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到房間, 遲雲含洗完澡躺在床上,先拿手機玩了一會游戲,實在太菜了,死的渣渣都不剩下。好在大家都是新手局, 同樣的菜, 沒有人罵她。
遲雲含把戰績截圖發給江暮凝,道:【死了好多次, 哎, 好想贏一下,你可以教我嗎QAQ】
那邊秒回:【你再玩一把。】
不帶了嗎?
遲雲含本身不太愛打游戲的,她這人求勝欲很強, 一輸就煩躁, 就覺得沒意思,不想再玩兒了。
她還是點了匹配,一局打得稀爛,對面的人機都幹不過,忍不住自我嫌棄, “我是什麽垃圾?”
“太菜了太菜了, 好想撞豆腐塊上,直接嗝屁, 啊啊啊吧, 我也太菜了, 嗚嗚嗚, 我死了。”
一局下來, 用了半個小時,遲雲含實在狗不住了,看別人點投降, 她趕緊跟着去點,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圖标,發現觀戰旁邊有個昵稱“T_T”
好苦愁深恨的表情啊,遲雲含立馬想到了江暮凝,她猶豫了一下,放棄投降了,決定好好打。
十分鐘後,還是輸了。
哎,菜魚想翻身也太難了吧!
遲雲含又去戳“T_T”:【太菜了太菜了】
T_T:【很有自知之明。】
遲雲含找了一圈,找到改名字的地方了。
QAQ:【帶我玩一局,我想贏!】
很快,系統就彈出了組隊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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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雲含趕緊點了同意,等待進入游戲的時候,手指在屏幕上亂戳,嘿嘿,待會我一定邁六親不認的步伐,成為新手村的第一傳說,就他媽的拽!
一局打下來,遲雲含看到屏幕上通知。
【T_T】擊殺了敵方【xxx】
【T_T】雙殺、三殺……哇哦,超神了!
遲雲含真的是個沒見世面的,江暮凝打架她跟吃瓜一樣跑過去看,時不時湊一臉打兩下,要死了趕緊跑,不出意外,她們贏了。
QAQ:【江暮凝,你太棒了!你好棒啊!我感受到了抱大腿的快感了!你經常打游戲嗎?】
T_T:【偶爾,略懂而已。】
QAQ:【下次可以再帶我玩玩嗎?】
T_T:【可以,但是要教學費。】
QAQ:【你想要幾多錢?】
T_T:【我看起來很差錢嗎?以後別叫我江暮凝,叫親愛的。你叫我教。】
?
遲雲含傻愣愣地看着屏幕,江暮凝不是很難過嗎,怎麽又突然撩起來了,她剛剛才醞釀好情緒!
一肚子安慰人的話只能憋回去了。
遲雲含羞澀地看着屏幕,打字:【你确定?】
T_T:【不确定會說這種話?】
QAQ:【好的,親愛的。】
那邊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還是遲雲含主動發了組隊邀請,選游戲角色的時候,她迅速打字問:【親愛的,你覺得我選什麽好?】
QAQ:【喂喂喂,親愛的,你在嗎?我應該選哪個啊,我想玩那種沖上去打,還不會死的。】
T_T:【那個胖子,肉厚。】
QAQ:【謝謝親愛的!】
等待進入游戲,遲雲含瘋狂給江暮凝點贊。
QAQ:【待會你要保護我啊!】
QAQ:【你待會要跟着我啊!】
QAQ:【親愛的,你怎麽不說話?】
進到游戲裏,遲雲含跟在江暮凝後面,江暮凝在前面跑,她空出一只手打字,不停的吹彩虹屁。
于是,一個大胸禦姐美人殺人,就有個肌肉猛男在旁邊喊:“親愛的,你好厲害啊,二殺了!”
肌肉猛男幹啥啥不行,叫親愛的第一名。
“親愛的,我要被打死了,快來救我。”
其他幾個玩家:世風日下,呸!
一局結束,剛剛組隊的一個玩家,還私信遲雲含:【艹,兄弟,你太他媽丢我們猛男的臉了!】
遲雲含:【滾!】
遲雲含本來也覺得羞澀,但是臉這個東西,一次不要可以次次不要,她又去找江暮凝玩游戲。
這一局,她選了江暮凝那個大胸禦姐,跟在江暮凝一個小萌妹後面,不停地彈消息,在叫一聲親愛的,畫面比剛剛還要“世風日下”。
“親愛的,你別跑那麽快,我殺了一個人!”
“親愛的,這個是加血的嗎?這就是傳說中的奶媽嗎?快快快,你過來,我給你喝口奶!”
“我好猛啊,我又有奶了!”
“天啦,一口奶下去,你恢複了一半的血!”
T_T:【遲雲含,就算私聊,也容易被封號。】
QAQ:【你死了,叫你喝奶你不喝。】
本來很強的戰鬥力,到中間江暮凝就萎靡了,連續被摁着打,當然,她操作還是很厲害的,她們艱難地收下了這局,再匹配的時候,遲雲含的賬號被封了,因為她涉.黃了!系統居然偷看她的私聊。
嘁,明明她用的都是專業術語。
T_T:【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麽浪。】
浪嗎?遲雲含感覺自己跟她對比,實際還差的很遠的很呢,她謙虛地應下:【我會提高技術的。】
T_T:【你怎麽知道我還會帶你玩兒?】
QAQ:【因為你是江暮凝啊。】
因為你是江暮凝啊,江暮凝放下手機,拉開抽屜,從裏面拿了盒煙出來,她走到外面的陽臺上。
煙盒輕輕地敲着欄杆,遲雲含出來看的時候,她正吐出了一口煙,白色的熏在夜裏,很是醒目。
江暮凝抖了抖煙灰看着她,“現在還是?”
遲雲含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好一會才想起來她在說什麽,點頭,“是啊,你不是江暮凝是誰?”
江暮凝嘴角彎了下來,紅唇含着煙帽,她抽着煙,笑得有些妖,“我也經常會想這個問題。”
“想自己是誰嗎?”遲雲含問。
江暮凝點頭,她換了個方向,趴在欄杆上,認真地看着遲雲含,遲雲含被她看的不好意思,道:“反正不管怎麽想,我都覺得抽煙不好。”
“可是我喜歡啊。”江暮凝很任性地說:“我喜歡蹦迪,喜歡抽煙,喜歡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喜歡很多事情,怎麽的,你想管我這些喜好嗎?”
她還朝着遲雲含的方向吹了口煙,薄荷煙,聞不到什麽味道,涼爽的感覺只會在她自己腦子裏爆開,細長的煙夾在她指尖,說不出的好看。
“你有煙瘾嗎?”遲雲含問。
“有,戒不掉,也不會戒。”江暮凝說,“不要讓我戒煙,我很讨厭別人指指點點,幹涉我的喜好。”
“我怎麽沒看到你白天抽煙?”遲雲含好奇地問。
江暮凝笑着說:“因為我沒有白天啊。”
“那……”遲雲含頓住了,小聲說:“其實我想說,你抽煙的樣子很酷。”
江暮凝捏碎了煙裏的爆珠,煙味一下濃烈起來了,她眯了眯眸,“然後呢?想要了解我嗎?”
遲雲含用力點頭,“想啊。”
“想了解問題出在哪裏,然後找病因,治愈第一人格,治愈Twilight,讓我消失嗎?”江暮凝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但是她笑得溫柔,危險而撩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遲雲含不同她拐彎抹角了,直白地說:“就是不想跟你這麽冷漠,雖然不知道你出來過多少次,但是我把每個夜晚都想成是你,就覺得你很好,特別熱情。你就是江暮凝!”
“但是我不覺得我是Twilight,我跟她是兩個人,我有自己的思維方式,我有自己的喜歡愛好。”江暮凝道:“我就不喜歡穿西裝,西裝永遠不會在我身上停留十分鐘。如果想了解我,首先把我當單獨的一個人,我只是江暮凝,能做到嗎?”
語氣咄咄逼人,把遲雲含問的愣住了,雙重人格,是單獨的兩個人格,有自己的思維方式。
江暮凝捏着煙,點點的星火挨着欄杆,被壓滅了,在白色的牆上留下了一圈痕跡,“早點睡。”
“等一下。”遲雲含喊住她。
江暮凝沒回頭,快走到屋裏了,遲雲含鼓了鼓氣,壓着羞澀說:“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親愛的啊。”
“親愛的,晚安!”她說的鄭重。
江暮凝捏着陽臺的門。
遲雲含還在嘀咕,“我還以為你約我看星星月亮呢,但是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看到太陽的。”
今天是滿月,繁星挂滿了整個天空,夜不像夜,光芒驅趕了所有的黑暗,是她從未見過的夜空。
當她擁有意識的時候,承載就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好不容易找到的亮光,又要在這亮光裏消失。
她初心是匹配Omega,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匹配到一個遲雲含。
……
遲雲含沒怎麽接觸過雙重人格,也不知道該什麽樣的方式跟她相處才算合适,把江暮凝當成兩個人?一個冷漠、一個熱情嗎?
做不到啊。
她才發現這個秘密沒多久,到現在她覺得江暮凝是雙重人格也沒什麽,不就是晚上不記得白天發生的事,白天又不記得晚上的事嗎?
再者說,白天的江暮凝對她溫柔熱情過,晚上的第二人格也冷漠拒絕過她啊。
江暮凝就是她的江暮凝。
沒有什麽特別的,沒有什麽問題。
她喜歡的從來不是兩個人,就是獨一無二的江暮凝,是有雙重人格的江暮凝而已,就這麽簡單。
……
早上出門,遲雲含和江暮凝同時推開門。
遲雲含抱着江暮凝的胳膊,道:“親愛的早安。”
江暮凝眉頭微動,疑惑地看着她,“做什麽?一大早的拉拉扯扯,不合禮儀。”
遲雲含認真地說:“從今天起,我決定了,都要跟你說早安、午安、還有晚安。”
“?”
江暮凝一臉疑惑。
到公司門口,遲雲含扯了扯她的衣服,等江暮凝看過來,她立馬踮着腳,在江暮凝臉上親了一下,又去親她的嘴巴。
“你……”
遲雲含退下來,道:“該你了。”
“我怎麽了?”江暮凝不解,甚至耳朵都紅了,在公司門口接吻,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甚至門口守着的那群人,都被驚呆了。
執行官被調香師親了。
Twilight被Omega親了!
“你昨天答應我的啊。”遲雲含瞪着一雙眼睛,做出很驚訝的表情看着她,“昨天我們那個了之後,你說你會負責的啊,怎麽你不想負責了?”
“我負,只是我……”江暮凝回憶着,記憶是一片空白,不過這的确像她說的話,她也就應了下來,“只是這麽多人在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你還是不是女人了?答應好的事情又做不到!明明是你親自答應要負責的!我才跟你定的要求,就是每天上班親親下班親親,要天天膩歪,這麽簡單你都做不到嗎?”
“……”做不到。
而且,怎麽聽都不像她會答應的事。
江暮凝露出了懷疑的目光,“我真說過?”
遲雲含“嘶”了一聲,更疑惑地看着她,道:“你怎麽會把這件事忘記了,你昨天沒喝酒啊,難道……對了,江暮凝,我發現一到晚上,你就變了個樣,我昨天看到的那個電影,講的就是雙重……”
“對,我說過。”江暮凝嚴肅而認真地點頭,“我的确這麽說過,只是我睡懵了,不記得。”
“那現在……”遲雲含抿了抿唇,在江暮凝看過來,她又快速撅起來,仰着頭看着江暮凝,江暮凝俯身,閉着眼睛依舊準确無誤的印在了她唇上。
再離開的時候,耳朵紅透了。
江暮凝故作淡定地說:“好了吧。”
“嗯,還算行吧。”遲雲含勉勉強強的點頭,又認真地說:“要是明天你又忘記了怎麽辦?”
江暮凝現在沒心情去想怎麽辦,她倒是想遲雲含把這件事忘記了,門口不少人盯着她們看,表情都很複雜,艱難地從“執行官被強吻”這件事,過度到“執行官吻了別人”的劇情裏。
一路到電梯,遲雲含并沒有跟上去,江暮凝松了口氣,趕緊回辦公室。早上有例會要開,江暮凝忙的暈頭轉向,沒怎麽跟遲雲含見面,好不容易把躁動的心情壓制下去,回來看到遲雲含坐在她的辦公桌上,認認真真地趴在桌子上寫東西。
起初她以為遲雲含是在寫配方,習慣性地過去看,沒看太清楚,她低着頭,就瞧着上面寫道:【1:早上親,2:十點聞信息素×,3:十二點一起睡午覺(親親、摸摸、抱抱、聞信息素)……】
江暮凝猛地擡頭,再瞥一眼,看到遲雲含在後面加了一句【一個星期八次,一次至少三小時,時間自由分配,可早中晚,分時間點還要在x3】
她趕緊收回視線,但是來不及了,遲雲含把紙張拍她手上,認真地道:“簽字!我都寫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忘記了,之後可以照着做。”
“你這個,不符合法律效應,而且……”
“你又把你說的話都忘記了?”遲雲含露出生氣的表情,“你要是忘記就忘記了嘛,我們去醫院再檢查一次,看看是不是出問題了。我看電影……”
“沒忘記。”江暮凝打斷她,捏捏那頁紙,“我是覺得這沒有法律效應,法律不會管這個,簽了也沒必要,我記住就行了,不用簽字。”
“沒事,你昨天也跟我說了,你說要是你不承認,我可以把紙條公開,發給所有人看,說起來,你白天和晚上真的不太一樣,晚上那麽熱情,是不是你本身就很騷,只是白天不好意思,要端着?”
江暮凝:“……可能是。”
遲雲含說着站起來,把位置留給了江暮凝。江暮凝握着鋼筆,從她坐上這個位置的那天起,沒有誰敢強迫她牽字,現在她像是受了牽制的皇帝,旁邊就是攝政王,做什麽事都要經過她的點頭。
江暮凝捏着那張A4紙,遲雲含字跡工整,跟尺子印上去似的,她一行一行地看過去,手指在“x3”上面停留,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這個X3,是八乘三的意思嗎?”
“嗯。”遲雲含跟她講解,“因為考慮到感覺不同,有時候白天做了,晚上還想再來一次,幹脆多來幾次。”
江暮凝垂了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腎,遲雲含趴在她的椅子靠上,催促道:“搞快點噢~”
“我……”江暮凝簽完字,遲雲含看了看,又道:“你再給我摁個手印蓋個章,這樣更保險一些。”
江暮凝想到遲雲含之前保存的那張照片,她抽屜裏只有一個執行官的章子,還得讓秘書送一個過來,“你去旁邊坐一會,我待會給你蓋,行嗎?”
遲雲含眸光深深,江暮凝又道:“我讓秘書去複印,一式兩份,你一份,我一份,這樣可以吧?”
“行吧。”遲雲含去沙發上坐着等,順便打開手機玩游戲,背景音效調的有些大。江暮凝在辦公室裏走了一圈,覺得她寫的那些東西都不太合理,過去道:“從合約的角度上來說,這份合約存在不可能性,比如說這個次數,是不是……”
“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打游戲,你還在游戲裏說想吃那個,還害得我的游戲號被禁言了!”
遲雲含給她看,禁言了24小時。
江暮凝想反駁,吃個東西怎麽還會被禁言,再看看上面的提示詞“xx奶”,她默默地把紙條拿回去,等秘書拿着行政官的印章過來,認命的蓋上。
遲雲含擡眸提醒,“別忘記了,一式兩份。”
秘書道:“江總,我去複印一份?”
江暮凝怎麽可能讓別人看到合約內容,自己拿去複印了,再回來遞給遲雲含,她把紙張捏的好緊,遲雲含扯了幾次,才把紙張扯過來。
遲雲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兜裏,然後拍拍屁股離開了江暮凝的辦公室,就剩下江暮凝一個人拿着白色的A4紙,這不是合約,是她的賣腎契。
江暮凝手指貼在小腹上。
真的有Alpha能一個星期這麽多次嗎?
江暮凝臉上蹭地熱了,她并沒有懷疑真實性,這些話很有可能就是她說的,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饑渴到這個程度,居然三八二十四次。
偌大的辦公室裏,寂靜無聲,流通在空氣最後達到不可思議的溫度,灼燒了她的耳朵以及臉頰。
嘴上不願意,心裏期待晚上的降臨。
六點下班,江暮凝把紙條收起來。
遲雲含在一樓跟俞芊珏講話,商量周邊香水的事,這周末提交.配方,過完審核就能上市銷售了。
等到江暮凝過來,她們一塊回家。
江暮凝偏頭瞧遲雲含,遲雲含卻沒有動,安靜的坐着看手機,還在給俞芊珏發信息商量配方。
江暮凝百無聊賴地看了看表,規定好“親嘴”的時間快過了,不親了嗎?
果然是三分鐘熱度。
她莫名的有些不開心。
可是,下車的時候,江暮凝又看到遲雲含在便條上打了一個“×”,這是什麽意思,是還可以嗎?
遲雲含不提,她也不敢問,回家、吃飯,遲雲含一直沒再提這件事,甚至沒跟她拉拉扯扯,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晚降臨,江暮凝想不明白,也不能在想了,疲憊了一天,她需要好好休息,她坐了一會把衣服脫了,又把打印好的紙張拿出來放在書桌上。
遲雲含是卡着點,算好了江暮凝應該在放松,會變成第二人格的時候過去敲門,一開始江暮凝不開門,遲雲含一直敲,又發信息給江暮凝,說有事找她。
門打開,江暮凝只裹着一件浴巾,眉眼上挑着,她歪歪的靠着門,用不着調的聲音問:“大半夜你來找我,就不怕麽?晚上的我可比較危險。”
“還債!”遲雲含直接把“賣腎契”掏出來,放在江暮凝面前,就差沒貼江暮凝腦門上讓她看了。
紙張貼的很近,字很清晰。
就算是剛剛變成第二人格,江暮凝也能懂字面上的意思,于是,她盯着看了好一會,茫然無解。
顯然江暮凝有些懵了,遲雲含指了指右下角的簽字和蓋章,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行政官江暮凝。
“這個是你寫的錯不了吧?”遲雲含側着身體,往她房間裏鑽,然後靠着床筆直的站着,一副要債的意思。
江暮凝的确反駁不了,從印章、從手印,還有上面上看,都非常的明白,全部都是她江暮凝。
“你套路我了?”江暮凝問。
“沒有。”遲雲含說,“是你欠我的,看到上面的叉叉了沒,都是你欠下的債,你必須還清楚。”
江暮凝身上帶着濕意,衣服都沒穿嚴實,應該是剛剛變成第二人格,洗完澡出來,發梢淌着水,正一滴兩滴往下落,落在肩膀上,又滾浴巾之下。
她很茫然,忽然就背上了一筆腎債。
遲雲含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收回視線,故作冷靜地道:“你該履行你的義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