一分鐘後,盛厘電話又響了。
她轉頭瞥了眼,是容桦打來的。
“圓圓接。”
圓圓忙點了接通,還開了免提。
說起來盛厘跟容桦已經有幾天沒聯系了,容桦一般沒事不會打電話閑聊,盛厘心想估計是工作的事,要麽是合約的事,最糟糕的,可能是路星宇又出狀況了,得讓她配合洗白。
電話接通,容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跟她的助理交代:“不管怎麽樣,先壓着,價錢等會兒我去談。再幫我訂張機票,明天一早的。”
盛厘皺眉,啧了聲,果然是路星宇那倒黴蛋又惹事了。
下一秒。
容桦冷靜地問:“盛厘,你跟餘馳是怎麽回事?”
盛厘心裏“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坍塌了,手一抖,鋒利的剪刀尖戳到指腹,瞬間破了一個小口,血滴慢慢滲出來,在指尖凝成鮮紅的血珠。
她腦子空白了好幾秒,半響,回過神來,才強裝鎮定地問:“被拍了嗎?”
容桦冷笑:“你說呢?”
圓圓直接吓傻了,看見盛厘指尖上的血滴到白襯衫上,才猛地反應過來,迅速抽了張紙巾捂住她的手指。盛厘任由她捂着,整個人都有點麻木,也不覺得多疼。
明星藝人離不開緋聞炒作,當紅的藝人不論男女,誰沒炒作過?但粉絲能接受你炒作,接受你炒CP,甚至能接受你睡粉有炮友,卻不一定能接受你真的戀愛。
盛厘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當然也配合公司炒作過,但炒作是炒作,談戀愛卻沒想過要這麽早曝光。
她以為她跟餘馳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了。
而且,現在的餘馳一點曝光率都沒有,除了劇組的人,大家都不認識他。
盛厘強迫自己冷靜:“在哪裏被拍的?什麽時候?”
“上周,淩晨五點三十四分,餘馳從你房間裏出來。”容桦火氣很大,聽的出來她在控制脾氣,“我之前就說過了餘馳不像個當助理的,哪怕包養小鮮肉,也先掂量掂量對象合不合适吧?真是一不注意,你就給我憋了個大招。”
盛厘忍不住皺眉:“我跟他是正經談戀愛。”
容桦冷聲:“我不管你是談戀愛還是養小鮮肉,現在性質是一樣的,你才二十三,你現在公開戀情,你覺得合适嗎?你的人設是什麽樣的你不知道?就算你想公開,那你想過公開之後的後果嗎?你以為狗仔和網友是省油的燈嗎?一公開,餘馳的背景就被扒得一幹二淨了,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成年了嗎?你是包養還是勾引?你管得住網友的嘴嗎?”
盛厘沉默。
容桦那邊很忙,聽的出來因為她的事公關部忙得人仰馬翻,她說了這麽一通後,又冷聲道:“你今晚哪也別去,呆在房間別動,也不用跟餘馳通氣,我這邊先壓下來,明天我過去一趟。”
挂斷電話,盛厘坐在地板上發愣。
圓圓拿了塊創可貼幫她把手指包起來,她心裏已經慌成一團了,不安地問:“厘厘,怎麽辦?”
盛厘擡眼看她,老實道:“不知道。”
這是真實的想法,她之前真的沒想那麽複雜,一開始确實就想跟餘馳談個戀愛,後來發現餘馳簽有合約,這算是一個意外。
她越來越喜歡他是真的,可她也沒那麽天真,覺得談個戀愛就要天長地久。但她也沒想過要分手,她只是想兩人感情穩定的話,就先談個兩三年,也藏個兩三年,等兩人事業都比較穩定的時候,藏不住了再找機會公開。
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拍到了。
現在,整個人都很被動,甚至是束手無策。
盛厘不想承認,現在她心裏很慌張。
手機瘋狂震動了幾下。
路星宇:【[憤怒][委屈][大哭][委屈]】
路星宇:【姐姐,我還在為你守身如玉,你怎麽能去泡別人呢?】
路星宇:【我上次就感覺你們兩個有貓膩,你還不承認!】
路星宇:【跟我約定三個月的,姐姐又跟別的弟弟厮混在一起,姐姐這樣是出軌!出軌!出軌!】
……
盛厘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撒潑,回了一個字:【滾。】
路星宇:【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姐姐,我這兩個月這麽乖,我不好嗎?餘馳那家夥有什麽好的?什麽都沒有,就一張臉還能看,就算他進這個圈子,但他那破公司,他能有什麽資源?什麽時候才能混出個頭?】
路星宇:【跟他分手吧姐姐,跟我在一起。】
盛厘:【再煩我,我拉黑你。】
路星宇:【……】
路星宇發了個委屈的表情,不再說話了。
盛厘煩躁地把手機丢一邊,咬着唇沉默,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大概是她沉默得有些久了,圓圓小心翼翼地開口:“快遞還拆嗎?”
快遞還剩下兩個沒拆呢。
盛厘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撿起剪刀,低聲說:“拆。”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等容桦那邊處理好後,再來想該怎麽辦。
圓圓拿着那件沾了一滴血的白襯衫,皺眉道:“我拿去洗洗,看能不能洗幹淨。”
“放着吧。”盛厘叫住她,垂着眼繼續拆快遞,動作遲疑了一下。這回她就買了一件襯衫,本想親手給餘馳扣上扣子的,他的身材和氣質,穿襯衫肯定很好看,冷清又禁欲,
瞥了眼髒了的襯衫,低聲說:“髒了血,不吉利,不要了吧。”
幾千塊錢的襯衫呢……
圓圓覺得有點可惜,也覺得姐夫不會介意,但似乎确實有點不吉利,她無奈地把襯衫放下。
“也別扔了,洗幹淨放我櫃子裏。”盛厘輕聲交代。
圓圓郁悶道:“哦,好……”
盛厘把所有的快遞全部拆完,坐在沙發上疊衣服,她不太會疊衣服,疊得有些歪歪扭扭,然後塞進袋子裏,放進櫃子裏。
一個小時後,容桦打電話來說:“不會爆出去,但事情還是要解決,明天我過去當面跟你談。”
盛厘沒異議:“嗯。”
挂斷電話,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盛厘坐在床上,捧着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給餘馳發了一條信息。
盛厘:【餘小馳,我明天早上想吃雞蛋餅。】
餘小馳:【好。】
盛厘:【馳哥,明天晚上不能過去陪你啦[可憐],我經紀人要過來,有工作跟我談。】
那邊沉默了幾秒。
餘小馳:【沒事。】
盛厘:【你生氣嗎?】
餘馳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他散漫地嗤笑:【姐姐,我在你眼裏是個幼稚的小孩嗎?天天在你跟前鬧着要糖吃,吃不到就生氣就哭?】
手機又震了一下。
還是一條語音。
餘小馳低聲說:【我沒生氣。】
盛厘沉默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餘馳十四歲被親媽賣掉的時候,都沒有長歪崩潰,他比她見過的任何少年都要幹淨純粹,也更堅韌坦蕩。
她遲疑了一會兒,緩慢地打字:【那要是我很長時間不去找你呢?】
打完後,遲遲沒發出去。
幾秒後,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删掉了。
出租屋裏,餘馳還在剪輯視頻,這個視頻是他自己做的,花了不少心思,準備在殺青後,再送給盛厘。其實他以前剪過幾個盛厘的視頻,是胡一揚求他幫忙剪的。
胡一揚說要給他錢,他沒要。
那幾個視頻還存在他硬盤裏。
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臉,少年神色平靜,嘴角勾了一下,垂眼瞥向旁邊的手機。
怎麽還沒回?睡着了?
他拿過手機,低聲發了一條語音:【姐姐,睡着了嗎?】
—
第二天早上,盛厘走進休息室,讓圓圓給她泡一杯咖啡。圓圓出去洗杯子,回來的時候,懷裏抱着個一次性飯盒,裏面是切好的幾塊雞蛋餅。
透明飯盒冒着霧氣,雞蛋餅還是熱的。
盛厘往門外看了一眼,餘馳手抄在兜裏,漫不經心地往這邊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圓圓把雞蛋餅放桌上,小聲嘀咕:“你想吃雞蛋餅,我叫酒店廚師做就好了,現在……特殊時期,你們應該避避嫌。”她看了眼盛厘,又安慰道,“不過,這裏是劇組,封閉拍攝的,時間也還早,倒是不怕。”
盛厘拿過盒子打開,給她遞了一塊,“酒店廚師做的沒那麽好吃,你嘗嘗。”
餘馳沒多少天就殺青了。
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他帶的早餐了。
盛厘今天狀态不太好,吃了不少NG。
容桦是下午三點到片場的,那時候餘馳正在吊威亞拍打戲,他小時候拍過打戲,也吊過威亞,所以并不畏懼。他人聰明,運動細胞又好,學什麽都快,武術指導教一遍,他就能完全記住動作,再練習幾次,打戲拍起來很幹淨利落,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流暢漂亮。
容桦去監視器後面看了一會兒,神色平靜。
劉導笑道:“怎麽樣,不錯吧?”
他本來想說,打戲比路星宇拍得漂亮,但顧忌容桦面子,沒說出口。
容桦倒是笑了一下:“挺好的,比較肯吃苦,膽也大,放得開,比路星宇動作利落。這孩子以後應該能火,前提是有個好經紀人,沒亂七八糟的緋聞。”
盛厘就站在不遠處,聽見了,知道容桦是說給她聽的。
晚上八點,盛厘收工,跟容桦一起回酒店。
進了房門,兩人各坐一邊沙發,沉默了幾秒,容桦才開口:“你想好了嗎?”
盛厘看着她,實話實說:“沒有,我不想分手,也不想公開。”
“你覺得我會有辦法?”容桦笑了,她從包裏摸出煙盒,點了一根煙,塗着紅色指甲油的細長手指夾着煙,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口,才平靜道,“如果對象是路星宇,那還好辦,但現在是餘馳。”
她彈了彈煙灰,看着盛厘:“你在這個圈子裏快十年了,很多東西不用我說你也明白。我這次能壓下來,不一定每次都能壓,就像路星宇,我沒辦法每次都能在稿子發出去前截下來,總會爆出去的時候,我只能給他洗白,至于有多少人信,那是粉絲的事情,對他的影響是大,但不至于混不下去,黑紅也是一種紅,黑料風頭一過,他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餘馳不一樣,他現在沒作品,沒粉絲,那個星晴娛樂能拿的出錢替他公關嗎?”
“拿不出,你知道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們戀情一旦曝光,我可以給你撇得幹幹淨淨,也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公開戀情,給你換一個路線發展,熬過一年兩年,你還是盛厘。那餘馳呢?他以後在這個圈子裏要怎麽混?大家提到餘馳,永遠都是‘盛厘的男朋友’,或者‘盛厘的前男友’。”
“先入為主的印象,很難改變。你自己做判斷吧。”
容桦從容不迫地抽着煙,并不着急,她似乎已經看透了盛厘。
人啊,不能有弱點。
一旦有了弱點,就失去了談判的優勢。
盛厘承認,容桦說的這些,她昨晚全部都想到了,想得一清二楚,甚至更多。
比如,分手後,餘馳會怎麽樣?
他會不會恨死她?
她親口說的,不會甩他。
他是她發現的寶藏,是她把他拽進這個圈子的,他應該站在星光頂端,光芒萬丈。他被大家記住的,應該是他自己,他叫餘馳,而不是誰誰的前男友,男朋友。
盛厘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我跟你續約五年,你幫餘馳贖身,找誰去談,怎麽談都行,只要能解決就行,解約金我付。然後再聯系黃柏岩,之前我跟他打過招呼,他想簽餘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