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每天都想死

第59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次黃金之王的話可以證明, 德累斯頓石盤很可能就在他的手裏。小林拜托小烏丸探查了一下黃金氏族的大本營七釜戶，果然在禦柱塔內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

根據小烏丸的描述，每次王權者們釋放達摩卡利斯之劍的時候, 偶爾會洩露出與禦柱塔中的東西相同的力量。

禦柱塔下, 小林沒有顯現出身影為自己多增加一點麻煩。

吸血鬼優越的跳躍能力讓他能很快借着這座建築的棱棱角角順利地跳上最頂層屬于黃金之王的領地。

小林敲擊窗戶, 聽着他發出清脆的聲音。裏面的國常路大覺愕然擡頭, 一眼就看到了立在窗外的小林。

驚訝與少年特殊的尋找他的方式，國常路大覺揉了一下最近因為過于忙碌而緊皺在一起的額角, 放少年進來。

“你會來找我, 是已經想好要幫助我了嗎？”他希望少年還記得兩人之間的約定。

“不。”小林雙手放在膝前，端正坐姿，認真地拒絕, “我是來告訴您，我之後可能會破壞石盤。”

手搭在桌上的動作一頓，黃金之王審視的目光威嚴中帶着濃濃的警告, 打在了小林的身上, 表達出對他話裏意思的不滿。

“石盤是不能夠被破壞的。規則一旦打破, 這個國家會進入混亂之中。”

“我想你和我都清楚現在的局勢。”小林沒有被他的氣勢吓到, “綠王隐藏在黑暗之中, 對于德累斯頓石盤的觊觎之心你我皆知，但是不同的是，你們之間的年齡, 綠王還年輕, 耗得起，可是您卻不行了。”

國常路大覺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軟弱，卻又很快消失，反而是一種歷經了挫折與人世的煩憂最終生成了那入松柏般堅韌而又強大的靈魂：“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會一直呆在這裏的。”小林搖頭, 再一次拒絕了他，“為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必須得到赤王達摩克利斯之劍中的東西，作為補償，我會将造成一切不平衡的德累斯頓石盤消滅掉。”

“造成一切的不平衡……”國常路大覺的眼睛放空，眼裏閃過種種場面。廢墟下已經失去了如花般生命的嬌豔少女，白發青年毅然決然登上天空船的背影，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的瘋狂以及他的野望。

這一切切，難道真的是石盤造成的嗎？

“比水流想要得到德累斯頓石盤讓衆人都得到超能力，但是你知道的，從前沒有得到力量的人得到了他所不能掌控的東西，這個社會的秩序反而會混亂，這也是你為什麽一直壓制着石盤的原因。”小林的視線後移，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靜靜地待在禦柱塔近乎半個世紀的石盤，“也許我不能幫你繼續壓制石盤，但是我卻可以讓比水流的野望變成虛幻。”他自信地望着國常路大覺，等待着他的回答。

“讓我想一想。”國常路大覺望着手中的終端，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刻，他想要聯系那遠在天際之上的青年，只是，就在幾天之前，他們中間的聯系已經中斷了。青年的消失絕非小事，他暗中派遣手下成員去查探消息，到現在卻一無所獲。

“你不知道，對于德累斯頓石盤的研究，我并不是主要的成員。”國常路大覺搖搖頭，查探着少年的底線，想要讓少年成為他的一份助力，“阿道夫·K·威茲曼，白銀之王，第一王權者，是他讓石盤賦予了衆人力量，喚醒了石盤，也只有他，才能決定石盤是否已經到了應該消失的地步。”

“可是他逃到天上了。”小林聽草薙說過有關這個王權者的敘說，在某一方面，他是被冠以“逃避者”這樣的詞語的，“你确定他能夠下定決心去破壞石盤。”

“不管如何，你必須找到他。”黃金之王的氣勢一瞬間攀升到一個高度，肯定的目光伴随着他的話語吐露出來，“只有他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

“我也可以，只要威茲曼偏差值到達一定程度，就會自己堕劍。”小林覺得簡單粗暴的事情更适合他一點。

“你确定這樣真的不會對赤王有什麽危害嗎？”黃金之王試探着小林內心對于吠舞羅衆人的情感，他不相信這麽多年，少年和他們會一點感情都沒有。

“反正達摩克利斯之劍總會斷掉了。”小林皺眉。

“你說的沒錯，你是安全的，可你小看了達摩克利斯之劍斷掉之後産生的餘波，他會對周圍的事物造成大量的危害。”

“所以呢？”

“找到威茲曼。”

“好，我答應你。”

*******

事情因為忽然失蹤的第一王權者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從黃金之王那裏得到消息，白銀之王早就已經消失，天空船上，什麽都沒有。

在事情進入瓶頸欺之後，終端上受到的消息終于調起了小林的興趣。

少年被雙手捆綁，不受控制地扔到地上。他的嘴上貼着膠布，阻止了他所有的言語，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裏，是因為驚恐而産生的淚水，一個難聽粗嘎的聲音癫狂地笑着，用充滿挑釁色彩的言語激怒着小林：“想要找到他嗎，那就來找我吧。”

殺了人的稗田透卻被綁架，這更證明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因為要找威茲曼的原因，小烏丸和他是分開行動的，吠舞羅衆人也被拜托去幫忙找人，小林身邊目前只有小狐丸。

小林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信心，帶太多的人反而是一種障礙，于是決定立即和小狐丸趕過去。

給草薙他們發了一個信息之後，他立即跟着終端上的地址追去。

難以想象這裏還有這麽偏僻的地方，犄角嘎達裏全是蜘蛛網，幾塊破木板垂垂欲墜，風一吹，難聽的嘎吱聲好像就要刺破人的耳膜一樣。

小林皺眉，忽略掉這裏破敗的環境，向房間內走去。

因為四面都被釘得死死的，光線也射不進來，一進去灰塵就鋪天蓋地地想要沖進他的喉嚨肺腑，卻在被“不明正體煙霧”确定為有害物的那一刻擋了出去。

小狐丸跟在他的後面，觀察着四面八方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吸血鬼的夜視能力在這種昏暗的情況下開啓，小林掃視了一群屋內，卻發現圖片中的稗田透完全不在這裏。

被騙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透過幾個高高疊起的大箱子，小林警惕地轉身探查，在拐過第三個彎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影子下意識飛快地向他沖來。

小狐丸化為一道流光變成手中刀劍，鋒利的刀刃甩向來者，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帶着狐貍面具的青年笑聲難聽，像是地獄裏爬出來惡鬼，再加上他的面具還有此時的環境，格外地刺激人的眼球。

“稗田呢？”小林還記得自己的目的。

“他啊，我也不知道啊。”來人疑惑地歪了一下腦袋，少年人做出本該可愛的動作由他坐起來卻顯得油膩而又怪異，“不過，我把他留在了水裏，估計這會，肯定已經被淹死了吧。哈哈哈哈……”

充滿魔性的笑聲回蕩在這個房間裏，小林皺起眉，不是很相信這個看起來已經很瘋狂的人說出的話。

“你不相信也沒關系，反正他已經沒有用處了。”青年張開雙手，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眼睛裏閃着詭異的光芒，他充滿誘哄的聲音在小林的耳邊回蕩，說着他最想知道的話語，“我知道你，而且一直有觀察你，你想要死對不對，不，應該說你想要擺脫你的能力對不對。”

“那又如何？”小林表面上不在意，眉頭卻擰得死緊。他的想法被這麽多人知道，看見周圍暗中觀察他的人到底有多少，平常生活的時候得被多少人觀察着。一種隐私被探查到的不悅在小林心中蔓延。

“黃金之王需要你的幫助，比水流所謂衆人皆主人的願望也根本不能滿足你的渴望，赤之王目前自身難保，怎麽要，需不需要我的幫助，你心裏也是渴望的吧。”觊觎的眼神在小林的身上上下掃視，裏面的貪婪如同即将噴湧出的火海，絲毫不加掩飾。

小林手中，小狐丸顫抖着，上面的戰意對準眼睛不安分的青年，若不是握着他的是小林，小狐丸恐怕早就上前親自對付這個不尊敬他的小主人的家夥。

“抱歉，我拒絕。”意料之外幹脆利落的回答由小林說了出來，下一刻，他手中長刃插入青年心口，望着青年不可置信的眼神，小林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我可是做過約定的。”所以，才不會被這種簡簡單單的威逼利誘所吸引。

握着手上的刀劍，青年控制着身體中的力量，想要召喚達摩克利斯之劍，借助這種力量離開此處，下一刻，一只手再次插入他的心髒，再一次的重創，直接阻斷了他所有的思考。

小林看着面前的人瞪大雙眼掙紮幾秒之後，終于閉上了眼睛。

抽出手，看着因為煙霧沒有絲毫血跡的白色肌膚，他等待着外面一直跟着的“兔子”們來解決這具屍體。

剛才确定過了，能召喚出達摩卡利斯之劍，應該也是一個王權者。

“這裏是哪？”一聲□□引起了小林的注意。

尋找聲音看去，白發的青年一如黃金之王給他的照片裏的樣子。

輕輕松松就找了目标人物，即使是小林也是一怔。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考試，要複習，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