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她坐在身邊的時候,孟觀恨不得她趕快從面前消失;可當她真的穿好衣裳要走了,他卻有種自己被始亂終棄了的感覺。
“等等!”他坐起來,用薄被掩住滿是青紅痕跡的胸口,冷着聲音喊住她:“你起碼要把名字留下吧。”
魏紫站定,想了想,旋身走了回來,在床邊停下,俯身在他額頭親了一口,笑容很甜:“我叫魏紫,你可要記住啦。”
溫軟的觸感在額頭久久不去,孟觀一直呆滞着,直到目送她離開。他閉上眼睛重新倒回床上,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夢……對,一定是一場夢,睡一覺就好了……”
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勞累太過,他這一閉眼還真睡過去了,再次醒來還是被徐應欽推醒的。
原來徐應欽昨晚湊合湊合就在孟定那間套房住下了,早上等孟定醒了才讓司機送他回家,自己則掉頭來找孟觀。打他手機也打不通,按門鈴也沒人來開門,只能讓客房經理拿萬能卡過來開門。
他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了,等看到淩亂的床和好夢沉酣的孟觀,心下隐約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連他這葷素不忌沒下限的都有些接受不能。
“你說你,你這幹的都什麽事兒啊!”徐應欽站在床頭,臉上都不知道擺什麽表情才好了。“昨兒個訓我的時候倒是一套一套的,你說說,你打算怎麽跟你家孟定交待?”
孟觀卷着被子坐起來,低聲嘟囔一句:“你起碼等我把衣服穿上再審我呀……”
徐應欽翻了個白眼:“打小到現在三十多年,你身上什麽地方我沒瞧過。還跟我害羞,你小時候遛鳥兒的時候怎麽就忘了害羞呢?”
“哥……你是我親哥……先出去下成不?”孟觀都要求他了,這樣光着真沒安全感。
“行行行,瞧你那德性。”
等徐應欽轉回來,孟觀不僅衣裳穿利索了,連床單都給他收起來了。徐應欽眼神就有點兒不對了,想了想,問:“那姑娘……還是個雛兒?”
孟觀又羞又惱:“你問這些做什麽!”
雖然他沒正面回答,可就徐應欽對這厮的理解看來,答案基本上就是肯定的了。他摸了半天下巴,還是覺得費解:“這,這不能夠啊……不是說混過娛樂圈嘛?娛樂圈裏竟然有處·女?”
孟定不想跟他在這些無聊的問題上糾纏,一揮手打斷他:“小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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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早上酒醒我讓司機給他送回去了。你嫂子那裏,就讓他說是在同學家住了一晚。”徐應欽辦事還是很周全的。
“那行,沒什麽事兒我上班去了。”
說着孟觀就要走,徐應欽急了,一把扯住他:“哎哎,孟觀你走啥呢!還沒什麽事兒,你把人家姑娘給睡了你還記得嗎!”看孟觀那淡定自若的模樣,他嘀咕:“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呸呸呸!我才不是太監!”
他這一扯,孟觀腦子裏頓時湧上一大堆不怎麽美妙的記憶,臉色難看起來。
“我把她睡了?她把我睡了還差不多!”
想到這裏他就抑郁,那姑娘力氣怎麽就那麽大呢!脾氣還壞!說抽他就抽他,說操他就操他,都不帶讓人适應下的!
他本來也不是什麽在室男,非要守着貞節牌坊。只是他交女朋友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兒了,這些年一直沒碰到合心的,就一直單着。要說欲·望,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麽可能沒有?可他又不樂意随便找個人纾解,嫌外頭髒。于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偶爾一為之,也就這麽過下來了。
結果突然冒出個女流氓,半點不憐香惜玉溫柔可人,說上就上。他這心可真是,比那苦守處·男身多年的小雛兒還要憋屈!
看到已經年滿三十的好友又是氣急敗壞,又是紅暈滿臉,徐應欽目瞪口呆。只是孟觀無心留意他的反應,自己咬牙切齒氣了一會兒,留下一句“讓她自己收拾爛攤子去吧”,揚長而去。
徐大哥摸着下巴沉思:這事兒,怎麽瞧着有些不對勁呢?
不提這邊,且說魏紫那頭。
昨晚吸納了那男人的精元後,魏紫就一直閉目打坐。天明睜開眼——艾瑪那叫一個舒爽!
真是天也藍了,草也綠了,霧霾都清新了~
再低頭看看昨晚被她強行圈叉了的男人,魏紫心底還升起了那麽點小憐惜。瞧這可憐見的,臉睡得紅撲撲,一看就是昨晚累壞了。
心情好時的魏紫是很好說話的,憐憫心一起,就不太容易壓下去了,她伸手給孟觀梳理了一遍經脈,分了一絲絲人參制造的靈氣給他。
普通人脈絡狹窄,靈氣太多反而承受不住,只會使他們爆體而亡。這一絲絲靈氣就足夠他身強體壯地活到一百歲了。
出了卧室後她直接就乘飛劍從陽臺出去了,一路暢通無阻到家。到家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不錯,皮相好,精元足,就是失了前腳,不好給他一個名分。
人參精一見她回家就撲上來哭天抹淚,嚎得嗓子都啞了,眼睛也腫成了兩只桃兒,可憐兮兮的。
魏紫瞧着不忍,特地給他解釋了一下昨晚沒能回家的原因。聽到她說自己突破了瓶頸,修為更上一層樓後,人參精帶着淚珠笑了:“是哪個幫了你?怎麽不帶回來?”
“對哦,我可以把他帶回來養着。”魏紫腦中燈泡一閃,但是很快又熄滅,“可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他也不是修真者,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不能用強。”
任聲這會兒終于恢複了正常智商,犀利地吐槽:“你昨晚都用強把人給上了,這下倒是來說不能用強……”怕惹主人不快,他機智地又換了個口風,“不過相處這種事,确實勉強不來的。阿紫你可以試試別的途徑嘛,讓他迷上你,心甘情願跟着你,如果是談戀愛的話,那跟把他帶回家養起來也沒有區別呀,都是想上就上。”
在植物界,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繁衍後代的機會,大家都不講什麽節操的,什麽自交雜交回交,換成人類倫理,不知要吓倒多少道德衛士。所以人參精說出這種破下限的話來完全無壓力。
“再說了,不還有小孟在嘛。小孟元陽還在呢,我瞧他比昨晚那男人好多了,你要是有心,就一起收了吧。”
“有道理!”
如醍醐灌頂,同樣沒什麽節操可言的魏紫大喜,為了獎勵機智的人參精,她從儲物镯子裏翻了一會兒,翻出一個漂亮的盤子,給任聲當做獎品。
任聲欣喜地捧着盤子看了半天,陶醉地稱贊:“哦天哪,這飽滿的顏色,這圓潤的弧線,太美了!我一定要做出配得上這個盤子的點心來!Fighting!”
魏紫正在低頭刷微博,聞言愣了一下,看他打了雞血般振奮的模樣,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他這其實是個飛行法寶來着……
早上孟定回家後還有些暈乎,好在孟母趕着出門上班,沒有來得及盤問他,叫他逃過了一劫。等他補完覺,精神好些了,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連滾帶爬下床去摸手機。
接到他的電話,魏紫也不覺得意外,只是孟定對昨晚他自己的表現感到很懊惱,一直在電話裏道歉賠小心,弄得魏紫有些不耐煩。
不過本着“将來可能還需要食用這塊小鮮肉”的目的,加之吃飽喝足後心情甚好,所以魏紫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兩句就挂斷電話。這種表現在孟定眼中就是希望的預兆,挂掉電話後他連宿醉的頭疼都忘了,一直哼着小曲兒,恨不能手舞足蹈一番。
很快天就冷了下來,仿佛為了配合期末考試周即将到來的凄涼氣氛,北風呼嘯時還卷帶着雪粒子,沒幾日就下了大雪,扯絮似的,漫天飄飄揚揚。
期間魏紫接到過原身經紀人陳麗雅的一個電話。陳麗雅倒是像個長輩似的問了她許多話,問她過得好不好,讓她不必擔憂網上那些流言,時間久了自然會淡下來。
說實話,要不是她提起,魏紫還真記不起這茬,所以陳麗雅說起這個時她的情緒也很淡定,光從電話裏聽聲音,陳麗雅都猜不透她的真實情緒。
敘完了家常,陳麗雅就進入了這通電話的正題:LOL的廣告代言。
按照陳麗雅的意思,游戲代言最輕松簡單,剛好魏紫自己又打游戲,打得那麽好,順道代言一下英雄聯盟正是雙贏的好事。雖說她現在退出娛樂圈了,可生活處處都要用錢,魏紫那兩年賺的錢只夠她大學四年開銷,別說她是個孤女,就算她父母都還在,想在帝都給她買房那也絕不是簡單的事兒。所以陳麗雅建議她接下這個代言,有錢不賺是傻瓜。
陳麗雅也知道魏紫對娛樂圈的看法,怕她多心,便舉了和她同校的白瑩瑩做例子。
“……她那些出名的手段,其實跟明星有什麽差別?只不過是比明星多了學歷而已。你看她也做代言,都是一些很正經的東西,公益活動什麽的,這種是為她增添資本的光彩事情。她家裏又要讓她出名,又要讓人知道她是幹幹淨淨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這樣将來嫁人才不愁。”
“你看她網上的名聲也很好,沒人說她不是正經女孩子。你現在本本分分念書,偶爾接個代言還是你自己玩的游戲,誰會說你什麽?”
她是一片好意,可對魏紫現在的經濟狀況卻完全估計錯誤。所以魏紫耐着性子聽她說完,最後還是拒絕她後,她挂電話挂得頗有些不愉快,心裏覺得這姑娘真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不過陳麗雅這氣也就生了一天不到,畢竟帶了魏紫兩年,她是什麽品性陳麗雅自認還是摸得透的。仔細想想,小姑娘好不容易從這個大泥潭掙紮出去了,又有了大好前途,不肯輕易再涉及娛樂圈也是正常的。
這麽想想,她心裏也酸,看見網上那些流言蜚語就難過,忍不住給網絡公關部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