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遲雲含轉了一圈, 回來江暮凝還在接受采訪,嘴上一本正經地說着,目光在她身上晃悠了兩圈。
沒想到江暮凝也會開小差,遲雲含覺得很有意思, 故意在她旁邊溜達, 然後再去樓下玩兒,焉壞焉壞的, 就差沒給江暮凝撩出毛病來。
樓下, 江菁韻在跟德森的負責人聊天,遲雲含拿了杯果汁,坐在餐點臺旁邊吃着, 吃了一塊巧克力小蛋糕, 轉身碰到了祁茜然。
祁茜然在跟人聊天,又恢複了幾分意氣,手撐着櫃臺,目光瞥到遲雲含,眸子微沉, 但是還是笑着做了介紹, 道:“那位就是我們PFE的調香師,遲雲含。”
“聽說是位Omega調香師啊, 目前還沒有哪位Omega能在調香界任職, 遲小姐非常厲害。”對方跟她碰了碰杯子。
祁茜然沖着遲雲含招招手, 遲雲含換了杯紅酒過去, 禮貌地跟她們碰碰杯子, 笑道:“您好。”
跟祁茜然一起喝酒的是中心商場的負責人,算是PFE的合作商,兩邊是互幫互助, 談不上誰的地位很高,相處起來很舒服。
重要的是對方的态度,溫溫和和的,對方說:“遲小姐很厲害,秋香上市立馬被搶購空了,我們想去買,還得托幾層關系。”
PFE的四季香一直采用饑餓銷售,這樣更新換代的時候,新的能壓舊,舊的能成為永恒的經典。
遲雲含道:“謝謝喜歡,下次您需要香水,可以聯系我,我給您留兩瓶。”
對方眼睛微亮,和遲雲含交換了名片,“那歡迎您來我們商場玩兒,之後我給您留優惠券。”
“您客氣了。”
有來有回的聊了一會,對方跟別的品牌也有合作,就去別的地方聊天了,一個大型的商場,裏面不只一個大品牌,相輔相成,倒也不用太在意。
遲雲含聊完,想着再回去吃東西,發現祁茜然一直往江菁韻那邊看,祁茜然摸了下鼻子,不經意地一問,“她們怎麽還在聊天,聊什麽?”
說着,她還看了一眼遲雲含,似乎想要答案,遲雲含直直地看着她,意思:您老終于舍得用正眼看我了?真是難得啊!
祁茜然自覺得尴尬,一口幹了杯中紅酒,道:“好奇而已,她們不是早分了麽,新恨舊仇在一起,怎麽現在還有這麽多可以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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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遲雲含本來想走了,又折了回來,問道:“什麽分了?菁韻姐跟那個德森的負責人是一對?”
祁茜然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道:“你,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遲雲含就沒八卦過這件事,主要是沒人跟她講江姐姐談過戀愛,想想也是,自家人肯定不會提這件事。
“你不知道就算了。”祁茜然重新拿了杯酒準備走了,似乎不願意跟她講這件事,遲雲含很好奇,喊住道:“祁董,你看了半天,不就是想知道什麽嗎,我可以給你分析分析。”
“不用。”祁茜然拒絕。
遲雲含又道:“那你一直盯着菁韻姐幹嘛,還特地問我她們在聊什麽,那你想做什麽?”
祁茜然一哽,“八卦不行嗎?”
別人八卦還行,但是放在祁茜然這裏就很奇怪,祁茜然可是名聲在外,不近女色,不管情愛。
“我只是不想讓愛情幹預我搞事業,我什麽時候成和尚了?我又不是禁七情六欲,什麽不聞不問!”祁茜然說完,就是有點惱火,都怎麽傳的?
離譜。
當然她并不覺得不近女色,有什麽不對,她只是保持理智,是驕傲的單身主義,不讓愛情影響她的判斷能力而已。
遲雲含聽過祁茜然的八卦,冬歆瑤跟她講的,之前PFE上一輩內鬥的厲害,祁茜然的父親沉迷出軌,搞小情人,在外面拼命的輸出,一不小心就讓江家搶了先,江家就成了PFE的負責人。而祁茜然不僅僅要在公司鬥,還要跟幾個繼承人一塊鬥。
估計是以前的事留下了陰影,她一直堅定地認為,要保持清醒,首先不近AO色,努力的搞事業。
前些年,外界還有傳聞,說祁茜然有隐疾,所以才會這麽禁欲,只有接觸了她本人,才會感覺到,這個人就是直A思想,加上事業心重而已。
現代社會怎麽回事,怎麽有這麽多的直A!
啧啧。
遲雲含繼續去看江菁韻,心裏還記着這個八卦,江菁韻居然和德森的負責人有一段,看她們聊得挺好,不像是前現任分開,再見面還要紅着眼,跟普通朋友一樣,就挺——奇怪的。
她喝了杯果汁,剛準備過去,江暮凝從樓梯上下來了,旁邊跟了幾個人,瞥到她就一直盯着。
弄的遲雲含又不敢動,就聽着江暮凝咳咳了兩聲,遲雲含快速去江菁韻那裏拿了杯子,走了兩步看手中的杯子跟現場很不搭,找了個沙發坐着。
江暮凝聊完過來,要她手中的杯子,喝完,慢吞吞地問:“你剛剛跟季昕月聊什麽?”
“沒什麽,就簡單的問了兩句,她關心你,問你是不是發熱期到了。”遲雲含左右看看,沒見到有人過來,悄悄吐槽了兩句,“說話莫名其妙的,你跟她熟嗎?”
“還行,算不上很熟。”江暮凝又喝了口水,往瓶口裏看了看,道:“熱的不是很好喝。”
“等變成涼茶再給你喝。”遲雲含把蓋子放在桌子上。
江暮凝說:“我以前跟季昕月是一個學校,我高她一屆,我們都是學校的第一。不過,我很早就接管PFE,她最近才接管Deity。”
“她最近才接管的嗎?”遲雲含心下感嘆,“那她挺厲害的啊,Deity最近發展的挺好的。”
Deity是這幾年唯一敢跟PFE叫板的香水品牌,也是憑實力做産品,就是手段比較龌龊,喜歡挖人,聽說Deity前幾天把德森的調香師一口氣挖走兩個。
一個首席一個高級,現在德森的境地挺難的,外界一直唱衰,Deity下手狠,得虧PFE經歷過一次挖人事件,及時更換策略,不依靠調香師,否則Deity挖走PFE的首席調香師,對PFE也是一記重創。
江暮凝斜了她一眼,遲雲含趕緊誇,“當然啦,還是你更勝一籌,畢竟PFE從來不會總是用那些龌龊的手段。”
“Deity這麽挖人有诟病。”江暮凝慢慢地說,“一般調香師都是自主應聘,或者是從調香賽挖來的,本身公司開出的價格就很高,能被挖走的無非是欲望不滿足,貪多必失。Deity挖走那麽多人才,競争更激烈,其實推出來的主打香就那麽幾瓶,Deity看着是在挖人,實際只是在挖香而已。”
其實跟PFE的經營模式很像,看香水,不看人,不管調香師怎麽跑,她們都能挖到優秀的香水。至于調香師,一開始成績可以,在公司可以嚣張兩年,時間長了就是坐冷板凳,新人換舊人而已。
喜歡用香水的消費者,她們往往記住的只是品牌的名字、香水的名字,至于調香師,哪怕她們是最愛的那瓶香,她們也不怎麽會去了解調香師。
而PFE捧調香師,調香師也必須依賴公司,不然就是管香師的下場,哪怕她的名氣很大,被挖走了,沒有一個伯樂領導她,她的新香水還是進不了香水Collection Hall。
江暮凝直白了當的說:“他們這麽做,是因為執行官和負責人不懂香,不會識香,愚笨的去選擇第一名推出去銷售,并不是真正的重視調香師。”
遲雲含聽得一愣一愣的,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PFE更注重審核香水,也就是審核人員最重要,調香師是次。”
“相輔相成,審核需要香水,香水需要審核,彼此牽制,你覺得Deity單獨挖走PFE的調香師有用嗎?”
遲雲含搖頭,“至少得挖走審核,PFE的最高審核是你,除非把你挖走,才能影響到PFE,但是她們挖不走你,是嗎?”
“倒也不是,她們要是挖走我,我很樂意去,畢竟吞并Deity不是容易事,她們要是願意送給我,我還是很願意接受的。”江暮凝又喝了口茶,言語可惜,“只是她們不敢來挖。”
“……”
大佬的世界真是不懂。
看江暮凝一臉遺憾的樣子,遲雲含總覺得江暮凝想把Deity吞了,這要是吞了,地球都要抖一抖。
“德森不是不行了嗎?”遲雲含問。
她這麽說,江暮凝擡眸朝着遠處看了一眼,又道:“你不是想做富婆嗎,有個暴富的辦法,你可以試試。”
“什麽辦法?”遲雲含瞪大着眼睛,不管是真做還是假做,她都很期待。
江暮凝說:“你靠近點。”
遲雲含已經靠得很緊了,總不能坐在她腿上吧,她靠過去,挨着江暮凝的腿,道:“你說你說。”
江暮凝跟她說悄悄話似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燙的遲雲含一個哆嗦,忙去看她,江暮凝不緊不慢地說:“德森肯定不會倒閉,而且之後會迎來新改革,你可以買點她們的股票,之後換新執行官,你再把股票高價賣掉,或者留着吃紅利。”
遲雲含聽得很心動,感覺江暮凝身上跟火似的,從她們挨着的地方燃燒。
她偏頭看向江暮凝,目光認真,試探地問:“你真的沒事嗎,為什麽我覺得你好燙,你真的不是在發熱期嗎?”
“低燒就是發熱嗎?”江暮凝反問她。
遲雲含也不清楚,她又不是alpha,反正她發情期到了就很直白,就是想那個那個。
江暮凝道:“我每次檢查精神力,炸完機器都會這樣不舒服,會發低燒。”
她拿着保溫杯喝了一口,感覺水很燙,輕輕扯着脖頸上的領帶,頭一回有了不符合禮儀的做法。
遲雲含的腿悄悄移開了一點,江暮凝又迅速追上去,雙腿一開一合,鬧着玩,遲雲含比較好奇,問道:“菁韻姐跟德森負責人以前是一對的嗎?”
“你聽誰說的?”江暮凝問。
“祁茜然,她剛剛一直盯着菁韻姐看。”
江暮凝嗯了一聲,“以前是。”
“那怎麽分開了?”
大致就是江菁韻和德森的負責人是青梅,那時候江菁韻出事了,德森負責人一直鼓勵她,陪着她練習假肢走路。
久而久之,日久生情,兩人在一起了,但是現實因素無法排除,德森需要發展,要是哪天PFE破産了,或者墜入谷底,德森也會受到牽連。
德森負責人陪着江菁韻度過了黑暗,也親手把她推進了黑暗。不過是江菁韻性格溫柔,不愛和別人紅着臉罷了,選擇以微笑吻以世界。
從朋友變成戀人,又從戀人退回朋友,在成普通的商業競争對手,那種關系消失了,再也不會在交心而談。
“哎,說到底還是利益至上,她只是用朋友的身份陪菁韻姐走過黑暗,但是以戀人的身份傷害了她,愛的不是那麽認真。”遲雲含說,“那現在她們聊天是要……”舊情複燃嗎?
“随便聊聊吧,德森負責人已經結婚了。”
遲雲含驚愕,仔細打量跟江菁韻的講話的女人,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長發,打扮的很溫婉,一身白色的長裙,瞧不出是結婚的模樣兒。
江暮凝說:“早前幾年就結婚了,德森并不是負責人做主,德森是來找PFE幫忙,前幾年德森就想聯系她,但是她一直在國外,委婉的拒絕了。”
現實很殘酷,有時候放棄,轉過身難關邁過去了,再見面就是陌生人了,求幫忙都要掂量幾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江菁韻推着輪椅回來了,那女人盯着她,神情低落,轉過身和旁邊聊天,又迅速換成了笑臉。
“聊完了?”遲雲含給江菁韻遞了杯水。
江菁韻微微颔首,道:“愛莫能助。”
也就是不幫的意思。
遲雲含不太明白。
江菁韻輕嘆着,道:“她不适合做執行官,我們真幫忙,只會導致惡性循環,真正的幫忙,就是讓她知難而退,做個股東就好,跟祁茜然一樣。”
“嗯?”遲雲含不解,她管理一竅不通。
江菁韻道:“抓不住投機,就像她當初選擇結婚,把婚姻拿去投資,弄得一團糟,我真要是幫忙,對她沒好處,身為朋友,袖手旁觀比較好。”
她輕輕地笑,“我能做的,就是在她們度過難關的時候不橫插一腳,商場是不講情誼的。”
更何況早就沒感情可說。
再晚點,就是最後一場活動了,十多個執行官要上臺簽字,發表講話,最後評香,說一些未來市場的發展。
怪無趣的,跟發布會差不多,下面坐的都是記者,沒調香師的位置,遲雲含沒跟過去,推着江菁韻去別處看。
江暮凝站在執行官裏很出衆,單手插着兜,簽名字的時候,筆觸頓了頓,最後簽下了一個江暮凝。
好在簽名板黑漆漆,媒體比較注重拍人,沒怎麽在意她簽的字,拍了幾張照,江暮凝就去旁邊的展示櫃,那邊陳列的香水更吸引她。
只是她走幾步就會皺眉,最後手指貼在眉心揉了揉,在她後面上場的就是Deity的負責人季昕月。
“Twilight是不是到發熱期了?”跟在季昕月旁邊的人疑惑地問道,“我怎麽感覺到了斥敏反應。”
季昕月勾了下唇,“她的Omega說沒有,她只是感冒了。”
Alpha之間有斥敏反應,尤其是在Alpha發情的時候,斥敏反應更嚴重,在場的Alpha都有所感覺,只是沒有人提醒江暮凝而已。
“怎麽可能,她這個狀态怎麽看都不是感冒。”那人笑了笑,一副看好戲狀态,這事要是在發展發展,怎麽着都是個笑話。Alpha的發情期,可比Omega嚴重動了,她們會在自己的目标範圍內随便找人咬。
交流會上次出了一次事故,Alpha發情期到了,咬傷了現場一個記者,甚至還把人标記了。這次采訪來了不少娛樂八卦記者,真要是出點什麽事,現場一定很轟動,不管是Omega還是Alpha,都會沖上去讓Twilight咬一口。
一群人懷着看戲的心情朝着試香點走去,江暮凝走到一半停了下來,皺了皺眉,她往後看了一眼,媒體舉着相機開始拍了。
江暮凝往旁邊走了幾步,跟過來的人不少,所有人的目光在往她身上放。她擰了擰眉,問秘書,“什麽味道?怎麽這麽奇怪?”
“好像是古董香水開箱了,這次交流會重金在Collection Hall請了一瓶古董香水,不過只做開箱,怎麽了?您聞到了嗎?”秘書沒有她那麽高的精神力,暫時沒有聞到香味。
“你去幫我拿杯冰水。”江暮凝說,看着圍得越來越嚴的記者,眉心還是控制不住的皺起。
“好的。”秘書準備小跑着過去,又被江暮凝叫了回去,江暮凝低聲道:“去車上把我的備用包拿過來。”
“您……”秘書震驚地看着她,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拔腿極速奔跑。
另一邊,遲雲含還在看香,時不時會跟身邊的調香師交流,執行官那邊被圍的水洩不通,陣仗很大,她們想看熱鬧都很難。
樓上倒是可以看到,就是工作人員在卸香,要是撞了磕着了,她賠不起,只能繼續在下面溜達。
“遲雲含!”
祁茜然突然跑了過來,喘着氣喊了她一聲,發型亂了幾分。
“怎麽了?”遲雲含疑惑地看着她。
“江暮凝是不是到發熱期到了?”祁茜然厲聲問道,咬了咬牙,“她自己發情到了不在家裏待着,跑出來做什麽?”
遲雲含“不”字還沒說出來,就卡住了,“她不是感冒了嗎?我一直聽着她咳嗽來着。”
“咳嗽?她怼我的時候,我怎麽沒聽着她咳嗽,開會能罵整整一個小時,全程不帶喘氣。”祁茜然道:“她咳嗽,多半是裝的!”
祁茜然憤然地道:“服了,交流會那邊才出事,媒體正愁找不到素材。”
遲雲含明白了,江暮凝情商那麽低,很有可能是她發熱了,但是江暮凝以為自己就是檢測精神力炸了機器在發低燒,不舒服就假裝咳嗽來提醒她。
難怪她總覺得江暮凝咳嗽像假裝。
遲雲含趕緊跟着祁茜然過去,來現場采訪的記者很多,全部堵在會場門口了。
“讓開讓開。”遲雲含推了幾把,都是紋絲未動,她們一個Omega,一個坐輪椅,想進去實在很難。
只能靠祁茜然這個Alpha在前面開路,勉強能往裏面擠,快擠出去的時候,突然人群躁動起來。
“有Alpha發情了!”
“好像是Twilight!”
“天啦,她為什麽發情了還來參加交流會,現場可是有很多Omega小姐的。”
“PFE這次要遭了。”
耳邊燥燥的,遲雲含往前走,腿就開始軟了,有什麽東西在誘導她,腺體也在逐漸發熱。
她咬了咬牙,跟着往前走,她第一次見到媒體的瘋狂,好像他們才是發熱的Alpha,不停的躁動。
“讓開!”祁茜然喊了幾聲,又下手推開了幾個記者,勉強把路打通了,讓遲雲含趕緊跑過去。
跑到正中央,遲雲含腳步停了下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畫面。
此時,江暮凝坐在展示櫃旁邊的沙發上,嘴上已經戴上了黑色的止咬器,金屬的,完完全全的兜住了半張臉。她半弓着身體,眸子泛着紅,是進攻的狀态,但是她的手腕被手铐緊緊地束縛着,甚至兩邊還有尖刺,只要她掙紮,就會戳穿皮膚。
莫名的鼻子發酸,她迅速走過去,擋在江暮凝面前,對着媒體道:“別拍了,她不會傷害人的。”
媒體不講道理,鏡頭刁鑽的對着她一通拍,“Twilight什麽明明在發熱期,還要參加交流會,這違反了交流會規則。”
“上次交流會回來她身體就不舒服,以為自己是感冒,後來一直加班,沒有在意,就是這麽簡單。”遲雲含迅速解釋,“請不要陰謀論。”
秘書把鎖鏈交給遲雲含,道:“先帶江總離開,現場香水味兒太重了,會催化她的發情期。”
遲雲含握着鏈子,感覺有點重,她半蹲着跟江暮凝說話,“別怕,別亂動,我帶你走。”
她摸摸江暮凝的頭,江暮凝眨眨眼睛,遲雲含沒扯動鏈子,将鏈子纏在手腕上,牽着她往外走。
媒體擋的嚴,沒誰願意放過這個大料。
遲雲含冷着臉,道:“我就是她的Omega,她沒必要攻擊誰,特地來交流會标記誰,請你們讓開,我的Alpha現在很難受需要疏導。”
江暮凝全程沒說話,只是站在她旁邊低着頭,目光黏在她的脖頸上,腦子很亂,但是遲雲含的話很清晰的落在了她的耳朵裏。
她的Omega。
可以标記的Omega。
處于發情期的Alpha止不住開始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