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報告兩天就能出, 遲雲含本來想着自下班去醫院拿,但是醫院說是已經用郵件發給江暮凝了,還說情況比之前好了很多,醫生的語氣聽着都很開心。
這幾天上班的時候, 遲雲含總是碰到遲雨容, 盡管才從局子裏出來,遲雨容看着并沒有太頹廢, 眼睛反倒蹦出了一種異樣的光, 像是卷土重來的興奮。
遲雨容說:“我沒有被公司開除。”
“然後呢?”遲雲含也聽說了,不知道遲雨容跟高層說了什麽,從高層辦公室出來, 高層就沒有開除她。
同事之間都是緋聞傳來傳去, 說遲雨容是跟高層做了情.色.交易,但是遲雲含知道,遲雨容沒有那麽蠢,她未婚夫家裏是小豪門,沒必要這麽得不償失。
遲雨容沒打算瞞着她, 道:“我跟公司簽約了三年的合約, 這三年不用我自己的名字發售香水,公司同意了。”
原來是她沒要的那份合約。
遲雲含并不是很在意, 遲雨容沒看到想要的結果, 又加了一句, 道:“我用的是你的配方, 我直白明了的說吧, 你之前那個調香筆記,就是我拿走了。你氣也沒用,PFE幫你一次, 能幫你一輩子嗎。”
遲雲含沒怎麽搭理她,摁着電梯,準備下樓,道:“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為什麽你把筆記拿走,我不生氣,從來沒有管你要過嗎?”
遲雨容臉上的表情微僵,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她一直以為遲雲含沒來問她要,是不知道這件事,她也用的心安理得,現在聽到,一陣慌亂。
“因為啊,那後面所有的、所有的配方都是我當年參加比賽設計的,全部都是香水型毒.品。”
遲雲含壓着聲音,只讓她聽到,說:“如果你已經開始實驗了,自己調了,還調制成功了,那麽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有上瘾反應了,去戒毒.吧。”
她欣賞着遲雨容一點點懵圈,然後崩掉的表情,“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哦,這是以前你跟爸媽告訴我的。”
遲雨容捏着拳頭想揍她,她真沒想到遲雲含留了這麽一手,恨的牙癢。
遲雲含沖她吐了吐舌頭,“略略略,別忘記你現在是取保候審的狀态,要是敢動我一下下,花再多的錢,也出不來喲~喲喲喲~”
遲雨容氣的要七孔流血,咬着牙道:“我至少還有機會當調香師,畢竟我是Alpha,永遠的優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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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就好了呀,我也不是非要當。”遲雲含無所謂地聳聳肩,等電梯下來,她直接進去,電梯裏人多,遲雨容要臉,她沒敢跟着。
遲雲含又對着她嗤了一聲。
現在,她真沒有那麽不甘,她這個人很容易滿足,每成功邁出去一步,就覺得自己很幸運,覺得自己完成一個小小的心願。
她以調香師的身份上了PFE的宣傳,指不定哪天可以做PFE的調香師,甚至哪天這不公平的法律就被廢除了。
雖然黑暗,但是黎明總會到,慢慢等待總會有陽光照射的地方,遲雲含擡頭,追着太陽跑,她永遠向陽而生。
與此同時。
PFE的會議室裏,江暮凝翻動着文件,底下是好幾個亂七八糟的總,每一個都在為調香師說話。
“江總,管香師為公司調出了三款銷量香,這樣把她開除肯定不會服衆,而且,公司的大部分消費者,都是她的粉絲,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是啊,首席調香師走了,剩下的四大品牌肯定要組織一次小聯合針對我們,我們PFE一向跟她們不合,要是被搞一波,保不住會元氣大損。”
“而且她走了,誰來填這個空缺,管香師領導能力也很強,當初她來公司,做了不少貢獻。”
一群人歪歪唧唧的湊在一起商量,愁的要禿頭,當然也有那麽幾個不說話的,偷偷打量着江暮凝,決定看她的臉色說話。
江暮凝似乎沒聽到她們的話,等所有人閉上嘴,江暮凝才道:“我怎麽不知道PFE缺人才?”
有一個插嘴道:“調香師一向只求多,畢竟每年出的新香有限,一個香師出的作品,能爆火的也就那麽兩件。像這種有知名度的,在粉絲心中有信用度的調香師萬萬不能開啊。”
“這是我的公司。”江暮凝打斷了還在滔滔不絕的調香室的總監,冷聲道:“還是說,這是你的公司了,要你教我做事了嗎?”
專橫、獨.裁。
調香總監面上微僵,道:“您誤會了,我只是擔心下個季度的銷量,管香師已經做好了樣香。”
“正好把她開除了,不要浪費公司的精油,我并不覺得她之後出的作品能讓我滿意。”江暮凝冷漠地說着,不給他一點反駁的餘地。
PFE擁有全球最大的精油公司,真的是怕浪費精油嗎,只不過是随便找個理由把人開除了而已。
人事總監比較會做人,點頭應和,道:“好的,待會我會下達通知,那需要再找一個調香師嗎?管小姐一走,調香室可能要空缺一段時間。”
江暮凝抱着雙臂,椅子轉了一圈,點頭。秘書拿出了一份文件,道:“這是下一位調香師的資料,麻煩你去把人請過來,最晚在這個月月底。”
人事總監看了一眼,驚得眉頭猛跳,調香總監也來看,瞧見了資料上的名字和第二分化性別。
姓名:遲雲含
第二分化性別:Omega
調香總監道:“江總這是Omega啊,把Omega弄到我們公司,之後我們的品牌形象會大跌,而且我們PFE從來沒有Omega進來的先例。”
“那就給她開特權。”江暮凝說:“之後給她設置VIP通道,開專屬電梯,還有什麽問題嗎?”
“她也要進調香室跟大家一起工作嗎?”
這是極度危險的事,要是讓信息素融合到香水裏,只要一滴滴,整個公司都會完蛋,這是常識啊!
調香總監驚恐的看着她。
江暮凝看向秘書,意思讓秘書記下來,她淡定地道:“再給她做一個單獨的調香室,精油庫房二十四小時為她開放,每一份都獨立為她準備,沒有允許,不準任何人進調香室。”
吩咐完,她又看向總監,“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調香總監驚的忘記了合攏嘴,他吞了一口氣,只覺得在說一句,執行官了能會把人請到自己辦公室來工作。
只是他心裏還是很不服氣:剛剛不是還不舍得精油嗎?這也太雙标,太區別對待了吧。
就……就無法可說。
調香總監搖頭說沒事。
江暮凝擡了下下巴,道:“那你去把請她過來,給她的調香室在下個星期必須完工,我不想耽誤下個月的新香上市。”
這不是人事部門的活嗎?
調香總監尴尬地一笑:“執行官,我怕對方不願意……”
江暮凝語氣很深,又重新加了一句,“必須請過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旁邊人事部總監聽完,很識相的退到了一邊,道:“執行官,如果沒有別的工作,我現在去下通知。”
“下去吧。”
人事走的時候在心裏啧了一聲,怎麽這麽傻,這麽不會做人,沒看出來這個Omega跟執行官關系不一般嗎?
順便,她又感嘆了一番,江暮凝看似沖動狠厲,實則很睿智,讓調香總監去請人,這不是把他的臉往地下摩擦嗎,以後調香總監還敢随便給下馬威嗎?
幾分鐘,調香總監從辦公室裏面出來,掩上門,渾身不舒服,低頭看看手上的文件,仿佛有千斤重。
秘書很不理解,問道:“執行官,你為什麽把總監一起開除了,管小姐是他一手捧起來的,他應該幹淨不了。”
江暮凝說:“讓他背鍋。”
調香師被開又迎來新的調香師,還是Omega調香師,原先的調香師在網上稍微引導輿論,肯定會引起消費者的不滿,要PFE給她們一個交代。
怎麽交代呢。
總監就是個不二人選,開除他,曝光他。
就,太狠了。
江暮凝看向表,等到針指到六,關電腦,放好鋼筆,準時下班,發現秘書在發呆,不悅地問了一句:“難道你也有問題嗎?”
“那倒沒有。”
秘書表情略有些惆悵,“我只是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江暮凝問:“什麽話?”
秘書說:“您有沒有想過,遲小姐來公司上班,您該怎麽辦?您是不是把自己的身份忘了?”
“……”
……
遲雲含在PFE門口等了一會,就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
158xxxxx:【您好,我是PFE的調香部的總監,您是否有意願來PFE任職呢,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希望能和您見面詳談。】
呵,遲雲含一聲冷笑,騙子都騙到她頭上了,怕是不知道她在PFE有人,她天天來PFE蹲點,她對這兒可熟了,一般omega都不讓進的。
還有時間見,她哪天沒時間了?
膽子可真大,這些人要是能騙到她一分錢,她不就叫遲雲含,叫富婆了。
遲雲含剛要删除,又有些不确定。
萬一呢,萬一真的是PFE的總監想跟她談呢。
她正猶豫着要不要先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就見着江暮凝從PFE大樓出來了,表情看着不是很好。
江暮凝看她的眼神很深邃,遲雲含過去接她,小聲地問:“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沒事。”江暮凝又看她一眼,“你有事嗎?”
遲雲含用力點頭,把剛剛收到的信息給江暮凝看,“你知道這件事嗎?我剛剛收到的,是你們公司調香總監發的嗎?”
“不知道,沒聽說過。”
“你都沒有認真看,就說不知道。”遲雲含不太樂意了,“你敷衍我。”
江暮凝又偏頭看過去,眯着眸子,多了幾分認真,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聽說換調香師了,你之前的銷售成績那麽好,應該是真的,你去看看也好,記得看對方身份證。”
遲雲含暗淡的眼神,立馬重燃了希望,腰板也跟着挺直了,“那我跟他約個時間見面,到時候我拍照給你看,讓你給我确認,要是真的……你說,我要不把工資說低點?”
“為什麽要說低?”江暮凝說:“你本身的價值就不低,你的能力已經超過了PFE的調香師,該是多少工資就是多少工資,要學會為自己争取,不能讓別人看輕你。”
遲雲含是害怕自己不夠格,之前公司想請她當指導師,都讓她穿防護服,可能她這個人比較雙标,要是能跟江暮凝一個公司,公司還是PFE,她穿防護服也沒什麽的,慢慢努力總會改觀的。
她喜滋滋的想着。
前面的江暮凝突然停了下來,“很想去嗎?”
“有點點哦~”
遲雲含羞澀地說着,又輕輕戳她的後背,“其實很想很想去,誰不想去PFE呢,要是PFE真的聘用我,我明天回公司能橫着走。”
江暮凝嗯了一聲,等遲雲含走過來和她肩并肩,她認真地道:“不要覺得自己是Omega就要低頭,你可以把頭擡的很高,知道嗎?”
要是旁人說,遲雲含可能只是聽聽,但是江暮凝就不一樣了,這是一個Alpha,她的Alpha。
遲雲含用力點頭,“你說的對,我記住了!”
沒遇到江暮凝之前,遲雲含也很自信,但,是那種盲目的自信,自我安慰,不堕落的告訴自己:你真的很不錯!你是個天才!
遇到江暮凝之後,雖然江暮凝講話有時候氣死人,但更多的時候肯定了她,給她的自信建立了高牆和硬瓦,有底氣跟所有的不公平叫板。
兩人沿着公路走,下班高峰期,吹起來都是灰塵,很多地方也不好走,走了一會,江暮凝就問遲雲含,“你的車呢?”
“啊?”遲雲含悶着頭往前走,又被江暮凝拽回去了,江暮凝捏着她的衣領給她拉了回來,嚴肅地說:“不要闖紅燈。”
遲雲含回過神,“我的車啊,我打算退了,你不是坐着暈嗎,它還亂叫,我想着再攢攢錢……”
“很好。”江暮凝打斷她,“我覺得很好。”
遲雲含要出口的話,又堵了回去。
她認真地道:“江暮凝你也很好!”
有灑水車經過,遲雲含往江暮凝那邊站,褲腿還是噴到了水,她側着身子說:“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說。”
兩人挨的近,比之前要親密一些,遲雲含問:“你之前是不是匹配過三個Omega?”
江暮凝點頭。
遲雲含問:“為什麽沒匹配成功啊?我看你之前的資料,你跟她們匹配度還挺高的。”
這幾天遲雲含翻了一下江暮凝以前的資料,她之前匹配的Omega,匹配度基本超過了50%,甚至有個超過75%,一般情況遇到這種,算優配了。
而她們之間的匹配度只有30%,說真的,匹配度太低了,以至于救助期快結束了,她們兩個還沒遇到發情期。
遲雲含手心握住了汗,都不敢去看江暮凝,江暮凝說:“匹配度高不代表一定适合,匹配度百分之百的也有人離婚,匹配度負一百的也能在一起,匹配度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性,但是這種可能性,有兩種結果。”
她說的有些複雜,遲雲含繞來繞去都沒聽懂,其中關鍵詞落在了她心尖上,不适合……
“那怎麽才算合适呢?”遲雲含輕聲她。
前面是公交車站,一群人在欄杆裏擠來擠去,等車來,一窩蜂往上擠。
江暮凝掏出手機,掃二維碼上車,遲雲含跟在她後面,車上人不算多,還有空地方站,江暮凝也能有緩氣的機會,她伸手抓住吊環。
公交車晃悠悠的開着,很颠簸。
等遲雲倒過來的時候,她另一只手搭在遲雲含腰上,護着她,問:“你剛剛說什麽。”
遲雲含貼着她的胸口,悶悶地嗯了一聲,又說:“我也忘記了。”
……
到家後,遲雲含立馬回了那條信息,跟對方約在了第二天見面,為什麽這麽急,她是怕人家再稍微一考慮,覺得她是個omega,又不想要她。
當久了社畜,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工作,能脫離苦海,真的怕對方一句“有機會”,誰知道“有機會”是什麽時候有機會。
遲雲含畫了個淡妝,打扮的還很細致,她就準備出門了,走之前問江暮凝要不要跟她一塊去。
江暮凝坐在沙發上喝茶,搖頭。
路茗嘉把手中的資料舉了舉,道:“她的檢查單出來了,我要看看情況。”
“好的,你分析完,再給我講講,手機可以錄音,到時候發給我。”遲雲含先過去看了看她手中的單子,密密麻麻的,什麽都看不懂,“沒什麽問題吧。”
路茗嘉說:“比沒認識你那會好太多了。”
“那就好。”遲雲含安心的出門,到門口又扭頭看看江暮凝,喊道:“要遵從醫囑哦~”
江暮凝繼續喝茶,在遲雲含走了之後,她又悶聲說,“知道了。”
對面路茗嘉拿着一根鋼筆,把手機錄音打開,道:“問題要如實回答。”
江暮凝嗯了一聲。
路茗嘉擡頭問:“發情期到了嗎?”
江暮凝皺眉,道:“沒有。”
路茗嘉寫寫記記:“有發情沖動嗎?”
江暮凝抿唇沒說話。
路茗嘉:“幾次?”
江暮凝表情不悅,“我覺得這跟我的病情沒有直接關系,希望你不要以侵犯我隐私為目的來詢問我問題,還有把錄音關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隐私。”
“發情期沒到、有發情沖動、很多次,是這樣嗎?”路茗嘉認真地問道。
江暮凝放下杯子起身,路茗嘉又添了一句,“你已經到了暴躁的地步,而且,你現在管不住自己了。數據上顯示你的精神力減弱了很多,但是你的信息素占領了高地。”
“沒有,數據上是錯的。”江暮凝冷聲否認。
“好吧。”路茗嘉也沒追問,而是把手機拿了出來,認真地看着。
江暮凝轉了幾圈,很煩躁,她扭頭看了幾次路茗嘉,但是路茗嘉沒理她,她過去問:“你在看什麽?”
“視頻,給你找解決的辦法,順便進一步證明數據顯示的結果沒錯。”路茗嘉把手機轉了個方向。
江暮凝就瞪起了眼睛,裏面居然是她在醫院和遲雲含同床共枕的畫面。
因為黑夜,視頻并不是很清晰,江暮凝躺了一會,又坐了起來,悄悄湊過去挨着遲雲含吸了一口,又閉上眼睛,躺回去。
八個小時裏她醒了十二次,每醒一次都會停頓一下,最後埋頭在遲雲含的脖頸處,她吸的很陶醉,就差沒把遲雲含吸禿嚕皮了。
江暮凝臉色很差勁,問:“誰錄的,沒有我的允許誰同意錄的?”
路茗嘉道:“肯定不是我。”
醫院更是沒有人敢錄這個,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可能,但是……目前也只能有一個人了,不,很有可能是醫生,那些人一直想錄……
路茗嘉把她的思緒打斷了,“視頻是遲小姐剛剛發給我的,說是讓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
江暮凝表情很臭,“她錄這個幹嘛?”
“可能是為了觀察你的病情,之前醫生應該建議過,讓她關注一下你晚上的動态吧?”
路茗嘉說着說着笑了一下,“同樣,也可能是為了保護你幼小的自尊心所以沒有告訴你,至于為什麽沒有制止你……”
視頻裏,遲雲含并不是一直在睡覺,好幾次,細長的睫毛撲閃着,她閉緊了眼睛,手指握着床單,分明是醒了的狀态,清晰的知道江暮凝在做什麽。
“可能是感覺到你聞了信息素之後,精神力比較放松,不像之前那麽難受,所有沒有制止你。”
江暮凝想到搬到別墅的那天晚上,遲雲含跑過來敲她的門,要跟她一起睡覺,難道是因為這個?
身體是不會說謊的,她跟遲雲含睡在一起,的确很舒服,有一種放松的狀态,甚至沒有切換人格……
路茗嘉又說:“其實,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這幾個晚上,哪個是你,你有沒有聞她的信息素。”
這是非專業的詢問,更像是在八卦她的隐私。
視頻裏,一個晚上江暮凝起來很多次,除了聞信息素,再沒有其他動作,很難分辨出到底是她本身,還是另一個人格。
江暮凝緊着眉說:“我沒有。”
她又掃了一眼,合着眸子,冷聲道:“這發生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把視頻删除了,這侵犯了我的隐私。”
“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下流的動作,這有失Alpha的本性,将禮儀和理智摒除,是野獸的行為,應該痛斥,所以……”
“所以,你現在在唾罵自己。”
路茗嘉接過她的話,篤定地說:“這裏面所有的人格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