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直接結婚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 眯眸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問：“秦哥哥這是要做什麽呢？”
“你問它，別問我。”
秦途晃了晃他的手, 回答得特別坦然。
沐顏十分無語, 敢情你的手不是自己操控的嗎？
她站起身來, 扔下一句：“你可別破壞在爺爺心中正人君子的好形象哦。”
說完，她便進了卧室。
秦途靠在沙發上，好笑地扯下唇。
她真以為他會在這兒住下嗎？
目光看向牆上的燈, 秦途見時間不早了，起身打算離開，他去到卧室門口，沐顏正好找了換洗衣服準備去洗澡。
“我走了？”
“嗯, 走吧。”
“你能不能拿出身為女朋友的熱情呢？”
沐顏無辜聳肩，“我怕一拿出來，你就舍不得走了。”
“我會走的, 你拿出來我看看。”
二人就像打回旋球似的，沐顏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擡手摟上了他的脖子。
“哥哥，你回家的路上要小心哦～今晚一定要夢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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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滴滴的話說完, 她踮起腳尖在他的側臉親了一口。
果然如她所說, 秦途真舍不得走了，他順勢将沐顏按在門框上，低頭狠狠地親了下去。
若說初吻是溫柔的纏綿的，如今的吻就像狂風驟雨一般，令人無法招架，只能被迫承接。
許久之後，她終于得以解脫, 整個人就像一灘水似的融化在秦途的懷中。
看到她氣喘籲籲的模樣，秦途問她明天開始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健身。
沐顏知道他是在鄙視她的肺活量，瞪他一眼沒說話。
她緩了半天，放開了秦途，站直身子，擺手催他離開。
秦途俯身咬着她的耳朵低語，“今晚別太想我。”
說完，他放開她，整理一下被她抓亂的襯衫，轉身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沐顏才長舒一口氣。
難道戀愛就是每天親親親嗎？
這樣心髒怎麽能負荷得了呢？
洗完澡上床躺下，沐顏收到童安若的消息。
【顏顏，我考慮好了，我要追他。】
【別沖動，你連人家有沒有女朋友或者喜歡的人都不知道。】
童安若剛積攢起來的勇氣因她這話又消失殆盡了。
【說得也是哦。】
【你如果真的喜歡他，先跟他從朋友做起，了解了解再下手，可能到最後會發現他根本沒有你想得那麽好呢。】
【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人一見鐘情啊！我終于明白秦途的感受了。】
沐顏不禁好奇，追問她是什麽感受。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電流傳遍了全身，心髒快得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
沐顏沒有對誰一見鐘情過，她不太明白這樣的感受，她是防備心很重的人，只會日久生情。
………
秦途說要帶沐顏健身不是鬧着玩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喊她出去跑步了。
沐顏不喜歡健身房的氛圍，那就只能在室外了，正好小區附近有個森林公園，兩個人等夜幕一降臨就過去跑，準備跑完到附近再搓一頓燒烤。
沐顏每天坐在辦公室裏畫設計圖，的确頸椎哪兒的都不舒服，一鍛煉身體也輕快多了。
從小區出去就是馬路，秦途牽着沐顏的手，讓她跟好他。
見他攥那麽緊，沐顏有些好笑，“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怕，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媳婦兒。”
聽他這麽說，沐顏吐了吐舌頭，她忍不住追問：“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不答應和你在一起怎麽辦？你還要繼續喜歡我嗎？”
“不知道。”
秦途是真不知，他已經将喜歡她這件事情變成了人生的信仰，仿佛是刻在了骨子裏。
“我要和別人結婚了，你肯定就不喜歡了吧？”
“別說這種話。”
秦途不高興地瞪她，他聽了之後真的很難受。
他以前根本不敢去想這種可能，怕自己崩潰。
眼下，他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也得出了答案，還是會繼續喜歡你的，一直到他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沒有人愛而不得，然後終生不娶的，他怎麽會做不到呢？
還好還好，他不用體驗那種孤單又凄慘的人生。
想到，秦途的力道又加重幾分，緊緊攥住了沐顏的手。
不知不覺走到了森林公園的入口處，秦途放開沐顏，讓她先跑。
沐顏深呼吸一口氣，往前跑起來，秦途從後面看着，忍不住笑了。
連她跑步的樣子，他都覺得好可愛。
沐顏從小就不屬于運動型的人，她比較懶散，平常沒事只喜歡窩在家裏，看看書，畫畫圖什麽的，所以像這樣出來跑步，也就大學裏才這樣。
沐顏都沒想到她的體力居然消耗得這麽快，也就幾百米，就開始氣喘籲籲了。
反看秦途，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從她旁邊經過，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需不需要我給你輸送點氧氣？”
她反應了幾秒才聽懂了他的意思，臉剎那間紅了。
居然在公共場合調戲她，秦途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她咬牙，一鼓作氣地又往前跑，有個小朋友居然還嘲笑她，說：“姐姐，你跑得好慢哦，我都追上你了。”
沐顏被小朋友鄙視了，感覺很不好意思，為自己解釋道：“姐姐是因為不經常鍛煉。”
“一定是你平時太懶了。”
“…………”
現在的小孩子講話都這麽直接的嗎？
秦途見沐顏被小孩子怼得說不上話來，忍不住笑了。
他擡手摸了摸那個小孩子的頭，說：“爸爸媽媽把你教得真好，從小就愛說實話。”
“謝謝叔叔誇獎。”
秦途，“……………”
沐顏忍不住笑出聲來，忍俊不禁地說：“确實很愛說實話。”
叫她姐姐，叫秦途叔叔，有眼光有前途。
秦途後悔自己剛才去摸他頭了，現在的小孩子，一點兒都不讨人喜歡。
沐顏的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更有勁往前跑了。
她跑遠了五六米之後，回頭沖秦途勾了勾手指，“叔叔，你是上年紀了嗎？快點跑啊！”
秦途眯眸看着她倩麗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促狹。
他飛快地追上沐顏，拉着她到了旁邊的小路，鑽進了小樹林裏。
“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你這麽個侄女呢？”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威脅地低頭。
沐顏的唇角竟也勾起一抹壞笑，擡手摟上他的脖子，“叔叔想在這兒試試麽。”
好家夥，她居然誘惑他。
秦途眯起眸，低頭就親了下去，懲罰性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下。
沐顏吃痛地溢出一聲哼鳴，瞬間更挑起了他全身上下敏感的神經，他恨不得直接在這兒将她就地正法了。
沐顏被吻了好久，感覺要窒息了，可她怎麽使勁都推不開面前的人。
她一時生氣，便用牙齒咬了下去，秦途吃痛地悶哼一聲，終于放開了她。
看到她被吻得唇瓣嫣紅，他的心底湧上十足的成就感。
“效果立竿見影啊！”
他玩味一笑，手指輕點了下沐顏的唇瓣。
沐顏皺眉，“讓你親，沒讓你親那麽久啊！”
“我怕你質疑我的能力。”
秦途理直氣壯地解釋完，說以後每天晚上都出來跑跑步。
沐顏聽到這話，僵硬地扯了扯唇。
他這是在為他自己做打算吧。
…………
跑步計劃堅決執行，隔天沐顏又被秦途拉着過去了。
剛開始跑的前三天，沐顏最多跑個一千米就累得不願意動了，耍賴似的站在原地怎麽都不肯往前走，秦途也不逼她，在旁邊耐心地鼓勵她，後來沐顏慢慢就能跑得更遠了。
要問動力是什麽，那當然是美食了，三公裏外有條美食街，為了跑完步吃到那邊的砂鍋米線，沐顏咬牙硬撐着讓自己跑了兩千米，實在跑不動了，才讓秦途扶着她慢悠悠走過去。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晚上出門，沐顏只穿了短袖T恤，将運動外套系在了腰間。
她最近每天都和秦途出來跑步，好幾天沒見到童安若了，便給她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出來一塊吃個飯。
主要她還是想了解一下她和那個男生的進展，很怕她會被人騙了。
童安若正好在家沒事，就同意了，等沐顏和秦途跑到那條美食街的時候，她已經到了。
“說真的，我是真不想來當電燈泡。”
童安若事先聲明，免得秦途覺得她多餘。
沐顏笑了笑，過去攬上她的胳膊，問她想吃什麽，被忽略在原地的秦途不由皺眉。
這可真是有了姐妹忘了男人。
兩個女生走在前面，她們一邊聊天一邊打量着兩側的店鋪，看看想吃什麽。
“你每天都和秦途出來跑步？”
“嗯，已經跑了一周了。”
沐顏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
“談戀愛的感覺怎麽樣啊？是不是甜得都發膩了。”
沐顏的眼珠一轉，心想談戀愛就是恨不得每分鐘都膩在一起，無時無刻都想親親啊！
當然，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剛在一起的緣故，馬路上親，路燈下親，鑽進小樹林裏親，跑這一路，要親N次，嘴都要磨沒皮了。
“等你談就知道了。”
沐顏就不說出來刺激她了，接着反過去問她，“你又去找那個男生了嗎？”
“我去那家超市了，他還是在那個海鮮區工作，不過我沒上前跟他說話。”
沐顏沉默了數秒，還是忍不住說：“他在超市打工，可能是沒上大學吧，一個月工資最多也就三千，你可要考慮好了。”
童安若糾結地皺眉，她又何嘗不知道呢，可喜歡這種事情，真的不是靠理智能控制的。
沐顏知道童安若不是那種一腔熱血，不管不顧的性格，所以只是點到為止。
“那家海鮮炒面怎麽樣？”
沐顏伸手指過去，想将話題轉移。
可是——
“你怎麽又提海鮮？”
童安若哭笑不得地開口。
喜歡一個人就是在聽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都會和他聯系到一起。
沐顏自然是沒意識到，聽童安若說完，她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是我太笨了，那不去吃了。”
“不行，就要吃。”
童安若拉着沐顏進去，秦途看到她們兩個女孩那麽好，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電燈泡。
…………
翌日，沐顏剛來到公司就被主管叫進辦公室裏，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能又有倒黴的事情要發生，果不其然她拿了一本畫冊遞給她，讓她自己看。
沐顏翻開後，看到其中一頁愣住了，這個設計怎麽和她剛交付的設計圖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你看到的這個是今年設計大賽拿金獎的作品，在你的設計圖前面，解釋一下怎麽回事吧。”
“撞梗了。”
沐顏無奈地解釋，堅定保證自己沒有抄襲也沒有借鑒。
“這個設計大賽如此有名，難道你沒關注？人家的獲獎作品風頭正盛，同為設計圈的人誰不去看？這難道不是當設計師的該有的警惕與覺悟？”
沐顏無話可說，只能低聲道歉。
主管嘆了口氣，“本來打算借這次機會給你升職加薪的，看來還得罰半年的獎金，縱然我相信你，但傳出去別人不會信，你自己往後小心點，多注點意。”
“我知道了。”
沐顏答應下來，剛準備出去，又被主管叫住，“沐設計師，你現在這個年紀還是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自己的本事起來了才是真的，別想着靠男人。”
沐顏一愣，本來疑惑他怎麽會和她說這個，後來一想應該是秦途送她來公司被看到了。
晚上，秦途又過來接沐顏，可沐顏一坐上車就讓他以後不要來接她了。
她自己買了那輛車都沒開過幾次，整天放下地下車庫吃灰。
秦途自然不理解，問她為什麽。
沐顏無奈地聳聳肩，說：“我今天被主管批評教育了，她讓我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別光想着談戀愛，我想肯定是你接送的時候被她給看到了。”
“我們倆是正大光明的男女朋友關系，看到怎麽了？”秦途發動引擎，不以為然。
“你們主管是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對。”沐顏點點頭，“據說還單身呢。”
“那她肯定是嫉妒你。”
“不能吧，她的條件也不差，肯定是沒想找對象。”
秦途真怕沐顏被她的主管給洗腦，到時候再冷落他怎麽辦？
“以後不用接送我了啊。”
沐顏又提醒他一遍。
秦途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行，知道了。”
聽他這聲音就像生氣了似的，沐顏飛快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下以示安慰。
秦途渾身像過電似的，轉過頭挪愉地看她一眼，“你剛才的舉動可是被攝像頭拍下來了啊！”
“那又怎麽了？”
沐顏假裝很灑脫的樣子，“我親我男朋友還犯法？”
“你是不犯法，但我開車不專心可是要罰款的。”
“那就不歸我管了。”
秦途被她給逗笑了，目光看向前方開口道：“今晚接着跑步啊？”
“啊？”
沐顏崩潰地倒在車窗上，“就不能放一天假嗎？”
“你累了？”
“嗯，我只想躺在沙發上好好休息。”
沐顏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看她這樣，秦途也不難為她了。
他每天拉她去跑步又不是真的為了接吻，去提高肺活量，而是想鍛煉她的體能，活動活動身體，讓她不要年紀輕輕就腰酸腿疼。
………
這天晚上，兩個人商量好下班後去爺爺家吃飯，正式告訴他老人家他們交往的事情。
沐顏都還沒跟爺爺說，她想，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
老爺子看到秦途和沐顏一塊過來，還感覺很奇怪，對此秦途解釋說：“我專程去顏顏公司接了她一塊過來。”
聽聞，老爺子更加費解：這倆人的關系好到這種程度了嗎？
沐顏看到爺爺一臉納悶的樣子，與秦途交換一下眼神，她決定暫時不跟他明說，想看看他什麽時候才能看出來。
但沐顏真是太低估老爺子的智商了，晚飯一開始，他就直接戳破道：“你們倆今晚一起來，是有什麽事兒跟我說吧。”
沐顏下意識看向秦途，讓他來說，她反正是不好意思開口。
秦途勾唇一笑，“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爺爺啊！”
“行了，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老爺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途看一眼沐顏，認真而負責地對爺爺說：“我和顏顏正式交往了，從今以後我會照顧好她，不讓您老人家擔心。”
親耳聽到這話，老爺子激動得老淚縱橫，他還怕他們看到，別開頭，偷偷地用衣袖擦眼淚。
看到爺爺這樣，沐顏的喉嚨裏也像卡了根魚刺，酸澀又難受。
爺爺很想哭，但還是勉強讓自己露出笑容，畢竟這是喜事嘛。
“行，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此刻他也不知道怎麽說，只默默舉起了杯子。
三個人幹杯，沐顏剛喝了口就聽見爺爺問：“那什麽時候安排訂婚啊？”
沐顏被吓得直接嗆到，中老年人總是對“婚姻大事”格外執着。
“我們倆才剛開始交往呢，訂婚還有結婚什麽的等等再說吧。”
秦途随着沐顏說“是”，既如此，爺爺也不好多說什麽了，但他心裏是覺得，沒有婚姻關系把他們綁在一起，他們總容易兒戲。
…………
童安若又來到那家超市，這次她剛走到門口就遇見了他。
今天的他不再是一身黑色，而是白T恤加淺藍色牛仔長褲，氣質陽光了許多，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童安若決定今天必須和他有點點進展，先把微信搞到手再說。
裴煜澤又一次看到童安若出現，感覺很好笑。
這女生很顯然是對他有意思，但每次都小心翼翼的，連話都不敢說。
裴煜澤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她朝他走近。
當這個女生站定在他面前時，他沒想到她竟然拿出手機，直截了當地說：“加個微信吧。”
裴煜澤玩味地勾起唇，懶懶吐出兩個字：“原因？”
“我想認識你啊！”
童安若回答得簡單直接，她已經想好了，不能做讓自己遺憾的事兒，既然這樣，那就勇敢地先邁出去一步。
裴煜澤确實挺意外的，本以為這是只慫慫的小兔子，原來是他看錯了啊！
“妹妹，哥哥就是一窮打工的，又不能帶你吃喝玩樂，認識我做什麽？”
他的語氣玩味又輕佻，唇角還挂着一抹戲谑的笑。
上一次，她可是開着一輛五十多萬的小奧迪撞的他，想必家境也不普通吧。
“廢話那麽多呢？連個女生的微信都不敢加？”
“激将法對我沒用。”
裴煜澤徑直朝路邊走去。
童安若跟上他，見他要過馬路，也和他一起。
還真挺執着。
他低頭看她一眼，白皙清秀的臉上寫滿執拗。
沒理她，裴煜澤徑直往前。
裴煜澤走到公交車站，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藍牙耳機戴上，放了首歌。
52路公交車開過來，裴煜澤直接上車，拿支付寶掃碼。
童安若跟着他上去，剛要拿出手機去掃，他卻幫她掃了。
“順便。”
裴煜澤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往後邊走去。
他在後排尋了個位置坐下，童安若緊接着坐到他的旁邊。
“你不是追債的吧？”
裴煜澤摘下一只耳機打量她，故意吓唬她，“我可是欠了很多錢，還不起的。”
童安若眨了眨眼，“我來追情債的。”
裴煜澤譏诮地揚唇，戴回耳機，看向窗外。
他其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吊兒郎當也不過是僞裝出的假象。
公交車過了五站停住，裴煜澤對童安若示意一眼，他要下車。
童安若側身，他将耳機摘下，随手揣回兜裏，闊步離開，她自然要追上去。
下了車，入目是一排沿街樓，童安若知道這一片都是酒吧，下意識問了句：“你不會還來這兒打工吧？”
“蹦迪。”
裴煜澤快步向前走，倏爾回眸瞥向童安若，“你要是想跟哥哥進去潇灑潇灑，那我也不介意。”
“…………”
童安若皺眉，腳步立在原地沒動。
她看着裴煜澤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忽然有幾分茫然。
沐顏說得沒錯，她對他一無所知。
………
沐顏收到趙倩怡的請柬，邀請她于十天後參加她和商子言的婚禮，她盡管早就知道，看見請柬時，心中還是有五味雜陳的感覺湧上來。
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換做是她，一定做不到的。
晚上吃飯，沐顏和秦途聊起這事兒，他見她一臉愁容的樣子，感覺很好笑。
“每個人所追求的不一樣，你理解不了他人的想法，也就不必去深究對方為什麽會這樣做。”
沐顏聽他講得如此通透，感覺很佩服。
“你想得真開。”
“還好，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允許任何想法存在。”
“嗯，那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參加婚禮，對大家官宣我們倆的戀情。”
“好。”
秦途與她相視一笑，心底溢滿溫暖。
沐顏用筷子夾了塊肉，遞到他的嘴邊，問他：“你看到別人結婚羨慕嗎？”
“羨慕啊！”
秦途實話實說，“能每天一睜開眼看到你多好。”
“那我要是到三十歲都不想結婚呢？你會不會急得頭發都白了？”沐顏忍住笑，故意誇張地問。
“也沒那麽急，因為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沐顏發覺自己看不懂秦途了，他怎麽能一直都是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呢？
不對………
他也有過發火的時候，就是打江牧森的那次。
回想到那一次，沐顏又心緒複雜了。
要不是有那場偶遇，她都不知道秦途居然還抽煙。
“你多久沒抽過煙了？”
沐顏記得他跟她說過要戒煙的，不知道她沒見到的時候有沒有抽過。
“跟你保證過就沒抽過了，以後也不可能再抽了。”
秦途怕她不信，戲谑一笑，“要不你跟在我身邊二十四小時監督我啊。”
“我閑的。”
沐顏撇下嘴，又問他為什麽會抽煙。
“因為太想你，沒別的發洩渠道………”
“得了吧。”
沐顏趕緊打斷，阻止他再說更肉麻的話。
………
翌日晚上，秦途與沐顏說好在爺爺家見面。
沐顏先出發，開着她的小轎車，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眼皮一直在跳。
秦途中間給她打了電話，問她現在到哪兒了，沐顏說她正堵在高架上。
她很感激秦途，因為他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她讓他不來公司接她，他便答應了。
“不着急，慢慢開。”
秦途知道沐顏容易心急，安撫她一句。
沐顏和他挂了電話，打開音樂，心情舒暢無比。
可是來到爺爺家後，沐顏卻得知一個消息，心情瞬間跌至谷底。
他老人家今下午突然暈倒，被送去急救室了。
醫院那邊，是管家在盯着，沐顏和秦途飛快趕到，她質問管家為什麽沒有告訴她，管家一臉為難地說：“大小姐，老爺……老爺他早就交代過了，如果他有不舒服的地方讓我不要跟你說，就算是暈倒了也先別聲張，除非是醫院必須讓家屬過來簽字，再給你打電話。”
沐顏聽完後，一股濃濃的愧疚從心底湧上來。
她忍住眼淚，問管家現在情況怎麽樣。
管家嘆了口氣說：“急性腦梗塞，還不知道呢。”
秦途扶住沐顏，安慰地拍打她的肩膀，“別怕，沒事的。”
兩個人去位子上坐下，沐顏低頭扣着自己的手指甲，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
她最怕的就是爺爺出什麽事，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這一刻，沐顏的腦子裏面天旋地轉，只有一個念頭很清晰，那就是希望爺爺沒事。
急救室上方的紅燈亮了許久，終于滅了。
看到醫生從裏邊走出來，沐顏一個箭步沖上去，問他情況怎麽樣。
“別擔心，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沐顏松了口氣，眼角卻有一滴淚無聲地滑落。
………
沐老爺子昏迷了五個小時才醒，沐顏和秦途一直守在他的病床邊。
睜開眼睛，他看到他們兩個人，露出和藹的笑容。
“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沐顏聽到他的聲音，急忙擡頭，眼中露出了驚喜。
“您老人家可終于醒了，吓死我了。”
沐顏坐到他的旁邊，讓秦途倒杯水過來。
秦途扶爺爺起來，她小口小口地喂給他喝。
爺爺喝完水，忽然嘆了口氣，“我這把老骨頭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沐顏聽他這麽說，心底一片澀然。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有股沖動往上湧，讓她脫口而出地說道：“爺爺，其實有件事情，我今晚回家要跟您說的。”
爺爺詫異地看向她，下一秒聽她說道：“我和秦途打算跳過訂婚，直接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