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戀開啓了
深夜十一點, 盛厘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衣服,她的衣品在圈裏是出了名的好, 經常被粉絲和時尚博主吹捧的。翻了半天, 翻了件普通的白T和牛仔短褲,她換好衣服後, 問圓圓:“這身可以吧?”
圓圓看了眼她白皙筆直的雙腿, 直搖頭:“這腿太搶眼了啊!”
盛厘皺眉:“那我也不能穿太醜, 就這樣吧,把那個披肩給我。”
“你等一下。”圓圓跑出去,過了一會兒拿了件理工男風格的格子襯衫回來, “穿這個吧,這個醜一點。”
盛厘淡定地接過來套上, 在她面前轉了一圈:“行了嗎?我的圓圓?”
圓圓皺眉,小聲嘀咕:“怎麽還是那麽好看……”
“因為盛厘就是披件麻袋也好看。”盛厘挑眉一笑,戴上帽子和口罩,“行了, 別哭喪着個臉,我會小心的, 就算被人拍到了,我們就随便溜一圈就回來,不會出事的。”
圓圓還能說什麽?
要怪就怪路星宇那條微博cue了盛厘,不然盛厘這邊好好閉關拍着戲, 也沒什麽好瓜, 平時也不用太擔心狗仔來偷拍。現在形勢所逼,不得不小心謹慎,保姆車肯定是不能直接開進小區。
盛厘跟圓圓乘電梯到負一樓, 老劉已經在保姆車上等着了,保姆車旁邊停的是魏城的房車,房車很大,正好遮擋視線。
兩分鐘後,保姆車開出去。
半分鐘後,一輛黑色SUV緊跟着慢慢開了出去。
三分鐘後,盛厘從房車前面繞出來,壓低帽子走出停車場。
她在路邊掃了一輛自行車。
誰能想到呢?當紅女明星盛厘大半夜為了去撩個弟弟,在路邊掃了輛共享單車。
上次騎自行車還是去年錄綜藝的時候,她把一袋藥塞進車籃,跨上自行車,一開始不太适應,搖搖晃晃地騎着過了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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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人行道空蕩寂靜,幾乎沒看到人影,樹影随風搖晃,路燈都顯得有些昏暗陰森。盛厘已經很久很久沒這樣一個人深夜上街了,一時間有點慌。她塞在耳朵裏的藍牙耳機傳來圓圓的聲音:“厘厘,你到哪兒了?”
盛厘遠遠看見前面兩輛車,漸漸放下心來,蹬着自行車往前,“我已經出發了,我看到你們的車在前面了,沒事的。”
十五分鐘後,盛厘把自行車停在餘馳的出租房樓下。
老樓房最高層是十二層,沒電梯,聲控燈也不怎麽靈敏,盛厘在樓梯口跺腳的時候都被自己感動了,這麽費勁心機,千辛萬苦地來這一趟,要是餘馳等會兒給她臉色看。
她就……
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盛厘爬到十樓,累兮兮地靠在牆邊對着耳機說:“圓圓我到了,今晚回去給你發紅包啊。”
圓圓這個工具人在電話裏巴拉巴拉交代了好幾句,功成身退地下線了。
盛厘喘勻了氣,把那件格子襯衫脫了塞進袋子裏,擡手想敲門,想了想又改成撥電話,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通。
電話裏,餘馳嗓音低沉沙啞,帶着幾分被吵醒的煩躁:“誰?”
盛厘:“……”
睡着了啊,還有起床氣?
幾秒後,盛厘溫柔開口:“餘小馳,給姐姐開個門。”
昏暗的卧室裏,餘馳躺在床上愣了好幾秒,整個人猛地坐了起來,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
昨晚半夜燒了一場,嗓子全啞了,他怕影響劇組進組,下午去了趟醫院打吊瓶,希望能好快一點。
晚上八點多回到家,吞了幾顆藥就睡着了,這會兒腦袋還有點暈,看到屏幕上“盛厘”兩個字,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深夜23:38分。
餘馳按開床頭的臺燈,起身下床,房子很小,從卧室出來兩步就是這套房子的大門了。他站在門邊,老房子隔音不太好,樓道裏有點什麽動靜都能聽得清。
門外的人跺了一下腳,門縫下透進來一點微光。
除了拍戲,盛厘都沒在來過這麽老舊的樓房,燈一暗就感覺有點陰森,最重要的是,有蚊子啊!她又跺了一下腳,知道裏面的人已經醒了,擡手拍了一下門:“快開門,外面有蚊子。”
餘馳瞥着門縫,倚着牆無聲笑了下,低啞道:“想進來啊?”
盛厘:“……”
她突然想起那個惡作劇般的暗號,心想這家夥不會真讓她對暗號才給她開門吧?
都生病了,還這麽記仇嗎?
她可憐巴巴地說:“我千辛萬苦來一趟很不容易的,你快給我開門。”
“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麽?”餘馳懶洋洋地提醒她,因為嗓子沙啞,聽起來多了幾分痞壞,“我說過,姐姐要是來找我,記得對暗號。”
盛厘:“……”
她盯着面前那扇重重的鐵門,仰天嘆息。
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出來撩,總是要還的。
她皮笑肉不笑:“什麽暗號?”
餘馳:“你自己定的暗號,不記得了?”
盛厘:“……”
當時她存着逗他的心思,故意說那麽一個暗號。
餘馳盯着門,冷臉嗤笑道:“還是說,暗號太多了,不記得跟我說的是什麽了?”
“說什麽呢?姐姐只跟你對過暗號。”盛厘輕輕笑了一聲,彎腰撓了一下小腿,再這樣站下去,她就要被蚊子咬一腿包了,不得已低頭屈服——
“吱,吱吱吱吱吱!”
“可以了嗎?滿意了嗎?”
“給姐姐開門!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餘馳嘴角勾了勾,按開牆邊的開關,往前一步拉開門。
門才剛開了一條縫,盛厘就聽到她身後那扇門“咔”的一聲,伴随着中年男人不悅的牢騷“誰在外面吱吱吱呢?”,身後那扇門猛地就開了。盛厘吓了一跳,怕被身後的人看到,餘馳的門剛打開,她就急慌慌地朝門裏撲進去,撲到餘馳懷裏抱住他,餘馳猝不及防地被撲得後退了一步。
對門的男人扶着門把,瞪着眼看向過來。
餘馳跟他視線對了一下,反應很快地抱住盛厘,右手一擡,按在門背上,連帶着盛厘,一起壓在門背上。
砰——
一聲巨響。
在深夜的老樓道裏清晰回蕩,要是沒睡着,大概整棟樓都能聽到。
安靜了兩秒。
對門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跟老婆解釋:“大半夜的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在門口吱吱吱吱的,還說要報警,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呢,就對門一帥哥的小女朋友找來了。小情侶玩情趣也有個限度啊,大半夜的擾民懂不懂?”
說完,砰地一聲,也把門關上了。
盛厘整個人被餘馳按在門背上,微喘着氣,心砰砰砰地直跳,擡頭看餘馳。
餘馳還抱着她,垂眸看她的臉,眼底情緒有些複雜。
他抿了抿嘴角,松開摟在她腰上的手,剛要直起身,盛厘一雙手臂就纏上了他的脖子,仰起小臉,那雙漂亮靈氣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她聲音很小,語氣戲谑:“幹嘛呀帥哥?你女朋友都千辛萬苦來找你了,你這麽冷淡不好吧?”
餘馳:“……”
他低頭看她,嗓音幹啞:“那你想我怎麽樣?怎麽樣才算不冷淡,姐姐教我?”
那一聲“姐姐教我”太撓人心了。
盛厘被少年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包圍,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感覺餘馳的态度比之前縱容了。她看着他漆黑深沉的眼,想到自己千辛萬苦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看他,為了趁虛而入,把他拿下嗎?
于是,她笑盈盈地湊上去,低低地撩撥:“當然是親我,然後把我抱上床……”
心想,他肯定不敢。
下一秒,整個人天旋地轉,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盛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還勾着他的脖子,房門就在旁邊,餘馳人高腿長,幾步就回到了房間。
“你……”
盛厘剛回過神,話都來不及說全一句,整個人就被摔到了床上。
餘馳也欺壓而上,撐在她上方。
床頭是木的,床架也是木的,大概不怎麽結實,随着兩人的動作“吱”了一聲,盛厘整個人都被摔懵了,但不妨礙她的心跳快得想要跳出胸口。她喘着氣,對上餘馳漆黑深沉的雙眼,一股酥麻感從背脊蔓延到了腳尖,渾身都有點發軟。
臺燈昏黃柔和的燈光映着這間小小的卧室,盛厘口幹舌燥地咽了咽喉嚨,心慌意亂地看着餘馳,怎麽也沒想到餘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竟然真的敢……
餘馳手撐在她的腦袋旁邊,壓着她烏黑柔軟的發絲,喉結緩慢地滾了滾,嗓音異常沙啞,語氣很惡劣:“姐姐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盛厘:“……”
她确實這樣以為的。
餘馳嗤笑:“我沒什麽不敢的,只是看想不想。”
盛厘覺得自己剛剛腦袋一定是被摔懵了,愣愣地看着餘馳,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手機鈴聲突兀地在旁邊響了起來。
盛厘吓了一跳。
身體是真的輕抖了一下,因為手機就在她腰側旁邊,剛剛從她牛仔褲口袋裏摔出來的。
餘馳目光瞥了一眼,屏幕上閃着“周皇後”三個字。
周思暖,幾年前害得盛厘過敏住院,錯失電影試鏡的女明星。餘馳最後看了一眼盛厘,撐着床起身,直接走出房間,留盛厘躺在他床上愣了兩秒,才摸過手機,接通電話。
周思暖:“你跟誰打電話呢?打了這麽久,我起碼打了半小時都在通話中。”
“沒誰……”盛厘嗓子有點幹,她忙清了清嗓子,從床上坐起來,“這麽晚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這麽晚你不也沒睡?”
盛厘走到門口,這房子很小,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個開放式的小廚房,廚房門口有張白色的小餐桌。客廳燈光微暗,餘馳穿着白T恤灰色運動褲,身形挺拔修長,正懶散地倚着餐桌喝水,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
完全沒了剛才的攻擊性,滿身都是幹淨坦蕩的少年氣。
她想要問明白,剛剛餘馳到底是什麽意思,敷衍地回周思暖:“是啊,出來獵豔。”
“獵豔?你獵誰呢?”周思暖興致勃勃地問。
盛厘漫不經心地說:“不告訴你。”
周思暖估計她在唬人,換了個問題:“昨晚路星宇發的那條微博是什麽意思?你們的三個月之約是什麽?”
“你村網通嗎?昨晚的事現在才來問?熱搜都下了。”
“真的是村網通,昨天拍戲的地方信號不好,微博都進不去好嗎?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給你發信息你沒回!”周思暖冷笑了聲,“你跟路星宇約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盛厘煩躁:“路星宇瞎說的你也信?”
餘馳放下杯子,目光冷淡地瞥向盛厘。
盛厘:“???”
剛剛還把我摔到床上呢,現在就冷冷淡淡的是什麽意思?
“我有點事,先挂了。”盛厘對周思暖說。
“大晚上什麽事?”
“上床。”盛厘語氣淡淡,“你剛剛打擾我們了,挂了。”
“???”
她把電話挂了,周思暖很有良心的沒打過來,但微信上的轟炸少了不了。
餘馳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盛厘走到他跟前,挑眉一笑:“不繼續嗎?”
“你是來看我還是來找我上床?”餘馳垂眼冷淡地看她,或許是喝過了水,他聲音沒之前啞了。
盛厘沒忘記自己是來探病的,之前掉在門口的藥袋子被餘馳撿起來丢在茶幾上了,但餐桌上有個藥袋子,還有病歷本。她拉開袋子看了眼,退燒的、消炎的。
“你昨晚發燒了?”她擡頭問。
餘馳淡淡地嗯了聲。
盛厘又問:“現在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餘馳越過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看了眼那袋子藥,心裏感覺有點微妙。上次他被她騙去酒店送藥,這次換她給他送藥,還對了那個喪心病狂的暗號。
還……把人摔到床上。
他大概是發燒把腦子和理智都燒光了。
盛厘跟過來在他旁邊坐下,笑盈盈地轉頭看他:“既然不難受了,證明你現在腦子清醒,那你剛剛還記得你對我幹了什麽嗎?”
餘馳垂着頭看她,自嘲道:“記得,我沒失憶。”
盛厘看了他幾秒,湊到他臉下方,輕輕挑眉:“都這樣了,你還不想跟我談戀愛?”
餘馳跟她對視片刻,低聲問:“你想談多久?”
這種事情誰能确定?盛厘愣了一下,很快想到自己最近一系列渣女行為,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後捧住他的臉,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放心,你跟姐姐談戀愛姐姐一定很疼你的。只有你甩我的份,行了吧?”
這種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半真半假,不足為信。
但餘馳看着她的眼睛,哪怕知道她是在哄他,他還是認命地敗下陣來:“好。”
嗯?
答應了?!
盛厘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餘馳看她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心想果然又是逗他,他冷笑着拉下她的手,轉頭看別處。
盛厘回過神,這是剛答應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她連忙勾住他的脖子。餘馳不耐煩地回頭,鼻尖跟她的臉輕輕擦了一下,兩人呼吸一頓,凝視着對方的眼睛。
又回到了那晚在車上的感覺,對方的唇近在遲尺,彼此呼吸交錯,只要有個人動一下,就能吻到對方了。
盛厘勾着他的脖子,垂眼看着他微薄的唇,輕輕仰頭,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餘馳看着她睫毛下方投下的淡淡陰影,嗓音低啞又乖順地提醒:“我感冒了。”
盛厘心跳得很快,聲音含笑地撩撥:“那你親我一下,看會不會傳染?”
下一秒,她就被人欺壓到了沙發背上,餘馳微喘着靠近,帶着一點莽撞和惱怒,很重地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