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顧睿恒,早上好 (23)
撲面而來。
許小婕護着楚輕染在一大群保镖的保護下,終于在八點三十的時候到達了發布會的後臺。
許小婕看着那些瘋狂的娛記,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她真的不知道等會兒楚輕染該如何獨自面對那些洪水猛獸一般會吃人的記者。
或許當初楚輕染和她說,要進娛樂圈的時候,她就因為阻止的,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楚輕染的身邊,至少替輕染擋下一些攻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楚輕染站起身朝聚集了無數記者的大廳走去,許小婕走到楚輕染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
面對還在閃爍的照相機,楚輕染回頭望着許小婕露出了一抹微笑,鎮定的坐到了臺前,其實沒什麽好怕的。
“tinger,傳聞你是靠陪酒陪客賣身的方式才以二十八歲的高齡火速出道的,這是真的嗎?”第一個發問的記者語氣刁難的可以。
許小婕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楚輕染拿過一旁的話筒,望着那刁難的記者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推斷出我是靠你所說的那種方式出道的,但是很抱歉,你的推斷是錯誤的。”
“那麽tinger在《凰》的拍攝完成後,流傳出的那些照片又是怎麽回事?”顯然這位記者是和楚輕染杠上了。
楚輕染直視着那名記者的雙眼,帶着笑意的面容在瞬間迸發出的冷意,竟讓那名記者不自覺的感到渾身發冷。
“我并不知道照片的事。在拍攝結束後,我就出去旅游散心了,你所說的那些,我也是剛回來才知道的。我也想知道那些照片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些照片全都打了馬賽克,楚輕染仔細的研究過了,照片裏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敢勇敢的站出來。
雖然不知道她身上的吻痕是怎麽回事,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些流傳出去的假冒她的照片是有人想陷她于死地。
“tinger,你剛才說你出去旅游了,請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照片中的不是你呢?”又一個記者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楚輕染淺笑,表揚似的說道,“你這話問到重點上了,現在的技術如此發達,你們大可以去查查出境記錄,定然能發現我在當晚就離開了。”
既然是來打仗的,那麽楚輕染怎麽可能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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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輕染這麽三兩句一說,也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那些照片的真僞了,畢竟現在網絡技術如此發達,做些假照片,就是PS,都可以做的和真的似的,更不用說是幾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了。
而電視機前的觀衆也開始有了這樣的懷疑。
現場沉默了大概有幾十秒鐘,突然有個記者說道,“就算是那些照片不是你本人,那麽tinger可否請你解釋下,你這年紀出道,而且還被力捧的原因呢?”
“這個問題,我可以替染兒回答。”那記者剛問完,在衆記者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吸引的轉過了頭。
這一看,一個個頓時都面面相觑的愣在了原地。
單銘優!
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單銘優!
而電視機前的觀衆也被這戲劇化的一幕給震驚的慢了一拍心跳。
單銘優已經穿過人群走到了楚輕染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坐在她的身邊,溫柔的說道,“染兒,看來我們的關系,是瞞不下去了。”
楚輕染自然知道單銘優現在出來是幫她隐瞞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染兒是我的女朋友,不瞞大家說,我們已經交往了整整六年時間了。而染兒前些天拍完戲,正是去陪我去了。”
“……”
“……”
“……”
現場霎時就安靜了,一雙雙眼睛全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兩人,楚輕染也沒想到單銘優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一時也是愣愣的望着他。
在一片寂靜中,總有那麽一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望着單銘優問道,“那麽請問,tinger為何你會是‘星繁娛樂’推出的新人?而不是和singer同一個公司出道?”
“這個問題,我可以替染兒回答。”又一道聲音從衆記者的身後傳了過來,當記者再次回頭的時候,幾乎有戳瞎自己雙眼的沖動。
杉琉雲!
這次出現的居然是杉琉雲!
杉琉雲在注視中朝楚輕染和單銘優那兒走了過去,雙手插在褲袋中,微微一挑眉,拉起楚輕染微笑道,“實不相瞞,染兒是我的妹妹,親生妹妹。”
“……”
“……”
“……”
有這麽兩個天王級的巨星出場,還有誰會認為楚輕染需要靠陪酒賣身來上位?
現場的變化,讓所有的記者都有些顧及不暇,一個個站在原地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當然也有反映快的,立即就轉移了話題。
開始将視線從楚輕染流出去的那些照片轉移到了楚輕染和單銘優的戀情、楚輕染和杉琉雲的關系,以及到了現在依舊還有傳聞兩人不合的單銘優和杉琉雲身上。
這些個賣點,全然不輸給楚輕染那些假照片上。
事情圓滿的劃下了一個句點,雖然關系被公開了,但是至少對于楚輕染來說是暴力而無一害的。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楚輕染不但将失落的名聲給賺了回來,更是增加了很多忠實粉絲,無論是專輯還是單曲全都是賣到脫貨。
而《凰》也因為這次意外因禍得福,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楚輕染的人氣更是一升再升,完全有趕超六年前的趨勢。
有人歡喜就有人恨,顧雲珊費勁了心機制造的局,就這般被楚輕染給化解了,不但如此,顧睿恒還給了她一巴掌,從小到大,顧睿恒都是順着她的,可是這次,他居然給了她一巴掌。
顧雲珊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特別是在單銘優再次當着衆媒體宣布他和楚輕染關系的時候,她發誓,只要再讓她找到一次機會,她絕對會讓楚輕染生不如死。
轉眼一個月後,楚輕染的事業已經呈現了穩步上升的趨勢,而就在這時,她卻昏倒在了酒店內。
當許小婕發現急忙将楚輕染送到醫院的時候,接到電話的杉琉雲和單銘優也全都趕來了。
楚輕染在手術室躺了一個多小時,就出來了。
三人急忙圍了上去,那主治的醫生只是将目光在單銘優和杉琉雲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後問道,“你們和病人是什麽關系?”
“我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三哥。”
兩人說完後,同時問出了口,“染兒怎麽樣了?”
“她有身孕了。”
轟!
杉琉雲和單銘優的腦子都被炸成了一團,杉琉雲更是又驚喜又奇怪的抓住了醫生的衣領道,“你是說真的嗎?染兒真的有孩子了嗎?”
杉琉雲忘不了六年前那個醫生宣布的事,明明,明明就是說染兒以後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現在,這是……這是真的嗎?
單銘優緊蹙着眉,站在了一旁,突然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朝牆壁砸了下去。
杉琉雲也從巨大的喜悅中回過了神,望向了單銘優,眼神有些疑惑又有些清冷的問道,“染兒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
單銘優沒有回答,但這已經夠了。
六年前,楚輕染不想要孩子,是被杉琉雲勸阻了。
而六年後呢?
面對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染兒會要嗎?
但是,如果打掉,那麽染兒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許小婕站在一旁垂下了眸,突然朝外面跑了出去。
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要還是不要?
但是,杉琉雲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勸楚輕染留下這個孩子的時候,那個醫生又開口了,“病人的身體太弱,根本不能進行引産,若是強行打胎,病人自己也會有危險。”
“……”
醫生走了,杉琉雲望向了站在一旁站立的筆直,卻難掩痛苦的單銘優,緩緩的走了過去,“若你真的愛染兒,你就該接受她的一切。如果你接受不了,那麽趁早放手吧。”
杉琉雲是楚輕染的三哥,不管做什麽事,他都會最大程度的考慮到楚輕染。
他知道,要讓單銘優接受這麽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确實是很困難。
但是,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杉琉雲只知道這個孩子是楚輕染的,而且可能是楚輕染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杉琉雲說完之後,轉身朝楚輕染的病房走了過去,就在此時,他聽到了背後的聲音,“我不會再放手的。”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杉琉雲笑了。
若單銘優真的能對楚輕染好一輩子,或許他會放下對他的成見的。
楚輕染躺在病床上還是沒有醒,杉琉雲伸手将她的一縷散落在額前的頭發給別到了耳後,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他的小染兒的命,會這麽苦。
單銘優走了進來,站在一旁望着臉色蒼白的人兒,心裏疼的宛如刀割,這一刻,他只是覺得自己沒用,居然沒有保護好楚輕染,讓她出了這種事。
不管怎麽樣,他愛楚輕染,他會努力的接受楚輕染的一切,包括……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就在兩人在醫院陪着楚輕染的時候,外面卻出了事。
許小婕竟然将那晚聚會上的男人全都抓了起來,一句話沒說,将他們全都閹成了太監。
那些男人有不少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就算他們本人忍得了這口氣,他們的家人也不可能放過許小婕。
一時間,這世界上出現了很多拿錢追殺許小婕的殺手。
許小婕是不怕,但卻怕連累到楚輕染,因此在冒險來到醫院看了一回楚輕染,給杉琉雲和單銘優分別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之後,就消失在了世人的視野之中。
楚輕染在許小婕離開後的第三天半夜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看到了趴在自己床前的單銘優,她将他睡着,也不忍心将他吵醒,摸索着想自己起來,去找些水喝。
誰知,身體實在是虛弱的很,差點兒摔下了床去,也就在這時單銘優被她吵醒了,急忙将她扶回了床上。
“銘優,我怎麽了?我睡了很久了嗎?”楚輕染躺回了床上,望着單銘優問道。
單銘優疼惜的摸上了楚輕染蒼白的小臉,搖了搖頭道,“你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太辛苦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也這麽覺得,最近确實是很容易犯困,還經常想吐。”楚輕染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嘴巴幹澀的厲害,望着單銘優笑了笑道,“銘優,我想喝水。”
單銘優聽了起身就倒了一杯水過來,拿着遞到了楚輕染的嘴前,楚輕染見狀,笑着道,“我只是有點兒累,又不是不能動了,我可以自己拿着的。”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我睡了幾天了呢?我總覺得腦子有些混沌,好像睡了很久了。”楚輕染輕抿了一口水,擡起頭望着單銘優繼續問道。
單銘優将楚輕染身後的枕頭給墊高了些,将人給半扶了起來,讓楚輕染喝水更方便些,之後才說道,“你睡了三天了,我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麽能睡的人。”
單銘優是不知道,楚輕染曾經一次昏迷了十多天,那一次真的差點兒就醒不過來了。
“這麽久了?”楚輕染倒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直接的自己在酒店的房間裏剛起身就覺得腦子一片發暈,之後便什麽也不記得了。
“銘優,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了。你也回去睡會兒吧。”雖然沒有問,但是楚輕染知道單銘優肯定在這裏陪了自己不少時間。
她記得單銘優最近拍的那部戲快要殺青了,他定然有很多事需要忙,哪裏能這樣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我沒什麽事。染兒,記住,我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不要和我客氣,好嗎?”單銘優伸出手将楚輕染抱進了懷裏,好似她會在他眼前消失了一般。
楚輕染只是覺得今天的單銘優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深究,伸出手回抱了回去,将臉埋在他的胸前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和你客氣。”
“餓了沒有?你想吃什麽?我出去給你弄些吃的。”單銘優輕輕的松開了手,讓楚輕染躺回了床上,雖然心中甚是舍不得剛才靠在他胸前的那絲溫度,但是昏迷了三天,只是靠鹽水、營養液補充肯定是不行的。
況且……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單銘優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楚輕染倒真的感覺到有些餓了,只是餓了是餓了,卻沒什麽胃口。
“我想吃酸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粥喝。”
“……”單銘優愣了一下,繼而揚起了一抹惑人心弦的微笑,“你等等,我這就出去。”
“嗯。”
單銘優很快就開着車出去給楚輕染買吃的了,可是這三更半夜的哪裏是那麽容易找到符合楚輕染的胃口的東西的。
聽到楚輕染說出想吃的東西時,他的心痛的抽蓄了一下,但是他是男人,他知道什麽是該做的,什麽是不該做的。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的對楚輕染好,加倍的!
楚輕染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牆壁,有些無奈于自己的身體,雖然早就知道在她忘記了的那段回憶裏,她曾經受過傷,但是也無需如此弱不禁風不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單銘優還是沒有回來,楚輕染的眼皮漸漸的又沉重了起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而就在她昏睡過去之後,走廊的燈光下映照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獵火燎原 005 愛過了,放下了
而就在她昏睡過去之後,走廊的燈光下映照出了一個人的影子……楚輕染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又在夢裏看見了那個男人,那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他的目光很溫柔,像是要将他融入他的視線之中。
他抱着她,将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裏,淺淺的在她的耳邊低語着,楚輕染努力的想要聽清楚,卻怎麽也聽不清楚。
直到,她被一道聲音給喚醒了,睜開眼,就瞧見了伶着一袋酸棗糕和拿着一碗粥站在她面前的單銘優。
楚輕染望着他露出了一抹微笑,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讓你出去給我買東西吃,而且我還睡着了。”
“傻瓜。”單銘優寵溺的望着楚輕染,坐到了她的床前,将粥拿了過來,勺了一勺子就遞到了楚輕染的面前。
楚輕染望了他一眼,張開了嘴,在這種情況下,再如此見外倒是顯得她矯情了。
可能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楚輕染竟将那滿滿的一碗粥都給吃了下去,就在單銘優拆開包裝袋,給楚輕染遞過去了一塊酸棗糕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
他說,“染兒,嫁給我,好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楚輕染一時間就愣在了原地,有些錯愕的望着單銘優。
單銘優也被楚輕染這因為錯愕而睜大的雙眸給瞧的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道,“如果你覺得太過突然了,你可以考慮段時間。”
“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娶你為妻。”
楚輕染被單銘優那認真而堅定的眼神盯的臉上有些滾燙,但随即心又漸漸冷卻了下來,“我……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愛你,這就足夠了。請相信我,我單銘優會愛你楚輕染一輩子。”
窗外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天亮了,陽光灑落到了病房內,照應着單銘優那張精致而溫柔的臉頰。
楚輕染望着他的眼睛,漸漸的垂下了頭,低聲道,“這就算是求婚了嗎?戒指都沒有。”
單銘優聞言竟鬼使神差的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新型的盒子,單膝跪在了地上,“染兒,請你嫁給我!”
面對這樣一個多金又帥氣而且溫柔的寵着自己,還不在乎自己過去的男人,楚輕染真的有了那麽一瞬間的心動,也就在這一瞬間之中,點下了頭。
單銘優在楚輕染點下頭的那一瞬間,竟像個高興壞了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抱住了楚輕染,不停的在楚輕染的耳旁道,“染兒,謝謝你。謝謝你,染兒。”
楚輕染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處濕了,她伸出手緊緊的回抱住了單銘優,或許你才是真正的傻瓜,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麽還願意娶我?
還高興成這樣?
兩人之間的事就這樣敲定了。
單銘優在當天就通知了到醫院來看楚輕染的杉琉雲這個好消息,醫院走廊上,杉琉雲盯着單銘優看了整整十分鐘,最終一拳打了過去,抱住了單銘優,“染兒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欺負他,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放過你!”
單銘優愣了片刻,兩人算是鬥了近十年了,從出道開始一直都是看對方不順眼,誰能想到竟會有這麽一天。
一分鐘後,單銘優回了杉琉雲一拳,重新抱了回去,“謝謝!”
兩天後,楚輕染出院。
單銘優在他最新拍攝的電影的發布會上宣布了即将和楚輕染結婚的消息,娛樂圈頓時又掀起了新一輪的瘋狂。
單銘優和杉琉雲都有讓楚輕染搬去他們那兒住的打算,但楚輕染還是選擇了搬回酒店,單銘優當衆宣布這件喜訊的時候,楚輕染正在酒店的房間裏和許小婕聯系。
許小婕是騙楚輕染說,念楓那兒出了點小事故,她需要趕去幫忙。
楚輕染對此也沒有過多懷疑,只是和許小婕說了,她即将和單銘優結婚的事。
許小婕聽的沉默了一秒,之後才尖叫的恭喜道,“輕染,時間定了嗎?是什麽時候?在哪兒?伴娘的位置是我的,你一定得留給我。”
楚輕染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幸福感,雖然心的一角越發的空曠了,“時間還沒定,銘優說大概會在下個月初,我們正準備選日子。應該會去拉斯維加斯舉辦婚禮,伴娘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是當然。”但是許小婕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卻徹底的沉默了,若是楚輕染結婚,還是和單銘優結婚,那麽安袁那邊定然會來參加,那麽她的下落定然是瞞不住了。
而小天……小天……
快六年了,許小婕以為自己已經把這兩個男人給徹底的忘記了,但是此刻她才發現,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包括她的姐姐,徐小娅的死……
“小婕,你怎麽了?”楚輕染已經忘了許小婕和顧雲天還有安袁之間的事了,見許小婕突然不說話了,不由的有些擔心的問道。
許小婕吸了口氣,笑道,“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你要結婚了,我就開心。”
“小婕……”
“輕染,我沒事。等具體的時間敲定了,第一時間告訴我。”許小婕說着,轉移了話題道,“念楓那個小滑頭,最近到處闖禍,連黑手黨內部都打進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我得去看着她,可能暫時不能回去陪你了。”
“小婕,就算我結婚了,你也依舊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當然,我們可是十幾年的搭檔了。”許小婕破涕而笑道,之後說有事就挂斷了電話。
許小婕現在的心情就和當年楚輕染知道她要結婚了是一樣的,有擔心、有喜悅,但是只是希望對方能嫁的好,過的幸福。
而得知了單銘優宣布這件喜訊的,除了楚輕染、杉琉雲是真心的高興,其他的人,全都陰沉了下來,大有風雨欲來的感覺。
慕訣夭坐在自己那漆黑的辦公室裏,突然起身像是發狂了一般,将辦公室內所有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而聽到房內的聲音後,一個穿着藍色衣服、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敲了敲門,倚靠在房門前,雙手插着口袋,冷冷的揚了揚嘴角,“大哥,你是不是後悔了?”
慕訣夭沒有說話,只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後悔了嗎?
他有的選擇嗎?
他竟然看着染兒被人陷害,被人圍攻,卻什麽也不能做,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大哥,她要結婚了呢,而且還是和那個人的‘義子’,這游戲似乎變得越來越好玩了,你說是不是?”
“塵兒,她是你姐姐,你的孿生姐姐!”
聽到慕訣夭這話的銀狐頓時像是炸了毛一般,整個人都沉了下去,忽然又大聲的狂笑道,“姐姐?哈哈哈,大哥,你這話可真好笑。我哪兒來的姐姐?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塵兒……”
“你別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的屁話。”楚輕塵說着轉身就離開了書房,只留下慕訣夭一個人坐在黑暗之中,直到徹底隐沒在夜色之中。
另一邊顧氏大宅內,顧睿恒面無表情的望着窗外,莫洋推門走了進來,他也沒有一絲警覺或是反應。
“恒,剛接到命令,雲南邊界附近出現了一夥疑似恐怖分子的隊伍,上頭讓我們派人去查探。”莫洋走到了顧睿恒的身邊,将一份資料遞給了他。
顧睿恒卻絲毫沒有接手的意思。
任務?
這些年,他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有戰亂的地區,每次他都沒想着要活着回來,可偏偏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闖了過來,如今已經升到了少将的軍銜。
但是,這些對他來說有意義嗎?
他的寶貝終于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可是他卻連在她面前出現的勇氣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傷她太重。
但他又何嘗不痛?
結婚?
他的寶貝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想到這兒,他竟有些想笑,鬼知道他已經多少年沒有笑過了,可是得知楚輕染要結婚的消息後,他竟然想笑。
除非他死了,否則他的寶貝怎麽可以和別的男人結婚?
他不會讓他的小東西嫁給別的男人的,絕對不會。
莫洋眼看着顧睿恒身上散發的戾氣越來越重,而眼神更是充滿了血腥味,這種眼神只在戰場上和敵人厮殺的時候才見過,他卻不知顧睿恒今日究竟是怎麽了。
不由的擔心的喚了一聲,“恒?”
“我知道了,你自己安排就行。”說完,顧睿恒竟然将莫洋一個人留在了房內,自己朝外走了出去。
莫洋望着顧睿恒的背影,神情也漸漸的暗沉了下去……
楚輕染即将與單銘優喜結連理,各大版面的頭版頭條全都被兩人的婚訊給占滿了。
單銘優在宣布了這件喜事之後,就将所有的通告全推了,一心一意的陪楚輕染準備,而兩人的婚期也敲定了。
就在六月六號,也就是下個月的六號,距離那天只剩下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為何如此之趕?
媒體也有了各自的猜測,有媒體更是胡蒙亂猜的猜準了,說是楚輕染有了孩子,兩人這是奉子成婚。
對于自己有孩子一事,楚輕染還并不清楚,在看過這篇報道後,還和單銘優打趣道,“要真有了孩子,我還不一定會嫁給你了。”
“……”單銘優聽了卻心裏緊了一下,越發的隐瞞了楚輕染,她肚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的事實,更是打電話告訴了杉琉雲,讓他也對外保密。
杉琉雲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為了楚輕染,他是斷然不會将這件事說出來,六年前那個孩子的教訓,已經夠了。
時間轉眼即逝,這半個月除了媒體在不停地報道着兩人即将到來的婚事,其他地方都很安靜,安靜的有些近乎詭異。
雖然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來準備,但單銘優對于楚輕染的婚紗,還有舉辦婚禮的地點和教堂都做了最完美的選擇,而且在此之前也和他的“義父”,也就是那個自稱為楚輕染舅舅的男人提起了婚事。
至于單銘優的家庭那方面,單銘優的媽媽當初雖然對楚輕染态度嚴厲,但并非真的厭惡,而且在這六年裏,看着單銘優的樣子,兒子願意結婚,自然是好的。
婚禮舉行的前一個星期,單銘優就避開所有記者的視線,帶着楚輕染從香港飛往了拉斯維加斯。
杉琉雲也将所有的通告全部取消,避開了記者,在婚禮舉行的前三天趕到了拉斯維加斯,而許小婕則在婚禮的前兩天帶着念楓到了現場,準備做楚輕染的伴娘。
參加婚禮的人并不多,楚輕染那邊出席的只有杉琉雲、許小婕還有念楓;單銘優也就只有他的父母出席,他本有通知安袁來參加婚禮的打算,但考慮到安袁和許小婕之間的關系,加上許小婕也在私底下拜托了他,因此只有對不住兄弟了。
而且,對于許小婕和安袁的這段感情,單銘優原本就是不太支持的,畢竟他們中間隔了不止一個顧雲天,還有許小婕的姐姐。
許小婕到達的當天,就拉着楚輕染到拉斯維加斯到處逛了一圈,直到楚輕染說有些累了,許小婕才和楚輕染回到了酒店。
回了酒店之後,楚輕染就回房間睡了。
最近頻繁的幹嘔,讓她甚是難受,去看過醫生,醫生只是說她過度疲勞,需要多加休息。
許小婕笑着說楚輕染這是婚前恐懼症,讓她回房多休息會兒,到了晚飯的時間再去叫她起來。
然而等到了晚飯時間,許小婕走到楚輕染的門外敲門時,房間裏卻一直無人應答,許小婕心裏跳了一跳,急忙下去找酒店的服務員将房門打開,但是,打開後,房內卻是空無一人……
許小婕頓時就驚了,立即拿出了電話,分別給杉琉雲和單銘優打了電話,詢問他們,楚輕染是否在他們那兒。
兩人皆是一愣,急忙詢問許小婕發生了何事。
許小婕将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甚至在說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杉琉雲想到曾經發生的意外,整顆心都被吊起來了。
但他現在卻不能給慕訣夭或是冷邢打電話,只能靠自己。
單銘優也立即聯系了他所能聯系到的有用的人,開始全面尋找楚輕染的下落。
許小婕在挂斷電話後立即将念楓給找了過來,将楚輕染失蹤的事告訴了念楓,讓念楓幫忙找人。
距離婚禮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楚輕染卻在這個檔口失蹤了。
明明是保密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記者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第二天早晨國內娛樂報刊的各大頭版頭條就刊登了這條消息。
而此時另一份報紙更是煽風點火,竟在頭版上将五年多前顧雲珊和單銘優的關系給挖了出來,更是義正言辭的說,顧雲珊當年才是單銘優的正牌女友,而楚輕染就是一個破壞他人的第三者。
這份一經出售,立即就引發了關注,各類猜測和報道層出不窮,再次将楚輕染置于了水深火熱之中。
而這些消息,遠在拉斯維加斯尋找楚輕染的單銘優、杉琉雲、許小婕等人全都不知道。
還是直到婚禮的前一天,他們下榻的酒店被國內趕來的記者給圍堵了,這才看到了這些已經在國內抄的熱火朝天的新聞。
香港,某半山腰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沿着曲折的山路行駛,随着視線的前移,一棟哥特式風格的白色別墅出現在了山頂,而門口正站着兩名持搶的哨兵,瞧見轎車後,雙腳啪的合攏,敬了個禮漂亮的軍禮。
一身着黑色西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冷峻的面容有着刀割一般的鋒利,眸光深沉,渾身散發着一股鐵血的英氣。
別墅的大門在他下車後,立即被打了開來,随着男人朝別墅內走去,另一名站崗的哨兵動作利落的坐進駕駛座,将車開進了車庫。
“顧少将。”顧睿恒剛走進別墅,駐守在裏面的軍醫立即回頭對他行了個禮。
顧睿恒點了點頭,将視線移到了樓上,“她現在怎麽樣了?”
“情緒還不穩定,剛醒過鬧了一次,我剛給她打了一針,已經睡下了。她現在的身子很是虛弱,而且肚子裏的孩子,胎位有些不穩。”
“麻煩你了。我上去看看她。”顧睿恒朝說完便朝樓上走了去,走到門口撫上門把的時候,手卻微微有了絲顫抖,站立在門口久久未曾打開那扇門。
明知道她現在睡着了,卻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斂了斂眸,多少次面臨生死的時候都未曾緊張,此刻他卻……
深吸了一口氣,轉動門把,推開了門,床上的人兒正安靜的面對着他,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正微微顫抖着,似乎有些不安。
走過去,如同往常那般,坐在了她的床前,輕輕的撫上了她那有些蒼白的臉頰,他的小東西,又瘦了……
像是有感應似的,楚輕染微微動了下身子,将身體朝顧睿恒那兒靠近了一點,如往常一般像只小貓咪似的黏了上去。
她似乎又聞到了那種熟悉而又讓她感覺到安心的味道。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落在床上那人兒的半邊臉頰上,明媚而慵懶,卻又像是易碎的玻璃,美的讓人不敢碰觸。
顧睿恒就這樣一直坐在床前,望着如今這個只在睡着的時候,才會像以前一樣依賴自己的人兒,露出了寵溺的目光。
現在的楚輕染是不會醒的,一如前段時間,每晚只要有時間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一樣,她只是以為是在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