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江暮凝是在第二天早上醒的。
一覺起來, 身上的衣服露的沒法看。
她先是愣了愣,接着驚恐的坐起來,她整個人都懵了,努力回憶昨天, 腦子裏卻是空空蕩, 只剩下疲憊感。
江暮凝急促地呼吸着,腦子清晰地浮出了個念頭:我被糟蹋了, 很有可能, 又反過來把遲雲含也糟蹋了。
最後得出的結論:我們互相糟蹋了。
床頭櫃上甚至還放着沒喝完的紅酒,衛生用具扔滿整了垃圾桶,還有個小包裝放在枕頭旁邊。
江暮凝捏了捏鼻子, 又去揉太陽穴, 本來以為穿成這樣她挺崩潰的,沒想到還能有更加崩潰的。
她再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衣服,黑色的,殘破不堪,完全不符合她的思想。
江暮凝深呼吸, 擡起手, 攥緊了,想一巴掌把自己扇醒, 最後她躺回去, 閉緊眼睛就一個想法。
給我睡!
可能是昨天她睡得太深, 她越想睡越睡不着, 最後又坐起來, 這次把遲雲含弄醒了,遲雲含翻個身把她抱的更緊,道:“你把我折騰的好累哦。”
江暮凝腦子自動提取關鍵詞“折騰”, 折騰!
江暮凝下意識想把她推開,又覺得這樣不合适,把人折騰了,又把人推開,是不是太過分了?
頭腦風暴刮來刮去,把江暮凝吹的身體僵硬。
遲雲含還沒睡好,她沒有Alpha那樣強的精神力,累了就想睡,而且壓在江暮凝身上就很舒服。
女Alpha的身體一向硬中帶軟,雖然沒有Omega那麽香的信息素,但有種獨特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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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忍住抱着江暮凝,往她身邊湊,覺得太香了,就抱着舔了一口,道:“啊,好想吃掉你。”
江暮凝身體繃緊了,趕緊歪過頭,不小心将頭偏過頭了,痛的只眯眼,她悄悄把遲雲含推開,用她現有的智商給後面做了安排:換好衣服,再跑個步,這麽定了!
她坐在床邊,背對着床上的人,伸手解着脖頸上的細線,剛要脫下來,就被遲雲含抱得緊緊的。
“……”
“幹嘛呀,一大早就勾引我!”
遲雲含困頓的眨眨眼睛,打了呵欠。
江暮凝身體猛地僵硬,咬着唇說:“沒有。”
“那你想幹嘛?”遲雲含趴在她肩膀上,看着她傻呆呆的,衣服都掉了,黑色的蕾絲落在她的腿上,窗戶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肌膚白的顯眼。
“果然牛奶色的最好看。”遲雲含認真地說。
江暮凝如同僵硬了一般,變成了雕塑,等遲雲含的呼吸靠過來,她猛地站了起來,去抓滑落的衣服,衣服沒抓到,倒是捏了自己一把,她趕緊松開手,背過去找別的衣服。
可能是太震驚、太迷惑了,來來回回弄了好多趟,最後換衣服都忘記去浴室,她當着遲雲含的面換的,捏着布料往上提。
西裝褲包裹着她長腿,隐藏了白皙,露出緊實的豐滿,別看江暮凝忙,其實她經常健身,臀部很翹,就很突然的,她動作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
有牙印。
她穿好衣服,奪門而出,還不忘記把門關嚴實了。
遲雲含坐在床上哈哈笑,掀開毯子,慢吞吞的穿衣服,瞧見腿上的牙印,臉瞬間紅透,嘴裏嘀嘀咕咕地說:“有什麽好怕,我也被你咬了幾口啊。”
換好衣服,她出門,看到了鹿向媛。
鹿向媛站在椰子樹下,一身運動服,跟之前穿比基尼在海灘上浪的人完全不同,顯得幾分頹廢。
連衣帽兜頭,把頭發遮蓋嚴實了,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麽,見遲雲含過來,很喪地打了聲招呼。
鹿向媛道:“江暮凝在跑步。”
“我知道。”遲雲含目光掃了一圈,看向了海邊,白襯衫配西裝褲,江暮凝看着一絲不茍,嚴肅認真,實際這和江暮凝的行為習慣很不符合了。
江暮凝對自己很嚴格,會按着各個場合穿衣服,像她們來旅游,她多數穿得是正經八百的休閑裝,跑步就穿運動裝,只有工作才會穿那麽嚴肅。
所以嘛。
昨天那麽熱情,抱着她親了又親,還咬她,要在她身上留印記,雖然也是她,但是變了一個她。
遲雲含閉着眼睛,還能回想起昨天的畫面。
昨天她從浴室裏出來,江暮凝就穿好了衣服在等她,黑色的比基尼,襯得她像是黑夜裏的妖,交疊着長腿,手撐着下颚,像是久等了,要睡着了。
見她扭扭的不肯過來,江暮凝挑起了眸,很強勢地将她摟進懷裏,吻住了她的嘴唇。
親完,江暮凝又拿了酒過來,像是要徹底醉生夢死一般,你渡我,我渡你,最後又吻到了一起。
遲雲含期間問過她,喝酒幹嘛,江暮凝輕輕地咬她的耳朵,說:“這樣才能保持清醒,清醒的看到你有多美啊。”
然後壓着她,像是敲門一樣,碰着她的膝蓋,問她可不可以,等她點頭,江暮凝又在她耳邊,更輕聲低詢問她,說:“倒一點紅酒可不可以?”
遲雲含想搖頭,冰冰涼的酒倒了下來。
江暮凝在她耳邊輕輕地笑,很惡劣很壞,像是徹底撕下了僞裝,哪怕她們只是親親抱抱的安撫彼此,江暮凝沒有深入标記她,她也能感覺到不同。
怎麽不同呢,是那種感覺。
之前江暮凝也吻過她,很生疏,會一直問她,“你感覺怎麽樣,會不會痛,舒服嗎?”
哪怕遲雲含點頭,江暮凝還是會直白地問她:“那你怎麽不叫。”
親一下問一下,非要聽到反饋,弄得她很羞恥,實在忍不住,她會很羞澀的說“別問了別問了,問就是好爽”。但是昨夜那個就是悶頭苦幹,很踏實,完全是入侵的姿态,她羞澀的咬緊唇,哼哼唧唧的什麽話都不敢說。
她把江暮凝的衣服都摳破了。
江暮凝報複她似的,啃牙印,不準她反抗。
很奇怪。
遲雲含想,這就是江暮凝的病吧。
她再看回去,江暮凝跑到她們這邊來了,看一眼,遲雲含沖着她揮手,“撒拉黑喲,江暮凝!”
江暮凝腳下磕絆,差點跌倒在地,她努力穩住身體繼續跑,冷冷地斜一眼遲雲含身邊的鹿向媛。
鹿向媛一臉茫然,幹我啥事?
她很無語地蹬回去,抱怨地看着遲雲含,道:“不是你吓唬她的嗎,為什麽我躺槍?”
“因為她是我老婆。”遲雲含認真地說。
鹿向媛抿了抿唇,眼睛瞥到了某個小木屋,呼了口氣,表情又沉了下來,又恢複了那副頹廢像。
遲雲含問道:“你怎麽了啊?”
“沒怎麽了……”鹿向媛往椰子樹那邊靠,表情陰郁,像是受了打擊。
身為朋友,遲雲含肯定要安慰安慰她,她過去拍了拍鹿向媛的肩膀,道:“咱們這麽好的朋友,有什麽不能說的,你說出來我給你解決解決?”
鹿向媛悶悶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遲雲含又說:“是因為路醫生吧?她要把你關起來嗎?”
鹿向媛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就是那句話一直在她耳朵裏徘徊。
賤又不要臉,說不清什麽感覺,本來聽到這話,應該釋然,心裏卻悶的、痛的,徹夜難眠。
遲雲含問:“那你還喜歡她嗎?”
鹿向媛抿緊了唇,說不出來話,動了下唇角,“沒事,現在挺好的。”
人嘛,一生會說很多謊言,對別人對自己,只要夠狠,開口閉口都是謊言,可是一旦說不出謊言,那就證明,放不下去,心裏很苦,過的不好。
騙不下去了。
“雲含……”鹿向媛眨了眨眼睛,很平靜地說:“我知道,這麽說可能會很賤很荒唐……”
“哎,你別罵自己。”遲雲含安慰道:“有什麽事,你慢慢說,不着急……”
遲雲含懂這種感覺,先把自己罵一通,這樣別人就不會再罵了,能減輕一點痛苦,變勇敢一點。
但是,太卑微了,遲雲含說:“你跟我好好說,我們是好朋友,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在沒和路茗嘉遇見前,鹿向媛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用玩笑的口吻講述的感情,像是放下了,只是感嘆一下曾經有過前任。
從來沒詳細的流露感情。
“如果,我說如果,你對象,你就想成是江暮凝,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受斥敏反應,又吐又嘔的,嚴重起來還吐血,你會跟她繼續在一起嗎?”
“每天白着張臉跟你笑,就、就說自己沒事,甚至……甚至怕你跑了,還要把你關起來,折磨你又折磨她自己,你跑不跑?”
她說的語無倫次,很激動,半天沒說到重點,估計是覺得自己也沒說清楚,不知道想表達什麽。
鹿向媛幹脆坐在地上,把帽子壓嚴實了,沉默了一說,語氣深長道:“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痛不痛的問題。”
可是聽到對方說不愛,也會難受。
遲雲含以為自己能安慰好她,聽到她這話,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她沒遇到過斥敏反應,不懂什麽感覺,不能輕飄飄的說一句沒事。
看鹿向媛那麽難過,她半蹲身體想安慰鹿向媛,又聽着鹿向媛低聲說:“挺好的,找到了解決辦法。”
就是傷心。
鹿向媛坐了一會,眯着眸子看向遠處的海,海水蔚藍,陽光在粼粼的水波上歇腳,水波蕩開,它也蕩漾,恩愛纏綿。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來之前說了吃喝全包的,說好了我只用出機票錢,還算數吧?”
遲雲含被鹿向媛的話搞懵了,她還沉浸在鹿向媛的悲傷中,看鹿向媛換了成輕松的模樣,茫然地點了點頭。
“吃喝也又花不了幾個錢,機票才花錢。”
鹿向媛朝着海邊走去,氣勢洶洶,遲雲含趕緊跟了幾步,道:“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看你這個身板跟江暮凝打架也打不贏,咱們和平相處!”
“誰說我要打架了,我去游泳。”Alpha解決問題一向粗暴,消耗體力,當然Alpha從不認輸,她糾正遲雲含話裏的問題,道:“我要是跟江暮凝打起來,肯定不是我輸,你看她天天坐辦公室,能有幾分力氣,你在看看我,我的工作是什麽?”
“吹玻璃瓶的。”遲雲含說。
鹿向媛笑,“懂用我的意思吧,我幹體力活的,天天吹天天練,一把子力氣,know不know?”
“know了,你可以把牛吹到天上去!”遲雲含嚴肅地下結論。
這還沒有下海呢,就被嗆了一個措不及防,鹿向媛生無可戀地看着她,然後沖到海邊,不跟她這個雙标聊天。
遲雲含不想游泳不想跑步,坐在椅子上曬清晨的太陽,這會太陽不毒辣,吹吹海風很舒服。
她坐了一會,路茗嘉就走過來了,路茗嘉買了零食,細長的奶條,奶味十足,吃起來很甜很香。
遲雲含拿了幾根砸吧砸吧嘴,等江暮凝跑回來再去吃早飯,路上江暮凝一直低着頭,估計還是沒有從早上的畫面裏回過神。
“咳——”遲雲含提醒她說話。
江暮凝嚴肅地說:“我會負責的。”
“怎麽負責?”遲雲含疑惑地問。
“你想怎麽樣我都答應你。”
江暮凝跑步的時候都想好了,她們可以在海島這邊多待幾天,秘書把東西送過來,就可以結婚了。
她等着遲雲含說話,遲雲含看起來有些羞澀,眸子帶着膽怯,江暮凝又加了一句,“什麽條件都可以。”
“那你再穿一次比基尼吧,讓我拍個照片,或者錄個視頻,以後可以美美的回憶回憶!”遲雲含興奮地說着,再道:“或者……你裸奔?敢嗎?”
江暮凝臉色都變了,感覺她耳朵出問題了。
遲雲含心裏開心,用胳膊肘碰她,羞澀地問:“可以吧,你不是說好了嗎,什麽條件都答應的,現在又不答應了,說話不算話,呵。”
“你……你是強人所難。”江暮凝說。
“後面裸奔這個是有點為難,但是前面挺好完成的吧。”遲雲含期許地說着,看着她一動不動,又道:“算了,別那麽嚴肅,我就是逗你玩兒的。”
江暮凝動了動眉,“真的算了?”
不然呢,現在去扯證嗎?
這地兒也沒看到有民政局啊。
遲雲含道:“我知道你好就行了。”
“……噢。”江暮凝又重複了一遍,就這麽算了?那為什麽不對我負責?那我也需要負責啊。
她想到自己屁股上的牙印。
接下來好幾天她都左立不安,吃飯的時候會經常挪動,這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她這個人太一本正經,別人看習慣了,就很容易發現她的端倪。
鹿向媛問道:“……椅子上長釘子了?”
江暮凝沒說話,快速的用完早餐。
傍晚時分,江暮凝把遲雲含帶去一個地方,來往人很少,背着太陽,江暮凝把手中的相機遞給了遲雲含,自己走到礁石上,坐着說:“拍吧。”
遲雲含眼睛一亮,這就開始拍了嗎?
她把相機拿着随意按下了快門,拍了兩張照片,在江暮凝要起來離開的時候,指點着江暮凝,說:“不行哦,還沒有拍完,把西裝外套脫了。”
江暮凝僵直身體,一直沒動。
遲雲含自個走過去,伸手解她的外套扣子,動作非常熟練,很快露出了裏面的襯衫。
她像個很專業的攝影師,打量着江暮凝,道:“嗯……我覺得,應該把襯衫脫了,就穿着外套拍,我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脫。”
江暮凝打斷她,“我覺得這樣不行……”
“我要我覺得,我現在是攝影師,你應該聽我的。”遲雲含講起網絡話是一點也不油膩,手撐着她的肩膀,看了又看,道:“我還有別的辦法。”
遲雲含把她外套直接扒了下來,墊在礁石上,讓江暮凝躺着,又去解她的襯衫扣子,江暮凝想攔,抿了抿唇,還是放棄了,由着她亂弄。
遲雲含解完襯衫,把她兩個肩膀露出來,又去扒她褲子,沒脫下來,就是松松散散的,衣服像是挂在她身上似的,海風輕輕一吹,什麽都能不剩。
偏偏,江暮凝這個人嚴肅慣了,承受不住她的折騰,閉上了眼睛。
藝術細胞沒多少,只是江暮凝長的好看,不管擺什麽姿勢,都很美,有種被欺淩的美,像是高傲的玫瑰,被人咬在嘴裏,随時可以吃掉。
遲雲含想過把玫瑰花扔在江暮凝身上,但是江暮凝太高貴了,放玫瑰又配不上她的冷豔。
太陽出來,照射的刺眼,江暮凝躺在礁石上,手臂遮住眼睛,遲雲含跪在她旁邊,咔咔地按相機。
期間把江暮凝解的襯衫就剩一顆扣子。
“好了沒?我褲子快掉了。”江暮凝催促道。
“等一下等一下。”遲雲含又拍了十幾張,才讓江暮凝把衣服整理好,江暮凝冷着臉,背着她扣自己的衣服。
遲雲含湊過去,“要不要幫忙。”
“不用。”江暮凝把西裝撿起來,發現上面的有沙子,還濕了一片,就拎在了手中。
兩人從礁石上下來,江暮凝很認真地說:“那我不用裸奔了吧?”
遲雲含噗嗤一聲,哈哈笑,又抱着她的手,道:“江暮凝,你好可愛啊!我死了!”
江暮凝沒說話,嘴角翹了翹。
她們繞着海邊走了幾個來回,碰到游泳回來的鹿向媛,鹿向媛撸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很茫然。
她疑惑地問:“你把江暮凝糟蹋了?”
“什麽叫糟蹋?”遲雲含保存好照片,将相機挂在脖子上,認真地道:“我們去拍藝術照了。”
“?”
藝術照能拍出一種糟蹋感也挺厲害的。
她再看看江暮凝,江暮凝整個人都很飄,不知道是不是連續被糟蹋了幾晚,她眼神都不太聚焦。
西裝搭在手肘上,襯衫一邊掖進褲腰,一邊松散着,後背上還又不知名的黑痕,褶皺布滿全身。
看看就能讓人腦補出一場大戲。
江暮凝說不要不要,遲雲含就哄着她說,要要要你要,然後海風那個吹,江暮凝嗚嗚哭個不停。
Alpha腦補Alpha,就挺那啥的。
鹿向媛腦補完,一拍腿,道:“雲含,你是Omega的表率,我就知道你很Omega,牛批!”
“哈哈哈哈。”遲雲含沒什麽都沒聽懂。
江暮凝陰沉着眸。
可惡,鹿向媛真煩人。
沒多久,江暮凝就走到前面兩人中間,把鹿向媛擠開了。
在海島玩了兩個星期準備回程了,海島不大,玩就久也很膩,想着兩地有時差,她們下午才去機場。
來的時候一個行李箱,回去多裝了一個皮箱,遲雲含怪不好意思的,因為裏面裝得都是比基尼。
怕過安檢的時候要開箱,單獨把電腦和電子産品放一個皮箱,衣服都放在一起。
回程同樣的時長,十個小時,遲雲含心情不像來時那麽沉重,一直玩她的相機,看裏面的照片。
等下飛機,遲雲含迫不及待的去影樓,想讓店家幫忙洗出來,江暮凝攔住她,非要她在家裏弄。
然後家裏弄了專業的洗照片的機器,遲雲含洗照片,還要仔仔細細的觀察江暮凝,輕聲說:“這麽方便的話,以後我們多多拍照,天天洗照片。”
江暮凝抿唇,表情垮了下來。
別看她現在不願意,以後兩人玩情趣,又專門搞了高清的攝影機,全方位的怼着人拍。
當然啦,這都是後話都是後話!
玩夠了,鬧夠了,遲雲含要準備去上班了,之前她打官司,PFE很人性化,讓她把官司打完了再去上班,甚至說可以給她發工資,帶薪休假,用PFE的律師幫她打官司。
遲雲含自然沒答應,覺得不合适,但是別人對她好,她會立馬還回去,PFE對她不錯,她肯定想着早點去上班,好好的報答人家。
天亮,遲雲含就起來收拾自己,換了套成熟的西裝,站在江暮凝身邊,哼着歌:“我要去PFE上班了,之後我們是同事了,興不興奮,激不激動~”
“江暮凝,你聽到沒有啊?我要去PFE,嘿嘿,你之後會有個像我這麽優秀的同事,你聽到了嗎?”
江暮凝沒應聲,倒是扣佐了一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