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還不深, 時間剛過九點,除了孤家寡人韓伊銘,所有帶了家眷或者女伴的男人都沒有心情再浪費這良辰美景的夜, 聚餐結束後,就成雙成對地回了別墅。
韓伊銘沒喝多少, 卻犯糊塗, 見簡拓中途離席, 拎着半瓶酒要跟着他走:“這些畜-牲喂了老子一晚上狗糧,老簡我跟你睡,單身狗互相取暖, 晚上才不會冷。”
“誰要跟你取暖?回你自己的地盤去。”簡拓毫無同情心地趕人, “冷就開暖氣, 再跟着我,小心友盡。”
“我說韓大律師, 你自從做回單身狗以後智商下降的不是一點半點,腦子酒精中毒了吧?”胡非凡過來搭着韓伊銘的肩膀, “沒見咱老簡歸心似箭嗎?”
“來來, 你跟我走, 我老胡教你怎麽做單身狗才不冷。”
“你聽我的, 每天睡前默念三遍我不冷, 或者學老簡晚上不睡覺, 過一個月你就徹底不冷了,因為你已經死了……”
胡非凡勾肩搭背, 把迷迷瞪瞪的韓伊銘給拉走了,走了兩步回頭給簡拓使眼色,暗示他別忘了這個人情,以後要還的, 簡拓微微颔首,算是應下來了。
雖然已經拆了石膏,不過遵照醫囑,他目前還是不能長時間下地行走,一時半會也還離不開輪椅,簡振推着他回了別墅,兄弟倆一路無話,到了別墅門口,簡振任務完成,一句廢話沒有,酷酷地道了聲“走了”,便轉身回自己的住所。
簡拓失笑,這小子倒是識相。
并不急着進去,觀察了一下別墅,見裏面沒有燈光溢出,他眉輕輕一蹙,門卡刷了一下,在黑暗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進門。
亮燈,門口擱着一雙女式平底鞋,飯桌上放着吃剩後的餐盤刀叉,紅酒還剩着一大瓶,他眼尾浮起點點笑意。
倒是很會享受。
喝啤酒都會醉的體質,本來就不勝酒力,現在喝了那麽多紅酒,怕不是醉了,就是快醉了。
空氣中仿佛隐隐漂浮着少女那令人迷醉的馨香,讓他的血液開始躁動,他想他也離醉不遠。
他最後望向一樓那扇半掩着的門。
突然有種即将打開寶藏的奇異感,興奮,期待,還交織着一點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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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進去,窗外暗沉的光線清晰勾勒出床上女孩玲珑柔美的曲線,夜太靜,他甚至可以聽到她香甜的呼吸,空氣中仿佛也染上了紅酒醉人的芳香,讓人無法克制身體最深處隐秘的沖動。
她側躺着,沐浴後海藻般蓬松的長發鋪灑在枕上,睡顏恬靜清純,卻又因為對周遭的危險懵懂不知,顯得更憨态可掬。
簡拓離開輪椅,站起來,像獵人欣賞自己擒獲的獵物,最後俯身,在她軟得像棉花糖一樣的唇上蜻蜓點水一下,觸感比預期的還要美好。
是他許久不曾體會過的心醉。
但也只是淺嘗辄止一下而已,不再驚動他的睡美人,他眼眸幽深地直起身,手擡起,開始一顆一顆,慢條斯理地解襯衫扣子。
***
眼皮很重,也許是眼球感覺到了室內光線的存在,将葉流光的意識從睡眠中拉回,知覺也在蘇醒,半醒半夢中她動了動,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上,有點癢,有人将那些頭發絲撥回到她耳後,指尖碰到了她的皮膚,粗粝陌生的觸覺傳達到她的大腦,也将她徹底喚醒。
她懵懵懂懂地睜開眼,恍惚了一秒,随後立刻感覺到身邊有人,準确地說,是在她躺着的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
轉過臉去,看到側躺在她身邊,正單手撐頭的男人時,她以為做夢,眨眨眼,發現他是真的,驚叫出聲:“簡先生!”
見他正以奇怪的目光打量她,她脫口而出:“你怎麽在這裏?”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簡拓淡笑,“你在我床上。”
葉流光整個人都傻了:“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要蹦起來下床,結果背才剛離開床一公分,就被一只大手強勢地按回去,那只手甚至沒有離開,就随意地搭在她腹部上,似乎一時半會沒有抽離的打算。
“我不是小氣的人。”簡拓好像并不在意兩人現在過于親密的姿勢,“床可以分給你一半。”
葉流光卻還沒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哪裏敢把前老板的話當成真,心裏反而意識到可能是一種考驗,于是這床在她眼裏,就是再舒服也不敢多躺一秒。
“不行不行,我馬上離開。”
她掙紮着要再起來,那只原本放在她小腹的手箍緊,無言地昭示着主人此刻被忤逆後不甚愉快的情緒,葉流光像被困住的小動物,迷茫而無助地側頭望向簡拓,大眼睛無辜極了。
“怎麽,怕跟我待在一起?”他英俊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如果害怕,當初就不該深更半夜來砸我的窗。”
他看起來是真的震怒了,那只原本規規矩矩擱在她小肚子上的手縮回來,完全無視她,躺到了床的另一側,頭枕在松軟的枕頭上,那雙平日含着脈脈溫情,今天卻蘊滿怒氣的眼睛閉上了。
“你出去吧。”
房間裏安靜地到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被他開口轟走,葉流光反而開始留戀這張床,她安靜又貪心地凝望他俊朗立體的五官,說不出口的喜悅充盈在心間,本以為一輩子不會再有交集的男人,現在又出現在她眼前,還離得那麽近。
甚至,他們就躺在一張床上。
就好像,一對可以同床共枕的情侶。
只要她膽子夠大,只要她滾上兩圈,她就可以直接滾進他的懷裏……
可惜,沒有可是。
因為她葉流光是孬種中的孬種,她沒膽。
她伸出食指,很小心地一寸一寸挪過去,在他緊實的手臂上很輕地碰了一下,他不為所動,她苦惱于他難以取悅的态度,鼓起勇氣,指尖又碰了一下他的手肘。
“簡先生……”她聲音軟糯地喊他,“那我出去了哦?”
雙眼緊閉的男人毫無反應,态度已經很明顯,她明白自己不可以再待下去了,臉色黯然地輕輕道了聲“對不起”,赤着腳下床,幾乎是無地自容地快步離開了房間,離開時還不忘悄悄帶上房門。
而就在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眼中分明有一絲懊惱。
***
即便是晚春時節,深夜山邊還是有一絲沁入心脾的陰冷,葉流光抱着肩膀在別墅客廳心亂如麻地坐了一會兒,只敢開一盞壁燈,腦子裏亂糟糟的,既沒有睡意,也沒有頭緒。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竟然被安排和簡拓住在一起,她明明已經被解雇了,已經失去了正大光明照顧他的理由,現在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感覺自己身份很尴尬。
是陸繁星想暗中幫她,想讓她借今晚這個機會,好好跟簡拓道歉嗎?
還有簡拓的态度,白天在人前對她若即若離,可是晚上共處一室,又對她和顏悅色,可是說了沒幾句話,就又擺出那樣讓人傷心的态度。
她的腦子糊成了一團,很煩,見到桌上的一大瓶紅酒,就有些自暴自棄地仰頭灌自己,把酒喝到只剩半瓶,暈眩的感覺排山倒海襲來,頭頂的吊燈在晃,變成了兩個,她失重,一屁股坐在了簡拓房間的門口。
靠酒壯大了膽子,她就有勇氣跟他說些有的沒的,就算他不愛聽,她也要攔住他,一口氣全部傾吐完。
在她抱着酒瓶子發呆時,身邊的門一下子開了,她雙頰酡紅地偏過頭,耳邊轟隆隆一聲,被面前的美男出浴圖給震得失了魂,櫻唇微張,身體很誠實地看着他,或者更準确地說,很誠實地盯着他的上半身。
簡拓剛沐浴完,頭發半幹半濕,過去在健身房裹得嚴實提防她這個“小色狼”的他,今晚破天荒在她面前秀好身材,泛着水汽的上半身沒有衣服遮擋,好身材一覽無遺,麥色的皮膚,寬肩窄腰的比例,緊實的胸肌,平滑的腹部隐隐能見到八塊腹肌,一顆晶瑩的水珠從胸肌一路向下,探索一般一寸寸滑下,這令葉流光産生一種錯覺,或許全世界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成為那顆水滴……
他只是上半身一絲-不挂,下半身還套着一條睡褲,葉流光突然很羨慕那顆水珠,不僅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還見過她從沒見過的風景。
“看夠了嗎?”簡拓冷峻開口,“看夠了就站起來,扶我到床上去。”
葉流光這才發現他只是單腳站着,另一只腳懸空擡着,原本綁在腳上的石膏已經不翼而飛,原來這段時間他去拆掉了石膏,這就意味着,他下一階段的複健開始了,他離正常人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她慌忙放下了酒瓶子,站起來走向他,簡拓沉沉地看了一眼地上僅剩一半的紅酒,抿唇。
葉流光醉得不輕,走路都是飄的,自己都需要人扶,可是哪敢再當着簡拓的面說“不”,她向他伸出了手,可是又怕觸電似的,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一處,擡起又垂下,很為難地仰臉問他:“簡先生,怎,怎麽扶呢?”
酒精讓她口齒不清,表達能力退步了一大截。
“站我前面來。”簡拓黑曜石般的眼睛掠過她熏然水潤的眼,白裏透紅的頰,最後停在她蜜色的唇上,“現在除了我面前,哪都不許去。”
或許是這個男人過去的記錄過于良好,或者是由于酒精的麻痹,葉流光早已卸掉所有的防備,聽話照做,然後懵懵懂懂地站在他面前,像只小羊羔,用那種人畜無害的清純眼眸擡頭凝視他,甚至還朝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人形拐杖站好了,簡先生來吧,請使用我吧。”
簡拓一言不發,只是放在垂在褲子邊上的手,緊了又緊,像在控制着身體深處一些快要炸開的欲-望。
他在心裏感激自己至少還留有文明人的理性和克制。
不然他早已在犯罪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不過,他雖然尊重他的女孩,卻不代表着要委屈自己。
該要的福利,他一分都不會少。
他伸出手,在她措手不及之前,牢牢圈住她纖細的腰身,整個上身自然而然地貼了上去,就這樣用擁抱的姿勢摟住了她。
“就這樣扶。”他的聲音暗啞極了。
葉流光猛地睜大了眼睛。
剛才洗澡後貪圖舒服,壓根沒有戴Bra,只是套了一件寬松舒适的睡裙,簡拓的突然靠近,令她胸前那兩團柔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堅硬的肌理,他清爽的氣息在無孔無入地奪去她所有的注意力,令她陷入思維的混沌,讓她只覺世界在很遠之外,此刻,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犯規,只是束手無策地等待被宰割。
“這樣,這樣不太行。”她用殘存的理智試圖跟他講道理,“簡先生,我喝酒了,有點站不穩,你會跟着我摔跤的……”
“喝酒了嗎?”簡拓頭埋在她頸間,溫熱的唇不知不覺游移到她耳垂邊,低沉的嗓音散發着致命的性感,“讓我也嘗嘗。”
然後不顧女孩子生澀的抗拒,他的唇準确無誤地找到那處他觊觎很久的甜美,像一陣狂勁的風,吹開緊閉的門,攫取門內的甜蜜。
唇瓣貼着唇瓣,從一開始的溫柔缱绻,一路橫掃,侵略的态勢在加劇,一方攻城略地,另一方節節敗退,只能被動承受。
這也許是葉流光一生中最不真實的時刻,像墜落在一場夢境裏,夢很真實,她在被她喜歡的人溫柔又親密地對待,他們接吻,做有情人愛做的事。
直到她躺在床上,陷入一片松軟之中,她才從混沌中逐漸回神,喘着氣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你做什麽?”
“讓你見識我壞男人的一面。”他壓着她,唇貪婪地游走,在她的脖頸上印下一個吻,“以後記住了,不要在單身男人面前喝酒,一口都不行。”
“我只是想喝酒壯膽嘛。”就算被一個危險的男人壓着,葉流光還是乖得不像話:“你現在對我好兇,我都沒膽子跟你講話。”
葉流光皺了皺鼻子:“我決定收回簡先生是世界上最最好的男人這句話,我犯錯你不但不給我機會解釋,甚至現在還壓着我,你在我眼裏再也不是紳士了,沒有經過我同意就親我,你跟采花賊沒區別了,這可是我寶貴的初吻,我還沒有想好給誰呢。”
“初吻不給我,你還想給誰?”簡拓寵溺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葉流光醉醺醺神志不清,可還是清晰感覺到這個夢很旖旎很美,她投入其中,希望永不醒來。
“好像給一哥也不錯。”她對他傻笑,存心想惹他生氣,“一哥真的是個很好的男生呢,那天晚上看我哭,他就一直在湖邊陪着我,所以我很好心地分了他一塊蛋糕。”
聽說自己走後葉流光竟然和喬天朗在一起,簡拓不由一怔,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離開給了喬天朗可乘之機,年輕的男孩女孩大晚上待在一起,一個哭,一個安慰,原本不熟的關系有了質的改變。
他眯着眼回憶,從葉流光不小心把珍珠奶茶噴到喬天朗臉上,到喬天朗主動加入他們那個小團隊,可能這個男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吸引,只是雙方都沒察覺到而已。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很确定喬天朗對她的感覺絕不一般,原因是不會動心的他對她動了心思,那麽別的男人會動心,也就不是那麽奇怪的事了。
簡拓沉着臉,自己親手挑的蛋糕,竟然喂了情敵,如果沒有今晚,她是不是過不久就和年輕小夥子談起純純的校園戀愛了?
“我現在有點不高興,你最好想想怎麽補救。”“老”男人一旦泛酸,那就是非同一般的酸了,他放開對她的鉗制,躺在了一邊,翻身背對她,又開始發動新一輪冷戰。
一直壓在身上的男人突然滾到了一邊,又開始不理不睬拿背對人,葉流光那被酒精麻痹的腦子想不出所以然來,于是跳下床,坐在床頭處的地板上,捧着紅撲撲的臉,看着他嬌憨道:“我才不補救呢。簡先生不高興的樣子真好看,所以你還是多生會氣吧。”
精靈一樣的女孩子調皮又可愛,簡拓心癢難耐,伸手猛地抓住她,将醉鬼拽回床上,怕她又跑,手腳并用壓着她,神情也是發了狠:“今晚除了這張床,你哪裏都不許去,聽到了沒有?”
“沒聽到。”葉流光捂着耳朵,開始咯咯咯傻笑耍無賴,“等下我就跳到那裏,你單腳來追我呀。”
簡拓忍無可忍,再度封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個吻激烈又漫長,吻得人手軟腳軟,葉流光大腦缺氧,靈魂和身體同時都在戰栗個不停,等到終于分開時,兩人都喘着氣,彼此炙熱地對視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他胸口之上,剛才太過忘我,她的手也在意亂情迷之中,對他上下其手,把她早就觊觎的胸肌腹肌都摸了個透。
“這個吻,其實那晚你就會得到。”簡拓又啄了一下她的嘴角,“知不知道沒有看到你,我有多失望?”
“我沒有放你鴿子。”簡拓的意外告白加劇了葉流光此刻的不真實感,暈乎乎道出真相,“我在餐廳樓下坐了一小時。”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阿姨請我幫忙,她差點在我面前掉眼淚,我沒有辦法拒絕。那個跳舞的姐姐很漂亮很優秀,我确認過了,是您會喜歡的女孩子。”
簡拓沒好氣地捏她下巴:“出息了,連我自己才搞明白什麽是喜歡,你倒先替我決定喜歡什麽人了?”
“就是,就是很性感那種啊,我可記得,你還嫌我是沒發育的豆芽菜呢。”旖旎的氣氛催生放肆的情愫,她擡手捧他的臉,上下使勁揉了揉,“這麽性感美好的神仙姐姐你不要,簡哥哥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
“因為簡哥哥鬼迷心竅,被一個小妖精勾走了魂。”簡拓鐘愛醉酒後的葉流光,性情憨直,嬌嗔起來真的像個妖精,他深情款款地凝視:“再叫聲簡哥哥我聽聽。”
葉流光偏不,叫了聲“簡叔叔”。
“簡叔叔要罰你了。”
他想低頭再一親芳澤,卻被葉流光用手抵住:“不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給親。”
“好,你問。”簡拓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葉流光想了想:“你的英文名是什麽?”
“Jeffrey.”
“那天蛋糕上的字糊了,你讓蛋糕師寫了什麽?”
“Happy birthday,my sun。”
“誰是你的太陽?”
“你。”
“你是在跟我表白?”
簡拓回答“是”,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反問:“現在輪到我了,說說看,你的英文名是什麽?”
葉流光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只是唇角還甜甜地彎着:“反正不叫Nina。”
“喝醉了還不老實。”
簡拓貪戀她的味道,低頭又想嘗她的甜,葉流光把臉一偏,拒絕的态度很明顯:“我還沒答應你呢。”
“壞人,一聲不吭安排我和你住,別以為我喝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她用手封住他的唇:“今晚只能親兩次,再多就沒有了。”
小姑娘比他想象的要難纏一些,喝酒以後更是露出了個性裏潑辣的一面,簡拓清楚這次他确實做得不夠君子,只好溫言細語解釋:“除了親你,沒打算對你做什麽,情人愛做的事,我一定會在我們的關系穩定,在你意識清醒的時候,得到你同意才會做。”
“今晚,我就想抱着我的小太陽睡覺。”
他側躺在她身邊,單手支着上半身,眼尾的笑意缱绻又風流,“你不是每晚都抱着你的Jeffrey睡覺的嗎?”
他“啪”一下關了壁燈,在一片黑暗之中,輕佻勾引。
“Jeffrey就在這裏,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葉流光:讓我大喊一聲,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