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兩個媽來訪 (5)
K時，那些男的偶爾會點，進來後就在她們身上摸來摸去，還灌她們們酒，一個晚上下來，小費倒是能拿大幾百塊。
林書慧沒看我，昏黃的臺燈下，她的神情看起來十分蕭瑟。她開始細細的述說起了她的過往，那些被她塵封在心底的秘密。
故事很漫長，最先我是盤着腿，後來，我又放直腿，再後來，我半趴着看她。林書慧不算一個特別會講故事的人，但她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很樸實，沒什麽過多的修飾，這份真實更讓我驚心。
我原先以為我會聽得睡着，但一直到手表上的時間指向清晨五點，我卻越發的清醒起來。我仿佛掉進了她的故事，成為了一個淩駕在時空之上的觀衆重新目睹了一回那些驚心動魄。
“溫瀾就那樣死了啊？太可惜了。”我深深的嘆息，“書慧，你說她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為什麽要把生的希望留給那個人？會不會她愛上那個人了？”
林書慧靠着床頭，好一會才說：“不會，這一點我确信。從她留給我最後的遺言中，我感覺她在最後一刻，只是将某種希望放到了那個人身上，大概她覺得他活下來的價值要比她還大吧。”
“你會後悔嗎？我是說，如果當初你答應姓項的要求，或者你現在就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書慧，我覺得他對你有過情。”
“你天真了。”她苦笑了一下，“象他們那樣的人，是沒有情的，尤其是對我這樣的人，更加不可能有情。華琳，說實話，我曾經在某一些時刻奢望過有真情在。但這幾年沉寂下來，慢慢的就想明白了，想明白後就覺得連我的奢望都顯得那麽可笑。”
“你前夫沒再來找過你？你也沒有去看過你兒子？”我又問。
“沒有，找我幹嘛呢？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本來就是一段錯亂的婚姻。至于我兒子，我始終認為，他沒有我這樣一個媽最好。所以，就這樣吧，或者到我死，我都不會去打擾他的生活。”林書慧兩行淚順着臉龐往下淌，“今天不聊起這些，我都忘了，我還有個兒子。”
我感覺好多問題要問她，又覺得問什麽都沒有必要了，那畢竟是她的往事。小亞那會說她不是林書慧親生的，我還在想她怎麽會養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林書慧這半輩子确實是把別人幾輩子要經歷的都經歷完了，那顆心上過刀山下過火海進過油鍋經過鐵錘，到了我哥這裏，提不起來勁，太正常了。
“華琳，你說，我這個一個人，怎麽和你哥走到一起去？我結過兩婚，有兩個女兒，這些就已經很誇張了。我還是KTV陪酒的出身，你覺得哪個男人能夠輕易接受？”林書慧含着淚笑了笑，“所以，我就這樣呗，和兩個女兒好好過。”
我仍舊呆呆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麽？林書慧說得沒錯，她的過往，随便扯一條出來，能就吓退三個男人，全扯出來，即使有半條街的男人想追她，也能活活被吓退。
可是，這并非全是她的錯，環境使然，命運使然。到了今天，她早已大徹大悟，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麽不可以得到幸福呢？
玉面小七郎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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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S：林書慧的故事請參見《天堂太遠，人間太險》一書~天涯有完整版。
卷二：華琳篇 37.家長裏短
發布時間：今天11:57 字數：2207
“我哥知道這些嗎？”我心情複雜的問她。
“不知道。”她嘆氣，“告訴他做什麽呢？我和他，注定不會有結果。”
“書慧，除去我是任華良妹妹這個身份。我作為你的朋友我想說，那些是你的過去，你不能用你的過去來綁架你的現在。”我真誠的看着她。
“華琳，道理我明白。只是，我們的人生都是由無數的過往堆積起來的。就象你，和劉伯明雖然離婚了，但沒有辦法把那些不美好清除出記憶。都是一個道理。”她攤攤手，“天要亮了，睡一會吧，待會好好該醒了。”
她說完就側着身背向我躺下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呆怔了好一會才倒頭躺下。是啊，過往也是屬于生命的一部分，別人可以不知道，自己卻不能不面對。
我哥好幾天都沒來我家，林書慧平靜得仿佛一潭湖水，那天在酒店的事情對她而言，就象從未發生過一樣。我按捺不住焦急的心還發了兩次短信給我哥，問他到底什麽想法？他一直沒回。
這天，店裏有個小妹請假，于是我和書慧帶着幾個孩子都去了店裏。小亞和二妞跟着店裏的小妹像模像樣的學泡茶，書慧坐在嬰兒車前逗好好，我則坐在電腦前仔細核查這段時間的營業額。這段時間的生意都不太好，核算了一下，收入都要抵不上支出了，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好？我發愁的盯着那些數據。
“琳琳。”我媽的喊聲從店外傳來。
我從電腦後探出頭望了一眼，我媽在店門口張望着不敢進來。我有點想笑，林書慧又不吃人，那麽怕她做什麽？
“媽，進來啊，你站外面幹嘛？”我沖她喊了一聲。
“哦。”我媽拎着個包這才進了店。
“阿姨，你來啦。”林書慧抱起好好往店外踱步。
“來，來了。”我媽讪笑了一下，然後繞着她走到我了面前。
“你要去哪？”我問她。
“本來想去你家，路過這裏，你剛好在這。琳琳，你哥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幹嘛？”我的視線又回到了電腦上。
“那你給你爸打電話了嗎？”我媽又問。
“媽，你到底要說什麽？”我轉頭看她，不管說什麽她都能繞幾十道彎。
“那天在酒店回了家，你爸就一直很生氣。揚言要把家裏的財産全部捐出去，一分錢都不給你哥留。我跟他哭了大半夜，他才答應我不捐出去。琳琳，這幾天我就一直在想，你找個時間跟你哥好好聊聊，找個正經女孩結婚，別攪得家裏成天沒個安生日子。”
“你這是在說誰不正經？”我拉下臉問她。
“我，我是說，找個沒結過婚的，你那麽大聲幹嘛，她一會聽見了。”我媽看着門口的書慧，回頭又緊張的看着我。
“媽，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個離過婚的也不用想再嫁出去這回事了？”
“當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媽總算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見我一直瞪着她，她抓着包包的帶子又顧左右言起了其他，“琳琳，你知道那天王悅靜為什麽自殺嗎？聽說，那天伯明從你那回去後就和她吵架了，罵了她很多。然後晚上她趁着伯明洗澡時，就找刀割了手。”
“你怎麽這麽清楚，你去看她了？”我啪一下放下鼠标。這個綠茶婊，趁老公在家自殺，太他媽的有心計了。
“我哪裏會去看她，是華蘭英給你爸打電話，找他借錢呢，你爸把她罵了一通。挂了電話後，你爸跟我說的。我現在不跟她們來往了，都是白眼狼。”我媽讨好的看着我。
“琳琳啊。”我媽見我半天不說話又喊我。
“幹嘛？”
“我一個姐妹介紹了一個姑娘，人挺好的，家裏也不錯。我想安排明天見面，你能不能想辦法說服你哥明天回家來。”我媽說這些話，頭湊到我耳邊，很輕聲的跟我耳語。
原來繞了太平洋那麽遠，這才是她來找我的目的。
“我找不到他。”我一口回絕，開玩笑，這事我才不摻和。
“琳琳，你哥要是真和她在一起了，你媽我能有好日子過嗎？你怎麽不為我想想。”我媽一急，聲音就提高了。
林書慧這會抱着好好在茶幾旁喝茶，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我剛要回她幾句，放在桌上手機響起來，打電話來的人正是華任良，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沒好氣的瞟了一眼我媽，然後接起了電話。
“什麽事？”我故意不喊哥。
“琳琳，跟你說個事。我把你號碼給宋洋了，先別跳起來，他真有事找你。好像說他欠你錢，要還你錢呢。”我哥幾句話說得又急又快。
宋洋要還我錢？十三萬吶，他找我那會我是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離婚這步，不然打死也不會把那私房錢給他。他這是發財了還是中彩票了？
“你跑哪去了？真不象個男人。”我冷哼着。
“有正事，在外地采風呢。明天晚上回F城，你備好酒菜，等我回來就是了。好了，我這忙着呢，挂了哈。”我哥随即切斷了電話。
“是不是良良？”我媽連忙問我。
“媽，這快到飯點了，你趕緊回家去給我爸做飯。我呢，也差不多要回家吃飯了，別在我這呆着了。”我扯着她起了身，“書慧，我送我媽回去，你們等我回來哈。”
“琳琳，剛剛是不是良良，為什麽我打電話他總是不接？”我媽仍舊不死心的問我。
我好不容易推着她出了店裏，上了車我才側頭看她，“媽，我跟你說，你別費心安排什麽相親。這一招要是對哥有用，他也不會到今天還不結婚。至于他和書慧，這要看緣分。兩個人有緣分，你和爸不同意也沒有用。老頭的財産要捐出去，就讓他捐出去好了，當然前提是他舍得，我可不認為他是那麽高尚的人。還有，你也不要說什麽離過婚的女人不正經這話。別忘了，我是你女兒，我也離婚了，別咒我嫁不出去。”
“你，你們，你們這是要氣死我。”我媽指着我，半天沒再說出來話。
宋洋沒給我打電話。
我哥第二天晚上七點多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了我家大門口，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宋洋，我呆呆的看着兩個同樣都大包小包的人，這兩個人是約好了還是碰上了？
“華琳，我下了飛機就給哥打了電話。結果他也上你家來，所以，我們就湊一塊了。”宋洋笑眯眯的解釋。
“小亞，二妞，快來看叔叔給你們帶什麽好東西了。”我哥高聲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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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兩點半
卷二：華琳篇 38.誰也別想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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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還跟往常一般對小亞和二妞，見了林書慧也跟以前一樣和她有說有笑。我看得有些恍惚，這兩個人，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我怎麽一點也看不懂。
宋洋對好好表現得空前的疼愛，抱着他一直沒放手，連吃飯都是他抱着。我看着他那架式，想起宋溪說宋洋連自己兒子都不管。
現在這麽疼愛好好的樣子？難道他也離婚了？想和我來一個舊情複燃？我嘴角扯着一絲冷笑，琢磨着他倘若敢真的對我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我是準備開水好些還是去辣椒水夠勁一些？
晚飯後，我和書慧一起收拾了碗筷。出廚房後，我哥就招呼說帶二妞和小亞出去逛逛，兩個小姑娘高興得拉着他的手一直歡呼，林書慧擦了擦手，沒說什麽也跟着他們出了門。
家裏便只剩了我和宋洋，好好十分剛好的睡着了。我和他站了一會，覺得有些尴尬。
“客廳坐吧。”我招呼了他一聲，他默默的跟着我進了客廳。
燒開水時，宋洋折身到了客廳的角落處，從他的背包裏翻出了一個塑料袋。回到沙發旁時，他遞給了我，“這裏是兩萬，剩下的，我有了就還你。”
我擡頭望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他發財了，原來是先還兩萬。我也懶得跟他客套什麽，直接就接了錢，然後放到了身旁。
“你和他離了也好，男人就是這樣，出一次軌就會有二次，改不了的習性。”宋洋看着滋滋響的茶壺說。
“噗”我笑出聲來，“你這是在說自己嗎？”
“當然我承認，我也不是什麽好男人。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他一點也不覺得害臊，看着我的眼神還顯得十分真誠。
“你呢？兩個人和好了沒有？”我随口問。
“沒什麽好不好，孩子那麽大了，就這樣過呗。”他自嘲的笑笑，“她現在安份多了，全職在家帶孩子，也不會時刻查我行蹤了。”
“哦！”水已經開了，我按掉開關。打開了一泡茶，沖掉頭茶後，第二泡才給他倒了一杯。
“以後有什麽打算？”他問我。
“且走且看，一輩子這麽長，打算也打算不好。我還打算結了婚就白頭偕老呢，到頭來還不是離了。”我帶着一點無所謂的态度聳聳肩。
宋洋看着我，好一會才低頭拿起了茶杯，“華琳，我聽傅強說，他的前女友和你前夫搞一起了？”
“是啊，所以，你是特地來看我的笑話我嗎？”我反問他。
“你不要這樣尖銳。我們雖然沒走到一起，但說真的，你在我心中就親人一樣，關心是自然的，這無關其他。”他十分認真的樣子。
“你還是省省吧，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千萬別把我當親人，我要有你這麽一個親人，要少活十年。
以後要還我錢，直接給我轉賬就行，別專程送上門來，這樣不太好，我現在可是單身女人，貿貿然的跑來找我容易影響我名聲，我還得再嫁出去呢。”
“你呀！”宋洋苦笑着搖頭，“這麽多年這性格還是一點沒變，做不成戀人就連朋友也不是。”
“對，我最恨拖泥帶水。”我斂起笑，毫不客氣的應他。
“那行，不說這些了。”他自己沖了一杯茶，喝完就起了身，“那我先回酒店去了，你早點休息。”
“不送！”我靠着沙發，冷淡的說。
宋洋走後，我一個人倒在沙發看着電視。想起他問我以後的打算，我莫名的就覺得悵然起來，好好現在還沒斷奶，我只能守着他。
但生計這事卻是不能不愁的，手裏面雖然有一點存款，坐吃總會山空，茶葉店生意又不太好。前夫和表妹要結婚了，我抱着頭，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想到錢，我翻身坐了起來，從塑料袋裏拿出宋洋還給我錢，兩紮錢挺新，估計從銀行裏取出後他都沒點過。
看着那疊錢呆了一會，略遠一點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有短信接入。我拿用腳勾過來，劉伯明發來的，他說：後天我要結婚了，華琳，我不想和她結婚。
我瞪着那些方塊字，媽的，你不想結婚，是老娘我逼你結是吧？你結就結吧，還非要告訴我一聲，這不是給我添堵嗎？憤怒之下，我打開了防火牆準備把他的號碼拖黑名單，轉念又一想，你能給我添堵，我也能去找你的不痛快啊。
想到這裏，我冷笑着退回了收件箱，然後回了一條信息：做不成夫妻總還是朋友，在哪擺酒，我給你送個紅包過去。
劉伯明很快回了一條，他說：你別來了，你還得帶孩子呢，我想好好了。
我沒再回短信，王悅靜，我要讓你這新娘當得一點也不順心，不是剛自殺完，這回我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在劉伯明面前再搏一點同情分。
第二天上午我直接給陳戀清打了電話，那女人睡得跟一頭豬一樣，睡夢中她問我：“華琳，我鹵了豬蹄你要吃嗎？”
“我想請你的準老公幫我一個忙，喂，醒過來，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大叫一聲。
“出什麽事了，出什麽事了？”沉悶的聲音傳來，估計她撞床頭了。
“讓你準老公幫我查一下劉伯明明天在哪個酒店辦婚禮？”我說。
“你，你要幹嘛，跟我一樣準備去攪婚席？可是，你已經離婚了，算了吧。”陳戀清這回清醒了。
“你就說你幫不幫吧。”我看着睡床上的好好已經醒了，急着想挂電話。
“好吧，我跟他說，華琳，好好還喝奶呢，你悠着點。”她勸我。
“行了，那小家夥要哭了，我先挂了。”
一直到晚上，陳戀清才給我發了一條信，說了劉伯明舉行婚禮的酒店以及幾點開席，随後又發了幾條，讓我不要沖動之類的。我回了一條，說知道了。
“你這副表情是要幹什麽壞事？”坐我旁邊的林書慧問我。
“明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婚禮吧。”我說。
“誰的婚禮？”她驚詫的問我。
“我前夫的。”我笑着說。
“你發燒了嗎？”她伸手捂我的額頭。
“當然沒有，你陪我去吧。”
“你想幹什麽？在婚禮上揭新娘的底？讓她再丢一次臉？”林書慧皺眉。
“我就去看看，我抱着好好去，所以，你相信我我絕不幹出格的事情。”我舉起左手。
“你還帶好好去，不行，堅決不行。”她一口否決。
“那我一個人帶好好去。”我固執的說。
“你……行，我陪你去。”她無奈的樣子。
“不要告訴我哥！就我們去就好了。”我又說。
她看了我一會才點頭。
玉面小七郎 說：
下一更，六點半
卷二：華琳篇 39.有人砸場子
發布時間：4分鐘前 字數：2106
第二天傍晚，安排好二妞和小亞後，我抱着好好和林書慧準備出門。大門外傳來敲門聲，我看了一眼林書慧，“你告訴我哥了？”
她沒說話，快步走到門邊開了門，宋溪笑嘻嘻的站那。
“宋溪！”我驚訝的看着她，“你來看好好嗎？”
“我喊她來的，走吧。”林書慧向門口走去。
“怎麽？你看到我很不高興啊？”宋溪故意問我。
“當然不是，就是這覺得這麽多人去，會不會被他們攔住了不讓我們進去。”我走到電梯旁，“你們是怕我去砸場子吧？”
兩個人都不說話，被我猜中了。我沒想破壞婚禮，就想看看婚禮過程，順便和新郎新娘喝杯酒說幾句祝福語，就這麽簡單。
到了酒店，老遠就看到門口的巨型婚紗照，我停下腳步，不知道兩個怎麽想的選了這樣一張照片，照片兩個人都沒笑容，仿佛各懷心思。
婚宴廳在二樓，門口收禮的是劉伯明的兄弟。當初我和他結婚也是他收的禮，見了我，他那兄弟臉上的笑一下就僵住。
“華琳，你來了！”他看着我們幾人，又轉頭看着宴會廳裏面。
“對呀，前夫結婚嘛，我來捧捧場。這是我的紅包。”我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了過去。
“這，這……”他有些語塞了，看着我的紅包不知道該不該接，我随手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我們進去吧。”我抱着好好從容的往宴會廳裏面走去。
客人來得還不算多，我向着靠着舞臺最前的一張桌子走去。
“不要坐那麽前面吧？”林書慧在後面喊。
“距離近點好，能清楚的看到新郎新娘。”我笑着說。
“你可是抱着好好。”宋溪提醒我。
“知道了，別吵，坐下來。”我騰出手拉開了一張面向着舞臺的椅子，坐下後，我擡頭望了望。嗯，不錯，視野開闊。
“這桌應該是新郎或新娘的親朋坐的吧？我們坐這裏不太好。”林書慧站着沒動。
“那不是正好，新郎是我兒子的爸爸，新娘是我親表妹，兩邊都親得很。”我笑得燦爛，今天就是天上下刀，我也非坐這裏不可。
坐了十來分鐘後，得到了消息的劉伯明匆匆而來。
“找了一圈，原來你在這裏。”他站在我面前，仿佛松了一大口氣。
“怎麽？你還想叫人把我和好好從這裏拖出去嗎？”我擡頭笑着問他。
“我，我沒這個意思，華琳，你不要這樣，帶好好回去吧。我爸媽都沒來，小姑也沒來，我已經夠難堪了，你又是何苦？”他俯身，一臉的哀傷。
“我是真心來祝福你的，紅包包得那麽大，你還不讓我幾個吃夠本嗎？快回去陪新娘吧，婚禮可是要開始了。”我态度很溫和。
劉伯明轉頭看着舞臺，回頭單身撐着桌面，好半天他沒說出來話。
“快回去，我不會搞破壞。我就是來看看，你要結婚了，我帶你兒子來看看你，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嘛。”我很真誠的看着他，連眼神都沒有閃爍。
劉伯明又躊躇了一會，明白我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肯走了，他只好起了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我心情極好的和宋溪林書慧閑扯了将近一個小時，人員陸續的就到了，我回頭看了看大廳。嗯，和我結婚那會比，場面小了許多，畢竟是二婚。
我這一桌的客人慢慢的也坐滿了，都是劉伯明的一些遠親近戚。見了我，大家都很客氣的跟我打招呼。整桌人很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的狀态，但他們不時就将眼神瞟向我，估計也在懷疑我要大鬧婚禮吧。
菜上了桌後，我的注意力就放到了菜肴上。“宋溪，書慧，多吃點，我可是包了紅包的，咱們要吃夠本。”我招呼她們。
一桌人都默默的吃菜，不知道什麽時候新郎和新娘就上了舞臺。我放了筷子，專注的看着他們。王悅靜穿着白色的婚紗偎在劉伯明身邊，戴着長及手臂的手套，身形還看不出來懷孕。
婚禮流程都是老一套，一堆廢話後，司儀拿着話筒操着F城口音大聲說：“下面讓我們的新郎說說他和美麗的新娘子是怎麽相識的？像這樣的帥哥美女，我相信一定有一段很浪漫的愛情故事。”他說完就帶頭鼓起了掌。
我聽他這麽一說，就明白這司儀肯定是臨時請來的，所以根本就不明白內情。他的手掌一直拍着，大廳裏的掌聲卻是稀稀落落的。我靠着椅子定定的看着劉伯明，這個故事，他得好好編。敢說一個字的謊，我就不保證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了。
“這個，這個就不說了吧，這是我和新娘共同的秘密。”劉伯明接過了話筒，對着賓客如此說。
确實是秘密，見不得人的秘密。王悅靜低着頭，看着地上的紅毯。
我看着劉伯明便秘一樣的表情，火騰一下就上來了。媽的，你不說，你不說我這熱鬧怎麽看。我抱着好好準備放到旁邊的林書慧手裏，你不說我幫你說。
“也不是什麽秘密吧，在座的好多人都知道呢，不過也有不知情的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賓客席傳來，因為他用的是話筒，一下子就将全場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這個人，是誰？來砸場子的？
“新郎是二婚，新娘是新郎前妻的親表妹，就是這麽認識的。很簡單嘛，姐夫睡了小姨子，睡出了孩子，所以今天舉行婚禮給新娘一個交代。新郎，我說得有沒有錯啊，歡迎你糾錯。另外，有人要我來問新娘子一句話：請問你的心是什麽做的？有人為了你可是大病了一場吶。”陌生男人直着脖子沖着臺上喊。
“你弄來的？”林書慧問我。
“不是。”我轉頭看着臺上，王悅靜已經被人牽下了臺，只剩劉伯明跟個傻瓜似的還站在那裏。
司儀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好在他反應能力還算不錯，從劉伯明手裏拿過了話筒，“這位朋友酒得有點上頭了，麻煩他身邊的朋友幫忙扶一下。”
那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很快被人請出了宴會廳，又喧鬧了一陣子，大家才重新吃起了飯。我收回視線看着宋溪，“這個人到底是誰請來的？”
“反正我相信不是你。”宋溪說。
卷二：華琳篇 40.誰贏了
發布時間：12分鐘前 字數：2240
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說會不會是傅強請來的人？”我碰碰林書慧。
“我覺得不象，傅強那個人挺木讷的，我覺得他的腦子沒那麽靈光。”她看着舞臺上的司儀，司儀這會已經講起了笑話，但現場卻越來越冷。
“到底是誰呢？這綠茶婊到底惹了多少情債？”我困惑極了。
“這就要問她自己了，劉伯明這回真是……”宋溪搖搖頭。
新郎和新娘都沒再回到大廳來，本來必不可少的敬酒環節也缺掉了。給那個陌生男人一鬧，有一些人已經開始退席了。
菜上到尾聲時，大廳裏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這真是一場悲催的婚禮。我要是新娘子準得氣死，不過，王悅靜內心強大，她肯定是氣不死的。
跟我同一桌的親朋，有兩個我記得是劉伯明的堂叔，那個陌生男人話沒說完，當場就拂袖而去了。剩下的幾個一直在說，看來這個新娘子是一身的情債，前幾天還鬧自殺呢，真不知道我們劉家造了什麽孽？伯明父母好在沒來，來了得活活氣死。
我抱着好好，安靜的聽着。
“華琳啊，你說你這麽好一個老婆，真不知道伯明是哪根筋不對了。”劉伯明的嬸嬸放了筷子，一臉憤慨的看着我。
“大家吃菜，吃菜。”我心情很愉快的舉起了筷子。
“就是啊，伯明這孩子，唉，真是的。他小姑一向疼他，這不也沒來。”另一個親戚附和道。
菜上齊時，宴會廳裏的人已經走光了。林書慧和宋溪早就要走了，但我一直不肯動，堅持要吃飽了才走。林書慧從我手裏抱走了好好，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我吃菜。
“華琳，走吧，你們大家都走了，就剩我們了。”宋溪輕聲說。
“我還沒吃飽。”我頭也不擡，于是宋溪也只好縮回了椅子上看着我。
偌大的宴會廳裏，就聽得見我一個人吃東西的聲音。我咽下嘴裏的大蝦，有點噎着了，趕緊又裝了一碗湯。喝了一半，我看到劉伯明牽着已經換了便裝的王悅靜從舞臺側面的走廊走了出來。
我們三個實在太過醒目，他們怔了一下腳步。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拐了一道彎後，他們竟然向我們走過來了。
“你怎麽還沒走？”劉伯明問。
“姐姐，你吃得還盡興嗎？”王悅靜問。
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聲，我就懶得給他們分先後。
“這是婚宴，要有始有終才吉利，別人不給你面子，我作為前妻得給。你問我吃得盡不盡興啊，老實說，這道蝦就老了點，湯裏的芡粉也多了一點，回頭你們跟酒店扯扯皮，看能不能給你們打點折。”我放了筷子，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們。
“被攪成了這樣，你很開心吧？”王悅靜咬着唇，面有愠色。
“你覺得呢？”我起了身，和她隔着一張椅子的距離對視着。
“姐姐，都已經這樣了，我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吧，我還懷着孕呢。”她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度大拐彎，哽咽着單身扶着餐桌，話音剛落她就幹嘔起來了。
“你沒事吧？”劉伯明拼命的拍着她的後背，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照顧孕婦，這樣下死勁，孩子都能被他給拍出來。
“今天究竟誰沒放過你，你心裏有數得很。別跟我眼前吐吐吐的，我生過，裝這可憐沒用。王悅靜，劉伯明，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呢，也不說晦氣話了，就祝你們這輩子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的過下去。這對你們周圍的人來說，也是一件造福大衆的好事，你們說是吧？”我拿了起酒瓶，拿到一半時我又重新放下了，“不好意思，我想起來我是開車來的，這酒就不喝了，心意到了就成。”
“你快回去吧。”劉伯明低聲對我說。
“老公，我們走吧。”王悅靜整個人吊到劉伯明身上，回頭還斜了我一眼示威。
劉伯明特別為難的樣子，但是不走又不能留在這裏。
“劉伯明，我建議你啊，将來孩子出生了，去做個親子鑒定，別弄個喜當爹你就虧死了。”我眯着眼睛笑，攤着手表示一點也不介意他們秀恩愛。
兩個人鐵青着臉，王悅靜想嗆我，沒張口劉伯明就扶着她轉了身。
我看着他們消失在了大廳的盡頭，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服務員已經開始收拾殘局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宋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善良？”
“華琳，這樣兩個人，我說真的，你一點都犯不着在這牛角尖裏鑽。”宋溪挨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和王悅靜這樣的人較勁，真心的掉份。華琳，說句俗氣的話，你越這樣，她越得意，覺得自己贏了你。你過得比他們好十倍了，她才會失落。”
我長嘆了一口氣，抽出手撐着桌面慢慢的站了起來，好一會我說低聲說：“都散了！我們也走吧！”
這些理我不是不明白，心裏這根刺長下了，這麽久了，我一直想雲淡風輕的拔了它。可是，真的挺難的。
第二天上午，林書慧跟我說想回雲縣了，說怕離開時間太長幾個店要亂套。我一聽就急了，這才住了多久就要回去了。
“你那幾個店都開了這麽些年了，運作早就趨于穩定，不行，再住一段時間再說。”
“華琳，我總是要回去的。你收拾東西跟我去雲縣住一段時間？”她笑問。
“得了吧，還搞十八相送。唉，我們都是走不開的人。小的時候以為長大了能為自己活，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最不重要的。”我看着在床上不停踢着小腿的好好，要不是這個小家夥，我打起背包早就一走了之了。
“誰說不是呢，都不能只為了自己。行吧，我去打個電話，反正這幾天該回
