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許洛所說，經過那一夜之後，她便開始了L睡，身上只一件內褲，還無所畏懼的夜夜伏在他身側，有時趁她睡着，顧今便會再拿一床被子出來，所幸小姑娘總是比她起的晚，且很少起夜。
很少起夜，卻也總有例外。
這天晚上臨睡前，許洛喝了一大杯的水，半夜朦朦胧胧想上廁所，眼都沒睜開就伸手去找身邊的人，人沒摸到，倒發現胳膊被束在被子下，伸不出去。
一瞬間便醒了，床頭燈開着，她欠起身，看見顧今身上蓋着另一張毯子。
怔了幾秒，小姑娘的氣性就來了。
她盤腿坐着，嘟着嘴，眼睛不眨地看着熟睡的顧今。
他居然和她分被子！！
什麽意思？這才在一起睡多久就要和她分開睡了！
盯着他好一會，見他沒一點要醒的跡象。許洛将腳伸進他的毯子下，蹬了他一腳。
一下沒醒，許洛便又蹬了一下，許是沒用什麽力，顧今只微微皺了皺眉。
捉弄心四起，許洛掀開他的毯子一角，将頭鑽了進去，順着他的腿，一點點爬到他的身上。全身的重量壓着他。顧今眉頭倏地一皺，瞬間睜開惺忪睡眼。只見小姑娘的頭從他胸口的毯子下鑽了出來。
“洛洛..”顧今微微怔住，她..她怎麽醒了..怎麽還鑽到他毯子裏。
忽然想起了什麽，顧今臉上騰出一絲窘意。
“洛洛..”
許洛的下巴抵着他的心口，臉上沒什麽表情，只直直地盯着他看。
“洛洛,我..”
Advertisement
顧今想解釋，卻吞吐地說不出話來。要怎麽解釋？又哪裏解釋得清楚。說她L睡在他身邊，他會睡不着，會亂想，會忍不住要了她嗎？
小姑娘會怎麽想？
許洛見他吞吐地說不出一二，便問道：“多久了？”
她是今天才發現，在這之前，他是不是每晚都另蓋一張被子？
哼，真是小看他了。每晚她都會等他學習結束，他會摟着她，哄她入睡。所以他都等她睡熟後再和她分被子？
顧今吞吐着：“沒..沒多久”
許洛盯着他的眼睛，問：“沒多久是多久？”
顧今沉默着，沒說話。
也不是每晚都和她分被子睡，有時候他和她一塊睡着，或者他那天學習的很累，他便沒什麽心思動玩腦筋。可如果她睡着後，他沒睡着，有時她睡着睡着會把手伸進他衣服裏，或者半個身子都伏在他身上，他就會浮想聯翩..
終于，許洛問到了關鍵：“為什麽和我分被子睡？”
顧今想坐起來，可小姑娘壓着，他有點使不上勁，只能往上移了移。
“不說？”許洛覺得他就是想用一些小動作來分開她的注意力。
哼，偏不随他的願。許洛在他身上往上竄了竄，直到竄到了他的心口，許洛伸手捏住了他的耳垂。
顧今眉心輕簇，不知她要做什麽。
直到許洛數起了數：“3..”
顧今忙喚了聲她的名字：“洛洛..”
許洛不為所動：“2..”
“我說！”
許洛便不數了，看着他。
顧今抿了抿唇，吞咽了口口水，眼皮微垂地開口：“就是不習慣你不穿衣服。”
許洛“啊？”了一聲，默了十幾秒，小姑娘恍然大悟般笑出了聲。
顧今看着她那咯咯笑不停的嘴角，忍不住去捏她的臉，帶着幾分窘迫：“你別笑了！”
許洛笑的眼尾都帶了淚，顧今伸出手指将她眼尾的濕潤蘸去，道：“有這麽好笑嗎？”
許洛從他身上滑了下去，滑到他的身邊，一邊看着他的側臉一邊說：“是不是想親我抱我..然後像那次那樣？”
顧今沒說話，頓了幾秒，“嗯”了一聲，然後将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許洛扁起嘴：“那你怎麽不跟我說？或者..你就直接..”
許洛沒将話說的太明白，似是覺得有點難以啓齒。
顧今舔了舔下唇。小姑娘說的直接，可他哪裏下得去手，那晚若不是她撩的他，他還真會繼續忍下去，之前定的十八歲，可真等她到了十八歲，又覺得十八歲還是小了。如果她再大幾歲，他真想夜夜要了她！
品嘗過她的美好，那瘾就像入了骨似的。
分被子，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最逼不得已的辦法。
“顧今..”許洛突然放低了聲音。
顧今側頭看向她。
小姑娘表情不似剛剛，眉眼帶着揮抹不去的憂慮。
“顧今，我覺得你對我總是小心翼翼的，你在我面前從來都不會發脾氣，連吃醋都要忍着，顧今，我不要你這樣，我想你跟我在一起是輕松自在的，你不用時時刻刻考慮我的感受，”說着，許洛鼻子一酸：“你這樣，我就好難受，明明全世界欠了你的，可你卻把這個世界欠了你的都還給了我，我不要你這樣，我一點都不想你這樣。”說完，小姑娘的臉頰上滑下了淚，一行接一行，流不盡似的。
顧今伸手拂去她的眼淚，溫聲安慰道：“別哭，我沒有小心翼翼對你，”顧今坐起身，攬着她将她帶進懷裏，他的唇抵在她的耳鬓：“就是想對你好，沒有小心翼翼，我所有的開心都是你給的，洛洛，只要我有的，我都會給你，沒有的，只要你想要，我也會盡我所能給你。”
他沒有完美的家庭，但他想給她一個完美的家。盡他所能，給她一個完美的顧今。
他甘之如饴這樣對她！
許洛自己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一邊抽噎着一邊說：“可我有的，我也都想給你！”
所以他能不能不要忍，他想對她做什麽都可以，而且，她喜歡他對他那樣，像那晚那樣，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她能從那親密的舉止裏感受到與平時不一樣的幸福。
許洛往他懷裏拱了拱，完完全全窩進了他的懷裏。他的下巴輕柔地擱在她的發頂。
她的心揪着，從深處蹦出無可抑制的疼痛。小姑娘像沒辦法哄他了似的，忽然擡頭去吻他的唇，一雙小手攀向他的胸膛。
被她突如其來的吻着，顧今的心猛地一顫，小姑娘像是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對她從來都不需要忍耐克制似的。顧今閉上眼，手臂将她一陣收緊，他緊緊抱着她，那絲絲縷縷的寵溺因為他閉着雙眼而纏上他的面孔，滿溢至眉梢。
他一邊吻着她蜜桃似的唇，一邊将她身上的毯子掖好。
臺燈散發出的昏黃的光芒，照在他隽逸溫和的側臉和她嬌柔的眉眼上。
小姑娘身上柔軟的不像話，顧今猛然一個翻身，将她牢牢壓。
在身下。那近在咫尺的唇覆了上來，輾轉吸吮着她嘴裏的香甜，四處充斥着她熟悉的氣息。
過了許久，他才略微松開她。
那唇被他吸的要滴出血似的。
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唇，顧今臉上帶着些許心疼問：“疼嗎？”
許洛搖頭。
一點都不疼，就喜歡他親她，越用力越好，把她揉進他骨頭裏就更好了。
低眸看着她露在毯子外的如凝脂般白膩細致的肩胛，顧今用指尖。
輕輕來回蹭着。
許洛感覺到他好像有話要說。她靜靜等着。
手指在她肩胛蹭了許久，顧今終于緩緩開口：“洛洛..”
“嗯？”
“你會去日本吧？”
許洛一怔，沒想到他會把話題帶到這上。她沒說話，因為她還沒想好。盡管她已經有了N1證書，可她還是下不了決心。一是要離開他4年，另一個就是學費。
“我幫你問了一家出國留學的機構，馬上四月份了，還有兩個月就要留考，你如果再不準備，今年可能就去不了。”
聽他這麽一說，許洛不禁問道：“你想讓我去日本嗎？”
顧今擡手捋了捋她耳鬓的發絲，語調沉穩：“不是我想讓你去，是你想去，你想做的就去做，我會支持你。”
“可是我一走就是四年啊！”
他溫柔的一笑，說：“中間不是還有寒暑假嗎？而且我也可以去看你。”
許洛抿着唇，沒再說話。
顧今哄着她：“不是喜歡畫漫畫嗎，喜歡就去做。”
許洛看了他一眼，頓了幾秒，說：“可我媽媽不讓。”
顧今問：“那你再跟她多溝通溝通，出國是學習，也不是出去玩。”
許洛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見她欲言又止，默了一會，顧今試問道：“擔心學費的事？”
許洛眼睛倏地看向他。
顧今從她的表情裏明白過來。他笑了笑，說：“我給你。”
“你給我？”許洛吃了一驚，問：“你哪來那麽多錢，好幾十萬呢。”
顧今手指一邊蹭着她的下巴，一邊“嗯”了一聲。目光停留在她不是很尖，略微圓潤的下巴上。
看他一臉認真樣，許洛盯着他，直到顧今對上她的視線。
“我說認真的，如果你是因為學費的事，真的不用擔心，我有。”
“你有多少？你知道我想去的那個學校一年學費多少嗎？”
顧今點點頭，說：“十萬。”
她之前用電腦的時候，他瞥了一眼。
“你一個學生，又沒有收入..”
“洛洛”顧今打斷她：“其實沒出事之前，我家裏條件挺好的。而且..我爸爸是獨子，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留了好幾套房子。當時辦理遺産過戶的時候就直接辦了我的名字。當然，我不是說要去把房子賣了給你當學費，我這裏還有一些錢，夠你上學用的。”
許洛固執地撅了撅嘴，說：“我不要，我怎麽能用你的錢。”
顧今扶正她的臉，問：“為什麽不能用我的錢？”
許洛看着她，沒說話，想把臉偏到一邊，卻又被顧今正了過去。
“為什麽不能用我的錢？”
鮮少見他這麽一臉正經的和她說話，許洛小聲嘟囔道：“那錢本來就該我爸媽出的，憑什麽讓你出！”
顧今笑道：“你已經成年了，叔叔阿姨的責任已經盡完了，你以後的人生該你老公負責。”
許洛怔楞住。
“除非你不把我當做你的老公，所以你才不想用我的錢，你不想欠我的，是不是？”
許洛忙反駁道：“哪有！我沒那麽想！”
顧今低頭啄了下她的唇：“那就聽我的。”
許洛嘴上沒拒絕，可心裏還是有些舉棋不定。她在心裏暗暗想，還是得先問問父母，如果她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反對，那她就從顧今這拿一點加上她那裏還有一些，學校的學費一年分四次交，她可以一邊上學一邊打工攥錢。
好像眼下最大的難題突然有了解決的辦法。小姑娘心情都舒暢了許多。那細膩的雙腿纏上。
他，腳趾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
“要不，我給你簽個賣身契吧..”
顧今一怔，問：“賣身契？”
許洛點點頭，揚着眉梢，笑吟吟的：“要不要？”
顧今嘴角止不住上揚：“中途可不給贖身。”
許洛嘁聲道：“既然簽就簽一輩子的！”
見狀，顧今直接下了床。許洛忙坐起來，問：“你去哪？”
顧今走到書桌前，拿了張紙和一支筆，又拿了本書，回到床上，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你寫還是我寫？”
許洛民嘴笑了笑：“你寫，你字好看。”
顧今沒推脫，白紙墊在書上，他字跡工整的一個字一個字寫着。
許洛歪着腦袋看着，顧今突然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從櫃子裏拿了一件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這才又繼續寫着。
寫寫想想，寫了十幾分鐘才寫好。顧今将那張白紙遞給她，問：“行嗎？”
在他寫着的過程中，許洛就來回默念了好些遍。
她拿着那張賣身契，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起身下了床，出了房間。顧今在後面喊道：“洛洛..？”
回來的時候，許洛将那白紙遞還給他。顧今看見那白紙的右下方，她名字上一個鮮紅的手指印。顧今猛地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又換另一只手。
小姑娘的左手大拇指上血跡還沒幹。
“你瘋了嗎？”他第一次沖她嚷，轉而張嘴含住她的大拇指，用舌頭裹住。
小姑娘的手指柔軟微涼，指尖沁着一縷清甜的香氣，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融在他嘴裏。
許洛只微微笑着看着他滿是心疼的動作。
既然是賣身契，那自然是要簽字畫押的。
手指在他嘴裏含了好一會，顧今将她手指拿出來看了看，一道一厘米長的口子，如今被他舌頭裹的，那傷口處泛着白。
顧今心有餘悸地問她：“疼不疼？”
許洛搖搖頭。然後嘴角帶着狡黠的笑，輕聲道：“還沒那天晚上疼呢。”
顧今把她拉坐到床邊，握着她的手，沒說話。
許洛瞥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三點了。
她挪上床，将身上的外套仍到一邊，拱進毯子裏，顧今扭頭看她，只見小姑娘朝她擠眉弄眼的。
顧今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坐着凝望着她。
“你過來呀！”許洛有時候覺得他真的是個榆木腦袋。
那智商是不是都用在學習上了！
顧今掀開毯子，躺了下去。還沒定過神，那柔軟的像是棉花糖的小姑娘便伏在了他半個身子上。
顧今隔着毯子，握住她亂動的手。他有些失神的微微側頭看向她。
許洛抿唇偷笑，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身上很暖和，暖的她臉頰都微微泛了紅。她紅着耳朵，帶着埋怨的嘀咕道：“我都這樣了，你還不主動一點嗎？”
她離他很近，近的能看見她鼻尖細小的絨毛，顧今将手伸進毯子裏，摟上她的腰。小姑娘便又主動了一步，将自己的唇舌送到他嘴邊。
房間裏太靜了，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心跳…
小姑娘烏黑的頭發垂在他的臉龐四周，仿如簾子一般，顧今伸手将她一邊的頭發包在掌心，然後五指插入她的發間，帶着些許力道，将她的小腦袋按向自己，雙唇吻着的力度随之加深。小姑娘暖暖的略微濕熱的呼吸拂在他臉上，她舌尖微微發了麻，最後她實在忍不住，小手錘着他的肩膀，他松開嘴裏她的小舌，沒有睜開眼，吻落在她的臉頰..
兩人再次相擁入眠已經四點多。明天還要上課，許洛乖乖地蜷在他懷裏，略微疲憊地閉上眼睛，顧今吻了吻她的額，溫柔道：“快睡吧..”
完整圈a抹青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